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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笑語,小小一團歪在綺叢錦緞裡,怎一個嬌嬈可人了得,這心裡便越覺暖和,在火爐旁去了去身上的寒氣,這才坐到她身邊,問道:“如何了?”

“什麼如何了?”嬌娘瞪他一眼,“沒看我正忙著呢嗎。你一邊玩去。”

他笑著點頭,往她身邊一歪便道:“你忙吧,我先在你這裡眯瞪一會兒。”

嬌娘繃不住臉就笑了,揭了自己身上的薄被給他蓋上,“我吵著你可怎麼辦。”

他也不說話,隻握住她的手,依舊鳳眸緊閉。

“冷死了。”嬌娘故意說了一句,抬頭對站在珍珠簾外的小姑娘們道:“都選好了嗎,若是選好了,便都跟著薑媽媽去熟悉一下以後的住所吧。”

男主子一來,便震懾住了這些小姑娘們,個個戰戰兢兢,如今聽得此話,便如得了特赦,一股腦兒的往外麵鑽。

薑媽媽搖頭歎氣,真是一點規矩也無,近些日子來都有得她這把老骨頭累的了,大爺也真是的,怎不買那些受過訓的。

該走的都走了,屋子裡隻剩下她身上的甜香味兒,他猛地睜眼,突然發難將她撲倒在柔軟的錦被裡,惹得嬌娘輕呼一聲,埋怨的瞪他一眼。

額頭抵著額頭,大手壓住小手,寬闊堅實的%e8%83%b8膛壓著那一對軟紅酥玉,腰腹卻不敢像以前那樣結結實實,密不透風的貼近,而是輕柔的偎著,便聽他含著笑意道:“明知故問,我兒子如何了?”

“你兒子還沒影兒呢?就算有,也被你嚇跑了,一口一個兒子,你怎知就是兒子。”嬌娘瞪他,眼睛眨動間,那卷長的睫毛就如羽毛似得刮的他的鼻子癢癢的,不僅鼻子癢,心也癢癢的。

他笑著倒在她身邊,摟著她道:“女兒爺也喜歡,多生幾個,兒子女兒什麼沒有?你說是不是?”

嬌娘靠在他肩膀上不吱聲,過了好半響才道:“哎?這兩日你怎回來的這麼早。”不會為了他兒子,這廝早退了吧。

“再有幾日便是年節了,街市上天天熱鬨的什麼似得,本不該擺攤賣東西的地方都擠滿了人,我們去了也趕不走,索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的他們去,這也是每年的慣例了,怎麼,你竟嫌你的爺回來的早?多陪陪你不好?”

“我才不要你陪。”嬌娘嘿笑一聲,抱住城管大人道:“有買的就有賣的,有賣的就有買的,隻劃出東西市那兩片地方用來交易可不夠用的。”

“你懂的還挺多。”他側過身子來偎著嬌娘,看似閉眼養神,可那手就是不老實,早從她的衣衫底下伸進來摸上她的肚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嬌娘逮著他的手,小力氣的拍打,又氣又笑,“你摸什麼呢,摸得著呢。”

“爺跟爺的兒子說話呢,你彆吱聲。”

嬌娘無語,拿他也沒辦法,隻好維持平躺的姿勢給他摸,直到他摸夠了為止。

滿室溫香,躺著躺著便有了睡意,眼皮子就開始打架,嬌娘推他,轉過身子縮入他的懷,咕噥道:“再長大點才能摸著,你傻不傻呀。”

望著懷裡的嬌人,他情不自禁便揚%e5%94%87輕笑,眼瞅著這沒良心的就拋下他會周公去了,壞心一起便道:“侯府裡爺那位大奶奶派了她身邊的得力大丫頭來給你送東西,幾匹難得的宮錦,幾樣首飾,哦,對了,還送了你一對臉美身嬌的俏姐妹,你要不要看。”

嬌娘一下就醒了,瞌睡蟲跑的無影無蹤,抬腳就踢他,“你想氣著你兒子嗎?”

鳳移花捶床而笑,臉埋在她脖頸裡悶聲道:“這會兒想到兒子了,誰說的呢,你兒子還沒豆粒大,不會生氣不會笑,什麼都不會。”

“說正事呢。”嬌娘蹙著眉道:“東西是送給我的,美人是送給你的吧,如此示好……”聯想到那日發生的事兒,嬌娘恍悟道:“她這是給你的補償?”給戴一回綠帽子投喂一顆甜棗?

那位究竟是怎麼想的,真把鳳移花當千年王八窩囊廢了

57富貴榮華(四)

大雪飄,暮色蒼茫,那龐大巍峨的宮城漸漸的遠了。

一輛紅輪華蓋車慢慢的行在朱雀大道上,夜幕逐漸降臨,星月無光。

車簾卷起,風雪吹入,坐在車上的鳳移花一身清寂,眸光放遠,思緒還沉浸在宣政殿裡的一席談話中。

“坊間該是已有流傳,西麵邊境出了個複唐會,有一個自稱是唐李氏後裔的人打著複國的旗號,公然聚眾與朝廷敵對。這些年企圖複唐的人一直不少,可朕都不看在眼裡,即便是這個複唐會,早在幾年前朕也隻當是小打小鬨的,不成想,匆匆幾年過去,就冒出個唐李氏後裔來,密報上說,西麵的人把這個叫唐笑的看做是唐太宗再世,誇他文治武功,雄才大略,身邊因此聚集了很多擁戴他的人,在西北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朕不能繼續姑息下去。”

“臣願為陛下分憂。”

“這些話,朕已聽的太多了。朕也不跟你繞彎子,直接跟你說了吧,這個唐笑不僅文武雙全,他還精通歧黃之術,你可知西邊有一個瘋人島,上麵流放的都是患了大瘋的人,這個唐笑,他就在上麵給那些人治病,無人敢接近。朕想,你此時心中該是已然明了朕找你來的原因了。”

“臣……”

“鳳移花,朕一直記得你。你是本朝二十三年的進士科探花郎,朕記得清清楚楚,憑你做的那篇策論,本該是狀元郎的,隻是朕見你麵容俊朗無匹,特意下旨欽賜你為探花郎,杏園遊街。鳳卿家,朕可以容忍你不孝,因朕要的是你的忠心。是時候證明給朕看了,天罰副首領的位置朕可是一直給你留著的。”

“臣……”

“年輕人,時不我待,富貴榮華是拚出來的。”

“臣願為陛下的一把刀,刀鋒所指,儘吾命不足惜!”

“好,好啊。朕沒有看錯你。你放心,要你去送死不是朕的本意,你記住,隻有你活著回來了,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朕已命太醫署星夜趕製出了治療大瘋的藥丸和藥膏,用於內服的天真百畏丸,和用於外敷的大白膏方、大黑膏方,都是根據已故神醫孫思邈的古方製出來的,藥效應該不錯,你隨身戴在身上以防萬一。令,若你當真提著唐笑的人頭活著回來了,朕也不許你馬上入京,朕在京郊賜你一座彆院,你去那裡閉關一月,一月之後若是還能安然無恙站到朕的麵前,朕必當重用於你。”

“謝陛下厚愛。臣幼時好讀雜書,記得兩則故事,一則是得了大瘋的病患吃了蛇肉蛇膽痊愈的,一則是誤食了雷公藤痊愈的,臣請陛下能為臣找到這兩樣藥材,越多越好,都堆於京郊彆院中,兩個月後,臣一定會完整無損的再來拜見陛下。”

“鳳卿家竟然會信這些野史雜記,罷了,朕答應你便是,嚴冬蛇蟒雖都藏匿了,但朕貴為天子,如此小事必當為卿家辦成。”

“多謝陛下,臣告退。”

車輪碾壓過積雪,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鳳移花回過神來,打開車門,突然道:“銀寶,你要弄的那兩隻藍羽鸚鵡可有眉目了?”

駕車的銀寶回過頭來便笑,“爺怎忽然問這個,想著一出是一出的,不過奴已和那胡商談妥了,明兒個便帶著金子去提。”

“好。”鳳移花應了一聲,“走快些,回家。”

回家,他已知自己的家在何處。

主仆三人回到賢德坊的薑府時已夜深人靜,嬌娘本是想等他回來的,坐在床上和新得的幾個小丫頭說笑,不想在她們嘰嘰喳喳的笑聲裡就睡了過去。

薑媽媽便攆了她們出去,給嬌娘掖好被角,留了一盞燈,就坐在外間榻上給鳳移花等門,圍攏著熱烘烘的被子,借著亮堂的燈光給家裡的爺們縫補衣裳。

“開門。”鳳移花頂著一頭風雪站在門外。

“來了,是大爺回來了嗎?”

“是我。”

“大爺快進來,外麵冷吧。”薑媽媽忙幫著把外麵染了積雪的鬥篷給%e8%84%b1掉。

“她呢?”

“如夫人本是想等著大爺回來的,這不是有了孩子便容易累,和那幾個小丫頭說說笑笑著就睡熟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天寒日短,媽媽也早些睡吧,不用伺候我了。”

“是。”

臥房裡,暖香襲人,鳳移花看了看甜睡過去的嬌娘便靠著床沿坐到了腳踏上。

背後便是嬌妻幼兒,他緩緩笑了笑,又斂容愣神。

大瘋,像瘟疫一樣,一人得千人得,令人聞之色變,雖不易致死,卻能使人麵目全非,腫脹腐爛,四肢萎縮癱瘓,那般的模樣,活還真不如死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等了,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將再無麵聖的可能,在聖上的心裡,他這個人也就徹底廢了。

這一次,成則富貴榮華,敗則性命成灰。

他決不允許自己苟延殘喘的活著!

心裡做著最壞的打算,他忽然就把一個人思念到了骨子裡,可明明她就在身後不是嗎?

“嘩”的一下站起,他胡亂%e8%84%b1了外衣,扯開嬌娘身上的被子就鑽了進去。

她嚇的一個激靈,正要叫時,睜眼便發現是這混蛋正趴在她的身上,她真是氣死了,蹙眉抱怨道:“你真要嚇死我嗎,我睡的好好的。若是要叫醒我,至少要采用點溫柔的方式吧,便是看在我是孕婦的份上也該如此。”

“嬌娘。”他輕撫她的臉,表情極為流連。

她發現了他的不同尋常,是她的錯覺嗎,這人忽然像一隻大忠犬似得,看著她的目光水潤黏糊。

也許該說是纏綿繾綣,那表情柔和的能滴出水來,漸漸彙聚成一汪湖,一不小心就能把她陷進去,想拔都拔不出來。

心臟突然噗通噗通的亂跳,毫無章法,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道:“乾嘛,乾嘛。你明知我現在不能伺候你,你難道忘了那個老大夫的話了嗎,禁、禁房事。”她輕拍他的手臂,“下去,快點,我們睡覺吧。”睡著了就不想那事了。

他不言不語的,發了瘋似得,低下頭就%e5%90%bb她,好像要用儘全身的力氣啃咬,把她的靈魂都吸光帶走。

“唔……”她在他身下掙紮,弓著腰,仰著頭,承接著他給的%e5%90%bb,手足無措,應接不暇,好幾次都咬到了他的%e5%94%87。不一會兒她便嘗到了鹹澀的味道,她推他,他鬆開嘴,果然看見他的下%e5%94%87出了血,是剛才她的牙齒不小心撞到的。

“你……”嬌娘剛要說話,他又覆上來,這回不%e4%ba%b2嘴了,改去攻擊她敏[gǎn]的脖頸,往下延伸,一點點啃咬她的鎖骨,頓時,渾身都麻癢起來。

她抱著他的頭想,這人是中春,藥了吧,不然怎會連他兒子都不顧忌了,就想要她。

“你兒子和你前世有仇?”嬌娘半張著迷離的眼兒,撐著最後一絲理智,揪扯著他的耳朵道。

他停下了彷如颶風襲擊港口的劇烈動作,放過那對被他揉搓的通紅的%e4%b9%b3兒,頹然的倒在了她的枕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