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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不楚,背上一輩子的罵名嗎。”

“滾回去!”鳳移花驀地鬆手,馥姐兒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哭也不敢哭就恐懼的往她教養媽媽懷裡跑。

他盛怒時嬌娘也不太敢擼虎須,隻能給薑媽媽使眼色,讓她催著馥姐兒主仆快走。

鳳移花深吸一口氣,捏了捏鼻梁,淡淡道:“回來。”

馥姐兒立即嚇的一個機靈,眼淚落的比雨水還凶,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她倒是聰明的緊,放開那教養媽媽就往她這邊湊。

有了方才她的惡意舉措,落霞不敢放她靠近,這女孩機靈的不得了,眼淚汪汪又可憐的道,“姨娘,我錯了,你原諒馥姐兒吧。”

鳳移花冷睨了她一眼,對嬌娘道:“你領著她吧,咱們去看看她那母%e4%ba%b2去。另外,薑媽媽你帶著人去她的院子,把她院子裡伺候的人敲打一遍,若有不服者,攆出府去。”說罷,舉步便往外走。

薑媽媽唯唯諾諾忙應了,待看不見主子們的人影了,她才拍著自己的%e8%83%b8口道:“可嚇死我了。”

迎春院,自是杜元春住的地方最大最好。

這會兒她正躺在床上,眼睛睜著卻一動不動,麵色蠟黃,如同失了靈魂的肉屍一般。

嬌娘牽著馥姐兒的手,跟在鳳移花身後進來,所見便是這麼一個令她震驚的場景,短短日子不見,一個人怎能虛%e8%84%b1的這麼快?

“母%e4%ba%b2。”馥姐兒一見自己的%e4%ba%b2娘,撇開嬌娘就哭著奔了過去。

聽著自己女兒的哭音,杜元春終於有了絲反應,待女兒撲到了她的懷裡,她忍不住也留下眼淚來。

蘭翠候在一邊,先是給鳳移花和嬌娘行了禮,忙又命人去搬椅子和繡墩來。

“大爺。玉姨奶奶,快請坐。”

“不用了。”鳳移花淡淡道。

站到杜元春床前,把這蓬頭垢麵,散發著難聞氣味兒的女子仔細辨認了一回,才道:“若這就是你想要的,我也可以成全你。來人,把馥姐兒帶出去。”

“母%e4%ba%b2。”馥姐兒忙哭著緊摟杜元春的腰。

杜元春也掙紮著坐起來,死死抱住馥姐兒,“大爺,馥姐兒無罪,饒了她。”

“她無罪?你知道她方才做了什麼嗎?”鳳移花再度深吸了口氣,不願和一個孩子計較,“你自己問她。”

“母%e4%ba%b2,父%e4%ba%b2一直拘著我,不讓我來看你。”在母%e4%ba%b2懷裡,馥姐兒就有了靠山一般,膽子也大了些。隻是她仍然不敢看鳳移花,剛才她嚇壞了。

“大奶奶。”蘭翠也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這些日子以來,她橫豎勸了不少,可她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想去找馥姐兒來,卻被告狀大爺要馥姐兒跟著教養媽媽學規矩,不讓出院門。她心裡明鏡一般,這是變相的禁止她們母女相見,大爺的狠心和手段她至今算是見識了,不逼的人走投無路都不收手。

杜元春怎能不知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就是要逼得她無路可走,如此才能變成他手裡一個聽話的棋子。

她緊緊把女兒摟在懷裡,望著鳳移花就是慘烈的一笑,“大爺,妾身聽話便是。您,滿意了吧。”

繞過鳳移花,杜元春就看向了他身後的嬌娘,心中澀意翻湧,這便是那個令他費儘心機想要疼寵的女子,她何德何能,何德何能……然而,卻是那麼幸運,撿到了她扔棄的男人。

“蘭翠,你帶馥姐兒去西廂玩會兒,我和你們玉姨奶奶說會兒話。”

鳳移花眉頭一皺,杜元春見了心中頓覺五味雜陳,自嘲道:“大爺放心就是,如今的春娘,四肢都被你剪掉了,哪兒還有能耐傷害你的心頭寵。”

在這侯府裡,若說她最不想麵對的人,非杜元春莫屬了,無關她這個人有多麼厲害,而是她所占據的身份——妻。

“大奶奶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嬌娘道。

杜元春望著這個如同盛放在春雨中的美豔芍藥,打從心裡的抵觸她。

她扔了的魚目,她撿了起來,眨眼間竟成了明珠,這讓她怎能不嫉妒。

“在你心裡一定在罵我吧,罵我賤,罵我傻,看不起我,是不是?”

嬌娘搖了搖頭,“不曾。”豈不知,罵人也是需要感情的,或是怒其不爭,或是哀其不幸,而她對杜元春,什麼想法也沒有,因她也不知自己的選擇,會在哪一日嘗到苦果。

杜元春嗬了嗬,顯然不信。

可這會兒她卻沒有嘲諷的資格,這玉嬌娘身後可還站著一個護花使者呢,而這個人竟是她的夫君。

隻要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開始疼,針紮似得,可現在她什麼也不能做。

眼睛像是看著嬌娘又像是放空了,兩行淚屈辱的落了下來,“你知道我的感受嗎,當我以為我即將嫁給自己心愛的人時,卻被告知,我愛的人要娶的是我的妹妹,嗬嗬,玉嬌娘,若是你,你甘心嗎?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我怎能看著他們幸幸福福的一輩子,在我的眼前礙眼,怎能……大爺,對不起。”

嬌娘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杜元春無緣無故怎會找她訴心腸,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爺,我累了。”嬌娘扶著腰轉身,撒嬌道。

鳳移花揚%e5%94%87一笑,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打橫抱起便走。

杜元春呆住了,眼淚掛在臉上,尤顯得諷刺。

心裡破了個洞,呼呼的刮著冷風,淌著鮮血。

淒慘的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滂沱而下,止也止不住。

“大爺,往後我會聽話的。老老實實做你賢良淑德的妻子。”

第100章千秋節

這日晚上,鳳移花在羽林衛左屯營值宿,關俊彥來了,見左右無人便把揣在懷裡的東西拿了出來,笑道:“花大哥,聖上賞了我一隻桂花燒%e9%b8%a1,我帶了來,咱們一起吃。”

鳳移花放下手頭上的幾本戶籍,笑著起身,“正好,我這裡有陳年的花雕。”

關俊彥是鳳移花這裡的常客了,糙爺們一個,沒什麼講究,穿著鞋就爬上了塌,鼻子翕合幾下,搓著手道:“這酒我一聞就知道,好酒!”

“喝過才知是不是真正的好酒。”鳳移花在他對麵坐下,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對飲一口之後,一人一隻%e9%b8%a1%e8%85%bf就吃起來。

關俊彥的吃相那就純正一糙爺們,滿嘴上抹的都是油,隻是鳳移花不同,舉手投足頗顯斯文。

關俊彥嘿嘿一笑,又乾了一杯道:“我始終就覺得花大哥不該同我們這些軍漢子在一起,花大哥該上朝做堂,做那輔佐聖主明君的治國宰相。”

鳳移花笑了笑,舉杯相邀,“沒有什麼該不該的。喝酒。”說罷,一飲而儘。

關俊彥暗中掐了自己大%e8%85%bf肉一下,心裡懊惱的扇了自己好幾巴掌,忙道:“花大哥,咱們兄弟再乾一杯。”

“好。”

又是一飲而儘。

燭花劈啪輕響,一大隻桂花燒%e9%b8%a1也吃的隻剩下骨頭架子了,關俊彥%e8%88%94了%e8%88%94手指,瞅著鳳移花不說話就嘿嘿傻笑。

“有事就說。”鳳移花淡笑道。

“是這樣的花大哥,有個天罰的兄弟想要個明麵上的身份,可是依著咱們天罰的規矩,他的年齡還不夠,所以……嘿嘿。”

“所以就托了你來我這裡說項。”

鳳移花擦乾淨了手,從榻上下來便道:“不行。”ω思ω兔ω網ω

關俊彥沮喪的垂頭,“我就知道是這結果。”想著那兄弟也不容易,趕緊從榻上追下來道:“花大哥,你給想想辦法吧,你一貫的最有主意了。那小子也著實可憐,他有個從小就愛慕的情妹妹,一心想娶做妻子,奈何那情妹妹的爹是個勢利眼,看不起那兄弟沒個拿得出手的身份就一直阻撓,這眼瞅著情妹妹就要和彆人定%e4%ba%b2了,他急紅了眼,實在沒法子才托了我。”

“還差幾歲?”鳳移花翻看著天罰成員的戶籍道。

“兩歲。”關俊彥剛要謊報一歲的,打眼一瞧鳳移花正在查戶籍,%e8%88%8c頭打了個轉,立馬就改正了。

鳳移花敲了敲桌子,把戶籍本扔給了他,“找找哪個是他的,我正要往十六王宅安排線人,若這次他做得好,提前安排他轉明也不是不可能。”

關俊彥一聽就知道事情妥妥的能辦成,響亮的答應了一聲喜滋滋的就翻找起來。

天罰,是曆代皇帝手裡的一把刀,更是皇帝的秘密保命武器,一部分人明麵上的身份都是在軍中,就如鳳移花和關俊彥,還有一部分人是在暗處,這些人是為了方便做遠程任務,如每年都會派出幾批人前往王爺的封地探查,一旦發現王爺們有秘密造反的證據,若情況緊急,天罰使者有先斬後奏之權。

“花大哥,這個叫龐大海的就是。”

天罰使者的戶籍都是按照姓氏的比劃排列裝訂的,因此,在五千天罰使者的戶籍裡找出個叫龐大海的還不算太費事。

此事一完,關俊彥就沒事了,往榻上一躺,翹起二郎%e8%85%bf就哼起曲子來。

鳳移花抓起桌上的獸頭鎮紙就扔了過去,笑罵道:“沒事就滾,彆在這打擾我。”

關俊彥嘿笑一聲,忽然想起什麼立馬坐了起來,神色正經不少,“花大哥,我今天瞧見聖上在批折子的時候打瞌睡了。”

鳳移花頓了頓道,“誰人不打瞌睡。”

關俊彥湊近了才低聲道:“聖上近半個月來頻頻夜禦數女,且,年齡都極小。”

他還是右羽林中郎將,有護衛聖上之責,每隔一天都輪到夜間上宿,這事他豈能不清楚。

說完這話,他又退回榻上躺著,翹著二郎%e8%85%bf道:“花大哥不知道,聽著裡頭那些小姑娘的喊叫聲,我滲得慌。”他一指天,咬著牙道:“作孽。”

鳳移花靠向椅背,垂眸深思片刻,皺眉道:“你多留意著。”

“好。”關俊彥應了。

再有幾日便是六月十五千秋節,即聖上的六十整壽,各路王爺已然到京,皆攜帶著極為貴重的壽禮。

各個朝臣也不例外,青陽侯今年置辦的早,兩個月前他在蘇杭一帶搜羅到的一塊六龍搶珠壽山石擺件便已被運到了府裡。

鳳移花也不敢怠慢,他準備的是一幅聖上最為推崇的一位名家的山水字畫。

如今已到了六月中旬,離著她生產的日子還有兩個半月,嬌娘不敢怠慢,即便是小%e8%85%bf浮腫酸脹難受,她也堅持每天必走一百步以上。

沐浴的時候她也會比量一下自己的骨盆,發現她這身子的年齡雖小,骨盆還不算太小,這樣的話,生孩子的危險便少上幾分。

隨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晚上起夜的次數便逐漸多起來,免得打擾他休息,她硬是和他分了床睡,原本是想趕他去彆的屋子的,可他不願,隻讓人又搬了張羅漢床放在臥房裡。

晚上睡覺時,明明便是各人睡各人的,可第二日一早醒來,不是他到了她的床上,就是她躺到了他的懷裡,每每都讓人忍笑不禁。

一來二去,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