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護不住你了。”
江月聞之大喜,駐防邊境將領是鞏致遠也好,章盛也罷,她總是熟悉。不說能立刻逃離,哪怕隻得到一星半點有關祁璟消息也是好。他們既知道自己此,想必祁璟也一定得到信了。
他……至少是肯救她吧。
江月由衷一笑,“帖穆爾,謝謝。”
帖穆爾臉上好似有了些尷尬,他挪了挪身子,繃著臉道:“見一麵而已,又沒說放了你,還有,你是阿古妻子,應該叫我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羋羋醬猜對了,才x兩次祁大將軍喜當爹……這命中率,想要baby菇涼們來膜拜!
鑒於二郎神羋羋同學淩晨給我炸了個雷,於是《董小姐》這個坑地雷有整整25顆!!!
這個值得紀念時刻,為了回饋大家對小宴厚愛【←大家愛根本不是你好嗎
我哭著決定今天加一章!
因為覺得可能要睡個懶覺神馬,所以晚點爬起來碼字……
加時間約定晚上7:好了。
小夥伴們我們晚上7:不見不散。
第45章
三日以後,頂著一場大雪,江月被帖穆爾領著去為大魏使者踐行。
因為江月緣故,帖穆爾特地讓人栓了馬車。狹窄空間裡,江月不知怎麼,總覺得十分尷尬。
帖穆爾懶懶地靠著,不時掃一眼江月,半晌,大抵是也捺不住這種安靜,他主動開口:“你穿薩奚衣服,比大魏好看多了。”
江月低頭看了眼自己,色彩紛呈襖子,確實是比她來時那件葛布衫子要亮麗不少。她悶悶地嗯了一聲,回了句“多謝”。
這句話說完,直到兩人抵達踐行宴客之處,兩人都沒再交談。
下了馬車,帖穆爾一改常態,用一種極%e4%ba%b2昵姿態攬住江月肩膀,大步朝廳裡去。江月頗為不適,小心翼翼地推了下帖穆爾,低聲道:“你要是做戲……拉著我就夠了,這樣……我不太舒服。”
帖穆爾餘光瞥了眼江月,她白皙麵孔上有著淡淡紅暈,他手順著江月玲瓏曲線向下滑去,後停纖腰上,“彆再多話了。”
江月緘默,果真順從。
入了大廳中,江月才發現許多薩奚將領都帶了各自女人,她與帖穆爾雖然姿態%e4%ba%b2密,卻沒怎麼吸引眼球。江月長出一口氣,本本分分地帖穆爾身邊坐下。
誰知,不等江月徹底安下心,她便覺得一道目光直往自己身上投來。她抬首,坐她對麵竟是方守成!
方守成一個書院教書先生,再厲害也不過是個知州門客,如何輪得到他來與薩奚議和?
不對,江月眉心一蹙,忽然想起祁璟說過話。
他和郡主背後,都是……邵相。
電光火石間,江月幾乎要把近幾個月來發生所有事情全部串一起……從郡主入住夏州,戒斷軍糧,再到她說出要嫁給祁璟,接著郡主又勾結薩奚、聯絡邵相,如今方守成則作為議和使者來到蔚州!
他們早就謀劃議和事情!也早防著祁璟與薩奚開戰!
當初斷糧,恐怕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斷糧未果,郡主又提出要祁璟娶她……不承想,她反倒因此而激得祁璟冒險開戰,隻得提前示警薩奚。
接下來,一道道明為聖旨,實則是邵相授意旨意追至毓關之外,為便是將祁璟召回京中,以從容與薩奚談判。
當真卑鄙!
江月攥起拳頭,掩飾自己指尖顫唞。
帖穆爾注意到江月忽然情緒變化,不由得側目看她,他心生疑竇,偏過身子,作勢江月鬢邊一%e5%90%bb,壓低聲問道:“你怎麼了?”
江月垂首,搖了搖頭。
帖穆爾見她不說,倒也不再追問,隻桌案下用大掌包住女孩兒小小拳頭,接著,正襟危坐,仿佛什麼也不曾發生。
方守成將這一切都看眼中,臉色變得有些不悅。但礙著場都是薩奚人,他也沒膽量發作。直至薩奚王入座,一陣寒暄之後,方守成才舉杯,朝著江月方向道:“他鄉遇故知,實是難得,不知下可否敬董姑娘一杯酒?”
不等江月回應,帖穆爾率先問道:“哦?方大人與江月很熟?”
說著,他伸手攬過江月,儼然一個所有者姿態。
方守成酒杯拿手裡,不無幾分尷尬,“董姑娘與下自幼相識,感情甚篤,若是您願意割愛,下還想以重金贖回董姑娘。”
帖穆爾兀自斟了杯酒,閒閒舉了起來,向方守成示一示意,輕笑道:“真是抱歉,董姑娘已經嫁給了舍弟,且有了我孩子……她有孕身,不便飲酒,這一杯,我替她受了。”
言罷,杯中瓊液,帖穆爾一飲而。
方守成不知其故,隻以為江月一女侍二夫,登時臉色大變,手中杯子也沒拿穩,直直摔地上,“婉婉你——”
他大惱之下,竟也顧不得場合,稍微頓了頓,便狠狠罵道:“不知廉恥!你如何對得起師父天之靈!苟且偷生活薩奚,倒不如死了算了!”
此言一出,帖穆爾眉間神情便寒了下來。他正要開口替江月回罵過去,江月卻反手按住他。
她身姿優雅,意態從容,取了酒壺兀自斟滿一杯酒。
帖穆爾她身側,見她雖淡定萬分,然而薄%e5%94%87仍是緊抿,已猜到女孩兒又偽裝。她舉起酒杯,盈盈向方守成一笑,“大哥彆急著叫我死,死蔚州城魏人多了,恐怕當真不多我這一個……既然方大哥主動提起,這杯酒,我便敬給死此地無辜百姓還有陣亡將士吧。”
她一杯酒輕巧倒桌案前地上,笑意凝嘴邊,冷似這一日雪。“冤有頭,債有主,願他們天之靈能夠知道自己枉死,該去找誰算賬!”
江月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出後一句話,睚眥欲裂,憤恨之情溢於言表。
好座薩奚將領,聽得懂兩人交談隻少數,兩人雖都有些失態,但究竟也沒引起怎樣波瀾。
帖穆爾唯恐江月情緒崩潰,待她一語落畢,便將人擁住。他轉首向薩奚王說了幾句,也不顧旁人目光,拉起江月,就此離場。
漫天雪花紛揚,轆轆而行馬車像是碾壓江月心上。
她%e8%83%b8脯猶自起伏不定,像是仍未從與方守成爭辯中平息下來,帖穆爾拍了拍她手背,略作安慰。
江月不自地挪開搭膝頭手,縮回了袍袖之中。帖穆爾一滯,突然道:“我以為你見他會高興一點,他羞辱你,我不知道。”
這是解釋嗎?
江月抬頭,眼神迷蒙地望了眼帖穆爾,半晌,方溫聲答了句沒事。
這樣低落情緒讓帖穆爾沒由來地有了不安,他斟酌了幾遍安慰之詞,臨下車前,才又開口,“你彆惱,郎中說了,情緒波動對胎兒不好。”
這句話倒當真奏了效,江月扶著車轅,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點頭附和,“是,我不生氣了。”
說歸這樣說,等到帖穆爾讓她回了房,江月還是有些說不出煩躁。夜漸漸深了,她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不為方守成辱罵而虧心,隻是想起自己與祁璟蔚州攻城日子,想起祁璟信誓旦旦要收複關外九城模樣,想起誓師時大魏將士震天呼喝……十分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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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拚生命去捍衛國家和百姓尊嚴,卻幾個朝臣四兩撥千斤之下,成了一個笑話。
議和完畢,除了殉難者家人%e4%ba%b2屬,恐怕再不會有人想起他們犧牲,不會有人再主動提起這一段過往。
那些英勇靈魂,將就此灰飛煙滅,消弭曆史長河。
何其可悲。
江月到底是躺不住,披衣起身,她小心翼翼地推門出來,月色皎潔,雪光清冷。也不知,她和祁璟能望見同一個月亮,會不會有同一樁心事。
望了一陣,江月忽覺茫茫夜色裡,屋簷上立了個人。她眯一眯眼,果然,那道黑影縱躍而下,頓了頓,竟朝她走來。
江月心裡一慌,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那人加步速,飛也似便追到江月身前。
一身夜行衣,黑色麵罩,卻是……熟悉眼神。
“董姑娘。”
竟是薛徽?!
江月生怕被人發現,忙不迭讓薛徽進了屋。她不敢點燭,兩人就借著月色,互相打量著對方。
“薛郎,你怎麼來了?就你一個人?”
薛徽拽下麵罩,麵容冷峻,像是壓抑著怒氣,“怎麼?我不該來麼?”
江月有些摸不著頭腦,隻是下意識地辯解,“不,不是,蔚州城裡全是薩奚官兵,你孤身而入,我擔心你被人發現……將軍呢?將軍好不好?”
薛徽仿佛根本不信江月解釋,冷作一哼,“姑娘想也該知道。”
江月沉默,她不該懷疑他……就算他不得已要娶安如郡主,就算他食言,就算他終忘了自己,當時是愛是敷衍,她心裡都清楚。
兩人靜靜以對,過了許久,江月方又問道:“你怎麼潛進來?”
“聽說方守成要來議和,我跟著他進城。”薛徽簡明扼要地解釋,卻是搶江月再次發問前,先一步開口,“你有了那個薩奚人孩子?”
江月忙搖頭,“不是!是……是將軍,此事說來話長,待離開這裡,我再慢慢和你解釋。”
說到離開,薛徽方有幾分釋然,隻嘴上忍不住揶揄,“姑娘倒還記得大魏。”
“你這是什麼話!”江月低聲一句輕斥,薛徽已察覺自己失言,他頓了頓,索性避開這個話題,“姑娘收拾收拾,咱們這就走吧。”
江月一怔,“現?隻你一人,怎麼帶我出城?”
薛徽不以為然,“姑娘不是會騎馬?夜裡薩奚人防備不嚴,殺出去,騎馬一宿便能回到咱們營地。”
聽聞此言,江月不由得生了遲疑,“要騎馬嗎?我……我恐怕不行。”
她懷胎尚不滿三個月不說,本就胎坐不穩,鎮日裡要服藥。若這樣顛簸一夜,孩子必是保不住了。
薛徽不知個中內詳,已是微惱,壓低聲質問道:“你根本不想走是不是?虧將軍那麼信你,你早就勾結了這個薩奚人吧?當初我們毓山上救下姑娘,姑娘不是還替此人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