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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的董小姐 小宴 4318 字 3個月前

意,她不得不找了個機會,單獨留下了盧雅。

她可不想自己還沒找到盟友,反先樹敵。

“你很喜歡帖穆爾?”

兩人獨處,盧雅不由得滿心警惕,“你想做什麼?”

江月瞧她神情,不由無奈,“沒什麼,見你頗乎他,隨口問問而已。”

盧雅似是不信,仍是寒著一張臉,淡淡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給薩奚人做侍妾,你覺得我有辱大魏了。”

“我沒……”江月矢口否認,頓了頓,莞爾一笑,“大魏尊嚴,不子民選擇與誰相愛。你若是真心實意喜歡帖穆爾,誰又能瞧不起你?我也有歡喜人,隻不過不是帖穆爾罷了。”

盧雅冷睇江月一眼,“你以為他會乎你那點喜歡?看你我都是魏人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眼下他雖庇護著你,可一旦失了寵,他就會把你送入軍營,充為‘兩腳羊’。”

這是江月第二次聽到“兩腳羊”稱呼,她眉心微蹙,下意識追問:“什麼是‘兩腳羊’?”

盧雅哼笑一聲,“你這樣倔著,他自然會帶你去見識。”

言罷,盧雅再不停留,轉身離開。

十月廿七很就到了,江月沒想到,嘉圖瑚竟還把整個府邸裝扮一番。雖不像漢族貼個大紅喜字,卻也是張燈結彩,頗具民族風情。薩奚人不尚紅色,以白色為尊為喜。是以帖穆爾和江月都換成了一身白袍,被安排著坐了一起。

江月臉色不無尷尬,滿心都算計著一會兒怎麼和帖穆爾商量“同房”事情。此時祁璟不,江月拿不準魏軍肯出幾分力來救自己,再加上整個蔚州城全部都是薩奚軍人,因此,與其冒險孤身而逃,落個不知結果下場,還不如先趁著帖穆爾對自己幾分憐憫,得以保全。

名分上事情,江月不介懷,左右是嫁給一個已經故去人,想來日後與祁璟說開,他亦能理解。

唯一關鍵便於,江月做不到出賣身體。當初她會為此事氣惱祁璟,今日,也斷然不肯遷就帖穆爾。然而,如何才能與他說通呢?

“月?”江月回神,竟是嘉圖瑚過來敬酒。她笑意勉強地接過喝了,仍像適才一般眼觀鼻鼻觀心地呆坐著。

薩奚禮儀並不複雜,很,江月便被帖穆爾拉著去了內堂臥室。

那一杯酒下去,味道雖不烈,卻讓江月覺得頭暈乎乎。她心中警鈴大作,兩手攏成拳,以保證時刻清醒。

門被帖穆爾趁勢關上,他一言不發就開始解自己袍子。江月一慌,%e8%84%b1口喚道:“帖穆爾!”

“從現開始,你得叫我哥哥。”帖穆爾%e8%83%b8`前半敞,神情卻極為嚴肅。

江月尷尬,訥訥地喚了聲“哥哥”。

帖穆爾這方滿意,走近床畔,“叫我做什麼?”

“我有件事,得和你商量。”她不經意地往後退了退,盤膝坐好,“那個……行完了適才禮儀,是不是就意味著,我是阿古妻子了?”

帖穆爾點頭。

江月抿%e5%94%87,“我是魏人,按照我們魏人規矩,女子是要從一而終,一生隻能跟著一個男人……所以,我既然嫁給了阿古,就不能再和你……”

“我知道,我不會和你行夫妻之事。”帖穆爾一板一眼地解釋。

江月長出一口氣,太好了,原來帖穆爾也隻是逢場作戲!

“不過,我會替阿古讓你懷育孩子,綿延他子嗣,繼承他遺產。”

“咳……”江月險些被自己唾沫嗆住,說回來,還是要做那件事,換個說法又有什麼區彆?

她努力平息自己情緒,溫聲道:“你沒有明白我意思,我是說,不管什麼名義,我既是阿古妻子,都不能和你做……那個事。”

江月兩頰微紅,話方出口,就覺得體內有些異樣感覺。

帖穆爾不以為忤,隻是猶自站定,淡然道:“你雖是魏人,既嫁到薩奚,就該以我們風俗為準。”

“說是這麼說,可……你總要給我時間適應不是?”

帖穆爾將信將疑地打量了江月一圈,往後退開,仍是一言不發地%e8%84%b1衣解帶。

江月正覺奇怪,突然一股熱流從身體裡滑出,望著男人肌膚,她竟……竟……“帖穆爾!那酒裡有藥是不是!”

“你倒不傻。”帖穆爾一笑,光%e8%a3%b8著上身她身邊坐下,“你確定不要?我給你一個時辰,你能適應過來嗎?”

江月大窘,不住地往後退縮,“你是故意?”

“不是。我們薩奚婚俗向來如此,是怕女子不願或初次怕疼,因此會女子酒中下藥。”帖穆爾麵有戲謔,又道,“是我忘了囑咐嘉圖瑚,你既侍奉過男人,也不必這樣麻煩了。”

江月指尖抵掌心,依靠疼痛來喚起自己清醒意識,“帖穆爾,你非要逼死我嗎?”

帖穆爾聞言蹙眉,儼然是有了不悅,“我什麼時候要你死了?聘你做阿古妻子,與你同房,不都是為了讓你安安全全地這裡活著?”

“我可以做阿古妻子,可是一時半刻,我真不能和你……”她語帶焦急,卻還是強自抑仄著自己情緒,竭力抹殺帖穆爾疑竇,“我不視你為丈夫,便做不出那種事來。”

“那你想怎樣?”帖穆爾也開始變得焦躁,“不過是一個晚上事,怎麼就做不出來了?”

“你們薩奚女人,就都能心甘情願和丈夫以外男人做這種事?你同一個女人歡好,也全然可以不顧忌她心裡怎麼想?”

帖穆爾撇嘴,頗為不屑江月言論,“哪有這麼多事,照你這麼說,你侍奉你們將軍時候,也把他當丈夫了?還是他心裡裝著過你這個小小姬妾?”

“他視我如妻子,我自然也把他當作丈夫!”江月話一%e8%84%b1口,便有些後悔。這樣說,豈不是激怒帖穆爾。

誰知,帖穆爾非但沒怒,反而露出幾分沉思表情,“你們魏人自詡禮義之邦,果然麻煩。我已經有妻子了,不會把你想成她,至於你怎麼想……”

他看了眼麵帶潮紅江月,不慎耐煩地遞出個紅釉小瓶,“解藥,我就再給你五天時間‘適應’。”

江月千恩萬謝地接了瓶子,迫不及待地倒出藥來,水也沒喝,兀自嚼了嚼就服下了。帖穆爾收回藥瓶,重披了衣服,“我沒有和你同房事情,不要告訴彆人。”

言罷,就此離去。

這五天時間,江月仍是沒有得到半分大魏消息。然而,盧雅卻因為帖穆爾意料之外寵幸,對江月漸漸轉變態度,不再那般敵對。

江月不知是不是自己對薩奚人食物不太適應,吃了幾天,時不時就有些惡心。隻是寄人籬下,她也不敢多話,唯有強自忍耐。

盧雅瞧出她神色不對,倒還特地來關懷了幾句。江月訕訕地說了原委,盧雅不免一笑,“他們確然老吃羊肉喝羊奶,膻味重了些,你若當真不習慣,我便替你去和將軍說說,反正他們當初留了不少漢人廚子,做點合你口味菜,也不是難事。”

“留了不少?”江月敏銳地發現盧雅措辭有些奇怪,下意識地追問,“那沒留?”

盧雅臉色一僵,看了江月一眼,淡淡道:“薩奚人年年劫擄魏人,殺戮女乾%e6%b7%ab取樂,你總不會不知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月立時緘默,難怪盧雅先前草木皆兵,以為自己瞧不起她。能勉強此地留命,旁人免不得會揣度她是怎樣曲意奉迎。

然而,渴望活命從不是錯。

錯是,這個國家不該軟弱到連自己子民都庇護不到……江月想起祁璟堅毅神色,心裡一酸,不再說話。

五日很便過去了,十一月初四,又到了她侍奉帖穆爾日子。江月心中惶急,連帶著小腹一陣陣隱痛。這樣痛楚持續了一陣,江月忽然欣喜起來……她這是大姨媽來了吧!

江月激動捧臉,大姨媽!麼麼噠!

臨至晚間,江月故意扭扭捏捏地去找了嘉圖瑚,湊巧盧雅、帖穆爾幾人都,她也不用再費工夫了。附耳向盧雅表明來意,盧雅又翻譯成薩奚語告訴嘉圖瑚,後,嘉圖瑚委婉地將這層意思告訴帖穆爾。

帖穆爾臉色一黑,“我不信。”

他嘰嘰咕咕和嘉圖瑚說了幾句,嘉圖瑚臉色微變,拉著江月出了門去。這是要查驗?

這一次和平常有些不同,血量甚少,但量不是問題!質才是關鍵!

被嘉圖瑚證明自己未曾說謊,帖穆爾這才緩和幾分,“那你好好歇著吧,我聽盧雅說你吃不慣這裡東西,過兩天你們魏人廚子就來了,你且再忍忍。”

江月低眉順目稱了是,成功逃%e8%84%b1。

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又過了五日,江月終於找不到賴以推諉借口。她被嘉圖瑚逼送到正房中時候,帖穆爾正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暖酒,熱食,一桌子都是魏人炒家常小菜,帖穆爾見江月進來,眉梢微挑,“讓你嘗嘗家鄉菜,總算我心裡想著你了?”

江月杵旁邊,臉色有些僵,帖穆爾又掃她一眼,“過來坐,先吃飯。”

語氣帶著命令口%e5%90%bb,儼然不容江月質疑。

撲鼻而來飯香,仍讓江月有些作嘔。她眉心緊蹙,強自忍耐,卻終是繃不住,遽然起身,扶一邊乾嘔起來。

帖穆爾不悅地摔下筷子,厲聲罵道:“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呢?!整整十五日了,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江月小腹隱隱作痛,這次姨媽走得極,卻把時不時疼痛給她留了下來。她靠窗站著,聽到帖穆爾嗬斥,愈發不敢回頭。

帖穆爾起身,上前攥了她腕子,將人拉回到桌邊,“你壓根就不想嫁給阿古是不是?你還惦記著大魏將軍?”

江月扶著桌沿立穩,帖穆爾卻不給她喘熄之機,倒了杯酒,推到江月麵前。“這酒裡照樣有藥,你要是不情願,喝了就是,免得你三貞九烈,我看著就膩煩。”

酒液澄黃,琥珀一樣顏色倒影著江月自己麵龐,她十指緊緊扣著桌子,做著後負隅頑抗。

帖穆爾忽然一笑,鬆開手,拍了拍自己腦門,“瞧我,竟然忘了跟你說,你們大魏已經派使者來議和了,康歧、朔寧兩城,依舊是薩奚領土,大魏軍馬,則會年前退回毓關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