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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你的溫柔 淩伊丶 4259 字 6個月前

的意思麼。

梁鬆庭骨子裡是個很強勢的人,在工作上在與人交際方麵他有分寸,不管是朋友還是同事都覺得他可靠,也信賴他。唯獨感情這一塊,和鬱清灼戀愛包括後來分開的這些年,催化了一些性格中隱藏起來的部分,那種原本不明顯的強勢現在變得很尖銳了。

鬱清灼要拿自己來磨掉這部分的尖銳,這個代價是鬱清灼情願承受的。不管多疼,鬱清灼也要試試。

梁鬆庭沒再說要帶他出去吃飯,先去浴室快速地洗了個澡,然後換身衣服下樓去附近的飯館買晚餐。

夜色漸漸降下來了,籠罩在小縣城的街道上。房間裡燈光溫緩,鬱清灼原本搭在肩上的毛衣也穿上了,棕色的毛衣很襯膚色,他整個人看起來又白皙又優雅,坐在床上等著梁鬆庭給他盛一碗湯粉。

梁鬆庭怕他端碗燙手,給碗底墊了塊毛巾。鬱清灼連著毛巾接過碗,說“謝謝庭哥”,自己沒有先吃,捧著碗等著梁鬆庭。

鬱清灼這一天沒正經吃什麼東西,現在有梁鬆庭監督著他,總算是認認真真吃了一碗蓋滿魚肉的湯粉。

梁鬆庭白天在學校的工地上乾體力活,到了晚上也不得清閒。造詣在這個月內有兩場投標,其中一個植物園的設計競標就定在下周,建模部分還有些意見沒統一。

梁鬆庭在電腦上和團隊開了個視頻會議,對於植物園的大型展館,造詣的方案是使用的木質框架結構,既能貼合周圍環境、降低成本,也能最大程度達到抗震的效果,但在外觀設計方麵,團隊內部出現了不同的聲音,有設計師認為木質結構的展館看起來過於樸素,缺乏象征性,壓縮成本並不一定會增加成功的幾率,反而可能會因為上層決策的原因導致競標受阻。

一個會議開了將近兩小時,細節圖反複修改,報價也在不斷調整。梁鬆庭這些年沒少跟各種甲方打交道,很清楚這種邀請招標是怎麼回事,有些話是可以放在明麵上說的,有一些則是你知我知的心照不宣。

梁鬆庭的注意力都放在視頻會議上,他一旦工作起來就是很專注的狀態,話不多但語調沉穩,單聽他說話對鬱清灼而言就是種享受。

視頻的角度是對著窗戶的,鬱清灼則坐在視頻拍不到的另一邊,腿上放的仍是那本人像修複的書,隻是書沒再看進去幾頁,基本都在盯著梁鬆庭看。

臨近晚上十點,會議結束了。梁鬆庭把耳機摘下來扔在書桌上,電腦也闔上了,人靠進椅子裡,閉眼養養神。

鬱清灼放輕步伐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將兩手交握著來回地搓,掌心被搓熱了,他停在梁鬆庭身後,說,“庭哥,給你鬆鬆筋骨。”

說完捏住了梁鬆庭的兩邊肩膀,慢慢調整著手掌的力道,開始給梁鬆庭做按摩。

平日裡鬱清灼做的都是伏案修複的工作,肩頸處常有勞損,所以每周都會去做一兩次推拿。日積月累下來他已經學了不少技師的手法,但還從來沒實踐過。

畢竟誰又配得起鬱家小少爺給捏肩呢。

現在鬱清灼把這些自己享用過的推拿手法都給梁鬆庭用上了,說不上多嫻熟,但勝在體貼用心。

他順著皮膚表麵做長推,又在感受到緊繃的肌肉時改為緩慢深壓。摁了幾分鐘後,他用手掌根部摁壓住肩胛骨的部分,低聲問了句,“疼麼,庭哥,會不會太用力?”

梁鬆庭閉著眼,懶懶地說,“不疼。”

就鬱清灼的那點力量,下手也重不到哪裡去。

鬱清灼又給梁鬆庭按摩了幾分鐘,然後梁鬆庭不讓他弄了,自己坐直起來。鬱清灼還有些意猶未儘的,說,“我再給你按按頭皮,有助於睡眠。”

梁鬆庭拿過他的一隻手,握在掌心裡捏了捏,然後下頜往側麵一抬,視線轉向正對著書桌的那張床,“坐。”

鬱清灼愣了愣,沒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把手從梁鬆庭手裡抽出來,走到床邊坐下了。

梁鬆庭站起身,改為跨坐在椅子上,兩條手臂搭著椅背,說,“聊聊。”

這幾個月裡拉扯也拉扯了,冷淡也冷淡了,睡也睡了,鬨也鬨了,總不能一直這麼不清不楚的,是該聊聊。

鬱清灼聽後點點頭,又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不知道梁鬆庭想聊什麼。

梁鬆庭也不跟他繞,開門見山地說,“後來又過了幾年,我可以比較冷靜地回憶一些當時的細節了,有個地方我不是很明白,直到現在還是想知道。當時你來回折騰,一會兒要分,一會兒要複合,是有什麼隱情嗎?”

梁鬆庭說話語速不快,一直盯著鬱清灼。

鬱清灼顯然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問題這麼直接地拋出來,完全愣住了,平日裡腦子多麼好使的一個人,此刻竟然有點不會說了。

他兩手撐住床沿,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梁鬆庭看著他的反應,又接了一句,“還是單純的就想讓我難受?你給我一句真話,我不會生氣。”

從始至終,梁鬆庭的語氣都是平和的。他隻想聽一個答案。

鬱清灼避開了梁鬆庭的視線,頭也垂下去了。

鬱清灼不願意提這個,回國之前他就想過,不和梁鬆庭提起這一茬。

不管當年是什麼原因,鬱清灼始終是有錯的那個。他的任性,他的不成熟,導致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尤其到了現在,他漸漸開始貼近梁鬆庭的內心,他們在這間招待所的小房間裡共度了三天,氣氛已經好起來了,一些裂痕也在逐漸彌合。鬱清灼不想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那太狡猾了。如果這時候他順著梁鬆庭的問題說下去,說起當年的因由,難免有種道德綁架的意思,好像是迫使梁鬆庭原諒他。鬱清灼不願意這麼做。

可是兩個人這樣麵對麵地坐著,鬱清灼也逃避不過去。

他垂著眼,沉默了會兒,開口,“可以不說麼,庭哥......”說著,抬眸迎著梁鬆庭的視線,也坦然地看著梁鬆庭,“可能有一些外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想把過錯推給彆人,你也彆問了。”

梁鬆庭聽他這樣回應,不太讚同地皺了皺眉。

“你自己扛著一個錯,還覺得挺驕傲是嗎?”梁鬆庭問他。

鬱清灼立即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

他停頓了下,而後歎了一聲,“覺得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愛也好,恨也好,對的也罷錯的也罷,都隻限於我們之間,和彆人沒有關係。”

“就算有個人在你心裡留了一道很深的傷,那也隻能是我。贖罪也是我來贖。”

鬱清灼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來,然後勾起淡淡一抹笑,說,“病態的占有欲這種東西,不是隻有你才有的。”

第34章 — 喝酒了? — 喝酒了。

梁鬆庭問了,鬱清灼不肯說,梁鬆庭便沒再勉強他。

這一晚本來是打算把一些沉積了很久的話說開的,梁鬆庭想給鬱清灼一個機會。

然而鬱清灼不要,說贖罪也是自己親自贖,與旁的無關。

後來梁鬆庭去洗手間裡洗漱,掬了一抔水潑在自己臉上,腦子裡卻浮起鬱清灼淡淡笑著的樣子。

七年的確改變了很多東西。這個明知道解釋了會更好,卻執意不肯解釋的鬱清灼是梁鬆庭從前不曾見過的。

梁鬆庭刷牙的時候,鬱清灼也進了洗手間。

他還是擔心梁鬆庭生氣了,畢竟自己沒能做到好好聊天。鬱清灼在外麵待著也不踏實,還是決定進來示好。

梁鬆庭彎著腰,手裡的電動牙刷嗡嗡作響,鬱清灼先靠門站著,看他刷牙,後來走近兩步,從梁鬆庭身後抱住了他。

梁鬆庭關掉電動牙刷,另隻手抹了一把嘴上的牙膏沫。

鬱清灼喜歡他腰腹的力量感,隔著T恤摸著每一塊肌肉都是緊實的。↑思↑兔↑在↑線↑閱↑讀↑

“庭哥,我今晚用洗澡麼?”清灼低著聲問。

梁鬆庭隔著鏡子看他,把他摟在自己腰上的那條手臂撥開了,低下頭去喝水漱口。

鬱清灼順手給遞了條毛巾,梁鬆庭接過來擦臉,說,“不用。”

這麼冷的天,招待所裡供暖不足,用不著早晚洗澡。而且鬱清灼也經不起折騰了,今早出門前梁鬆庭看過他身上,腿根處都是紅腫的,昨晚給磨的。梁鬆庭心沒那麼大,不會再對他做什麼。

梁鬆庭先出了洗手間,鬱清灼也很快完成睡前的洗漱,回到房間裡躺下了。

梁鬆庭還在電腦邊等著接收蔣舟發過來的文件,鬱清灼安安靜靜地趴枕頭上看手機,給姐姐鬱蘇回了幾條信息。又過了一會兒梁鬆庭熄了燈上床,被褥已經被鬱清灼睡得熱乎了,一片暖意罩在梁鬆庭身上。

標間的床不大,兩個人要睡一張床就沒辦法放開了躺著。梁鬆庭睡下以後伸手把鬱清灼摟過來。

鬱清灼問他,“明天也起得早嗎?”

梁鬆庭嗯了一聲,接著沉聲說,“彆蹭。”

鬱清灼低低地笑,把手背到自己身後去牽梁鬆庭的那隻手,然後有意地往下帶。

鬱清灼穿著一身絲質睡衣,長睡褲下麵可是什麼都沒有。

梁鬆庭摸到了光滑皮膚的觸?感,圓潤的弧形盈滿手掌,呼吸間也是鬱清灼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和橙香。

鬱家小少爺是講究人,出門永遠自帶洗浴用具,香味幽淡若有若無,撩人於無形。

梁鬆庭收攏手掌,用力一捏,帶了薄繭的手指觸?感明顯,捏得鬱清灼閉眼輕哼一聲,而後便聽得梁鬆庭貼著他耳廓,說,“我自認定力在你這裡不夠好,你再鬨我就去睡隔壁床。”

撩不起,還躲不起嗎。

今晚梁鬆庭得讓鬱清灼歇歇,要不後天他是回不去北京了。

鬱清灼一聽,立馬將梁鬆庭脖子摟住,哄著說,“庭哥我乖的,你就睡這兒。”

在外頭也是自帶三分冷淡有時甚至是不苟言笑的鬱清灼,誰能想到私底下這麼軟呢。

鬱清灼終於老老實實躺著不再興風作浪了,又過了幾分鐘,梁鬆庭和他說,“明天我走得早,估計回來也晚。你睡你的,我把早飯留在桌上。”

儘管剛才的睡前聊天兩人並沒把話說透,鬱清灼也沒有解釋當年分手的隱情,但他的言外之意梁鬆庭多少是明白的。

有些事情、有些心結要慢慢解開,鬱清灼不給解釋不是因為倔,而是現在他和梁鬆庭的複合剛有了個好的開頭,梁鬆庭願意拿一些更真實的狀態對待他了,鬱清灼想哄人想寵人也有了頭緒,突然提到以前隻會把這種節奏打亂。

七年了,不差這一天兩天的,鬱清灼情願多等些時候,等梁鬆庭慢慢原諒他。而不是他講出來一個什麼很動聽的理由,梁鬆庭顧念著從前的情分把這一頁揭過去。

可是兩個人的感受又都分明緩和了一些,鬱清灼表現得沒那麼慌亂不安了,能夠舒服自在地黏著梁鬆庭;梁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