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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的董小姐 小宴 4313 字 3個月前

何必費此周折?”

他語調極為怠慢,好似渾不走心,江月頓覺被人戲耍了一般,臉上大紅,罵道:“你這人真是奇怪,自己屬下不好好約束,倒過來指責我輕信旁人……先前說什麼叫我清白,此時又再旁人麵前故作情聖!無恥之徒!”

她一股腦地發泄,%e8%83%b8脯起伏不定,原先還笑嘻嘻臉上漸漸變得潮紅,儼然是被氣得不輕。她原地跺了跺腳,猶覺不足以解氣,轉身便要向帳外去。

祁璟眼疾手,迅速握住了她腕子,一把扯了回來,“誰許你出去?”

隻是,他力道用得有些大了,嬌軟人兒乍然貼到了他懷中。

那一聲極嚴厲斥責,驀地拐了音,變得有些奇怪。

“你放開!”

江月嬌蠻而斥,祁璟卻趁勢抱得緊,“你知不知道,跟將軍說話該用什麼態度?”

他眉梢微挑,不疾不徐語氣和臂膀間力道都讓江月心下生寒。江月心裡默念了幾遍“好漢不吃眼前虧”,半晌方勉強一笑,溫聲道:“請將軍放開我,好不好?”

身上力道乍無,江月忙不迭退開幾步,轉身進到裡間,兀自平息。

好,祁璟依舊沒有破了他允諾,沒過多久,江月便見外間燭光熄滅,再無聲響。

江月靜靜躺自己榻上,輾轉反側,卻是無法入眠。

她隻要不發出聲響,便能聽到外間男人均勻卻略重呼吸聲,平穩得像是漠水溪流,汩汩遠去,卻沒有任何起伏。

適才兩人肌膚相%e4%ba%b2熱度,仍然停留江月身上,那明明是一個嗜血賭命將軍,可靠他懷裡時候,江月聞到是淡淡青草香氣。有些像她枕過草坪,透著原始清。

江月埋首,不動聲色地嗅著那男人殘存自己臂上味道。此時冷靜下來,江月自然察覺出祁璟才是騙她。他是極驕傲人,大概也不乎自己一句道謝或是道歉。

枉她一時還小有感動,竟忘了這將軍是怎樣惡劣脾氣。

江月無端覺得懊喪,她原以為自己上輩子,從沒見過生母、小小年紀便被父%e4%ba%b2拋棄,已是足夠慘淡事情,沒想到死了穿越,不如前。

她造了什麼孽?

想起自己十分用心度過上一世,區區月餘,便像塵煙一樣變得遙遠而模糊。那些舞台上躍動、翻轉光輝,恍若一夢。

江月猶記得鎂光燈落自己身上,她像是一隻輕盈鳥兒,幾個師兄掌心從容起舞。她可以毫不費力地讓瓷碟她手中鐵杆上轉動,可以用優美姿態,師兄們頂托之間轉圜……

直到那一天。

她原本站杜師兄肩上,杜師兄也被另兩位師兄托著……這是他們慣常一個表演,看起來雖然危險,卻實嫻熟。

隻是不知怎麼回事,杜師兄身子突然一晃,她腳下打滑,直直地從三人麵前墜落。

三個師兄驚訝表情,師姐妹們嬌呼,還有跌舞台上巨痛。

原來死亡是這麼輕易而痛苦事情,過了許久,江月方淡去意識。

而再次醒來,江月已經**地躺了她現下躺著位置,空蕩蕩帳篷和帳外橐橐靴聲。

她不斷告訴自己隨遇而安,但又有哪個女生能一無所知環境中真正安心?

躺外間男人,像一頭喜怒不定老虎,從第一次見麵,便用狠厲眼神掃過自己臉。

江月閉上眼,她第一次試圖緩和二人關係,被祁璟用粗暴斥罵打斷,第二次難能可貴和平共處,又他威脅和警告下結束。

適才……她明明滿心感激,兩個人明明可以認真交談一番,他何必又要脅迫於自己?

江月隻覺鼻翼酸澀,心裡默念了許多遍“不要哭”,卻這樣重複中,安然入睡,一夜無夢。

駐紮漠水第五十天,大軍開拔,奔赴陸閱山口中夏州城。

九月將,十月即來,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開拔那日,下了場小雨,祁璟向江月反複確認了三遍她還敢不敢騎馬,江月始終堅持。

就臨出發時候,祁璟突然勒馬回頭,認真地問:“你如果討厭我,我可以讓阿古帶你。”

這是他讓步。

江月下意識地看了眼阿古,轉回首,卻是道:“不要緊,我之前認真練過騎馬,應該沒有問題。”

她說此話時,已並非像第一次騎馬那般存了賭氣心思。這一陣子,祁璟忙得焦頭爛額,每日回到帳中就寢,均是子夜時分。江月對他,其實是畏懼大過厭惡。祁璟沒工夫來恐嚇江月,江月自然也對他沒了忌憚。

這會兒祁璟問得嚴肅,江月也誠然沒開玩笑。

畢竟,急行軍時,一匹馬駝兩個人速度,總是要降下來。

頂著風雨,一行人來到了江月穿越以後,見到第一座城池。祁璟先前已留下三分之一人馬此駐守,以防萬一。現下,大軍會合,夏州城寥寥無幾百姓不由既是歡喜,又是惶恐。

歡喜是,被薩奚人占領三十年後,他們終於見到了祖**隊,惶恐是,駐紮軍隊比城中百姓還多,倘若大軍要擄他們糧食女人,他們連半分反抗餘地都沒有。

霧蒙蒙天氣像是夏州百姓並不安穩情緒,一陣熱鬨地歡迎之後,便成了一大群驚弓之鳥,瑟縮自己巢中,不敢出來。

祁璟領著陸閱山把一眾部將安置好後,才遲遲想起了始終跟身邊女人。她一身褐衣,穿著打扮與尋常兵士並無兩樣,烏黑長發像男人一樣束起,若隻是匆匆一眼,決計不能發現她是個女兒身。

江月見祁璟回頭來看自己,不免有些忐忑。她今日出發前,自作主張叫阿古找了套士卒衣服換上,並不像平常一樣紮辮子,而是跟阿古學著盤了頭發。

一則,這樣利索乾淨,行軍方便,不會給旁人拖了後%e8%85%bf,二則,她雖然不能擺%e8%84%b1祁璟,必須要跟這個引人注目男人左右,但是,適當改變外形,讓自己看起來低調一點,總歸能省去很多麻煩。

她不料,這樣心思,恰投祁璟所好。

“這雖然是個城,但是民居不多,未必能人人分到房子住,你恐怕還得委屈一下,與我住一處。”

忙完手頭事情,祁璟不再催馬疾行。他坐馬背上,居高臨下,時不時環顧四周,出於本能地研究城中地形。

江月他左側,始終下意識地保持半個馬身距離,未免叫人以為自己與他關係太過%e4%ba%b2密。“聽你,我不要緊。”

都一起住了這麼久,江月自然不抱多希冀。 她隨口答話,眼神卻也到處張望。

祁璟斜睨向她,半晌,問道:“你看什麼呢?”

江月下意識地循聲對視,卻接觸到那烏幽眸子時,極地避開,“陸郎之前和我說這裡是一個邊陲重鎮,我看,怎麼這麼冷清。”

祁璟雖然擅長領軍作戰、禦敵千裡,但於城市管理、安撫民眾一事上,實無經驗。此時,聽靜嘉答案,他忍不住偏頭思索一陣,“也許,是因為下雨,再或者……是害怕我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原本是兩人並無深意對答,誰知,江月輕巧一句話,反倒引得祁璟想到了以前從未關注過事情上。江月不知祁璟心思,隻是順著他話道:“大概是害怕你們多些,我小時候怕軍人,總覺得隨便犯些什麼事情,都要被逮走,嚴刑拷打……”

她話突然停住,想到此時身邊,全是軍人,不由改了口,“不曾想,原來全然不是這回事,軍人保家衛國,隻殺惡人,不殺善人。”

江月後麵話,摻了幾分討好意思。

她還記得小時候,師姐們討厭舞鞋係帶變黑。那時江月剛入雜技團,誰也不識得,沒有彆法子融入大家。於是,她便主動幫師姐們洗鞋帶,這原不是什麼累活,隻因她主動包攬,顯得十分討喜。

時隔十四年,江月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換到另外一個環境裡,又要用方式,去討好、適應完全不同一群人。

第9章 無聊

夏州城不算大,所有住著薩奚軍官院落,都被祁璟分給了士兵散居。而過去官府衙門,則理所應當成為了祁璟和幾個副將住處。

這府衙本也不寬敞,前後三進院落,一進處理公務,後兩進便是地方官私宅。

祁璟大手一揮,第一進照舊留作商討軍務地方,第二進安排了左右副將和其隨屬,簡單第三進,才留作己用。他名義上雖是大軍主將,但兩位副將年紀都比他大,這種退讓是祁璟唯一能“小節”上表現出來尊敬。

江月來往兵士注目下,跟祁璟身後進了小院裡。她是這院子裡唯一女人,一路上,十幾道男人或小心翼翼地偷覷、或光明正大打量驟然投來,江月先前輕鬆心情被這種極端壓抑氣氛破壞得粉碎。

像是一個困獸,成為了眾人獵物,眾目睽睽之下,被送進一個牢籠。

“就是這了。”祁璟恍然不覺身後女人情緒上發生微妙變化,猶自推開門。屋子雖小,卻仍是這間院落裡正房,“今日你也累了,早點休息。以後閱山住東廂,阿古西廂,你都認識。”

他隨手打開了幾扇窗子,這房間雖已經被人整理乾淨,但仍有薩奚人留下奇怪味道。

“你要是悶,可以這間院子裡活動,但是不要走到第二進。阿古話……”祁璟一頓,“照舊讓他陪你吧。”

說完這句話,祁璟轉身便往外走去。

“等等!”江月克製不住,揚聲叫住了他。“將、將軍……”

祁璟停下,眉梢輕揚,仿佛催江月有事說。

江月從來都摸不準眼前這人脾氣,幾日沒打交道,畏懼之情雖然淡了,可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求他事情,忍不住又有點忐忑。

她有些為難地站原地,祁璟愣了一瞬,走上前,低低催促:“前麵還等著我……”

江月眼一閉,心一橫,幾乎是抱著必死決心開口道:“你要這樣關我多久?我每天沒有事情做,很無聊,很難受!我知道我父%e4%ba%b2是罪臣,我沒有資格和你討價還價,你就當可憐我,每天放我出去走一走,我保證不給你惹任何麻煩,如果我真被人擄去了,你就當我死了就好,不用救我,這樣行不行?”

她像是被點燃了爆竹,這些天近乎空虛無聊、被看管起來毫無自由壓抑一股腦湧上心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