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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你的溫柔 淩伊丶 4313 字 6個月前

形容的。他應該抱他,在他剛講完以後就該被抱住。但這不代表梁鬆庭的憤怒消減了。心疼鬱清灼和恨他七年不聲不響的隱匿是並行不悖的。

黑暗中的擁抱讓他們看不到彼此的臉。

鬱清灼呼吸輕輕的,被抱得很緊也不出聲,任由梁鬆庭收攏手臂。剛才在露台吹了風,現在骨子裡還滲著一股寒意,隻有梁鬆庭能把他捂熱了,讓他感覺自己活著,被人愛著,一切都有意義。

最後,他發出小聲的乞求,說,“庭哥,本來我們已經好起來了......我還想帶你在春節時去看鬱蘇一家,看看我的小侄女,很多人都說她和我小時候長得像。”

“你原諒我吧......”鬱清灼邊說邊不自覺地用臉頰去蹭梁鬆庭的脖子,是一種汲取溫暖的動作,“同樣的錯我這裡絕不會有第二次了。”

他們在被子下麵擁得很緊,鬱清灼好像有些許的發抖。

過了一會兒,梁鬆庭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仔細想想,可能不論你說什麼理由,我都不會不原諒你。”

“就算過了七年你回來了,告訴我你想回頭隻是因為過得不好,隻要你的後悔是真的,我們可能照樣複合。”

梁鬆庭說的是實話。也許從在墓園見過那一麵,從梁鬆庭把鬱清灼抵在車門上的一刻開始,鬱清灼知道,梁鬆庭也知道,他們是各自生命裡不能取代的那個人。

梁鬆庭又說,“我以為你在英國會過得很好,我也以為分手這個決定最終證明是你對了,我們本就不合適,你在彆的地方有你的新生活。但是現在你告訴我,你的七年是怎麼樣的。鬱鬱,你讓我全程像個傻逼。讓我所有的情緒都變得廉價,不值得。”

鬱清灼的發抖更為明顯,在這件事上,他和梁鬆庭有很多心照不宣。

他完全懂得梁鬆庭憤怒的那個點。因為如果換作鬱清灼處在梁鬆庭的位置,他隻會更加憤怒。

鬱清灼一開口就說對不起,梁鬆庭打斷了他。

“我要點時間。”梁鬆庭說,“你不要道歉,你沒有錯。但我得先過我自己這一關。”

曾經的梁鬆庭為鬱清灼做過那麼多事,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戀人,深諳彼此的好惡。鬱清灼卻可以不顧他的感受,執意地認為僅憑自己的判斷就能解決問題。這個真相讓梁鬆庭無法釋然。

鬱清灼不再說話了。

又過了很久,也許十分鐘,二十分鐘,鬱清灼沒有感到梁鬆庭的手臂鬆開。

他輕輕地說,“庭哥,我好想回到六歲那年,第一次見你......”

那已是整整二十三年前。

可是,他們都回不去了。

-

第二天早上梁鬆庭先起來的,群裡有人叫他們去吃早飯。梁鬆庭一隻手撐在枕頭邊,問清灼,“想起來嗎?還是我就把早飯端進房間等會兒你再吃。”

鬱清灼迷迷糊糊地說,“起來,我馬上起。”

不出十分鐘,鬱清灼洗了臉換好衣服,和梁鬆庭一起出了房間。

他們去餐廳時其他人也都到了。從一幫朋友的視角,覺得這兩人和昨晚沒什麼兩樣,還是照樣打趣他們,非要梁鬆庭說說大床房的使用感受。

梁鬆庭笑著應對,一如往常。

因為早餐是自助式的,他自己還沒吃什麼,先幫鬱清灼拿了合他口味的咖啡和蛋餅。

隻有鬱清灼知道,梁鬆庭的眼神、語氣,和昨天以前都不一樣了。

他們現在處在一種微妙的冷戰狀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言和。

一頓早餐吃得很隨性,院子外麵的陽光灑進來。深冬裡這種天氣是奢侈的,費源提議飯後去山裡走走,眾人都同意。

鬱清灼喝完一小杯意式濃縮,照他的習慣還要喝點橙汁。

梁鬆庭去給他拿橙汁,路白菲站在一旁接熱水泡茶。

梁鬆庭隨口說了句,“下午我們就走了,明天我還要加班。”

這話不是借口,來之前他就和路白菲就說過,年末了事務所的工作很多,最近周末梁鬆庭能休一天都難得。

路白菲看著出水口的熱水,淡淡說了句,“你跟鬱清灼怎麼回事?”

路白菲太有眼力見了。今早這兩人的貌合神離就他和祁嘉瞧出來不對勁。

鬱清灼一直時不時地去看梁鬆庭,但梁鬆庭幾乎不給鬱清灼眼神,另一方麵又在頻頻照顧他,給清灼拿咖啡拿早點什麼的。

路白菲看不明白這兩人是怎麼了,索性直接問問。

“是我什麼地方照顧不周嗎?還是昨晚去KTV沒安排好?”路白菲又問了一句。

梁鬆庭說,“不關你的事。”頓了頓,他說,“我和清灼之間有些話說得不對付,我心裡有點堵。過幾天就好了。”

路白菲先轉頭看了眼不遠處還在吃喝聊天的一幫朋友,鬱清灼也沒有注意到這邊。

路白菲輕聲一歎,和梁鬆庭說,“好好的,鬆庭。就我一個外人的角度,也覺得你們太不容易了。”

第44章 大半夜發什麼瘋

梁鬆庭和鬱清灼在周六下午離開溫泉會所,開車回了北京。

比起來時的輕鬆愜意,回去的路上鬱清灼多了幾分忐忑。他很怕梁鬆庭這一趟車直接把他送回還未搬家的那間小公寓裡。

最近這半個月,鬱清灼幾乎算是與梁鬆庭同居了。

他們各自的房子地段都買得湊巧。鬱清灼的新家距離建築事務所更近,而梁鬆庭的住址則靠近地鐵站,乘坐4號線可以直達國家圖書館那一站。

不過交通便利什麼的都隻是借口,梁鬆庭想讓鬱清灼住下,這比什麼理由都充分。

半個月前的一天,北京暴雨。梁鬆庭去古籍研究所接鬱清灼下班,沒再把他送回家。

鬱清灼至今記得那天傍晚梁鬆庭手扶方向盤說話時的神態。

他的男朋友眉目俊朗且慵懶,以平常的語氣說出一句,“去我那裡住吧,換洗衣服給你準備好了。”

鬱清灼心裡忽然有無數煙火綻放。

此前梁鬆庭說過,讓清灼準備換洗的衣物留在自己家裡。鬱清灼始終有些顧慮,擔心自己真的拿去了是否顯得太冒失急切。

後來的一周梁鬆庭沒再提過這件事,鬱清灼也不曾主動。

沒想到梁鬆庭卻在私下裡把一切生活用品都置辦好了,還到鬱清灼喜歡的衣服品牌網站上下單了基礎款的T恤和毛衣,總之為他考慮得很周全。

鬱清灼這半個月裡樂不思蜀,連搬家都沒有勁頭,喬遷的時間一拖再拖。

此時他坐在副駕,明顯地已有些昏昏欲睡,卻還強撐著精神看向窗外。

梁鬆庭把暖氣調高了些,對他說,“你睡一個小時就到了。”

鬱清灼搖搖頭。

梁鬆庭失笑,“硬撐著乾嘛呢?”

鬱清灼的視線轉回來,看向梁鬆庭,“我怕一覺醒來就到了自己家樓下,我得看著路。”

語氣像是玩笑,但鬱清灼和梁鬆庭臉上都沒有笑意。

梁鬆庭仍然看著前方的路,眸色卻似沉了些。

他不是立刻回應的,而是在短暫的幾秒沉默後,才說,“不會。放心睡。”

鬱清灼在那一瞬間有種直覺,梁鬆庭是真的有想過先把他送回家的,但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

後半程鬱清灼好好睡下去了,他調低了座椅靠背,把梁鬆庭的外套搭在自己身上,略微側著身睡得很香。

一直到越野車開會小區地庫,又熄火停了幾分鐘,鬱清灼才慢慢醒過來。

梁鬆庭坐在一旁,正在用手機看郵件。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鬱清灼翻身坐起來,看著他,叫他“庭哥。”

梁鬆庭語氣淡淡的,手機熒光映著他立挺深邃的五官。他說,“我讓你放心睡,你還真放心。”

鬱清灼輕輕歎了口,說,“不然呢。”

梁鬆庭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他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鬱清灼終於還是如願回到了梁鬆庭家裡,但兩人相處的氣氛總不如去溫泉會所之前那麼融洽了。當晚梁鬆庭和鬱清灼說,“我睡客房。”

清灼似乎對此早有預見,他垂著眼,“嗯”了聲表示同意,心卻一點一點往下沉。

梁鬆庭說需要時間過自己這一關。鬱清灼理智上完全理解,可在情感上仍然有些受挫。

他回國將要一年了,春節就在下個月。鬱蘇發信息來問他,春節期間要不要回英國團聚,提前給他訂機票。

鬱清灼回複姐姐的信息裡帶有一絲自嘲:追人大計還未成功,今年就不回了吧。我給妞妞寄點禮物。

他和梁鬆庭在同一個屋簷下分居已有一周,還不見緩和的跡象。

梁鬆庭這次真是氣得不輕。儘管他沒有對鬱清灼冷臉,兩個人同處時也能好好說話,偶爾梁鬆庭下班早一些還會給鬱清灼做頓晚飯,但晚飯一過,梁鬆庭就進入書房加班,晚上獨自睡在客臥。

鬱清灼此前也陷入過各種追人的困境,也都想出各種方法化險為夷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有些束手無策。

距離泡溫泉過了一周,這天晚上他突然收到一條祁嘉發來的信息,內容很簡單:你和梁總怎麼樣?

鬱清灼對著手機愣了愣,繼而決定不用敷衍或圓滑的態度回複祁嘉,而是對他說實話:還沒和好,情況很焦灼。

過了半分鐘,祁嘉回複他,仍是短短一句:住在一起了還怕解決不了?

鬱清灼看著那句話,不禁失笑。

祁嘉很一針見血。這一周和梁鬆庭這麼僵持著,梁鬆庭固然有冷淡的理由,但也的確是鬱清灼顧慮太多了。

他沒再給祁嘉回複,說謝謝什麼的倒顯得彼此見外。祁嘉也用不著鬱清灼虛以客套。

鬱清灼放下手機,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再走進去。這是一周以來,他第一次進梁鬆庭的書房。

梁鬆庭轉頭看他,鬱清灼走到書桌邊。

家裡暖氣開得足,鬱清灼隻穿了件薄款的細針毛衣,顏色是灰藍的,襯得他整個人格外乾淨白皙。

他問梁鬆庭,“庭哥,要怎樣你才能消氣?才能睡回主臥。”

梁鬆庭皺了皺眉,這個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在他沉默以對時,鬱清灼突然開始解牛仔褲的扣子。

褲子很快從他腰上滑脫,露出兩條修長漂亮的腿。

鬱清灼兩手在桌沿邊一撐,直接坐到了書桌上,一條腿抬起來,踩在梁鬆庭腿上,足尖慢慢往前挪。

梁鬆庭無比冷靜地看著他做這一切,始終沒有出聲。

鬱清灼說,“你十天沒碰我了,就不想我嗎?”

梁鬆庭不說話沒有關係,鬱清灼知道怎麼說。他眉目也淡淡的,嘴唇色澤並不多麼紅豔,卻有種朦朧的誘人。他說,“可是我想你了,想你%e5%90%bb我,揉我的腰,想著我的脖子把我壓在枕頭上。想你抱著我,想聽你喘氣,想你咬我的耳垂,喉結,鎖骨,身上每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