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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礎之後,眼睛裡的東西就突然開始猛長,現在重複當年的舉動,就相當於破解了趙一二的壓製。我也不知道這個方法到底管不管用,但是也隻能勉強試一試。

我想了幾天,把石礎拿在手上,死盯著看。

我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連一個附靈都感受不到。我決定自己去找那個老頭說的那家人了,本來我還打算讓王八幫幫忙,一起去的。

可是王八把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既然我是過陰人,拉人這種事情,就一定還是要自己去做,不能永遠去指望他人。現在石礎已經拿到手,雙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長出來了,我無論擔心什麼事情,都無濟於事。

可是我在那個山上發生的事情,讓我徹底明白,下定決心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按照老頭說的地名,到了夷陵區的一個山腳下。我從班車上下來,這個公路邊的小鎮,和老頭子描述的一模一樣,甚至他所說的那個商店,我都能肯定是哪一家。

我沒有去詢問商店老板,而且走上了上山的小路,迎麵走來幾個山裡的山民,看見我這個陌生人,都不免好奇,詢問我是不是到山裡來收天麻的。

我順水推舟的說是的。

山民就把他們手上的天麻給我看,我哪裡看的出來什麼究竟,就瞎說成色不滿意,給推辭。

然後其中一個山民就神神秘秘的說:“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心裡疑惑,連忙問:“你說說看。”

“老高家出了寶貝,你不是第一個來找的人。”

我一聽這個,心裡更加亂了,因為老頭子給我說過那個可能還魂的老頭就是姓高。可是現在這個山民怎麼說他家裡有寶貝。這是哪跟哪啊!

千萬彆亂,隨機應變,想想王八該怎麼辦,他聰明,輕而易舉的就能解決石礎的事情,還不是用的法術,很多事情,動腦筋,比來硬的效果好。

我心裡不停的對自己說,反反複複的說,可惜我就是想不明白還魂的老頭和山民說的寶貝,有什麼聯係。

高山住人家一般都很偏僻,我在山上走了很久,臨近黃昏,才根據老頭的敘述,找到了那個修建在山頂偏僻處的農戶。

山上的土地貧瘠,能耕種的田地稀少,房屋和耕地之間也相距很遠。這家人門口種了好大兩棵槐樹,槐樹的枝葉繁茂,部分都遮掩到了房屋上方。這是建房子風水大忌,房屋向陽的方向被樹枝給掩蓋,早上的陽光曬不到院門,陰氣很盛。更何況槐樹一般都是種在屋後,種在門口院子裡,更加讓人難受。

我眼睛看著這個風水奇差的房屋,感覺一層灰蒙蒙的東西,籠蓋在房屋四周。這家人起房子,還真的是沒怎麼講究,家裡出點事情,也不是偶然。

有了上次遠安拉人的經曆,我心裡自信多了。更何況,還有雙瞳的本事,我更加心中有數。

我走到屋前,大聲喊:“有人嗎?我是收山貨的。”

一個中年婦女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見我了,對我說:“我男人和兒子都在田裡做事,你要收什麼東西,先跟我說說。”

“天麻?”我馬上回答。

“我家裡沒種天麻。”中年婦女否定。

“聽說你們家老爺子拿到山下的天麻,成色很好。”我說,“怎麼就說沒種呢?”

“我家老人走路都不利索,怎麼可能下山去賣天麻,你聽錯了吧。”

中年婦女說到這裡,我就看見一個老頭子佝僂這身體,慢慢從屋裡走出來,走到院子內。要說一個老頭這個舉動沒什麼奇怪,我也相信這個老頭是商店老板說的那個。不過看他蹣跚行走的模樣,要走下山,還真是不太可能。但是老頭手上那了一個搪瓷缸子,讓我很奇怪,缸子裝的是白色的液體,應該是奶粉衝的牛奶。

這家人的貧窮一看便知,可是老頭子竟然這麼講究喝牛奶。怪不得他的家人對他有意見。老頭子走到屋門口稻場的儘頭,漸漸走遠。隔了很久,老頭又才回來。

我打量老頭,想看看他身上到底丟失了魂魄沒有,拉人就麻煩的就是這種,人倒是還在,可是魂魄躲起來,陰司拉不走,就隻能靠走陰的人幫忙。

可我看到老頭的模樣,現在還狠正常。但是老頭不跟我打招呼,也不說話,自己走進屋裡,就在他即將走進內屋的時候,我看見他的手動作很小的向我擺了擺。

我於是就想跟著老頭走進去,可是那個中年婦女眼睛尖的很,看見了老頭對我打手勢,連忙把我拉住。眼睛裡滿是驚恐。

我正要說話,這個老頭子的兒子和兩個孫子扛著農具回來了。看見我這個生人,立即對我說:“我家沒種天麻,也沒什麼寶貝,你走吧。”

我抬頭看看天色,太陽已經馬上落山,於是說:“山裡不好走夜路,我在外麵習慣了,能不能在這裡住一晚上,其實我能做很多事情。。。。。。。”

我這句話一說,其實是在暗示這家人,我來的目的。

果然老頭的兒子看見這麼說,真的明白了什麼。對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來幫你們看看老爺爺的古怪的。”我不想再隱瞞了,表明來意。

“那先吃飯吧。”老頭的兒子點頭,“來一趟也不容易。”

於是中年婦女就去做飯,中年男人和他兩個兒子就陪我坐在堂屋裡說話。也沒說什麼,我先自報家門:徐雲風,端公。

端公是我們宜昌最普遍的神棍,山裡人也不計較神棍是分類的。

中年男人聽了我的介紹後,很久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說他們家姓高。我看見他兩個兒子也不小了,大兒子估計和我差不多年齡。我就問他兩個兒子怎麼沒娶媳婦。

我多問點細節,指不定能知道一些關鍵的線索,我心裡得意,換了王八他肯定是這麼做的。

老高就說,兩個兒子都沒怎麼讀過書,出去打工怕被欺負,山裡的年輕女孩都出門了,所以兩個兒子就一直打光棍。

“你家老爺子是不是已經死了?”我也想不出什麼聊天的話題,乾脆直接把這話說出來,“你們放心,我是專門做這個的。”

“我們沒錢給你。”老高說。

他這麼說,我心裡一下就有底了,果然他家裡老爺子出了問題。現在我隻要問清楚老爺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就順順當當的拉人,事情就結了。

於是我說我不要錢,走陰是不要錢的。

老高還是有點懷疑,“你真的不是衝著寶貝來的?”

“什麼寶貝啊。”我笑起來,這家人窮的叮當響,有個%e5%b1%81的寶貝。

“前段時間來過幾個人,”老高說,“我們家老頭把他們嚇死了,小徐,我們家都習慣了,你吃了飯,睡一覺就走,我還是記你的好處。”

話說到這裡,我也不能勉強,他們家肯定有什麼東西,還真的當了寶貝了。

太陽隻山頭隻剩下一點餘暈了,老高的堂客(宜昌方言:媳婦)做好了飯,老高招呼我上桌吃飯,我們五個人上桌。我正端了酒杯,要喝酒,突然眼睛一片漆黑。

我對老高說:“天黑的好快,山裡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就黑了。”

“還沒有黑啊。”老高在我對麵說,“屋外麵都還是亮的。”

媽的,石礎的起作用了,我心裡大罵,早不來,晚不來,我在宜昌等了那麼久,眼睛沒事,在這個節骨眼上眼睛看不見了。

“我近視眼,”我向他們解釋,“到了晚上就看不太清楚了。”

我邊說,邊把酒給喝了一口,掩飾心中的慌亂。可是酒水喝到嘴裡,沒有什麼酒味,還有一股鹹酸味。

我聽見老頭子咳嗽的聲音,然後是身邊的凳子拖動聲,老高堂客對老頭說:“爸,吃飯。”

老頭拒絕:“我不吃,我自己去下快餐麵。”

“屋裡來客了。”老高說,“你兒莫倔。”

老頭子突然聲音變大,“我不吃,我不吃,我要下快餐麵吃。”然後我的肩膀被人老頭子的胳膊給撞到。 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爸,你打到彆人噠。”老高嗬斥他的父%e4%ba%b2。

“你兒自己去下。”老高的媳婦說,“小徐你莫見怪。”

我聽見老頭子站起來磨蹭走了。我實在是差距不到老頭子身上有什麼古怪,除了他脾氣犟,愛吃麵條之外,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我看你們家老爺子壽數還長,”我估計老頭已經走到廚房了,才說,“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我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好。”

“小徐,我家裡真的沒得錢。”老高說,“我爸也沒得什麼事情。”

我現在恨啊,恨自己怎麼這麼巧就看不見了。不然看看老高的臉色,就明白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還真不信,有人不怕自己家裡出了怪事的。

我記得我麵前盤子是一盤臘肉,於是故作鎮靜的把筷子伸到麵前,夾了一塊肉喂到嘴裡。臘肉沒炒好,肥膩的很,滿口的油腥味道。

這老高的堂客做飯太隨意了吧,我吃得難受,就不願意再伸筷子了。

老頭子自己端了一個碗,坐到我身邊,呼呼的吃麵條,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下麵吃了,原來是兒媳婦做的菜太難吃。

除了老頭子,老高一家人吃的倒是挺香,我聽見他們筷子不停的磕碰碗的聲音。

老高的媳婦,看我不動筷子,就給我說:“夾菜,夾菜撒,不客氣,你嘗嘗。”估計是給我碗裡盛菜。我端起碗,把菜吃了,嚼在嘴裡總覺得不是個味道,硬邦邦的,牙齒咬的哢啪響。

我心裡頓時意識到吃的是什麼了,心裡一陣陣惡心,想吐出來,又怕不好意思。

“這個臘蹄子味道還行吧?”老高的媳婦問我。

我抿著嘴,說不出來話,這他媽的哪裡是什麼臘蹄子,明明是昆蟲,不是天牛,就是螞蚱,誰知道是什麼惡心的甲蟲。

我故意咳嗽,低下頭,把嘴裡的東西偷偷吐到地下。然後用筷子有夾了一塊麵前盤子裡的臘肉,然後鬆開筷子,掉在麵前,用手去捏。果然,臘肉也不是臘肉,而是一條青蟲,肥肥胖胖的,還在我手裡扭動。

“哇!”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嘔吐起來。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不僅是老頭子不對勁,這一家人都不對勁!媽的,家裡再窮,也不會吃這些玩意。

我吐過之後,老高一家都沒有發出聲音了,我隻能聽見老頭呼呼的吃麵聲音。

然後我耳邊突然發出一個小孩玩耍嬉鬨的笑聲。

他們家兩個兒子不都是沒結婚嗎?哪裡來的小孩子?

我的眼睛,媽的,我心裡想著這個事情,我現在一定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