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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手回春 梨花白 4251 字 3個月前

不屑,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輕聲道:“妹妹也莫要衝動,我覺著……三公子雖然囂張狂妄了些,對妹妹卻似是一片真心。無論怎麼說,三公子總是難得的良配……”

不等說完,便聽寧纖碧冷冷道:“什麼良配?這一輩子寧願配豬配狗,都不配他。好了表哥,藥鋪這裡看來也沒什麼事,我也隻能出來一會兒,這卻要回去了。”

蔣經被她把話堵住,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心裡隻是暗自奇怪,知道寧纖碧本來可以在這多呆一會兒。大概就是因為自己說了這番話,才讓她生氣離去。

隻是他著實不明白。聽說京城裡的女孩子,就沒有不喜歡沈千山的,怎麼自己這六妹妹卻如此與眾不同?唔,雖說一直都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隻是這也太與眾不同了吧?

本是興致高昂的來參加藥鋪開業典禮,卻被蔣經一番話弄得沒了心思,寧纖碧坐在車中,想著蔣經的話,心中的憤怒無處發泄,暗道勢在必得?勢在必得?混蛋,混蛋啊,這一世裡也不肯放過我,難道我們是夙世的仇家嗎?不害死我你總是不甘心。可恨,太可恨了。

玉兒和蘆花看出姑娘心情不好,誰也不敢打擾。好在很快便到了伯爵府,寧纖碧這裡剛下車,守在角門前的婆子便迎上來,陪笑道:“三太太打發人來說,若是見姑娘回來了,就讓姑娘趕緊回白芍院。”

寧纖碧心裡一跳,登時將沈千山給拋在了腦後,她知道若不是發生大事,母%e4%ba%b2絕不可能打發人來角門前留信。想到如今懷著身子的肖姨娘,她心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帶著玉兒和蘆花一路往白芍院而去。

剛到了院門口,就聽見院中一個尖銳地聲音哭叫道:“我不管,都這個時候了,我還管什麼名譽不名譽?你兒子是人,我肚子裡難道不是老爺的骨肉?我要請老太太給我做主,生出這樣的孽子,我看你怎麼像老太太交代……”

寧纖碧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肖姨娘的聲音,聽這話的意思,竟似是她腹中胎兒有了什麼閃失,哭得這樣傷心,隻怕那胎兒是保不住了。隻是……這其中難道還關乎寧徹宣的事?

寧纖碧想到這裡,隻覺心越發跳得厲害,身上也有一層冷汗,連忙邁步進了門,沉聲對身後的蘆花和玉兒道:“把院門關上。”

蘆花和玉兒也知道這會兒是非常時候,一句話也不敢說,就將院門上了栓。這時隻見肖姨娘披頭散發從堂屋裡衝出來,一看見寧纖碧站在院門處,而那兩扇鐵門此時已經緊緊關了起來,她隻覺得呼吸一窒,張牙舞爪就撲了過去,大叫道:“乾什麼?怕我出去伸冤麼?敢情這都是做好的套兒?是了,我肚子裡這個骨肉,可不是礙著了姑娘和哥兒的前程呢?你們姐弟兩個哪裡能容得下?”

寧纖碧緊盯著撲過來的肖姨娘,身子一動不動,讓她一撲,便向後踉蹌了一下,接著那肖姨娘就不管不顧向她臉上抓來,對方的指甲長長,一下就在寧纖碧的臉上留下了兩道血口子。

“混賬東西,你瘋了?”

身後追出來的餘氏見女兒受了傷,立刻急了,大罵道:“關六姑娘什麼事?你們一個個愣著乾什麼?姨娘這會兒心智失常了,你們也跟著癡呆了嗎?還不快拉住她?”說完急步走到寧纖碧身邊,急急道:“你這傻孩子,她撲過來你怎麼也不躲躲,看看這臉,哎呀也不知道能不能留疤,櫻桃快去拿我的生膚膏來。”

寧纖碧見蘭姨娘這會兒也從堂屋裡跪著爬出來,心中更是驚濤駭浪,急問餘氏道:“發生什麼事了娘?這……宣哥兒呢?這都是怎麼了?”

餘氏臉上淚痕未乾,這會兒眼淚又湧出來,搖頭道:“作孽啊,肖姨娘的胎兒……沒了……”

“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寧纖碧臉色一白,想到肖姨娘懷孕還不滿三個月,自己囑咐過要她好好靜養,而且每天都有保胎藥喝著,怎麼會這樣容易流掉?更何況,這事兒和寧徹宣又有什麼關係?

“宣哥兒不知從哪裡得了幾斤桂圓,送了些給我,又送了肖姨娘一些,誰知道……我和蘭姨娘吃了都沒事兒,肖姨娘吃了,就……”說到此處,餘氏也忍不住搖頭,神色頗為複雜的看了堂屋門口呆呆站著的寧徹宣一眼。

桂圓?

寧纖碧腦海中就如同一個炸雷響起,再看看餘氏複雜的神情,顯然也是認定了這其中是寧徹宣做的手腳。

一瞬間,她隻覺得事情荒謬不堪:難道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桂圓對孕婦是有害的嗎?尤其是懷孕前三個月,不該吃桂圓和荔枝的,若是胎兒穩固,吃的又不多,自然不會有事,但若是胎兒本來就不穩,吃這種東西會要命的。

然而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寧纖碧見寧徹宣一向討喜的小臉此時蒼白若鬼,眼神都是呆呆的。另一邊,肖姨娘又踢又打拚命叫罵,而蘭姨娘則跪爬到肖姨娘麵前拚命磕頭。那肖姨娘受了委屈,兩個婆子哪敢真的拉她,隻能眼看著她對蘭姨娘狀若瘋狂的撕打喝罵,甚至抬腳去踢蘭姨娘的臉。

餘氏不知是不是因為對寧徹宣失望,對眼前這一幕竟不管不問,隻看著寧纖碧臉上的傷。

寧纖碧實在忍不下去了,一下子就衝上前去拉開了蘭姨娘,對著肖姨娘叫道:“傷心憤怒也該有個度,這件事情你即便受了委屈,自有老爺太太做主,容不得你在三房這裡撒潑。”

蘭姨娘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她此時的形容比肖姨娘還要淒慘十分,聽見寧纖碧的話,便大聲叫道:“姑娘,求姑娘看在哥兒不懂事的份兒上,好歹求姨娘饒了他這一回,這謀害庶母的名聲若傳出去,哥兒就完了,求姑娘看在你們姐弟一場的份兒上,千萬救他一救。”

她哭著說完,就又跪爬到餘氏麵前,拽著她的袖子懇求。寧纖碧看著這亂糟糟的局麵,隻覺一個頭兩個大。然而現在她最擔心的不是蘭姨娘和肖姨娘,而是木頭一般呆呆站在門前的寧徹宣。

“宣哥兒……宣哥兒……”

顧不上還在叫罵撒潑的肖姨娘,也顧不上鼻青臉腫的蘭姨娘,寧纖碧掙%e8%84%b1了無奈的餘氏的手,三兩步來到寧徹宣麵前,一把將他摟在懷裡,撫著他的後背急急的叫。

寧徹宣木木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寧纖碧摸了摸他的額頭,隻覺冰涼一片,不由嚇得心肝都顫唞了,急忙掐他的人中,一邊大聲道:“宣哥兒不怕,不怕,姐姐知道,不是宣哥兒的錯,宣哥兒沒有謀害姨娘,姐姐知道,宣哥兒不怕……”

一連說了十幾聲,寧徹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寧纖碧是真的急了,伸手從懷中取出針囊,撚出兩根銀針,接著手一抖,就紮在了寧徹宣的頭皮上。

這時餘氏和蘭姨娘方發現寧徹宣的不對勁兒,不由得都趕了過來,卻見寧纖碧運指如飛,轉眼間就在寧徹宣的頭上紮下了十幾針,一邊仍然大聲道:“宣哥兒醒醒,醒醒,姐姐知道不是你的錯,姐姐都知道……”(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定風波(下)

如此直到又喊了十幾聲,方見寧徹宣的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他茫然看著寧纖碧,看了良久,聽到寧纖碧反複的說不是他的錯,這一向眼裡隻有吃的小少爺終於“哇”一聲哭出聲來,隻叫了一句:“姐姐,我沒有謀害姨娘……我沒有……”便軟軟倒在寧纖碧的懷中。

“宣哥兒,宣哥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蘭姨娘的叫聲淒厲而驚惶,餘氏也嚇壞了,拉著女兒的袖子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這……這是怎麼回事?宣哥兒這是怎麼了?”

寧纖碧沒好氣道:“還能怎麼?他多大一個孩子?又經曆過什麼?就把這種肮臟事兒賴在他頭上,若我回來晚一點兒,宣哥兒這條命就能生生嚇得沒了。”

她一邊說著,就抬起頭看餘氏,咬牙道:“母%e4%ba%b2,就讓她那麼鬨?您便做不起主了?宣哥兒嚇成了這樣兒,難道您還要由著她?孩子掉了又如何?終歸是她自己的錯兒,和宣哥兒沒有半點關係。”

餘氏低聲道:“可那桂圓,我們的確都見她吃了,吃了不大一會兒,便嚷肚子疼……”

不等說完,那邊肖姨娘已經撲了過來,尖聲罵道:“喪了良心的小兔崽子,以為這樣裝一裝便沒事兒了嗎?太太不給我做主,我找老太太去,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天理了,我不信這三房就都由你們姐弟說了算,就算在三房找不出理,我也要去麵見老太太說理,我可憐的孩子啊……”

寧纖碧將寧徹宣交給餘氏。沉聲道:“母%e4%ba%b2和姨娘帶宣哥兒進內室。這裡我來處理。”

蘭姨娘這會兒心裡眼裡全是兒子。根本沒聽清楚寧纖碧說什麼,餘氏卻是大吃了一驚,小聲道:“芍藥彆鬨,這事兒你哪能處理?現在她連我都不認了……”

寧纖碧冷冷看著肖姨娘,心中暗自冷笑道:算什麼呢?上一世裡,隔幾天不就是這麼鬨著嗎?鬨得母%e4%ba%b2終日唉聲歎氣,鬨得三房在府中淪為笑柄,鬨得人家越發看不起父%e4%ba%b2。這一世裡不就是故技重施麼?母%e4%ba%b2拿你頭痛,我可不會覺著棘手,真以為就沒人能管得了你嗎?

想到此處,越發堅定了決心,點頭道:“我知道母%e4%ba%b2投鼠忌器在什麼地方,放心,女兒有輕重,娘和蘭姨娘快去看著宣哥兒,一旦他醒來,要好好開解。我再說一句,這事兒和宣哥兒沒關係。等爹爹回來,我自有說法。”

餘氏目中儘是擔憂之色,然而看看那個肖姨娘又哭又叫,現在已經抬出娘家威遠侯府了,她想起自己的商戶女身份,終是歎了口氣,讓芭蕉和櫻桃留在這裡協助姑娘,自己則進到屋裡看顧宣哥兒去了。

這裡寧纖碧就慢慢走到肖姨娘身邊,總算那兩個婆子之前讓寧徹宣嚇到,這回不敢胡亂鬆手,都拉著肖姨娘,此時見寧纖碧過來了,不由得都大鬆了一口氣,囁嚅著叫了一聲“姑娘。”

“叫聲尖利,動作敏捷,力氣也大……”寧纖碧用手指緩緩撫過自己臉上的傷痕,看著肖姨娘譏諷的笑了笑:“看來姨娘的身子還不錯,雖是小產了,終究沒什麼影響,這倒是件可喜可賀的事。”

肖姨娘好像看仇人似得看著寧纖碧,咬牙道:“是啊,可惜沒有如了姑娘的意,姑娘隻怕心裡是巴不得我早些死,偏偏我這會兒還精神著。”

寧纖碧柔柔笑道:“這話是誅心之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