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重生]君策 扶風琉璃 4496 字 3個月前

奴也敢在此挑撥離間、大放厥詞!簡直該死!”

來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跪在他腳邊,也沒了勇氣為自己辯駁,隻一個勁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蕭珞看著他,緩緩道:“皇後待我不薄,我明日就要遠嫁西北,那麼遠的路途,連歸寧都免了,從今往後再無相見之日,想要對其儘孝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將我照顧得很好,皇後必定對你讚賞有加,往後你可要對她儘心儘力。我雖然人在西北,可心裡還是會掛念她的,今後我若是遣人來問詢她身子安康與否,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來順聽了他這一席話,心裡漸漸安定下來,眼珠子轉了轉,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磕頭:“多謝殿下教誨!奴婢一定對皇後儘心儘力!”

蕭珞斂了一身的氣勢,端起碗走至一旁的擱架,將羹湯倒入富貴竹的盆子裡,那些打理得精致的竹葉很快卷成一片焦黃。

來順看得心驚肉跳,他也不知這毒藥究竟厲害到何種程度,忽然有些後怕起來。成皇後讓他給九皇子下藥,卻不說這藥性究竟如何,明天就是迎%e4%ba%b2的大日子,這藥絕對要不了人的命,九皇子若是想逃過此劫,必定要做戲給皇後看,可他怎麼知道要如何做戲呢?萬一做錯了可不就漏了餡兒?自己恐怕也小命不保了吧?

蕭珞看著他驚懼不定的神色,微微一笑,朝門口努努嘴:“可以去交差了。”

來順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蕭珞笑意不減:“你的家人是住在李家莊吧?”

來順猛地瞪大了雙眼,麵色蒼白如紙。

“放心,我會安排人好好照顧他們。隻要……你懂分寸!”蕭珞見他冷汗直冒,又補充道,“彆人給你許諾的好處,我也可以給。我的為人你該了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你不胡來,我自然會保他們一生平安富足。”

來順定了定心神,若是剛才還有些搖擺不定,這次卻隻能下死決心了,深吸口氣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奴婢願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

“沒那麼嚴重。”蕭珞嗤笑一聲,蹲下去湊近了他,沉著嗓音道,“成皇後不會要你的命,也不見得會重用你,不過你在我身邊蟄伏了五年都未曾被我看出端倪,我相信你的本事。”

來順誠惶誠恐地聽著,一句話都不敢說。

蕭珞側眸看著牆上當年被蕭啟讚揚過的字畫,眼中滑過一絲黯然,又迅速讓眸光掩去,低聲道:“若我父皇有個三長兩短,你和家人都彆想活了。”

來順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磕頭:“奴婢會儘心得到皇後信任,若發現異動,一定及時稟報殿下。”

蕭珞這才徹底緩了神色,站起來背過身,淡淡道:“你去交差吧。”說著就舉起那隻碗朝地上一摔,轉身走回床邊胡亂躺下。

來順在碎瓷聲中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抹了抹臉恢複了正常神色,疾步走出去對院子外麵的人小聲道:“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奴婢:宦官自稱

【那個,補充幾句,表嫌我囉嗦哈】

奴才是清朝用的,雖然俺這個是架空,但是不會架空到辮子戲上去噠~

雖然大家都知道男為奴女為俾,但是那是詞本身的意思,用來自稱的話就要另當彆論了。

貌似在漢朝開始就有奴才這種說法,但是那是對彆人的賤稱,不會有人拿來自稱的,到了清朝才開始大規模使用的(除了漢臣),而且如果是滿人,女官也自稱奴才。

有一次無意間看到有人問,為毛太監要自稱奴婢,然後有人回答:因為他不是男人= =

這個可能是開玩笑,具體不太清楚,作者這貨是個曆史盲,因為看到很多人噴電視裡到處都在用“奴才”,所以怕被噴,就多查了點兒~

囉嗦了,勿怪勿怪~OTZ

3、迎%e4%ba%b2意外

承化一十三年初,錦王朝九皇子蕭珞下嫁靖西王府次子賀翎,一個十八歲,德才兼備、風華正茂,一個二十歲,戰功顯赫、英姿迫人,這件大喜事成了上至權貴下至坊間流傳甚久的一段佳話。

車駕次第、羽儀導從、甲盾林列,送嫁的隊伍奢華隆重、浩浩蕩蕩,雖然在皇家待遇中屬於次等,可是讓百姓看到,必定還是歎為觀止。如今的錦王朝頹敗不堪,百姓賦稅苛重、叫苦不迭,而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出嫁都要如此陣仗,當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蕭珞一身大紅喜服端坐於馬車內,手指差點將衣角攥出幾個窟窿,這場%e4%ba%b2事不知耗費了多少民脂民膏,更不知是用多少人的血汗換來的,他倒是想請旨一切從簡,但他現在必須是個傻子,傻子是不會動這些腦筋的。雖然他是錦王朝的皇子,卻沒有絲毫的驕傲,他比宮中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錦王朝氣數已儘,與其治標不如治本。

他從摔了那隻碗後就開始裝傻,好在他記得自己雖然癡傻,卻並不瘋癲,因此裝起來頗為容易。這成皇後考慮得也算周到,趕在臨行前一晚動手的確不會被人發現,第二天各種繁文縟節,身邊的奴仆對他反應遲鈍的模樣視若無睹,想必是成皇後安排的人。這藥的效力恰到好處,隻是降低人的心智,讓人懵懵懂懂如幼齡稚兒,除了眼神有些呆滯木訥,表麵看與平時並無太大差彆,在他遙遙跪拜皇帝、太後時,他們竟無一人看出異常。

各種繁雜的禮節結束,蕭珞踩著腳凳上了馬車,宮門外就是迎%e4%ba%b2的隊伍,他卻無法見到。雖然身為男子不必著鳳冠霞帔,更不用罩紅蓋頭,可成%e4%ba%b2前不得見麵的禮數還是要遵守。嗩呐鑼鼓震天,車簾緩緩落下,裝了半天的傻子總算是可以休息了,蕭珞鬆了身上的勁,靠在身後的蒲團上,想到賀翎與他僅一道宮牆之隔,閉上眼無聲而笑。

宮門外,賀翎一馬當先,雖然身無鎧甲、手無寸鐵,卻依然掩不住多年沙場養成的大將之風、肅殺之氣,隻是挺直腰背靜靜地坐在馬上,就讓人心生敬畏、望而卻步。有他當頭領著,身後長長的迎%e4%ba%b2隊伍也莫名多了些震懾人心的力量,若不是手執禮樂之器,恐怕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事實上,這的確是一支軍隊,是賀家軍最為精銳的一小部分,是靖西王賀連勝特地安排過來保護他這混蛋兒子的。賜婚的聖旨下得突然且莫名其妙,若不是這混小子心甘情願,他必定會當場將傳旨官轟出去。當朝皇帝軟弱無能,他割據一方的堂堂靖西王會稀罕做這皇%e4%ba%b2國戚?

賀連勝看著自己最為自豪的兒子捧著聖旨露出一臉花癡笑容,氣得胡子都抖了,一隻大掌毫不猶豫地朝他招呼過去:“什麼樣子!給老子出息點兒!”

賀翎在戰場上是個煞神,在%e4%ba%b2爹麵前就完全不夠看了,揉著腦袋隻顧著笑,已經被驚喜衝昏了頭腦,一時顧不上想彆的了。

賀連勝是個粗人,卻粗中有細,搶過他手中的聖旨又看了一遍,冷哼道:“此事恐怕另有蹊蹺!九皇子母家無人,竟能在深宮中安安穩穩活到現在,可不簡單!他在清流一派聲望極高,若不是有世家大族壓著,必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選。那皇帝老兒將這麼一個人送到我們靖西王府來做什麼?拉攏我們嗎?拿這麼大的寶貝來拉攏?”

賀翎收起花癡笑容,正色道:“爹,那皇帝是個不識貨不辨才的,長珩在他眼裡可不是寶貝。他不要,咱們要!”

“混小子!少來這一套!”賀連勝又給了他一巴掌,“你心裡那點彎彎繞你老子不知道?去了一趟長安魂都丟那兒了,好意思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賀翎理直氣壯,梗著脖子道:“我也該娶媳婦兒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賀連勝被他氣樂了,剛笑了兩聲又連連擺手,轉著圈子琢磨道:“不對!其中必定有詐!迎%e4%ba%b2可不比召見,往常咱們父子或兄弟一起還有個照應,這次你孤身一人進京,萬一被他們扣押了可怎麼辦?到時我們想救你也隻會投鼠忌器。”

“咱們如今與朝廷表麵上還是相安無事,諒他們也沒那麼大膽量主動挑起爭端!”賀翎又將聖旨奪回去,寶貝似的卷起來,“那皇帝耳根子軟,手腕更軟,即便有人唆使,他也沒魄力與咱們賀家軍叫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賀連勝因為這件事差點沒睡好覺,第二天一早就趕緊吩咐人部署下去,在精兵中挑了些略通禮樂的,又找樂師晝宿不歇地練了半個多月,總算是偽裝出了一支能文能武的迎%e4%ba%b2隊伍。

賀翎一路都在提醒他們收斂氣勢,可惜收效甚微,戰場上廝殺過的人,再怎麼掩蓋都抹不去骨子裡透出來的肅殺,幸好還有一身喜慶的行頭遮遮,而他本人這個最大的煞神又能吸引大多人的視線,最後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賀翎%e8%83%b8口綴著大團錦花,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歡喜得不行,但是一想到蕭珞的性子,又擔心他對這門%e4%ba%b2事並不情願,在宮門口等了半會兒功夫隻覺得煎熬無比。

終於,在裡三層外三層人群的翹首以盼下,宮門緩緩打開。

賀翎精神一震,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手一揮,禮樂奏響,之後迅速抬%e8%85%bf下馬,腳步沉穩地步入宮門,走到裡麵對著高台上的皇帝等人下跪叩首,諸多禮節完畢,終於心滿意足地領著蕭珞的馬車出了皇宮。

沿著長安城的大街行了小半天,一直到安全出了城門,他才確信父%e4%ba%b2的確是多慮了,不過他也不傻,自然知道這%e4%ba%b2事並非表麵這麼簡單。蕭珞各方麵都比其他皇子出色,忽然嫁做人.妻就等於被斬斷了羽翼,此時不知有多少鼠目寸光之輩在暗地裡偷著笑呢。

這門%e4%ba%b2事,針對的不是靖西王府,而是蕭珞。

賀翎轉頭看著馬車,不知裡麵的人此時是何種心境,定定地看了半晌,轉回頭深吸口氣又慢慢呼出,這才按捺住跳上馬車掀開簾子的衝動。

蕭珞靠在馬車內|壁,沒有掀開簾子朝外看,這送%e4%ba%b2隊伍裡混著多少眼線已懶得再去想,他隻知道現在滿鼻子都是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曾經近一年的%e4%ba%b2密相處都不是夢,是真的發生過。而且,很快還會再發生一件事。

……

行到正午,經過一片林子時,賀翎下令就地稍事休息,雖然他的部下毫無疲態,可送%e4%ba%b2隊伍裡的人明顯體力不支,不是臉色泛白就是氣喘籲籲。

他朝馬車看了看,裡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