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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的董小姐 小宴 4320 字 3個月前

江月二人所料,安如郡主屢加刁難,當真不是為了討一個侍女這樣簡單。一連三四天,江月名義上雖服侍郡主,卻總被支得遠遠,做些極為輕省活計。郡主好似早將她拋諸腦後,全然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一般。

而郡主本人,則出入下榻府邸頻頻,時常隻帶%e4%ba%b2信婢子,換上民間平凡無奇服飾,步下生風,瞧起來甚為忙碌。有數次,江月見府中有信鴿飛進飛出,儼然是向外傳遞消息。

江月心中疑竇愈發多了,郡主來此地,原是悼念亡夫、攜子奠父為借口。且不說她兒子早已走了,單說郡主眼下這般忙碌,便實蹊蹺。

終於,江月按捺不住,到底是告訴了祁璟。

“我原是怕自己捕風捉影,不敢妄議,可郡主鎮日裡將我支開,避得遠遠,實令人納罕。”

星夜之下,江月與祁璟並轡而行。微涼秋風拂二人身上,說不出愜意。

祁璟麵有沉思,他亦是覺得這位郡主十分古怪,可是畢竟沒有真憑實據,祁璟身為地方守將,也奈何她不得。

江月見祁璟為難,不免寬慰道:“也許是我想多了,你大戰即,練兵為要,先彆管這些了。”

“不。”祁璟忽然斬釘截鐵地打斷,“我明日陪你一同去找郡主,是時候催她走了。”

安如郡主儼然是不曾料到祁璟會上門催她離開,祁璟與江月一前一後進了正廳時候,安如郡主臉上有昭然意外,“祁將軍……還真是稀客呀。”

她咬牙一笑,接著撂下了手中茶碗,神態恢複自若。“怎麼?將軍有事?”

“中秋將至,末將來請郡主回家,同%e4%ba%b2人團聚。”祁璟說得淡淡,既不威逼,也不恐嚇。

郡主美目流盼,望了眼立祁璟身後江月,笑問道:“怎麼,是江月向將軍抱怨我這裡做事累了,所以想催我早些走?”

江月心裡嘖了一聲,這郡主也太會歪樓了。

“末將給郡主兩日時間,第三日,末將會%e4%ba%b2自派兵護送郡主回雍州。”祁璟仍是那般輕描淡寫模樣,但出口已是命令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期中要交讀書報告,小宴看是講白崇禧《父%e4%ba%b2與民國》作者是白崇禧兒子白先勇。

結果,我老把“白崇禧將軍”寫成“祁璟將軍”……真是入戲太深。

無藥可救__

小宴已放棄治療……

近修改了下專欄裡話大家去看看我賣萌叭,順手姑娘可以收了人家【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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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台第一層

第32章 誤會

祁璟是武將出身,不涉政事,雖知安如郡主背後恐有深勢力,但此時他有旁考慮,自然不曾顧忌。

安如郡主似驚似恐,頗帶委屈地反問道:“如今邊境太平,安如小住幾日,可曾礙著將軍事了?”

若平日,多一個郡主此與多一個平民並無異同。然而如今,祁璟想主動向薩奚宣戰,來者不善安如郡主,便成了個潛威脅。

照例,祁璟駐防邊疆,大可不受君命。倘使沒有安如郡主,隻消他不失邊城疆土,怎麼打仗都是他事情。但倘使這個與祁璟已有不睦安如郡主奏他擅起邊釁,不論勝敗,他都難逃罪責。

祁璟凝神望著安如郡主,像是想看透她內心一般,目不轉睛。

安如郡主被他冷漠眼神所迫,對視須臾,委屈之情愈發重了。她微微垂目,避開祁璟注視,低聲道:“將軍該能想到,子嵩走後,我一個人總是不活,他邊境風餐露宿駐紮多年,我委實思念他。”

祁璟倏爾一愣,想要開口相勸,思及來意,又生生忍住。

“將軍,女兒家心事,你固然不懂,可料想董姑娘是明白……我長居此處,縱使為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可也有我難言之隱。”

她說至此處,祁璟與江月不由對視。江月蹙眉搖了搖頭,向祁璟示意自己不知這位郡主要賣什麼關子。祁璟眼神一滯,轉回頭,重道:“璟是邊境守將,隻為皇上和大魏分憂。郡主心中難過,恕末將不能體諒。”

他語意生硬,可見是鐵了心要逼安如郡主離開。

安如慘淡一笑,停了半晌,方徐徐接話,“看來,董姑娘是沒告訴將軍了。”

她頓上片刻,霧蒙蒙眼神逡巡祁、江兩人之間,過了一陣,終不再賣關子,“上一次,將軍抱我,父%e4%ba%b2心中惱怒,回雍州後便將此事先後狀告了母%e4%ba%b2和大姐。她們二人以為將軍輕薄於我,如今已是上奏皇上,請旨加罪將軍了。”

“什麼?”祁璟愕然而立,眉峰緊蹙,端是不可置信表情。

郡主所言父母,是章盛與其夫人,若單這二人,根本不足為懼。如今主少國疑,邵相隻手遮天,以他兩家過去恩怨,章盛話恐怕沒機會上達天聽。然而,安如郡主口中稱大姐,卻是章家嫡女,小秦王正妃。小秦王過逝後,太後曾%e4%ba%b2詔王妃入京安撫,秦王妃頗受太後所喜。

她若想四兩撥千斤做點什麼,全無不成之理。

然而,江月注意力卻並未完全放安如郡主話內容上,隻是搶先詰問:“郡主什麼時候與我說過這些事情?什麼叫我不曾告訴將軍?”

安如郡主冷淡睨她,頗帶遺憾地搖了搖頭,“你先前向我說你不是將軍侍妾,因此我才敢將這些事述說於你,沒料想,你到底是不曾替我告訴將軍……難不成,你寧可看著他受罰,也不願我嫁給他嗎?”

“你幾時——”

“我早便說過,倘使想讓將軍逃離責罰,便需得我出麵向皇上解釋,然而我身為郡主,又是寡居,我自己固然可置名譽不顧,但皇家體麵,是斷容不得半點損傷。因此……”郡主秀眉微挑,鳳眼斜睨,目光重落祁璟身上,“因此,唯有我下嫁將軍,方能解開這兩難之局。”

祁璟聞言大惱,%e8%84%b1口罵道:“你想也彆想!”

安如郡主被祁璟此話一激,登時大惱,抬掌拍桌子上,高聲嗬斥:“祁璟,你膽子也忒大些!我堂堂大魏郡主,難不成,還會肖想你這個……軍戶賤民!”

她說出後四字,卻是滿麵發紅,“倘不是我拜托長兄故交,替你京中斡旋,此時此刻,你早被一道聖旨押解回京了!原先是你莽撞行事,我如今替你遮掩,你倒不識趣兒了!”

祁璟被那“軍戶賤民”四字刺得愈發惱怒,他雖不善言辭,但大將風範已成,本就不怒自威,此時氣上心頭,顯得狠厲萬分。

江月見狀,隱有預感這應是郡主自己搗鬼,她唯恐現下祁璟火上澆油,反倒於他不利,落入郡主陷阱,是以忙伸手拽祁璟袖口,示意他不要妄言。

郡主眼神清冷地掃過二人,少頃,撐了桌沿兒起身,“罷了,你們二人慢慢想對策,若非逼我即刻離開夏州,那此後一切危境,便請二位共患難了。我安如,不再多事插手。”

她趾高氣昂,當真無愧於心一般。

祁璟一滯,轉身便往外走,甚至連江月都不曾投去一瞥。

江月正要大步跟上,忽被郡主喚住。

“江月姑娘,我原也是為了你好。”她笑容已變嫵媚,全不似適才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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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顧不上神思郡主話中深意,隻恨恨一瞪,抬步奔出門外,欲追祁璟。

然而,等她走出府門,祁璟已是猶自策馬離開,小白馬追隨其後,亦不曾等過江月。

江月孤伶伶站門口,沒由來地覺得冷了。

江月徒步走回府衙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她從正門邁入,幾個識得她侍官兵士都頷首致意,江月勉力回報笑容,穿廊步向正廳。

此時,廳門緊閉,江月正欲敲門,卻被戍守侍衛攔下,“將軍正與副將議事,姑娘過會再來罷。”

江月手停半空,不由一怔,“將軍他……他什麼時候回來?”

“早回來了,一回來便召集副將、統領議事,姑娘彆等了,恐怕短不了。”

江月微微皺眉,她本想先向祁璟解釋自己不曾隱瞞什麼,而是郡主故意挑唆。隻他現急著議事,一時半會兒恐怕是說不上話了。“那有勞你一會轉告將軍,我有事尋他,請他忙完了,派人支會我一聲。”

“是,姑娘放心。”

江月頷首為禮,有些失神地往後院去了。

祁璟是等用過晚膳,才回到後院去尋江月。

江月原坐廊下一邊看書,一邊等著祁璟,奈何久等人不來,她多日遲睡醒早,疲憊不堪,便靠著廊柱睡了過去。

夜風漸涼,她整個人都瑟瑟地縮著,書被反扣旁邊,祁璟走上前,拾起書來。

虞兮虞兮奈若何……竟是《垓下歌》,當真不祥。

祁璟蹙眉將書放回原處,上前去抱江月。他手臂攬江月頸下,觸手便是一片溫涼,再擁女孩兒雙肩,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寒意來。祁璟低低一歎,將人打橫抱緊,抬步邁入房中。

他抱住江月時候,江月已然有些醒了,回到比外麵溫暖不少房中,江月便徹底散了困意。然而她沒急著出聲,反倒先用力摟緊了祁璟脖子,整個人都靠了上去。

祁璟一愣,猜到她是醒了,然而步子未停,仍將人放到床上,拉了被子來替她蓋上,“怎麼外麵就睡著了?我去給你煮完薑湯,免得風寒。”

“我……阿嚏!”仿佛怕祁璟話說得不夠真,江月情不自禁打出個噴嚏。祁璟微一莞爾,蹲身替她%e8%84%b1了鞋子,“先彆說話了,好生躺著,我去去便回。”

江月微急,擁著被子坐起,忙是道:“你彆走,我沒事,我得先把上午事同你解釋了……”

安如郡主究竟什麼用心她不知道,但挑撥二人之意,卻是分明極了。江月旁不怕,隻唯恐祁璟當真中她圈套,誤解自己。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祁璟動作沒停,一雙繡鞋腳踏上擺好,祁璟起身,又替江月掖了掖足下被角,“你放心,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娶她。如她所言,我是軍籍賤民,高攀不上一個郡主。”

祁璟兀自喃喃,神色間竟有些自卑似。

江月大急,祁璟此言,已是泰半信了那郡主,認為自己因為不願讓他和郡主有些什麼,故而有所隱瞞。“你誤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