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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 扶風琉璃 4336 字 3個月前

的娘%e4%ba%b2,忽然就被人抱起來,連忙伸出雙手抓著陳茹的衣角:“娘!娘!”

陳茹想將他小手掰開,卻使不上力,賀羿抓著睿兒的手,對他道:“娘累了,要歇會兒。”

睿兒雖然還是懵懂的年紀,可他自小對大人的情緒異常敏[gǎn],現在一屋子的人都神色不好,他即便想不明白也會受到感染,當即就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讓下人抱著出去,隔了老遠還能聽到他一遍遍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睿兒走了之後,陳茹徹底陷入昏迷,在寂靜中躺了不足半個時辰,終究因為失血過多,撒手人寰。

雖然陳茹已經不是賀家的人,可她終究曾經做過賀家的兒媳,永遠都是睿兒的母%e4%ba%b2,當初即便有些想不開,可畢竟沒有%e4%ba%b2手做過壞事。

王妃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這幅模樣心中難受不已,抬手將她冰冷的手握住,流著淚長長歎了口氣。

賀羿垂頭一聲不吭地坐著,陷入深深的自責中,直到那三名護衛帶著一個拚命掙紮著想要自儘的活口回來,才稍稍回神。

賀連勝沉著臉道:“究竟怎麼回事?”

賀羿抬頭,看著陳茹寂靜緊闔的雙眼,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路上遇到行刺,阿茹替我擋住致命一擊,自己卻受到重傷。”

行刺?賀連勝一聽,眼中閃過厲色,現在這節骨眼上,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趙暮雲。

之後,賀家再次陷入忙碌。

王妃開始著手準備陳茹的後事,找人替她擦身換衣,賀連勝則命人刑訊刺客,想不到審出來的結果卻是陳儒林,想著陳儒林偷%e9%b8%a1不成蝕把米,竟害得自己%e4%ba%b2生女兒命喪黃泉,猜到他在趙暮雲那裡也不會善終,最後什麼恨意都沒有了,唯有一聲歎息。

“隻是可憐了茹兒。”王妃歎道,“還有睿兒,那麼小的年紀……”

賀連勝將賀羿喊進書房,沉默了一會兒,道:“茹兒是為你而死,她當初自請離去,或許也是一時意氣所致,她心裡牽掛睿兒,必定不希望睿兒受到任何委屈,我打算讓她恢複賀家長媳的身份,予以厚葬,你覺得呢?”

賀羿最近兩日形容憔悴,反應都有些遲鈍,聞言愣了一會兒才醒過神來,點點頭道:“應該的。”

賀連勝點點頭,未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不二更了,大家彆等啦~琉璃正在努力恢複~

91、攻陷臨城

陳茹死後重新歸入賀家族譜,予以厚葬,按照賀家如今的地位與權勢,此舉已經完全不需要與其父母做任何商議,全憑賀家做主。

賀連勝這麼做,一是感恩陳茹救了自己兒子的命,二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孫子睿兒,這孩子一向乖巧,深得長輩喜愛,賀連勝對他也是寄予厚望,不希望將來看到他在鬱鬱寡歡中成長。

睿兒現在年歲還小,對許多事情都隻有懵懵懂懂的認知,可畢竟與陳茹有著割不斷的血脈牽連,看著自己的娘%e4%ba%b2穿著端莊隆重的衣服靜靜躺在棺木中,看著靈堂裡隨風飄蕩的白帷,陡然生出懼怕與傷心,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娘再也回不來了,小手緊緊抓著賀羿的衣角,哭得滿臉是淚,口中不停地喚著“娘%e4%ba%b2”二字。

王妃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將睿兒抱在懷中柔聲安慰,最後朝賀羿看了一眼,低聲道:“當初爹娘眼拙,如今真是害了你……”

賀羿忙道:“娘,您彆瞎說,若沒有這門%e4%ba%b2事,我也不會有睿兒這麼乖巧的兒子,凡事有利有弊,您彆自責了。”

王妃看看懷中的睿兒,抬手拿帕子將他臉上的淚擦掉,又在他腦後摸了摸,無聲歎息。

忙完了喪事,賀連勝開始徹查當日行刺一事。

因為那座石橋下麵的水流並不湍急,所以當日翻下去的馬車連帶著車夫全都被救上了岸,甚至連賀羿丟在馬車內的刀都被人從河底下摸了上來。

三名護衛受到不同程度的傷,不過性命無虞,與車夫一道將前前後後的情形都交代了一遍,賀連勝聽過之後又與刺客的口供兩相對照,確定這件事就是陳家雇來的一批死士所為。

賀翎冷冷地笑了一下:“爹,陳儒林沒那麼大的膽子,賀家已今非昔比,他沒必要再來自尋麻煩,此事十有八|九還是受到趙暮雲的唆使,這些刺客看著本事不小,手段也夠狠辣,陳儒林身為一介文臣,能上哪裡找這樣一撥人去?橫豎還是趙暮雲在安排。”

正在賀家對趙暮雲與陳儒林恨得咬牙切齒之際,刺客中的漏網之魚,也就是當初去找陳茹的那名女子,已經連夜逃出甘州,一路趁著戰亂,混在人群中奔出西北趕往京城,最後跪到趙暮雲麵前負荊請罪。

賀翎猜的沒錯,憑借陳儒林的本事,哪裡能找到這麼身手利落的刺客,這女子與折在西北的那幾名男子,全都是趙暮雲年輕時就開始培植的一股暗中勢力,專門用於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次他先把陳儒林威脅了一番,又命手下這些人故意去引陳儒林上鉤,這才有了後麵的事。

趙暮雲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對付賀家,必須用自己的人才放心。

隻是他萬萬沒料到,結果竟再次令自己震怒。

此時臨城已經岌岌可危,趙暮雲麵覆三尺寒冰,哪裡還有什麼好臉色,對於這女子,也就是冷笑著誇了一聲她的忠心,隨即大手一揮,沉聲道:“拖下去砍了。”

第二日,陳儒林被帶到了趙暮雲的跟前,跪在冰涼的地磚上瑟瑟發抖,對於這次的計劃究竟是成功還是失敗,他還沒有得到消息,抬眼偷覷,見趙暮雲臉色十分難看,頓時遍體生寒。

趙暮雲抬腳抵著他額頭,微微施力,見他驚恐交加地晃了晃蒼老的身子,微微眯起的雙目殺意立顯,緩緩道:“你女兒可真是孝順又能耐,竟敢壞我的事!”派;派後花'園

陳儒林一聽頓時明了,嚇得匍匐在地,涕淚縱橫地求饒。

趙暮雲嘴角一勾,朝旁邊的擬旨官抬了抬下巴:“陳儒林暗中與賀氏亂黨勾結,圖謀不軌,其罪當誅,即日將其滿門抄斬!”

擬旨官聽著他陰冷的嗓音,自己這個局外人都免不了一陣膽寒,連忙恭恭敬敬替他將聖旨擬好,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等擬完後已經洇出了一身的冷汗。

陳儒林魂飛魄散,兩股顫顫根本就跪不穩,聽完後雙眼一翻,直接倒地暈死過去。

趙暮雲站起來,嫌惡地將他踢到一邊,冷哼道:“就這麼點出息!”

說著再不看他,大步離開,剛走出門外,就見外麵有一名傳信兵飛速奔過來,手中托著戰報,到了他麵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神色惶惶道:“啟稟萬歲!臨城被賀家攻陷了!範將軍戰死,魏將軍與鄭將軍皆已受傷,敗北而歸!”

趙暮雲臉色驀然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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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以東,趙家軍狼狽地棄城而逃,過了臨水後將浮於河麵上的索橋一刀砍斷,這才勉強鬆了口氣。

魏慶捂著肋下的傷又歎又罵:“想不到我們與範將軍裡外合擊都沒能把賀家軍擊退!賀家那幾個龜兒子真他娘的能打!唉!”

鄭鐸隻是手臂上一點點劃傷,並無大礙,可畢竟吃了敗仗,臉色極為難看,沉默了一會兒,道:“若沒有安平王世子帶兵前來增援,他們也不見得能勝,看來安平王與賀家是徹底同心了。臨城失守,賀家與京城隔水相望,皇上這回恐怕更加惱怒了。”

魏慶看看他,又看看一旁陷入昏迷的鄭莽,再次歎了口氣。

鄭莽在偷襲賀羿大營時就已經受了重傷,但他是偷跑出來的,不把臨城守住根本沒臉回去見趙暮雲,硬是咬著牙硬撐到最後,結果還是吃了敗仗,要不是被魏慶攔著,真恨不得與城同亡,最後硬是讓人給拽走了,敗北的路上怒極攻心,大吐數口鮮血,徹底暈了過去。

鄭鐸忠,鄭莽更忠,這兄弟二人一個賽一個的頑石性子。

魏慶自認自己也是個忠臣,可看到他們倆這樣,隻能搖頭自歎弗如,最後在鄭鐸的肩上拍了拍,低聲道:“我看,你們這次回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鄭鐸雙?%e5%94%87緊抿,朝昏迷的兄長看了一眼,垂眼沉默。

魏慶又道:“你們兄弟二人有何打算?難道真的要回去送死?皇上早就對你們起了疑心,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鄭鐸眼底一片晦暗,點了點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魏慶讓他一句話噎了半天,手指恨不得戳到他臉上,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最後一陣%e8%84%b1力,收了手狠狠搓了把臉,無奈道:“唉……你這話,說得也對。可是……你們明明隻有功沒有過,就這麼白白枉死,那也太不值當了!”⑥思⑥兔⑥網⑥

旁邊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吃了敗仗,就是大過。”

鄭鐸一驚,連忙回頭,一看鄭莽不知何時醒了,說完一句話正費力地喘氣,不由大喜過望:“大哥!你終於醒了!”

鄭莽麵色灰白,嘴%e5%94%87青紫,閉了閉眼將頹喪的情緒掩住,苦笑道:“這次是我拖累你了,不該擅自離京。”

鄭鐸卻一臉的無所謂:“身為將者,就該做好馬革裹屍的準備,一條命而已,死了就死了罷,沒什麼。”

魏慶聽了直搖頭,在他後背拍了拍:“馬革裹屍與冤死可是天差地彆,這次皇上若是真要對你們問罪,那罪名絕對不是戰敗,而是通敵,這死法,你當真願意?”

鄭鐸聽了怔愣半晌,沒說話。

鄭莽無奈:“你何苦攔著我,我乾脆戰死倒好。”

“這怎的又成了我的錯了?”魏慶瞪著眼看他們,“我是不忍心看你們喪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什麼也沒說,皆是一臉苦笑。

******

臨城一戰獲勝,消息傳回靖西王府,賀連勝高興得哈哈大笑,即刻命人將消息告知家中的兒子兒媳,又轉頭問傳信之人:“現在大軍安置好了嗎?”

那人抱了抱拳:“回王爺,幾位將軍正在臨城安置兵力,不日就會回來。”

“好!好!”賀連勝高興得連連點頭。

沒多久,賀翎疾步趕了過來,高興道:“爹,聽說臨城已經攻下了?”

賀連勝一臉笑意,點了點頭,將捷報遞到他手中。

賀翎迅速掃了一眼,目中露出沉思,最後抬頭道:“爹,鄭莽、鄭鐸兩兄弟,你覺得如何?”

賀連勝胡子一顫,笑道:“愚忠!”

“那如果他們對賀家愚忠呢?”

賀連勝神色一頓,連忙轉頭看著他:“這樣又忠心又能打的將軍,隻嫌少不嫌多啊!可惜那鄭家兄弟寧死不屈,最後還跟著魏慶逃了。翎兒,你可是有什麼好法子?”

賀翎眉眼間綻開笑意:“法子是有,不過不見得能成功,就看趙暮雲他還保留幾分人性了。”

“哦?此話怎講?”賀連勝疑惑地看著他。

賀翎也不賣關子,笑道:“當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