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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你的溫柔 淩伊丶 4284 字 6個月前

也在接納他,給他扭轉的餘地,不像前幾個月隻是一再地將他拒之門外。

第二天早上手機鬨鐘一響,梁鬆庭就給摁了。鬱清灼迷迷糊糊地抱著人不撒手,說,“再睡會兒......”

梁鬆庭單手摟著他,從後麵揉揉他的頭。等到鬱清灼又睡過去,梁鬆庭才輕輕抽出手,下床去洗漱。

天氣預報明天有大雨,小學的工地不會開工,今天難免要忙一些,再有兩天梁鬆庭又要去畢節下麵的另一個村子,那裡還有一所造詣捐建的希望小學。兩邊的時間都壓得很緊,梁鬆庭就算想陪陪鬱清灼,也勻不出多少空閒。

梁鬆庭走之前給鬱清灼買好了早飯,原本他是計劃著這天中午叫外賣送去招待所,下午趕在晚飯前回去陪鬱清灼。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下午五點還沒收工,村子上空壓過來大片的黑雲,梁鬆庭想說走已經來不及了,豆大的雨水傾泄而下,來得又急又猛。

梁鬆庭一般就是在村口坐個摩的返回招待所,現在雨下成這樣顯然是回不去了,他隻能跟著校長楊卯回了家。

鬱清灼沒來的前些天裡,梁鬆庭晚上基本都在楊卯家吃飯。楊卯有兩個正在念小學的女兒也很喜歡梁鬆庭,覺得他說話風趣,又帥氣又有見識,圍著他管他叫“帥叔叔”,叫得梁鬆庭都感覺自己都老了一截。

梁鬆庭到了楊卯的住處,擦去一身的水,然後走到無人的屋簷下給鬱清灼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暫時回不來了,問清灼晚上想吃什麼,給他叫外賣。

鬱清灼獨自在小房間裡待了一天,待得心平氣和的,聽說梁鬆庭被校長收留了,笑眯眯地說,“庭哥不用管我,我看我們房間街對麵的餐廳做得還不錯,廣告牌上寫著電話,我自己訂一個。”

梁鬆庭這一整天沒見他,電話裡聽著他平平和和地說話,心裡也踏實了些,說雨停了就回來。讓鬱清灼好好吃飯。鬱清灼滿口答應著,快掛電話時問了句,“雨沒停你也回來睡吧,庭哥?”

梁鬆庭一愣,繼而說,“回來。”

就衝這一句話,就算雨不停也得回去。

好在這場雨來得雖然急,下的時間不算長,晚上九點不到雨勢轉小了。梁鬆庭心也不在這裡,一見著窗外的雨簾漸漸稀疏,便推說還有工作上的事,自己得回去用電腦開會,這就要告辭。

校長楊卯是個天性熱忱的人,這一晚上拉著梁鬆庭沒少喝酒,走之前又給梁鬆庭敬了兩杯。梁鬆庭卻不過,接過來都喝了,楊卯這才叫來住在自己家附近的兄弟,開車把梁鬆庭送回招待所。

梁鬆庭走上三樓房間的步伐有些沉,今晚他和楊卯喝的是苗酒,度數高,後勁也大。饒是他酒量再好,喝了一晚上也不可能是完全清醒著的。

他拍卡進門,鬱清灼正好洗了澡在吹頭發,見他走進來又靠著門邊的牆壁停住了,清灼挑了下眉,問他,“喝酒了?”

吹風機隨之停下,房間裡變得安靜。

鬱清灼穿著睡衣,眉目間淡淡的一抹神色。梁鬆庭眯眼看著他,然後垂下頭,似笑非笑,說,“喝酒了。”

明明說的就是些稀疏平常的話,經過一天沒見的發酵,不知道為何聽來都是些解不開的曖昧。

鬱清灼坐在椅子裡沒動,也噙著笑看著他,說,“出去吃飯喝酒這麼晚才回來,就沒什麼要說的?”

這語氣可太親昵了,像是自家媳婦審問晚歸的丈夫。

梁鬆庭還是靠著牆,懶懶笑著,搓了把臉,說,“要怎麼說?你不是批準了的麼。”

說完,梁鬆庭踢掉腳上沾滿泥水的工裝鞋,穿著襪子走進屋內。

兩人睡覺的那張床他沒坐,另一張床上放了些要換洗的衣服,他在那張床邊坐下了。

鬱清灼一邊拿毛巾擦著發尾的水一邊走過去,梁鬆庭兩手後撐著,上身也向後仰,看著他走近。

鬱清灼這次出來帶了兩身睡衣,今晚穿這件是黑色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在外麵的脖頸和手臂白得發亮。

他把毛巾扔床上,腿一跨,同時伸手扶著梁鬆庭的肩,直接在他腿上坐下了。

梁鬆庭說他,“我一身夠臟的,下去彆坐。”

今天乾了一天活,又淋了雨,後來去楊家吃飯還沾回來一身酒氣。梁鬆庭看鬱清灼白白淨淨地坐自己身上,都不想碰他。

清灼不肯挪開,發梢上有一滴水落在他耳廓上,又滴進衣領裡,順著脖子往下滑。梁鬆庭伸手在他耳垂處輕輕一碰,又一滴水過到了手指上。

先不說梁鬆庭怎麼想的,鬱清灼自己就有點繃不住。這氣氛太蠱惑人了,鬱清灼已經很久沒見梁鬆庭這麼放鬆地和自己說話,他整個都陷落了。

他低著頭,兩隻手摸到梁鬆庭腰間的皮帶,把其中一截從金屬扣裡摘出來,梁鬆庭一把扣住了他的臉。

安靜了幾秒,梁鬆庭說,“喝了酒不容易she,彆撩我鬱清灼,今晚搞死你。”

鬱清灼明晚的飛機回北京,因為是臨時請假,最多也就請三天了,周四就要回古籍研究所上班。

梁鬆庭就是喝了酒也比他理智,得讓他明天完完整整地飛回北京。

鬱清灼抬眸盯著梁鬆庭,眼前這個成熟男人的樣子正逐漸和七年前、十年前的影像重疊。

那時候的梁鬆庭就是這樣的,有時對鬱清灼很凶,鬱清灼自由自在慣了,唯獨梁鬆庭能降住他。但也隻有鬱清灼知道,私底下的梁鬆庭能有多溫柔。

鬱清灼心裡那條小口子一旦被撕開,情緒就洶湧起來,壓也壓不住。他不顧梁鬆庭阻攔的動作,張開手臂將他緊緊抱住了,整個壓回床上。

他拿嘴唇在梁鬆庭頸邊廝磨,嘴裡喃喃地請求,“庭哥,我要%e5%90%bb你一下,就一下,好不好......你如果不同意可以把我推開......”

梁鬆庭任他像條小貓一樣在自己身上亂蹭,就在鬱清灼要抬頭的一瞬,梁鬆庭先抓著他後腦的頭發將他帶起來,又在他略顯懵然的神情裡,把他壓向自己,直接咬住了他的嘴唇。

鬱清灼睜著眼,有幾秒完全回不過神來。梁鬆庭的嘴唇緊貼他的唇,侵略性十足地咬他,酒精催化了熱度,從嘴唇往全身蔓延。

鬱清灼被咬疼了,心卻漲得很滿,急不可耐地回應對方。

這兩個本該早已在感情裡遊刃有餘的人,此刻卻像初次戀愛一般毫無章法地接%e5%90%bb。

鬱清灼被%e5%90%bb得呼吸也亂了,整個人隱隱地發抖。除了梁鬆庭,沒有人能以這樣強大的壓迫感征服他,他是甘願臣服的。現實和過往發生重疊,激烈到讓鬱清灼一時間無法消化。在他更加明顯地渾身發抖時,梁鬆庭結束了%e5%90%bb,護著他的後腦將他壓在身上。

鬱清灼仍是緊緊抱住梁鬆庭,氣息不穩地乞求,“庭哥,你叫叫我,像以前那樣......”

梁鬆庭閉了閉眼,片刻後,他啞著聲叫了個疊字,“鬱鬱。”

這兩個字曾經也和另外兩個字連在一起,聯係得無比緊密,記憶長成完整的血肉,就算打斷骨頭也連著筋。

幾乎是習慣性地,在鬱清灼無聲顫唞的同時,梁鬆庭再次開口,叫了一聲,“老婆。”

第35章 今天這麼老實?

這之後鬱清灼就隻是埋頭抱著梁鬆庭,沒再開口說過任何話。

他很怕這是做夢,夢裡才什麼都有呢。要是自己出聲,會不會把夢驚醒了。

他們不單接%e5%90%bb了,梁鬆庭還叫他鬱鬱,叫他老婆。◎思◎兔◎網◎

籠罩在巨大驚喜之上的是巨大的驚慌失措,鬱清灼驟然得到曾經擁有過的一切,隻想緊緊攥住。恐怕一鬆手就跌碎了。

後來他是給梁鬆庭抱回床上的。梁鬆庭這些年健身沒白健,兩手托著鬱清灼,直接坐起身再站起來,就算喝了酒也不帶手抖的,穩穩地把鬱清灼放回床上。

鬱清灼不說話,梁鬆庭先開了口。

他一手撐在床墊上,一手拍著蓋在鬱清灼身上的那床被子,說,“有酒精的作用,我不否認。但也不能都推給喝了酒。”

頓了頓,他吐出一口氣,又道,“說出口的話不會收回去,但你要給我點時間。回北京了不一定還和我們在這間招待所裡一樣。”

鬱清灼凝眸看著他,因為梁鬆庭的這幾句話,因為梁鬆庭的坦率,鬱清灼逐漸找回一點真實感了。

他抿著嘴唇,頭點一下,然後又點了點,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後來梁鬆庭去洗了個澡,又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郵件,等他上床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鬱清灼沒睡,一直在等他,梁鬆庭熄了床頭燈剛一躺下,鬱清灼就往他這邊靠過來。

梁鬆庭給了條手臂讓他枕著,鬱清灼安靜得太反常,甚至讓人有點心疼。

梁鬆庭逗他,“親也親了,叫也叫了,現在不理人了,這是溜我呢?”

鬱清灼轉過身緊貼著他,近到幾乎能感受到梁鬆庭頸部脈搏的跳動,然後笑了下,說,“庭哥,我還沒回過神來。”

其實何止是鬱清灼呢,梁鬆庭叫完“鬱鬱”、“老婆”那兩聲,他自己都有點緩不過來。%e8%83%b8口悶痛,大腦瞬間就空了,那種感覺沒法形容。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睡得都不算安穩,主要是鬱清灼睡得淺,一直在做夢,夢到過去的事,梁鬆庭抱著他也睡不踏實。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起得很晚。

外麵的雨又下起來了,梁鬆庭今天不去學校工地,上午就陪著鬱清灼收拾行李,下午再送他去機場。

梁鬆庭還要在貴州當地待上一個多星期,兩處希望小學跑完以後他給自己勻了兩天時間,去看苗寨的鼓樓建築,寫生外加采風。

他一直是個在事業上很有想法的人,有天賦也能實乾,不像很多年輕設計師那樣,總想取得一些標新立異的東西,概念拔得太高,落地卻很困難。梁鬆庭是在穩中求勝的,他的設計理念接地氣,不刻意端著,透過建築本身去解讀甲方的需求。這一點是很多年輕設計師局限於眼界和經驗所不能做到的。

搞設計是一個往外掏的過程,需要不斷的學以致用,所以吸收也必須是一刻不停的。

梁鬆庭才三十三歲,沒有懶惰的理由。這些年因為感情幾乎空窗,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了。不是最熟悉他的人,或許覺察不出來他一副冷靜沉穩表象下深藏的野心,但鬱清灼一直是知道的。

去機場前,梁鬆庭帶著鬱清灼到希望小學那裡轉了一圈。鬱清灼到貴州來了四天,就出了這一趟門。

雨還沒停,他們就坐在車裡看了看未完工的校舍。後來梁鬆庭又陪著鬱清灼乘高鐵返回貴陽,因為是工作日,車廂內旅客不多,鬱清灼時不時地去握握梁鬆庭的手,分彆前的不舍很明顯。

後來梁鬆庭有點不忍心了,說要不我把機票改簽吧,提前兩天回來。

鬱清灼沒同意,讓他按計劃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