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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 扶風琉璃 4302 字 3個月前

回去歇著了。”

賀翎點點頭,不等兄弟幾人回神,朝他們擺擺手就攬著蕭珞轉向長廊拐角,朝自家小院走去。

此時已經早已入夜,錚兒由奶娘帶著在廂房裡睡著,主室裡靜悄悄的,一抬腳進屋,賀翎立刻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蕭珞,眼底有著無法掩飾的痛苦。

蕭珞歎口氣,輕輕將他擁住,在他腦後摸了摸。

賀翎雙臂將他抱緊,埋首在他頸間,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好半晌才平靜下來,嗓音裡透著疲憊:“長珩……”

“嗯?”

“我竟然……”賀翎閉著眼,蹙了蹙眉,深吸口氣艱難道,“我竟然試探我的%e4%ba%b2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實在晚得夠可以...OTZ

明天再來捉蟲~麼麼噠!

93、良將難求

夜深人靜,冬青聽到主屋有腳步聲,連忙過去敲門,沒想到隻是輕輕叩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見門從裡麵打開,賀翎正抱著蕭珞,把頭枕在他肩上,看不清神色。

蕭珞對愣住的冬青笑了笑:“去準備一些熱水來。”

冬青連忙點頭:“是。”說著轉身匆匆離去。

不一會兒,熱水就倒入了木桶中,蒸騰的白白霧氣在屏風後麵繚繞。

賀翎並沒有喝醉,隻是心中窒悶,將蕭珞當成他如今最值得信任的依靠,緊緊賴在他身上不肯撒手。蕭珞難得見到他這副模樣,歎口氣把他扶到裡麵,伸手給他解開身上的衣裳,又催促了幾聲才勸得動他邁開%e8%85%bf跨了進去。

賀翎緩緩坐下,仰著頭閉著眼靠在腦後的木桶壁上,抬手將他的手拉住:“長珩……你陪著我……”

“我不走。”蕭珞將手掙%e8%84%b1開,走到旁邊去拿了乾淨帕子過來重新坐在他旁邊,看著他身上深深淺淺的新舊傷痕,抿緊%e5%94%87,眼神溫柔,俯身撈起水覆到脖頸處,低聲道,“今日雖看得仔細,卻還是沒瞧出什麼端倪來,或許上回是我多心了,猜錯了。”

賀翎不置可否,抬手將他的手握住,露出一絲苦笑。

蕭珞想了想,問道:“方才在外麵,你怎麼忽然提起多年前的探子一事來?究竟怎麼回事?”

賀翎緩緩睜開眼,盯著燭火搖曳映照下昏暗不明的屋頂,喉結上下動了動,過了一會兒才道:“我也不知怎麼就突然想起來,大概是疑心病犯了,按照春生那個兄長的口供,他與那一撥探子,一共十二人,可他卻莫名被人抓起來了,而他被抓的同時,另外是十一個人被四弟擒住,送到了爹的麵前。”

“這麼巧?”蕭珞眉頭微蹙。

“就是這麼巧……之前沒放在心上,如今想得多了,越發覺得這裡麵大有文章。”賀翎轉頭看著他,眼眸深沉,“四弟抓了十一人,卻獨獨漏了那個假的春生,這其中隻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提前將假春生抓住,私自關押起來;二是彆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假春生抓住,以至於他發現時以為隻有十一人。”

蕭珞點點頭:“方才你說起此事,四弟頗為震驚,我瞧著他神色不似作偽,要麼就是的確不知情,要麼就是隱藏得極好。”

這麼一說,二人同時感覺後心滲出了冷汗,若當真是四弟,他這城府可著實深得嚇人。

蕭珞自幼在深宮中長大,自認對於彆人麵上的偽裝幾乎都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可他今日在四弟臉上連一絲異樣的神色都沒瞧見,這究竟是因為自己離開皇宮太久容易失察,還是四弟太過沉著,還是另有其人?

賀翎往下沉了沉,僅僅留著口鼻在外麵透氣,在水下麵呆了很長時間後忽然嘩啦啦重新鑽出來,抹了把臉,低聲道:“四弟自小就乖巧懂事,爹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爹讓他耍刀,他絕不耍劍。而且他對我們兄弟幾人一向很好,年幼時我犯了錯,讓爹罰著在外麵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還是他偷偷給我塞的饅頭……”

賀翎抬手把水澆在臉上,又重重抹去,沉聲道:“我想象不出他做那些事的模樣……如果不是他,如果另有其人,換成誰都照樣難以接受……”

蕭珞聽著他嗓音裡透出來的疲憊,有些心疼。

賀翎繼續道:“莊晉那件案子,爹也懷疑有人隱藏在暗處,他是交給四弟去查的,至今卻沒有查出什麼來……”

蕭珞聽著抿緊了%e5%94%87,沉默了一會兒道:“如今看來,最有肯能的是四弟,可我們也隻是憑借著這些蛛絲馬跡在推斷,並沒有真憑實據。為今之計,我們隻有暗中把莊晉的案子再查一查。”

賀翎點點頭,再沒耐性沐浴,當即就站起來抓著乾帕子在身上胡亂抹了抹,急匆匆穿上衣服,邊穿邊迅速道:“我去找羅擒!”

蕭珞站起來:“明日再吩咐下去也是一樣的,不急在一時。”

“不行,不查出來心裡堵得慌。”

蕭珞沒辦法,隻好應了一聲,又問:“對此事,爹是怎麼看的?”

賀翎動作一頓:“我沒說透徹,隻說懷疑賀家有人圖謀不軌,爹應該一直以為那人是在軍營中,我若是原原本本都說了,他再一多想,估計得氣出病來。”

“那你注意著些,偷偷調查,彆讓爹發現。”

“知道。”賀翎穿好衣服,走回來一把將他抱住,在他眼角%e4%ba%b2了一口,“早些睡,我很快回來。”

“好。”蕭珞笑著點點頭,見他出去,關了門坐到案桌前怔怔出了一會兒神,接著挑了挑燭芯,研磨提筆,在紙上畫出一幅人像來。

自從這一世嫁到靖西王府,他已經很久不曾作畫,不過他丹青未曾生疏,僅寥寥數筆,紙上的人就如同隨時都會活過來一般。

他所畫的,正是上一輩子給他送來毒藥的那名小廝。

蕭珞擱了筆,將畫像提起來,神色間有些猶豫。他一早就暗中將王府裡的人全都查了個遍,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查到,可若是去查軍營,那就必須交到賀翎手中,他該如何解釋這幅畫像的原委?更何況,就算他解釋清楚了,軍營中的人成千上萬,這一查,消息十有八|九就會泄露,那可就打草驚蛇了。

而且對方若暗中培植了勢力,又怎麼會隨便安插在軍營中讓彆人發現異端?那樣一旦行事,必將束手束腳,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給暴露了?就算此人在軍營中,讓他們查到了,又能如何?這是他上輩子的證據,在賀連勝麵前沒有任何說服力。

賀翎盯著畫像看了一會兒,抬手在眉心揉了揉,最後長歎一聲,將它撕了個粉碎。

******

接下來幾天,王府裡的氣氛依舊熱鬨,王妃張羅著開始做起過年所需的一應準備,連帶著年後錚兒的抓周禮也一並在籌備。

賀翎再沒有對幾個兄弟做任何的言語試探,隻是暗地裡將莊晉的家恨不得翻個底朝天,又把與莊晉有關的所有人、所有文書全都查了個遍,甚至派人去安平郡,查中埋伏那天長河附近的異動,結果卻無功而返,最後怒極攻心,跑到校場去%e4%ba%b2自監督士兵操練,黑沉沉的臉色把一乾將士驚得大氣都不敢出。

王府藏了奸細,這種事對於賀翎來說原本不值得生氣,如今天下還沒有太平,有再多的牛鬼蛇神都不足為懼,可他恨的是對方竟然極有可能是自己的血%e4%ba%b2兄弟,如果不是兄弟,他又會恨自己對他們產生的疑心。

莊晉效命於趙暮雲,卻又與王府的幕後之人有關係,若這幕後之人真是賀家自己人,那怎麼可能與趙暮雲狼狽為奸?既然有那麼深的城府,又怎麼會做出與虎謀皮這等蠢事?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賀翎讓心頭纏纏繞繞的線索弄得心煩意亂,這簡直成了一樁懸案,比趙暮雲那廝更讓他坐立難安。趙暮雲雖然喜歡暗地裡使陰招,目標卻早已赤條條昭告天下,那狐狸就是要置賀家於死地,他可以無所畏懼,可暗中藏著的這人,卻將利矢對準蕭珞,怎能讓他安心?

蕭珞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自己也是頭一回遇到這麼棘手難解之事,頗有些無力之感,眼看著大家都高高興興地準備過年,不希望賀翎整日被此事困擾,隻好抱出錚兒來逗逗他,最後寬慰道:“若真是王府自家人,以他的聰明,現在應該一門心思對付趙暮雲,若是外人,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

賀翎隻有在他麵前才能顯露出心底情緒,聽了他的話臉色依舊不怎麼好,隻是抓著他的手沉默。

錚兒仰起小臉瞪大眼好奇地看著他,不知他在做什麼,就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兩步,抱著他的%e8%85%bf咧嘴一笑:“爹!”

賀翎一愣,低頭看看%e8%85%bf邊的小不點,最後無奈地笑了笑,一把將他抱起來扛在肩上,迅速恢複了精神:“錚兒都快滿周歲了,爹最近竟然忙得顧不上你,該打!”

“打打!”錚兒高興地拿小手在他腦袋上胡亂拍,讓他扛著四處轉圈,咯咯笑起來。

父子倆正鬨得歡,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蕭珞掀開簾子一看,原來是前院的小廝,忙問道:“什麼事?”

那小廝行了個禮,說:“王爺讓小的過來,給將軍、殿下稟報一個好消息,說鄭家兄弟來了。”

“鄭家兄弟?!”賀翎回頭瞪直了眼看他,麵露喜色,見他點點頭,連忙把錚兒放下,喊了奶娘過來接手,拉著蕭珞笑嘻嘻道,“長珩,這可是你想出來的好主意,磨了這麼久總算是成功了!你又立了一大功!”

蕭珞見他心情好了許多,心頭放鬆下來,笑道:“走,去看看。”

二人不急不慢地到了前院,果然見到鄭莽、鄭鐸兄弟倆坐在那裡,正與賀連勝說著話,鄭莽興許是重傷未曾痊愈,氣色仍然不好,不過二人的神情倒是十分坦然,沒有任何彆扭。

見他們如此,賀翎會心一笑,連忙與蕭珞上前招呼。

鄭家兄弟看到他們進來,忙起身抱拳行禮,鄭莽道:“多謝將軍出手相救!我與家弟感激不儘!”

話音未落,賀翡忽然從外麵衝進來,一臉不痛快地盯著他們,又將他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嘀咕道:“這兩人怎麼來了?”

賀翎沒理會他的疑問,與兄弟倆寒暄了一番,坐下後開門見山問道:“趙暮雲竟然就這麼將你們放出來了?”

鄭莽回道:“我們是……讓魏慶偷偷救出來的……”

“……”賀翎一臉詫異,想著原來不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

鄭莽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遂將事情原原本本說道了一番。

他們這次回去,本就吃了敗仗,已經做好了請罪的打算,但是趙暮雲一口咬定是他們兄弟二人與賀家裡外串通,這才導致他們在臨城吃了敗仗,兄弟倆莫名被扣上這樣的罪名,終於感覺到心寒。

之後賀翎安排人給趙暮雲傳信,讓他用這兄弟二人的性命交換趙暮雲的家眷,趙暮雲恨得咬牙切齒,想著他橫豎還有個嫡長子在身邊,那些家眷子女不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