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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你的溫柔 淩伊丶 4293 字 6個月前

一側腮幫子被鴨肉塞得鼓起來,他轉頭看向梁鬆庭,“這鴨子醃入味了,庭哥吃麼,給你夾一塊?”

梁鬆庭這才拿起服務生遞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說了聲“吃”,等著鬱清灼給他夾肉。

這一頓飯他們來得已經有些晚了,吃的時間並不長,幾乎是在一桌朋友的注目之下吃完的。

鬱清灼一會兒給梁鬆庭盛碗湯,一會兒又給梁鬆庭夾肉夾菜,那種照顧和體貼都表現得很熟練。梁鬆庭也不避著誰,有時候他和人聊著天,鬱清灼沒拿筷子的一隻手放在桌上,他就會將鬱清灼的手握到自己手裡輕輕捏一捏。

儘管都是些無意識的動作,但在旁人看來,這一對看著像是修複得差不多了,離最後和好就剩一步而已。

第40章 你現在說停,我可以停

快散席的時候,路白菲走出包廂去叫服務生來埋單。祁嘉正好從洗手間出來,順便就坐在了路白菲的座位上。

他咬了支煙,但沒點火,低著聲叫隔壁座位的鬱清灼“鬱老師”。

鬱清灼給他叫笑了,之前祁嘉都是對他直呼其名的。鬱清灼說,“叫我清灼吧,這一聲老師不知道把我支到哪兒去了。”

祁嘉今晚在席間話也不多,一看就是純粹為了路白菲才來的。

祁嘉銜著煙,些微笑了笑,說,“我和路哥的這些朋友其實不熟,估計你也看出來了。他怎麼介紹的,我就怎麼叫。”

鬱清灼聽了一笑,讓祁嘉有些意外地,鬱清灼竟然很實誠地回應了句,“是,看出來了。”

祁嘉被他這麼一承認,也笑開了些,說,“我不像你,複合了還可以讓周圍的人覺得確實是跟過去比不一樣了,看著你們總是般配的。”頓了頓,祁嘉又道,“我好像不管做什麼都沒有這種效果,有時候就連我家裡人都覺得我和路白菲不配。”

鬱清灼和祁嘉此前也有些交情,但大都是討論古籍字畫之類的藏品。祁嘉想給路白菲送這送那的,而且必須有品位,鬱清灼就幫他掌掌眼,這僅限於鬱清灼的專業領域,他們兩人甚少談及各自的感情。這時候祁嘉忽然這麼一說,似乎有點交淺言深的意味了,又像是不由自主地一聲感歎。

包廂裡的氣氛很放鬆,鬱清灼在這種環境裡也比較容易跟人交心。

他先低聲說了句,“沒複合呢,我還在追。”說著,兩手撐著膝蓋,手指在褲子布料上撚了撚,又說,“你已經追回來了,再說什麼羨慕不羨慕的,反倒寒磣我。”

這個話題再聊下去,兩個人都繃不住覺得莫名心酸又好笑。

時隔多年挽回前任這種事,真沒什麼經驗可交流的。說出來都是一把辛酸淚,哭曾經年少輕狂不知深淺的自己,也心疼曾經愛得那麼義無反顧的另一個人。

路白菲買了單回來,瞧見祁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咬著根煙和鬱清灼聊天。也不知是在聊什麼,他們兩人忽然搖頭一笑。

路白菲站在不遠處停了腳步,心說這倆還挺有共同語言。

一頓晚飯吃了一個多小時,眾人都隻是半飽,酒也不過淺飲了幾口。

過年前後各自都有忙的,好不容易擠出周末的空閒來這裡泡溫泉,到熱氣騰騰的湯池裡待著才是正經事。

路白菲手裡拿著幾張房卡,儼然旅遊團導遊一樣,站在餐廳門邊給幾個好友發房卡,讓他們回房換衣服。

趙覓沒等他遞上房卡,自己伸手隨意抽了一張。

路白菲眉頭一皺,說,“拿回來。”

趙覓拿卡的手停在半空,哭笑不得,“怎麼住哪間客房還有講究啊?不都一樣的麼。”

路白菲一挑眉,淡淡笑道,“你那張是大床房,我給梁哥留的,確定要睡?”

趙覓聽後神情微妙,看看梁鬆庭,又看看鬱清灼,然後雙手把卡奉還了,說,“原是我不配了。二位好好享用大床。”

大床兩個字他格外強調,還拖長了尾音。

鬱清灼不是個開不起玩笑的,剛才在席間他也很應對自如,可是這時見到梁鬆庭麵不改色地接過門卡,還是微微有點臉紅。

後來他們進了房間要換衣服,鬱清灼也不知是怎麼了,腦子裡淨是些不純潔的聯想。他從旅行箱裡拿出自己的那條泳褲,側身從梁鬆庭身旁走過,默默進了浴室去換。

泳褲剛穿上還沒脫上衣,梁鬆庭突然推門而入。

鬱清灼的毛衣正脫到一半卡在胳膊上,他愣了愣,“庭哥...你要用洗手間?”

梁鬆庭已經換了一身浴袍,一步一步走近鬱清灼,將他直接摟到懷裡。

兩個人這麼近地貼著,那就是什麼反應都藏不住了。鬱清灼呼吸一下有點急,梁鬆庭捏著他的腰,聲音懶散低沉,“不喜歡大床房?”

鬱清灼給他這麼看似漫不經心地一撩,耳朵也燒起來,說喜歡也不是,說不喜歡也不是,隻能求饒,“庭哥,我們馬上就出去了,你行行好......”

梁鬆庭根本不管這些,本來就是出來度假的,就算他和鬱清灼等會兒沒有出現在湯池邊,無非就是明天被多朋友取笑幾句或者多灌兩杯酒而已。

剛才鬱清灼在餐廳裡表現很好,甚至好到讓梁鬆庭意外。

梁鬆庭從來不知道鬱清灼竟是可以在交際上做得如此熨帖的,彆人開些玩笑夾雜幾句葷段子他也接得住,和人聊天時還不忘顧著梁鬆庭,又是盛湯又是夾菜的,照顧得麵麵俱到。

鬱清灼從前真沒有這麼乖過,現在太招人疼了。不管是對梁鬆庭,或是與其他人周全,都從他身上挑不出一點錯。

把他領到朋友麵前本來是梁鬆庭的意思,想讓他重新融入自己的社交圈。現在梁鬆庭卻忽然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梁鬆庭不在乎會不會晚去湯池,他甚至有點故意的,想讓鬱清灼因為自己而驚慌失措。也許是因為清灼剛在餐廳裡處事太聰明也太靈巧了,梁鬆庭想要在他身上留下一絲不完美的裂痕。

這是隻有梁鬆庭才能對鬱清灼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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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男聲叫出“鬱鬱”這兩個字,一點點熱氣隨之撲著耳朵。鬱清灼就基本不抵抗了。

他知道梁鬆庭不是要現在就做,他隻是想弄他,讓自己單方麵失控。

梁鬆庭也壞的,摟著鬱清灼說,“你現在說停,我可以停。”聽起來好像是交由鬱清灼決定,其實就是想讓他親口說出想要罷了。

停不下來的。鬱清灼渾身都燙了,梁鬆庭隨口一兩句話就能把他點著。

他覺得自己有點站不住,腿抖,腰也軟,在外麵看著多麼體麵又優雅的一個人,反正到了梁鬆庭跟前就是這麼沒出息。

梁鬆庭能掌控著他,知道怎麼讓他臣服,鬱清灼也絕不會對此說不。

他兩條胳膊搭上梁鬆庭肩膀,有點任憑擺布地垂著眼,帶著氣聲叫,“庭哥......”

再往下鬱清灼說不下去了,他這麼一叫梁鬆庭眼底也泛起隱隱的紅,低下頭開始咬他的耳垂。

鬱清灼被抱到洗手台上坐下,他兩手撐在台麵,仰著頭低低地喘。嘴唇剛已經被%e5%90%bb得紅潤了,即使明知道這間屋子裡沒有彆人,鬱清灼還是有些壓抑著不願出聲。

梁鬆庭仍是完好地穿著浴袍,浴袍帶子也係著。但是鬱清灼脫得隻剩貼身的一件白T了,領口斜開向一邊,露出勻稱的鎖骨和那串紋身。

快到最後時他又被梁鬆庭托回地上站著,再被翻轉過身麵對著鏡子。

鬱清灼偏過頭去,小幅度地掙紮乞求,像是一尾溺水的魚。這種好似被強製的狀態反而更加刺激了他本就敏銳的感官。梁鬆庭抓著他的頭發,迫使他抬頭看鏡子,那裡麵的人眼尾染了一層紅暈,睫毛上浮著一層水氣,神情裡儘是搖曳的風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鬱清灼釋放出來的一刻,閉著眼連續叫了幾次梁鬆庭的名字,聲音發著顫,肩膀微微抖動著,樣子彆提多誘人。

最後梁鬆庭將已經站不穩的他從洗手台邊直接抱走了。鬱清灼耳垂被咬得紅紅的,鎖骨一側紋有紀念日的地方也被印了個清晰的%e5%90%bb痕。

他被扔在屋裡的沙發上緩了緩,梁鬆庭又拿來一件乾淨的浴袍搭在他身上。

過了幾分鐘的賢者時間,鬱清灼隱約聽到外麵溫泉池裡傳來熟悉的人聲,應該是路白菲祁嘉他們都到了湯池那裡。

鬱清灼抬手擋著臉,嗓音低低啞啞的,說,“他們都已經去了吧,我們晚這十幾分鐘會不會讓人多想......”

說到底鬱清灼還是麵薄,當著梁鬆庭這幫朋友的麵,他還想護著梁鬆庭的形象,不願意他一會兒去了又讓人起哄或是嘲這嘲那的。

梁鬆庭聽完就笑了,將擦手的紙巾往垃圾桶裡一扔,走回沙發邊,伸手揉揉鬱清灼的頭,說,“才晚個十幾二十分鐘能多想什麼?你老公沒那麼不持久。”

第41章 知道我為什麼不唱嗎?

梁鬆庭的一句“沒這麼不持久”讓鬱清灼聽笑了。他仰麵靠在沙發裡,眼神柔緩而眷戀地落在梁鬆庭身上。

狂熱的眩暈感漸漸平息下去,剛才那場突如其來的、被單方麵引導著的釋放留給鬱清灼的遠不止於生理層麵的滿足,更讓他從心理上獲得了安撫。

當梁鬆庭把他摁在鏡子前麵,晃動的視線並沒有模糊掉一切,鬱清灼看到的不隻是一個毫無保留交付出去的自己,也是另個人深沉激烈的愛意和掌控欲。

鬱清灼脫離這種掌控長達七年了,現在他要把這個權利還給梁鬆庭。因為隻有他值得。

後來還是梁鬆庭伸出手把鬱清灼的眼睛捂住了。他彎下腰,湊在清灼耳邊說,“再看...我們就真不去泡溫泉了。”

幾分鐘後他們一起出現在湯池邊。趙覓和費源一同倚在池子的一側,看到他們姍姍來遲,這兩人對梁鬆庭打趣了幾乎同樣的話。

晚到一刻鐘都乾什麼去了,換衣服需要這麼久嗎?

鬱清灼脫掉浴袍,扶著池邊的石塊慢慢滑入水中,在被溫泉泡得發燙的台階上坐下以後,他不緊不慢地說,“十幾分鐘能乾什麼,我庭哥沒這麼不持久。”

這句話實在不像是形象清雋的鬱清灼會說的。“不持久”三個字音落下,湯池裡整個靜了靜。

梁鬆庭先笑了,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一條胳膊搭過去,扶住鬱清灼的一側肩,低聲誇他,“我們鬱鬱出息了,什麼話都敢往外抖。”

這一句周圍的人聽不見,隻是看著梁鬆庭攬著鬱清灼耳語。

路白菲坐在距離他們一米多的地方,目睹這一幕,臉上神色是淡淡的,心裡卻有些感慨。他偏頭和祁嘉說,“我印象中好像很久沒看過梁鬆庭這麼笑了。”

路白菲認識梁鬆庭許多年,有資格講這樣的話。

祁嘉趴在池邊,背脊露出一小截在寒風中,路白菲拿起一條熱毛巾搭在他背上。祁嘉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