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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你的溫柔 淩伊丶 4347 字 6個月前

檸檬準備做醬汁。

梁鬆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電話是趙覓打來的。梁鬆庭沒有避著清灼,手指在屏幕上一滑,趙覓的聲音一貫中氣十足,不開功放都能聽見。

“鬆庭啊,在哪兒呢?”

梁鬆庭的視線餘光掃到鬱清灼,清灼切檸檬的動作放輕了,刀子慢慢切開果肉,落在砧板上也沒有聲音。

從他今天進門提著兩大包東西開始,到現在一聽到梁鬆庭講電話就不敢出聲,這期間鬱清灼已經有意無意地做了數次類似的舉動。梁鬆庭眼色沉了些,聲音聽不出什麼變化,回應趙覓,“在家,做飯。”

趙覓一聽就笑了,說,“你丫不是有毛病吧,自己一個人還做飯呢?太有情調了。”

梁鬆庭說,“有事說事。”

趙覓也爽快,“我這兒正好有個局,有個朋友想請你做設計,地址我發你?”

梁鬆庭撒完胡椒,把瓶子放回調味架,說,“不出來了,改天吧。”

這時候手機那頭忽然換了個人說話,聲音聽著很年輕,和梁鬆庭打招呼,“梁哥你好,我是裴忻,上回在懷石料理店我們見過的。”

鬱清灼在一旁忽然走神,用力偏了點,刀子切在砧板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梁鬆庭立刻放下手機去拿他的手,鬱清灼說,“沒事,沒切到。”說著,把梁鬆庭的手抹開了,“我去洗個手。”

鬱清灼說話的聲音壓得低,好像是怕手機那頭的人聽見。

梁鬆庭眼看著他走出廚房,無奈把手機拿起來,應了聲,“裴忻你有什麼事嗎?”

梁鬆庭對這個男生有點印象,上次在日料店時對方表現得很主動,想儘辦法把座位換到梁鬆庭身邊,又自我介紹是央美的畢業生,看著是挺有靈氣的一個人。

裴忻說自己最近和朋友組了個工作室,想請梁鬆庭給工作室做設計。梁鬆庭的態度還算客氣,但拒絕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確。

裴忻可能沒想到他這麼直接,被拒得有點訕訕的。梁鬆庭無意和他多聊,說,“你把手機給趙覓,我和他說。”

於是手機又轉回到趙覓手裡。

趙覓帶著手機走開了些,才開口說梁鬆庭,“小裴對你挺有意思的。上次你見過,形象也好,我覺得是你喜歡的類型,就不考慮考慮?”

梁鬆庭語氣冷淡地扔給他一句,“下次你再攢局,我帶個人來。”

趙覓都愣了,這有多少年了梁鬆庭從來沒帶人去參加過朋友聚會。就是當初他和沈霖有過一段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同時出現的。

“誰,誰啊?”趙覓的好奇心完全給激發出來了。

梁鬆庭說,“鬱清灼。”接著說了句“掛了”,也懶得再聽趙覓的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鬱清灼進了洗手間一直沒出來,梁鬆庭走過去,在掩著的門上敲了兩下,推門進入,鬱清灼正靠著洗手台看手機。

梁鬆庭走到他跟前,鬱清灼仍然低頭看著屏幕和同事發信息。

“生氣了?”梁鬆庭問他。

鬱清灼像是嚇了一跳,立刻放下手機否認,“沒有。”

梁鬆庭正正經經地和他解釋,“就見過一麵而已,連朋友都說不上。”

鬱清灼笑了下,先說了句,“聽聲音挺年輕的,有二十麼?”不等梁鬆庭回應,他又說,“庭哥你可以選擇的,我們現在這樣......”

梁鬆庭打斷他,叫他名字“鬱清灼”,問,“現在什麼樣?”接著聲音冷了些,說他,“從你提著東西進門我就壓著火。剛才我接趙覓電話,為什麼不敢出聲,怕什麼呢?”

鬱清灼給說得噎了一下,嘴張了張,底氣不足地說,“我沒怕。”

這整個下午他們之間的氣氛都很好,誰也舍不得為了不相乾的外人破壞這種氣氛。

兩個人都安靜了幾秒,梁鬆庭看著鬱清灼,慢慢地說,“你在二十歲的時候,是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的,怎麼現在會在意彆人的二十歲?”

說完,他將兩手撐在洗手台邊,也把鬱清灼半圈在懷裡了。

這不是擁抱,卻比擁抱多了幾分安撫和依戀。

鬱清灼沉默少許,說,“二十歲的時候以為擁有的永遠不會失去,青春可以肆意妄為,後來才知道,不是這樣的。”

頓了頓,他又道,“剛才我撒謊了,我是怕的。怕你覺得我不懂事,沒有比七年前做得更好。”

第38章 給你們訂個大床房

梁鬆庭從前喜歡的就是鬱清灼的那份心氣。

他那雙眸子裡的神色總是淡淡的,偶爾笑起來又很張揚,誰都不會放在眼裡。

鬱清灼形容青春肆意妄為,梁鬆庭以為並不準確。肆意妄為這個詞帶著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意味,是所有年輕人的通病。而梁鬆庭一直認為鬱清灼有狷傲的資本,他是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那種人。梁鬆庭一貫偏愛他,就算鬱清灼有錯,錯得離譜,在梁鬆庭這裡也錯得情有可原。

可是成長這件事很殘酷,鬱清灼狠狠地失去過,失去梁鬆庭這一點就足以擊潰他曾經的驕傲。

如果愛情是鬱清灼唯一的軟肋,這根軟肋大概也會拿捏他一輩子。

電話那頭的裴忻,聽著聲音清爽開朗,可以想見是個年輕有朝氣的男生。

如今的鬱清灼在麵對梁鬆庭時,偶爾會帶著些不自信。他身上仿佛還有分手留下的烙印,提醒著他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是不能抹去的。而一個沒有過錯的坦坦蕩蕩接近梁鬆庭的愛慕者,足以讓鬱清灼忐忑。

何況他與梁鬆庭並未真的複合,這意味著他沒有立場去過問。

梁鬆庭仍然圈著他,因為兩手撐著洗手台的緣故,梁鬆庭不如平常站直了那麼高,反而像是有些靠在鬱清灼身上。

“鬱鬱。”他叫鬱清灼,聲音放緩了,“我們之間不是感情上的問題,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因為梁鬆庭的這聲鬱鬱,鬱清灼的瞳孔縮了縮。

他低聲應了句,“是。”

這世界上有些伴侶就算相愛也會分開,就算不舍也會彆離,比如鬱清灼和梁鬆庭。

“我有時間,庭哥。”鬱清灼的聲音也緩緩的,“我有大把的時間,隻要是在你這裡,我都可以等。”

這樣卑微的鬱清灼讓人心疼,梁鬆庭過去會掩飾自己的心疼,裝作對鬱清灼冷酷,現在他不想掩飾了。

他抬手把人抱住,手臂收攏了抱得很緊,說,“你不用等,我也不用回頭。你彆在我這裡這麼瞻前顧後的,我看了冒火。”

“來吃飯就自己來,彆帶東西。我講電話不避著你,你也彆躲洗手間。”

鬱清灼身上鬆軟的毛衣蹭著梁鬆庭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梁鬆庭突然抱他的原因,鬱清灼的呼吸急促了些。

他從來不是一個拙於口舌的人,此刻卻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梁鬆庭並不需要他說什麼,他們到完全複合還會有段時間,畢竟分開了長達七年,有些裂痕仍在彌合。但鬱清灼不能總這麼回避著,有些方麵他很勇敢,可以為了梁鬆庭回國,可以就為見上一麵從北京飛去貴州;有些方麵卻顧慮太多,一旦涉及到親密關係的分寸感,他就會強迫自己成為一個懂事的前任。

“下次我有朋友聚會,你一起來吧。”梁鬆庭揉著他的背,和他商量。

讓鬱清灼多出去見見人,也省得各種誤會。

鬱清灼有些猶豫,“我去合適嗎?”

梁鬆庭笑了下,說,“我不帶你還能帶誰?還是你想讓我自己去,然後趙覓又給我介紹一個二十歲小男生。”

鬱清灼立刻說,“我去,庭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梁鬆庭這才把他鬆開了,三文魚還等著進烤箱,但梁鬆庭不想鬱清灼因為剛才那通電話胡思亂想,又問他,“還有想知道的嗎?”

鬱清灼愣了下,才明白過來,失笑,“沒有要問的,庭哥你也不用解釋。”

梁鬆庭看著他,沉聲對他說,“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在我這兒你可以不那麼懂事,可以當個心直口快的小孩子。我沒有要求你比七年前成熟穩重,知道嗎?”

這話說的,讓鬱清灼猝不及防。

從他回國到現在快有一年時間了,這是梁鬆庭對他講過最有分量的一句話。可想而知殺傷力也是很大的。

鬱清灼唇角的笑意斂去了,眼底隱隱有些碎光閃爍,他壓了壓情緒,點頭,好好地應了一聲,“知道。”

-

這天晚上鬱清灼沒回家住,就在梁鬆庭這裡留宿的。

也許是因為聽了梁鬆庭說的那些話,鬱清灼在家裡沒那麼拘著了。晚上梁鬆庭在書房加班,他在客廳裡看書,後來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梁鬆庭來叫他,讓他去床上睡。鬱清灼虛眯著眼,看了看人,梁鬆庭當時半蹲在沙發前,兩條手臂搭著膝蓋,很隨性的一個動作。鬱清灼看著他忽然覺得很心動,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未免太帥了,於是伸手就在梁鬆庭頭上揉了一把。

他聲音有些啞,說,“庭哥,怎麼辦,我想睡你。”

梁鬆庭沒防著他來了這麼一句,給他撩笑了,把自己頭上的那隻手拿開,說,“騷什麼。”

鬱清灼還是眯著眼,被梁鬆庭拿住的那隻手不安分地搓著梁鬆庭的指節。“庭哥,”他先叫了梁鬆庭一聲,頓了頓,又說,“我看見你把之前我送的生日禮物拿走了。”

說完,似是有些開心,眯起一個懶懶的笑。

梁鬆庭本來就沒想瞞他,“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鬱清灼翻身坐起來,梁鬆庭仍然是蹲著的。鬱清灼忍住想%e5%90%bb他的衝動,帶了點誘哄似地問,“你就沒什麼想問的?”

梁鬆庭搓搓自己下巴,淡淡笑了下,“沒有。”

不可否認他想讓鬱清灼親口說出南北東西那四個字背後的意思,但不是現在。

鬱清灼聲音更軟了些,哄他,“問吧庭哥,問了我告訴你。”

梁鬆庭挑了下眉,不上當,說,“什麼時候你告訴我當初提分手的真正原因,我就問你那枚印章是什麼意思。”說到最後,又加了句,“嗯?鬱鬱。”

這是今天第二次叫鬱鬱了。

鬱清灼被這聲鬱鬱叫得險些迷糊了,不問就不問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也不坐沙發了,蹲下去湊近了梁鬆庭,主動去%e5%90%bb他。

梁鬆庭本來就是蹲著的,重心不很穩。鬱清灼先是蜻蜓點水地在唇上蹭了一下,分開一點點,再一次%e5%90%bb上去就用了些力氣,開始咬嘴唇也開始推他。

沙發下麵鋪著一塊羊絨地板,兩個人很快就滾在地毯上了。

梁鬆庭喜歡鬱清灼身上剛睡醒起來帶著的那點熱乎,喜歡他親%e5%90%bb的時候往自己身上蹭,給他的回應都透著縱容。鬱清灼從嘴唇%e5%90%bb到下頜又%e5%90%bb到喉結,梁鬆庭一直把他摟著,直到他開始咬喉結了,梁鬆庭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明天一早要開會,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