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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 扶風琉璃 4457 字 3個月前

腳踹在他凳子上:“臭小子!長珩現如今是賀家的人!總這麼陰陽怪氣地嗆他做什麼!”

賀翡讓他踹得險些翻下去,剛坐穩身子準備頂他兩句,外麵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人未到聲已至,緊接著就見一名盔甲小兵風一般衝進來跪在地上,抱拳後呈上一卷書信,“啟稟王爺,突利可汗長子敕烈率一千騎兵突襲邊境!”

屋內眾人頓時斂聲。

“哼!一千!這還沒到冬天呢,又來搔癢癢!”賀連勝麵色不變,胡子抖了抖,抽出書信展開來迅速掃了一遍,抬頭對幾個兒子道,“你們誰去?”

四人立刻起身,異口同聲道:“我去!”

蕭珞這是頭一次見識到何為“虎父無犬子”,不免感慨萬千,想到京城裡那些沒什麼本事隻知道整日鑽營權謀的兄弟,心頭滋味難辨。

賀連勝沉%e5%90%9f一番,並未多說什麼,直接就下令讓大哥賀羿過去,其他三人則在家靜候消息。

賀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爹,敕烈那小子我和他打過,知己知彼,還是讓我去吧!”

“你們幾個誰去還不是一樣?”突利每年都要來侵擾一回,兩方對陣都成了家常便飯,賀連勝神色淡然,將信卷起來道,“你新婚燕爾,在家好好呆著,暫時沒你什麼事。”

“啊?”賀翎瞪直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珞朝他瞥了一眼,知道這場戰事無甚要緊,見其他人被他的神色逗得哈哈大笑,自己也忍不住跟著莞爾。

事情迅速決定下來,賀羿去領兵迎敵,賀翡接了先前分派給賀羿的任務,回到自己屋子,蘸墨揮筆,給皇帝寫了一封氣焰十足的奏書。

賀連勝接過他的墨寶一看,肺都氣炸了,狠狠拍在桌上:“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這還是臣對君的態度?這是以下犯上!快給我改了!不會改就向你四弟討教,你比他年長,卻比不上他一半的慎重!”

“爹您彆氣,我改還不行麼?不過您可得看清了,您把人家當君,人家可不見得把您當臣。”賀翡小心翼翼地去抽他大掌底下的奏書,“皇上對您肯定忌憚著呢,他如今是既缺錢又缺人,說不定做夢都想將咱們削了。”

“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你給我安分點兒!”賀連勝將手挪開,又道,“各地藩王都還貓著呢,你想讓我們當出頭椽子早些給他削是不是?”

“削也不怕……”賀翡見他臉色臭得可以,連忙閉嘴。

賀連勝恨鐵不成鋼地指指他:“你這性子得改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有,珞兒哪裡讓你不痛快了?那麼咄咄逼人?”

賀翡撇了撇嘴:“哪裡都不痛快,誰讓他是皇子呢!爹您想啊,他一來就給咱們整個王府都擺了一道,甚至嫁人了還在皇宮裡頭布局,一看就是個心機深沉的!指不定想著怎麼利用咱們賀家幫他坐上那龍椅呢!等他坐上了再給咱們來個功高蓋主,喀嚓!”

賀連勝見他神氣活現地比劃著砍頭的動作,氣樂了,在他頭上扇了一掌:“你懂個%e5%b1%81!他要心機不深沉還能活到現在?珞兒明明白白告訴我們,他裝傻了他布眼線了,那是在給我們示好!”

“示好也是裝的……”

賀連勝懶得再與他多說,直接拿他自己的話回他:“你不是說,咱們賀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耍得團團轉的蠢驢麼?怕什麼?”

賀翡成功被堵住了,憋了半晌不知怎麼回答,將自己寫的信三下兩下撕了,梗著脖子道:“我再去寫一封情真意切的!”

作者有話要說:【賀家四兄弟】

老大:賀羿(yi,第四聲,原指鳥張翅旋風而上)

老二:賀翎(ling,第二聲,鳥翅和尾上的長而硬的羽毛)

老三:賀翡(fei,第三聲,赤羽雀,古書上指一種有紅毛的鳥)

老四:賀翦(jian,第三聲,初生的羽毛)

讀者:所以說,賀家兄弟是……一堆鳥人?

琉璃:=A=

賀翎:(冷笑)是這麼個意思?

琉璃: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賀翎:(洗耳恭聽狀)嗯?

琉璃:你就是個毛,連鳥人都算不上的~(抱頭蹲下)

賀翎:……

6、朝議削藩

賀翡以賀連勝之名寫了一份奏書,經過四弟的潤色,終於過了他爹那一關,又從賀翎手中拿了一支伏擊途中撿回來的箭,將箭羽卸下來塞入信囊中,令人快馬加鞭送往長安,呈到了蕭啟的手中。

雖然蕭珞沒事,可明麵上他傻了,那天敬茶時周圍伺候的都是貼身忠心的奴仆,早就得了吩咐不許泄露消息,雖然下人總有碎嘴的,但靖西王治下極嚴,愣是沒人敢往外透露半點風聲,如今整個西北都知道嫁到靖西王府的九皇子是個傻子,隨著賓客的陸續離開,這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天下。

皇子傻了此事非同小可,必定要上書原原本本告知皇帝。若是不上奏,皇帝那邊早晚會得到消息,到那時可就落人口實了。賀家也知道,奴仆的供詞單薄無力,並不能作為證據,因此並未出現任何指摘皇後的言辭,而是條理清晰地講明了事情的原委。

奏書中言辭懇切,說九殿下才學天下皆知,沒想到成%e4%ba%b2之際才發現他竟然是個傻子,靖西王府上上下下都甚覺心痛,未及稟明聖上就對送%e4%ba%b2的奴仆進行了審問,問出來的結果竟是皇後下毒,而且半路遇到過伏擊,箭羽上也明明白白刻著一個“成”字。賀家對此誠惶誠恐,深覺這些賤奴胡說八道,這箭羽恐怕也另有蹊蹺,因此將事情表書上奏,懇請聖上查明真相,還皇後娘娘一個清白,也還九殿下一個公道。

蕭啟先是大吃一驚,越往下看就怒火越盛,拿過箭羽放在眼皮子底下翻來覆去看了半晌,額頭筋脈突突狂跳,一氣之下將奏書和箭羽統統摔在了案上。

天家無父子,上位無私情,此話一點不假。蕭啟對這個兒子本來並無多深的感情,每每想到自己逼死老皇帝的事,對兒子們就一個個都視如豺狼虎豹,生怕他們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弑父篡位,提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談父子%e4%ba%b2情?可自從蕭珞遠嫁西北,他就覺得這兒子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了,沒了防範,反倒是念起他的好來了,現在又聽說他被人下毒,哪裡還坐得住,當即就是氣怒交加、暴跳如雷。

他倒不相信是皇後所為,可畢竟矛頭指著皇後,不管她是真的有錯還是被陷害,總歸和此事%e8%84%b1不了乾係,不過他這皇帝習慣了聽皇後的話,昏庸慣了,沒有第一時間下令去查,反倒是原地轉了幾圈之後攥著奏書和箭羽去鳳儀宮直接問詢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成皇後看著他遞過去的奏書,驚訝地打開,看了一半時,神色間未見半絲慌亂,可看到後麵關於伏擊一事,忽然就變了臉色,狠狠壓下心中的疑慮,拿著箭羽觀察了一番,待恢複從容之色才抬起頭來,淺笑道:“陛下,臣妾待珞兒視如己出,怎麼可能會害他?臣妾可真是要冤死了!珞兒出嫁前您也是看到的,哪裡像個傻子?”

蕭啟讓她說得一愣,頓時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一番送%e4%ba%b2當日的情景,覺得皇後所言在理。

“這箭羽也著實蹊蹺,臣妾的兄長與珞兒並無恩怨,何以會加害於他,僅僅刻一個字可不能證明是我成家所為,若當真是我成家做的,又怎會愚蠢到用如此暴露身份的箭?”成皇後捏著箭羽,言辭間聽不出怒意,手卻氣得有些顫唞。

蕭啟聽得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

成皇後瞟著他的神色,走到他身後去替他捶背捏肩:“陛下,那伏擊是否當真發生過也未可知,珞兒如今遠在西北,傻沒傻可不是他們三兩句話說了算的,胡謅都是有可能的。再說了,萬一珞兒真的不幸被下了毒,他臨走前還好好的,您說這毒會是何時下的?”

蕭啟皺著眉沉思片刻,遲疑道:“你是說,在靖西王府?”

“臣妾不敢妄下定論,隻是胡亂推測罷了。”

“皇後所言不無道理。”蕭啟點點頭,眉頭又皺了皺,“不過,如此一來,就成了靖西王嫁禍於你了,他這麼做又是為何呢?”

成皇後心裡一驚,迅速轉到他身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帕掩麵期期艾艾道:“陛下,臣妾也不知,臣妾婦道人家,隻能胡亂猜一猜。或許那靖西王狼子野心,生了歹念才會設計陷害臣妾,臣妾一人死不足惜,可如此一來,臣妾的父%e4%ba%b2與兄長必定會受到牽連。父兄二人對陛下忠心可鑒、對大錦赤誠可表,陛下可不能因為這一封無憑無據的奏書就讓靖西王陷害忠良的奸計得逞啊!”

蕭啟一看她哭成了淚人,頓時心軟,連忙將她扶起來:“朕也是心存疑慮,這才過來找皇後問一問,事情沒有真相大白,怎麼可能胡亂定罪?”

皇後站起身,拿帕子抹了抹眼角道:“陛下聖明!送%e4%ba%b2的禮隊與護衛尚未歸來,不如等他們回了京城再問問事情是否屬實。若他們所言與信中相符,到時再查不遲,若此事僅僅是靖西王的片麵之詞,恐怕他真的是要陷害忠良。如此割據一方的藩王,陛下不能不防啊!”

一個嫁出去的皇子哪裡比得上江山重要,蕭啟一聽她的話,頓時就被轉移了心思,想到如今藩王勢力隱隱有不受朝廷掌控的趨勢,隻覺得頭痛無比,再一想到西北的百姓早就將靖西王膜拜成了天神,眼中哪裡還有自己這個天子,更是覺得坐立難安。

蕭啟離開後,皇後迅速寫了一封信,將有人在送%e4%ba%b2途中伏擊並嫁禍成家一事告訴了父%e4%ba%b2與兄長,說若是查不出來是誰指使的,那就十有八.九是靖西王對成家反咬一口。等到書信妥當地送出宮後,成皇後氣恨地摔了一隻花瓶,這才恢複她往日的雍容氣質。

蕭啟唉聲歎氣,各地藩王成了他心頭的一片陰雲,說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毫不為過。而無巧不巧的是,第二日便有幾位大臣上書提議削藩,如同商量好了似的,其中就有皇後的父%e4%ba%b2成國相與兄長輔國大將軍。蕭啟對此事上了心,難得勤快一回,隔日就上了早朝將事情拿出來與群臣商量。

這一商量,朝堂上立時炸開了鍋。

有人站出來說:“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如今外族蠻夷對我朝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多虧了各地藩王鎮守才能免於戰患。若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