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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 扶風琉璃 4287 字 3個月前

命令不許開!”

“是!”

等秦珠騎著馬衝過來時,正見到城門被合上,知道自己又被糊弄了,狠狠跺了跺腳。

一直等在外麵的賀翦看到秦玉出城應戰,示意左右副將離開,取出懸掛於馬側的長槍,朝秦珠抱了抱拳。

秦珠催馬上前遠遠回了一禮,二人處在雙方射程之外,算是正兒八經的過招,接著就亮出自己的兵器,竟然是兩隻短槍,左右各執。

雖然騎兵在馬上射箭也是用的雙手,但畢竟不是一隻用,可如果雙手都持兵器,那在衝鋒陷陣時就需要完全依靠雙%e8%85%bf控製馬的方向與自身的平衡,極為少見。

賀翦微微訝異,讚道:“看來秦將軍的騎術十分了得,賀某佩服!”

秦玉微微一笑,提起兵器一踢馬腹,直直朝他衝過來。

賀翦立刻提槍迎戰。

秦玉雙手將槍舞得撲朔迷離,或刺或挑,每一下都企圖近身直刺對方要害,所使之力都極為巧妙;賀翦雖然槍法不如他這麼花哨,卻招招勁力,水潑不進。

二人時而狠狠一擊擦肩錯開,時而近身纏鬥,打得乾脆利落,讓賀翎與兩名副將在一旁看得嘖嘖稱歎:“這秦玉倒是有兩下子!不過他似乎力道不夠,一直在使巧勁。”

話音未落,那邊秦玉一不小心漏了個破綻,賀翦目光一淩,槍頭斜刺,直直朝他的咽喉戳過去。

秦玉麵色大變,慌忙俯身側頸閃避,不料那槍頭又橫掃而來,避無可避,一下子被他挑開了頭上的帽盔,甚至一個不慎,連帶著發髻也被挑散。

如此一來,賀翦明顯是贏了,也就不再繼續,收了長槍抱拳笑道:“承讓!”話剛說完,卻愣住了。

對麵的秦玉身著鎧甲,披著一頭烏發,抿緊%e5%94%87朝自己抱了抱拳,俯身拿短槍一挑,撿起了地上的頭盔攬在腋下,雖然輸了陣,氣勢上卻不讓分毫。

賀翦盯著他看了半天,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秦將軍既然輸了,是否該兌現承諾打開城門?”

秦玉神色頓了一下,笑道:“本將軍可什麼都沒答應!”說著調轉馬頭縱馬而去。

賀翦身後的大軍離得還有些距離,他知道想趁開城門的機會攻進去來不及,也就沒有下命令,原地坐於馬上,含著笑意高聲道:“自古聖賢誠不欺我,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這話喊得中氣十足,傳到兩邊將士的耳朵裡,頓時把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賀翦笑容滿麵地回到營帳旁邊,下馬扔了韁繩:“安平王撐不了多久了!”

賀翎將他剛才的話聽在了耳中,驚訝過後精神一震:“四弟,你確定秦玉是女子?”

賀翦想起秦玉聽到自己的話時背影微微有些僵硬,笑道:“原本不確定,喊完話倒是確定了。”

賀翎哈哈大笑:“我說這安平王世子怎麼打起來全憑巧勁呢,原來是女扮男裝!安平王沒有兒子,不會與我們硬扛的!”

左右副將亦是麵露喜色。

“四弟,這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拿下,我先行一步,回去等著你的好消息!”賀翎說完與他們道了彆,轉身帶著旗下八百精兵離開安平。

41、小兒出恭

賀翎帶著一路風沙回家,卻沒見到蕭珞與兒子,問了冬青才知道是去了爹那裡,就讓他先準備些熱水,待沐浴更衣將自己拾掇乾淨後再去找人。

蕭珞這會兒正坐在賀連勝的書房,錚兒就放在手邊的小籃子裡,睡得香噴噴的。

他也沒管孩子,隻是將手搭在籃子邊上,說道:“戰爭貴在速戰速決,否則勞民傷財得不償失。如今北定王雖然南下,但他需要過長河天塹,一旦開了春,那麼多兵馬不造大船是萬萬不行的,我們正好趁此機會往中原擴張,等到他攻到京城時,我們應該已經占據了北方的大半疆域,之後就該休生養息,待兵強馬壯時再戰,否則隻會士氣低迷、糧儘草絕。”

賀連勝點點頭:“珞兒有哪些想法了?”

“農桑為生息之本,自然是重中之重,不過北方水少,最要緊的還是水利工事,珞兒並非行家,不過會儘快著手尋找這樣的有才之人。另外,我們擁兵三十多萬雖然占據優勢,但這三十多萬將士常年與家人分離並不利於士氣,而我們每占領一座城池都會有士兵駐守,有一些屬於官府的荒地空著可惜,不如將這些荒地分給立了軍功的士兵,讓他們家人隨軍而來。”

賀連勝聽了大為驚訝:“隨軍而來?這法子倒是從未有人提起過!珞兒,你怎麼會想到這一點的?”

蕭珞笑了笑:“這不難,既然要鼓舞士氣,自然要讓他們無後顧之憂。他們是家中的兒子、丈夫、父%e4%ba%b2,哪有不想家的道理?而且能夠如此與家人團聚的,都是立了軍功的,所謂論功行賞,他們該懂得這個道理,往後上陣殺敵,自然拚儘全力。”

“嗯。”賀連勝點了點頭,沉%e5%90%9f道,“不過讓他們家人放棄家中耕地,跑來開墾荒地……”

“爹,如今可不是太平年,有耕地又如何?還不是任官府壓榨,饑民遍野?若是這些人隨軍來我們的藩地開墾,至少可以有飯吃、有衣穿,誰不願意?”

賀連勝笑了笑,頗為感慨地歎口氣:“久居深宮,竟如此懂得民間疾苦,真是難為你了。”

蕭珞愣了一下,眼中的笑意略帶晦澀:“不過是幾道宮牆,想知道的總會知道,不想知道的,事實擺在眼前也會視而不見。”

賀連勝朝他看了一眼,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威嚴的神色中添了幾分和藹:“爹明白你的意思。”

蕭珞斂起情緒,點頭笑了笑,又接著先前的話道:“如今黎民流離失所,已經有不少慕名往西北而來,我們隻要再多攻占一些城池,就足夠將他們收編,好好整治一番,就是另一番光景。到那時再繼續南下,必定民心所向。”

賀連勝點頭而笑,想了想,又道:“南下需要過江,你看我們是否需要訓練水軍?”

蕭珞沉思了片刻,點點頭:“的確有此必要,不過這樣會分掉一些兵力。”

“你是擔心休養期間忽然開戰?”

蕭珞點點頭:“說了這麼多,都是針對內患,可與我們遙遙對峙的突利,始終是個威脅。”

“突利三年內不會安穩。”

蕭珞詫異地看向他:“爹如此肯定?”

“爹與他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們?突利一統草原也不過幾十年的事,其他部族當真心甘情願俯首稱臣?如今突利王庭內亂,其他部族必定會趁火打劫,企圖翻身。”賀連勝笑得十分高興,“我隻期望他們越亂越好!”

正說著話,門外忽然傳來賀翎的聲音:“爹,我回來了!長珩在這兒嗎?”

賀連勝胡子一抖,笑起來,神色更加愉悅:“快進來!”

賀翎大步走了進來,一抬眼就見蕭珞正目光清亮地看著自己,好些天沒見本就念得緊,再讓他這麼一看,頓時心猿意馬,要不是顧忌著爹還在跟前,恐怕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手腳了。

賀連勝見他打從進門起就沒瞧過自己這個%e4%ba%b2爹一眼,不說爹了,恐怕連兒子都沒注意到,兩隻眼珠子恨不得全都長到蕭珞身上去,一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頗為尷尬地板起了臉,清了清嗓子道:“安平郡如何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賀翎喜氣洋洋地走到蕭珞身邊,彎腰抓住他兩隻手:“長珩,身子好些了嗎?”

“差不多了。”蕭珞忍著笑,“爹問你話呢。”

“啊?”賀翎抬頭看著那邊麵色發黑的賀連勝,“爹,您問什麼?”

蕭珞見賀連勝臉色黑得都快能當炭燒了,更加想笑,連忙打圓場:“爹問你安平郡如何了。”

賀翎這才恢複正常神色,高興道:“取安平郡如囊中探物,沒什麼大問題,爹還不知道吧?安平王沒有兒子,世襲找不到人就拿他女兒頂替。那秦玉是個女子,女扮男裝了十幾年!”

賀連勝大為驚詫:“真的?”

“四弟說是看清了,應該沒錯,我瞧著她身手也像。”

這麼一說,賀連勝也就放下了大半顆心。若在太平年,安平王可以讓女兒假冒男子世襲王位,瞞天過海不成問題,可如今社會動蕩不安,他總不可能讓女兒一直出征打仗吧?即便他父女都願意,也不會有什麼勝算。

賀翎將事情說完,一低頭才發現身邊還有個小團子,嘿嘿笑了笑,蹲下去湊到籃子旁邊,喜滋滋道:“錚兒,爹回來了!快叫爹!”

當然沒有人回應他,錚兒正睡得天昏地暗。

賀翎一臉喜悅地抓著他的小手捏了捏,想不到離開家沒多久,錚兒就已經從一個醜不溜丟的娃娃變成一個白白嫩嫩的胖小子,不是自己當爹還真是體會不出這些奇妙,再加上手中軟乎乎的小小的一團,一下子感覺心都軟了。

這是蕭珞給他生的,每每想到這點他都如踩雲端,飄飄然的。

蕭珞抓住錚兒的另一隻小手,忍著笑說:“錚兒將來一定是個活潑膽大的,奶娘說剛生下來小孩子因為心裡害怕,都喜歡捏著小拳頭,你瞧他這小手心攤的,哪有半分害怕的樣子。”

賀翎喜不自勝:“他敢膽小我就揍他!揍到他膽大為止!”

話音剛落,睡得迷迷糊糊的錚兒忽然小手一動,肉嘟嘟的嘴巴一咧,“咯咯”笑起來。

賀翎一臉驚喜:“哎呦!這不是在向我挑釁吧?”

蕭珞比他還要驚喜:“竟然會笑了!”

兩人還沒歡喜結束,鼻端忽然就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蕭珞畢竟將孩子帶在身邊的時間比較長,也較為敏[gǎn],掀開裹著他的繈褓就湊過去聞了聞,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出恭了!”

“啊?”賀翎瞪直了眼,隨即又是驚喜又是興奮,扒著籃子邊沿道,“哎哎!我還沒瞧過這小東西出恭呢!哈哈哈哈!快給我瞧瞧!”

蕭珞見他顛顛地伸手來掀,自己也樂不可支:“看來不是向你挑釁,是自己高興的,出了恭頗覺舒爽,哈哈哈哈!”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門外忽然傳來王妃帶笑的聲音,接著就見她端著一碗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