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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魏家的本事這麼厲害,竟然真的能養出魃出來。江麵上突然飄起了水汽,水汽上升,化為雲霧,還沒有到天空,就被一陣風給吹走。空氣陡然變得燥熱,魃在吸取身邊所有的水份。

王八看見方濁脖子上的傷口又開裂了,鮮血被強大的吸力吸出來,淌在衣領。

“方濁,”王八喊,“放了它,你不要命了嗎!”

方濁想努力一會,可是她的力量還沒有達到能夠控製魃的境界。即便是當年她帶動少都符,也是勉強從地下拉上來,而且身體無法支撐,病了一場。

方濁氣力減弱,支撐不住,魃%e8%84%b1離方濁的控製,跳到滾裝船的高處,順著風向,跳到附近的一個遊輪上,然後又跳上江邊的一個躉船,最後上岸。向著西邊重慶四川的方向去了,不一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八和金仲一直看到魃不肯落入江水,隻肯踩在土地上,跳躍著飛奔。跳到哪裡,哪裡的就一陣雲霧纏繞。

魏家的門人越來越厲害,王八看了看方濁,如果他們變成對頭,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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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的人,我興奮起來,我沒想到四大外道鎮守古道的家族,一個比一個弱,最厲害的是放蠱的,然後是剛才魏家的銅屍,這都是我現在的本事對不了的。沒想到鐘家的人在我麵前,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同為四大外道,鐘家人的本事為什麼就比魏家和苗家差了這麼遠。

事後很久我才明白,倒不是鐘家的人沒本事,而是他們的本事遇到詭道的傳人,幾乎是無法施展,所以隻能主動去把魏家的銅屍給弄出來。

犁頭鐘家,在三峽地區也是有名頭的,隻是一直沒有遇到過。世世代代都是種田的農夫,傳人也有很多會各種手藝。很多架匠都是在他們門下的弟子。鐘家收徒並沒有什麼嚴格的規矩,隻要是來學藝的,都會教授本事,至於學的架匠手段是否高超,那就看個人的領悟。

不過犁頭鐘家的本事大部分都是害人的手藝,名聲並不太好。

我對付麵前的這個鐘家人,心裡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我正在想該怎麼對付這個鐘家人。麵前的鐘家人已經慢慢變成了一個紙紮的小人。

我忍不住好笑,鐘家也太吝嗇了,好歹放蠱的留了兩個老太太,魏家留了個銅屍,他們倒是輕鬆,弄了個小紙人在這裡糊弄我。

這時候,孫六壬也爬出了洞%e7%a9%b4,看到麵前的這小紙人,吃驚的說:“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很奇怪嗎?”我對孫六壬說,“他們是鐘家,他們的本事也太爛了。在我麵前不堪一擊。”

孫六壬苦笑一下,“其實不是,這是他們最厲害的一種巫術,紙人成兵。”

“你還懂這個?”我好奇的問。

“這種法術我在家裡見過,”孫六壬說,“那個人和我爸爸稱兄道弟的,還讓我叫他鐘伯伯。”

“怪不得剛才那個那個人不對付你。”我聽了,心裡有點惴惴不安,“那我豈不是得罪你爸爸了。”

“他都失蹤這麼久了,”孫六壬說,“他可能不會在意這件事情。哦,我有件事情突然想起來了,你曾經說過在七眼泉上有個守門人?”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耐煩的說。

“那個鐘伯伯說過,守門人是他們家的。”孫六壬又補充一句,“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鐘家牌位裡,排第一個的就是守門人,當時我沒想過是什麼守門人,現在提起了,我覺得可能和你說的是同一個。”

“不會吧。”我幾乎要跳起來,“怪不得,怪不得,這個蝙蝠精,原來她是罩著鐘家的。媽的,怪不得她不待見我和趙一二。”

“我也隻是猜的,”孫六壬說,“我也不明白,鐘家的本事其實很厲害,為什麼他們在你麵前,這麼快就垮了。”

“我本事大,”我抽抽鼻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和孫六壬,看著前方的古道。

現在麵前有一道溝壑,溝壑之間有一根鐵鏈。對麵就是最後的峽穀,巫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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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從小對巫峽這個名字很敏[gǎn],覺得好好的長江三峽,為什麼有一個峽穀的名字叫做巫峽,聽著就瘮的慌,還有一個和湖北交界的地方的鎮叫巫山。我小時候總以為,巫山那個鎮子裡裡麵住的人都是巫師。還多次對來自於巫山的人,非常好奇,又心生恐懼,仿佛他們真的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似的。這種想法,一直到了長大,才覺得可笑之極。

不過現在我倒是知道,也許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還是有點道理的,巫峽隻是個地名,沒有什麼特彆之處,但是巫峽下方的古道,可真的應該是不好說了,這是老天爺在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和孫六壬慢慢的爬過鐵鏈,巫峽的這一段古道,完全沒有人為的痕跡了,眼前的道路,全部都是曲折的道路。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道路,就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地麵而已,而且地麵上全部映射紅色的光芒,這些暗紅的光芒,全部來自於地麵上的裂痕,裂痕下方就是橘紅的火焰。

孫六壬的褲%e8%85%bf瞬間被地下的熱度給燒著,她的腳已經開始不停的跺起來,她怕燙。這個場景沒有發生在我身上,我的雙腳沒有任何異樣。

我彎下腰,讓孫六壬趴在我背上,看來這最後一段路,我是要背著她走完。還是當年張光壁輕鬆,一個人走過去,沒有什麼累贅。

可我隨即又想,孫六壬對於我來說,還真不是累贅,不說她在古道了幫了我一些忙。就算是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考慮,我單獨一個孤零零的走古道,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現在情況是,我腳踏在炙熱的地麵上,不僅沒有被火燒到的痛感,反而我發現,孫六壬在我的背部,感覺越來越小,越來越輕。

然後我意識到,我的身體變大了,雙%e8%85%bf已經比我平時長了很多,每跨一步,都是從前兩步的距離,我胳膊也變長,可以輕鬆的伸到身前兩米的距離。

於是我把孫六壬舉到我的肩膀上,讓她穩穩的坐在我的右肩,然後我大步的向前行走,越走越快。

當我走了幾個小時之後,我看到了古道裡真正應該通行的人,不對,他們應該是鬼魂。

我麵前有一個銅鏡,銅鏡在一道黑色的水渠上方,橫亙在黑水渠上的是一個紙紮的橋梁,所有的鬼魂都擠在橋梁對麵。把黑水渠那頭的地麵全部站滿。那邊的地麵也是有著無數的裂縫,裂縫下的火焰燃燒的更加炙熱,不時的有火焰冒上來,吞噬那些弱小的鬼魂。

鬼魂們在火焰的追趕下,紛紛避讓,但是由於數量眾多,根本避無可避。這個場麵我見過,在貴州的深井裡,息壤吞噬那些明朝的幸存者,也是個場麵。

那些鬼魂其實都在排隊,他們隻能一個個的從銅鏡子裡穿過,走到橋梁上,然後走到我麵前,默默的向我身後走去,變得無影無蹤,我知道,他們會走到西陵峽的出口,等著明年的七月十四,才能顯出形狀,走出陰關。

這些鬼魂,在後麵非常的擁擠,但是越是離的紙橋越近,就越是安靜。並不爭奪通過銅鏡的名額,而且不會同時兩個鬼魂一起穿過。很顯然,紙橋隻能承受一個鬼魂的重量。

現在我心裡犯難了,我背著孫六壬,該怎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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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思右想,試探著在黑水渠旁邊,用腳去丈量,看能不能繞過銅鏡和紙橋,從黑水渠上跳躍過去,可是我的腳剛剛伸出,就發現,黑水渠立即就變得寬闊一點,也就是我伸了多長的距離,黑水渠就變得寬闊多少。

我覺得自己好傻,真的能跳躍過去,那些鬼魂不早就這麼做了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下我就糾結起來,總不能到了最後一段路,把孫六壬給扔在這裡不管不顧吧。隨即我心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是張光壁,他真的有可能會扔下`身邊幫助他的人,自己一個人走到前麵去。

“當年你曾祖父是不是被張光壁給耍了?”我問肩膀上的孫六壬。

“我不知道這些,”孫六壬說,“我隻知道他們從前私交很好,張天然走過古道之後,我曾祖父就和他翻臉了,不久後,就鬱鬱而終。好像不僅是這些,我曾祖父,還受了張天然一些牽連。”

“那我也把你扔在這吧,”我給孫六壬開玩笑,“這樣我就能走過去了。”

“好啊,“孫六壬順從的說,“你過去了就是真正的過陰人,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傻啊,”我心裡有點感動,這丫頭還真有這個心思,“還是想想辦法吧。”

“你小時候做過一個題目沒有?”孫六壬突然說起無關的話來。

“彆打岔,我在想辦法呢。”我說道。

“一個大漢要過一個獨木橋,大漢手上拿著兩個%e9%b8%a1蛋。”孫六壬不理會我,繼續說,“可是獨木橋隻能承受大漢和一個%e9%b8%a1蛋的重量,大漢該怎麼過去?”

“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個傻逼問題,”我對孫六壬說,“我小時候聽老師說的答案是,把兩個%e9%b8%a1蛋扔到空中,這樣大漢手上就隻會保持一個%e9%b8%a1蛋在手上。”

“原來你也聽過這個問題啊。”

“都說了這個問題是傻逼問題,”我不屑的說,“就算是兩個%e9%b8%a1蛋拋在空中,%e9%b8%a1蛋的力量還是落在了大漢的手上,力學上根本就說不通。”

“可是題目的條件是一個大漢拿著一個%e9%b8%a1蛋嘛,根本就沒有提起你剛才說的那些什麼力學啊物理啊之類的東西。”

“操,”我突然懂了,“我為什麼要用墨守成規的想法去思考問題,我按照題目給出的限製去解決不就完了嗎。”

紙橋隻能過鬼魂,我是過陰人,身上已經有了鬼魂的屬性,我自己是肯定能過去的。而孫六壬過不去,這就是限製。而我卻有個本事,能夠把孫六壬繞過紙橋和銅鏡送過去。

我不再想著什麼變化了,而是硬生生的把蛇屬從我身體裡分離出來,我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做過,很難受,那種身體的撕裂感,雖然沒有疼痛,但是精神上的衝擊是很難接受的。

沙漏中的水和沙礫在迅速分離,一邊是沙,一邊是水。我做到了。

蛇屬盤踞在地上,身體上部緊緊的把孫六壬給纏繞住,我自己慢慢走上紙橋,我穿越過銅鏡,走到黑水渠的另一邊。

然後麵向著黑水渠對麵的自己,伸出雙手,蛇屬慢慢的把身體延長,夾帶著孫六壬,伸到銅鏡的上方,一用力,把孫六壬向我拋過來,我穩穩把孫六壬接住。

其實就這麼簡單。

可是蛇屬的重心已經偏離,身體下部支撐不住,滾落到黑水渠裡。

我身上立即感受到劇烈的痛苦,那是黑水把蛇屬的身體吞噬,瞬間把蛇屬身體融化腐蝕的痛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