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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你?”

“不用。”

徐秋時走過去掏出自己外套裡的東西,又將一張名片放到他手上,說:“上麵有我的電話,若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

林君遙點頭,徐秋時又說:“還有這件外套,現在天氣這麼冷,你應該多穿一些。”

語氣不知道為什麼多了一種責怪的意味,林君遙想他平時應該很喜歡照顧彆人,聽到他這麼說了以後,也不堅持,看著徐秋時將那件外套搭在椅背上。

又猶豫了片刻,徐秋時說:“那我走了。”

“麻煩你了。”

徐秋時搖頭,直等他走到病房的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時候林君遙已經背對著他躺下,昏黃的燈光下,他蜷縮在被子下的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想起他臉上波瀾不驚的表情和他的年紀,徐秋時搖了搖頭,加快速度走出那間病室。

第二天一大早,趙謙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一邊不耐煩的問了句誰!一邊打著哈欠跑去開門。

門口站著沒什麼表情的林君遙,身上穿一件大的過分的深色外套,奇怪的是裡麵竟然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

想起外麵的天氣,趙謙有些無奈的搖頭,說:“怎麼了?又和溫博賢吵架了?”

“嗯,分手了。”

趙謙的表情從麻木瞬間變成驚悚,他扣著林君遙的肩膀,說:“真的假的?!”

“真的。”

林君遙越過身高體重都像極了一隻大熊的趙謙走進客廳,說:“阿謙,住在這種地方你就不怕自己生病?”

地上全是煙蒂塑料瓶,桌上沒吃完的盒飯,林君遙走過去將臨街的窗戶推開,冷風吹在臉上的同時,房間裡那種怪異的味道也被吹淡了不少。

趙謙還呆愣在原地,等到林君遙換了衣服開始替他收拾房間裡的垃圾時,他坐在沙發上拿出一支煙點上,頓了頓,他又說:“君遙,你這次認真的?”

“嗯。”

雲淡風輕的語氣,可是就趙謙對林君遙的了解,他明白,林君遙這次是認真的。

“我靠!你當初不是死活不肯同他分手?現在怎麼就願意了?”

“累了。”

林君遙一邊說話,一邊將地上的垃圾掃成一堆。

趙謙吸了口手中的煙,煙霧嫋繞中,他隻覺得今天的林君遙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冷淡過分,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隻是一想到他剛剛同溫博賢分手,趙謙搖頭,說:“分了就分了,彆難過啊,以後找個更好的。”

林君遙點頭,等到他開始拿著拖把拖地的時候,抽完一支煙癱在沙發上發呆的趙謙突然後知後覺的站起來,說:“我靠!我他媽這就算失業了?!”

趙謙原本為林君遙的經紀人,兩個人一起長大,又加上他一直放心不下林君遙,因此在林君遙同星河簽下五年的合約後,他就跑去那裡做了經紀人。

沒有頭腦也沒什麼能力,當年他能進入星河,也不過是因為林君遙替他在溫博賢麵前求了個情,如今林君遙和溫博賢鬨掰,自己顯然也就算失業了。

頓了頓,他又拍著%e8%83%b8口說:“不要緊的,君遙,就算你不當明星,以後我也會照顧好你的!”

5第4章 過去

林君遙和趙謙在一棟樓裡長大,出生香城的底層,然後像出生在這附近的每個人一般,身上都帶著一點不為人道的小艱辛。

兩人都由自己的媽媽撫養長大,隻是林君遙比趙謙慘一點,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他媽媽對他也不夠好。

大概是因為有著一副不錯的容貌,年少的時候,她總愛做些不切實際的夢,夢想當明星,夢想加入豪門,等到林君遙出生,她璀璨的夢想就這樣被殘忍的劃上了句號。

她時常將自己不幸的人生歸咎到林君遙的身上,對他非打即罵。

小時候林君遙對她的印象,大概是她總愛帶一些陌生的男人回家,然後逼著他叫他們爸爸。

這好像成了她的一個習慣,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喜歡紙醉金迷的生活,雖然身上還擔著一個服裝廠會計的職務,但在彆人眼中,她其實和那種靠出賣自己禸體生活的女人已經沒有太大區彆。

私生活混亂,也死在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混亂男女關係中。

她和一個內地來服裝廠打工的男人對上眼,那男人有著不錯的長相身材,對林君遙也不錯,等到林君遙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過上一種正常的生活時。

那男人的老婆從內地殺過來,一刀結束了林君遙媽媽的生命。

那女人有精神病史,即便法院追究了他們的民事責任,他們也沒什麼錢賠給林君遙他們。

以後林君遙回想起來,想著那個男人來香城的目的,不過是害他媽媽喪命,然後沒事人般陪著他老婆回家,自此過上他眼中再無激情的生活。

那時候林君遙還在讀高二,除了他自己,便隻剩了他隻知道打牌賭博的煙鬼外婆。

以後他輟學,身上兼著兩份工,要不是他在一年後參加星河的新星大賽,他想他的生活大概會永遠如此。

溫博賢好像在無意中為他打開了某個世界的大門,他從門縫中窺視到裡麵的平靜,華麗,以及高人一等。

隻是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坦然。

那日他在溫博賢的床上醒來,看著溫博賢那張十足陌生的臉,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身上傳來那種難堪的疼痛的同時,他的羞恥心也膨脹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連稱為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件事他是打算悄無聲息的讓它過去的,隻是等到他外婆突然腦溢血昏迷在廁所那天,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溫博賢。

溫博賢並沒有借機為難他,開了一張支票,然後讓他搬來自己的那棟彆墅。

拿到支票的那一刻,林君遙以為自己想通了某些事。

從此以後,不用再過那種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也不想自己發燒發到三十幾度都不敢去醫院看病。

原本他是這麼想的,隻是直到他臨死前的那一刻,林君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這些年來他一直的鬱鬱寡歡。

那日他在溫博賢的身邊醒來,走在路上時感覺到的那種羞恥感,其實這麼多年來它一直在,隻是他假裝自己看不見而已。

重活一世,林君遙隻想靠自己的能力,坦坦蕩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此生對他最好的兩個人,林君遙覺得除了站在他麵前的趙謙,便剩了趙謙的媽媽。

一樣是靠著自己的力量養大自己的孩子,但林君遙覺得趙謙的媽媽才稱得上媽媽那兩個字。

大概是可憐林君遙,很小的時候,她就囑咐自己的兒子應該照顧林君遙。

因為他比林君遙大了幾歲,因為林君遙住在他們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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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林君遙不管因為什麼理由被彆人欺負,第一個衝出去替他出頭的便是趙謙,也隻有趙謙。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旦在心裡認定某件事,他就一定會履行自己的義務般將它完成。

以後時間再過去幾年,他和林君遙就生出了一種類似%e4%ba%b2情的友情。

兩人唯一的一次爭吵發生在趙謙知道林君遙為了錢和溫博賢在一起的時候,即便以後林君遙將那些錢還給溫博賢,兩人隻是因為感情在一起,但趙謙還是不相信他。

以後他們冷戰長達三年的時間,直到趙謙的媽媽生病急需用錢。

大概是以前過的太過辛苦,趙謙的媽媽被查出她得到是尿毒症,這種病需要不停的做透析,為了不拖累自己的兒子,她從醫院的病房裡跳了下去。

屍體被她砸斷的樹枝遮住,等到第二天,才被掃地的清潔工發現。

生活就是在以這樣一種基調在前進,失望過,然後引來希望,難過過,然後迎來快樂。

火葬了自己的媽媽,那天趙謙唯一對林君遙說過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因為對方是自己最在意的%e4%ba%b2人,所以不管為他做怎樣的事情都心甘情願。

隻是趙謙不能理解男人為什麼會喜歡男人這件事,以後等到他知道林君遙已經用自己的片酬還完自己當初借過溫博賢的那筆錢,他就無數次的勸告林君遙離開溫博賢。

在他眼中,溫博賢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出身不凡,社會地位不低,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將林君遙這樣的人放在心上,一語成讖,可惜林君遙花費了十年的時間才認清這個事實。

看著眼前信誓旦旦的趙謙,林君遙忍不住有些想笑。

雖然在趙謙眼中他們幾天前才見過,但他不同,經曆過太多的事不說,還跨越了生死,在看見趙謙的那一刻他當然的激動,隻是這種激動說出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他已經三十,相比較那種華麗的說辭,他更喜歡將這樣的想法付諸於行動。

趙謙是對他最好的人,他以後也會對趙謙更好,想到這裡,林君遙無奈的搖頭,說:“阿謙,你原本就不喜歡那個經紀人的工作,還不如早點辭了更好。”

他的夢想是像他媽媽那般開家夜間大排檔,當年覺得林君遙沒問題了,自己可以放手了,他就辭掉了自己經紀人的工作轉身開了一家大排檔。

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體重突然飆升到快一百二十公斤,雖然時常被他老婆嘲諷成一個圓形的水桶,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再沒有消失過。

他不喜歡太費腦力的工作,不喜歡太過複雜的工作環境,想到這裡,林君遙又看著不停點頭的趙謙說:“照我看,你就開一家大排檔好了。”

“你怎麼知道的?”

“你以前同我說過。”

林君遙麵不改色的撒謊,趙謙哦了一聲,說:“對了,你都和溫博賢分手了,那你以後的工作要怎麼辦?你是不是不能做明星了?”

“我的經紀約還在星河那裡,以後也還是他們家的藝人。”

“那你叫我辭職。”

“我叫你辭職是因為你沒有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