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棧,而是一間小小的套院。類似於嵩山論道大會這種世間俗務,花漫天是生平第一次做,難得他竟然有這樣的耐心,今天居然還跟人比了一場。可惜這些人比賽的比賽,不比的就去守著花似錦,也沒有人去看花長老大出風頭。

也不知花漫天給了他們什麼示意,雲知處和東方天籟都坐了下來。墨離站去壁角當擺設,花似錦笑眯眯的走上去,笑道:“大花花,今天你比的怎樣?”

這種廢話花漫天當然不會答,花似錦其實也沒預備他答,早偎過去坐了,一邊笑道:“大花花,你也不去看我呼風喚雨。榛”

一邊說,一邊習慣成自然的去抱他的手臂,花漫天一隻手正端著茶碗,嘴裡答道:“半分懸念也沒有的爭競,有甚麼好看?”而與此同時的,他手兒一翻,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她指尖一枚透明的金針正微微閃光。

兩邊僵了一瞬,她若無其事的抽手,他也就由她抽去。

雲知處和東方天籟一言不發,花似錦拿過茶壺挨次斟茶,斟到花漫天時,也不見她做甚麼動作,隻見花漫天衣袖輕拂,一枚玉符撞到牆上摔碎了。花漫天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真言針和真言符都沒能用上,恃寵而驕的某人惱羞成怒,跳了起來:“你們有事情瞞著我!溢”

花漫天淡淡的道:“你們沒事情瞞著我麼?”

她僵了一瞬,然後蠻不講理:“我長大了!我當然可以有事情瞞著你,但是你們不能瞞著我!”

花漫天瞥了她一眼,他曉得她不開心,而且是很不開心。她本來一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因為她一向都很明白,他們就算有事情瞞著她,也是為她好……可是這兩天,她一直在糾結這件事,她心裡不安,所以才會想要確定,所以才會一再的糾纏……

花漫天遲疑了一下,自斟了一杯茶,一言不發的對她伸出一根手指,那是要罰的意思……花似錦很不開心,眼淚汪汪的爭辯:“我又沒有刺到你……”

花漫天不再理她,可憐的小狐狸抽泣了一聲,眼淚直往下掉,便轉了身,花漫天道:“錦兒。”她回頭眼巴巴的看他,拿袖子抹著淚,指望他收回成命,花漫天道:“不用出去,外麵不安全,就在房裡站。”

她真的怒了,大聲道:“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喜歡你了!”一邊摔門就走。

小狐狸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這句話也不知說過幾百上千次,可不知為什麼,此時此事,她這一句出了口,花漫天竟覺得心頭一痛,手也不由得一僵。小狐狸已經衝了出門,又氣又委屈,不住的抽抽噎噎,卻居然真的站在門口,沒有再往外走。

雲知處有些心痛,溫言道:“其實錦兒她……”

花漫天神色微冷,雲知處不出聲的歎了口氣,咽下不說,原本有關花似錦的事情,不論怎樣,他一向都會替她擔著,可唯有與花漫天有關的,他不想乾涉,她們之間的情形,每每會讓人覺得,他們兩個的世界,隻有他們才會懂,每個人在這份感覺前,都是外人……而且,花漫天顯然是故意要讓她哭一下,免得憋著不開心。

打橫坐著的東方天籟輕咳了一聲,一言不發的提起茶壺斟茶,這麼一會兒,茶已經來回斟了幾次,好像除了斟茶,大家都不曉得要做甚麼了。

瞧!他們都知道!就隻瞞著她一個!花似錦真的很生氣,她決定不老實罰站,於是拖過旁邊花架放倒,把花盆一腳踹飛,就坐了下來,雙手托著腮,一邊哭一邊很認真的生氣。池畫月恰好從外麵走進來,一眼看到她這副流浪犬的德性,訝然了一下,卻腳下不停的往裡走,花似錦道:“你站住!”

池畫月停下來,她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很憤怒……原來他也知道!而且大花花到現在,也沒有告訴她,他為什麼要放了池畫月!大花花太對不起她了!她傷心到不行,低下頭來繼續哭,池畫月實在不解,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怎麼了?”

她正處於逮誰咬誰的狀態,怒道:“關你甚麼事!”

池畫月無語,又想往裡走,然後她隨便抓了一句話來說:“你站住!我問你……塗蟾是不是你派到藥王閣的?”

池畫月微訝,轉回頭來,猶豫了一下,忽然道:“其實,你若是想見塗蟾,不是沒有可能。”

花似錦大吃一驚,一時連哭都忘了,瞪大眼睛:“他還沒死?他已經是鬼,還在三昧真火裡燒了,還沒有死?”

池畫月盯了她一眼:“原來你很盼他死?”

“那倒不是,”花似錦搖了搖手,“我隻是覺得很詫異……他為什麼沒死?”

池畫月猶豫了一下,才淡淡的道:“你還記得諦聽血鶯?那在我們族中,又叫同命血鶯,我們族中每個人都會煉上一隻,是用自己的血煉製的。塗蟾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他身上有我的血鶯,所以隻要我還沒死,他就不會真的死去,總有一縷神魂可以設法。”

花似錦愕然,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

池畫月眼中滑過一絲冷俏,“因為毒族是人人喊打的,我們什麼也不做,就會死,殺了我們,還叫做替天行道……之所以煉製這諦聽血鶯,就是為了給自己多留一條命……”花似錦忽然想到狐族的護身法器,喃喃的道:“原來是這樣。”

“就是這樣,”池畫月看了她一眼:“塗蟾把自己的諦聽血鶯給你,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打算要傷你性命。”

花似錦愕然,想著塗蟾給她諦聽血鶯時的模樣,絕不像是有半分善意……她喃喃的道:“可是,諦聽血鶯的樣子真的很可怕……”

池畫月嗬了一聲:“天下第三毒乃是碧眼蟾蜍,碧眼蟾蜍之血煉出的陰靈,當然可怕……可是血有毒我們何辜?”

血有毒,心卻無辜……血有毒,無心亦會害人;心無辜,卻擺%e8%84%b1不了這與生俱來的命運……花似錦默然良久,柔聲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叫你癩蛤蟆了,我以前沒有想過,你其實也不想做……那什麼的,我以後就叫你池畫月好了,這名字蠻好聽的。”

池畫月怔了一怔,怎麼也想不出,她居然在這種時候,說出了一句這樣的話……滿腔激憤,卻被她弄的啼笑皆非。頓了一頓,才道:“鏡中月,水中花,不過是虛幻之物,有甚麼好聽了?”一邊拂袖就走。

花似錦歎了口氣,托著腮重新坐下來,這會兒隻顧跟池畫月說話,竟沒有留意房中在說些什麼。隔了一息,雲知處出來,在她身邊蹲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錦兒。”

她仍舊有些提不起興致,“嗯。”

他笑了笑:“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事情發生了,%e4%ba%b2眼看到了,才相信我說的話?在這之前,你就一直跟我彆扭下去?”

花似錦惱了:“我費儘力氣砍紅杏伐楊花,好不容易才大獲全勝,我哪裡彆扭了!”

雲知處笑出聲來,揉揉她的小腦袋:“甚麼紅杏楊花的,那都是不相乾的人。”頓了一頓,他笑續道:“不過會開玩笑,那我就放心了。”

她很憤怒:“你跟大花花是同謀!我不喜歡你們這樣!”這樣她會吃大花花的醋,也會吃雲知處的醋,兩邊都吃,吃的胃痛……

雲知處笑而不答,捏捏她的小臉:“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嚇了一跳,頓時緊張起來,一下子站了起來:“去哪兒,多久?”

雲知處隻是笑,順手理了理她的頭發:“也沒多久,我隻是今天晚上不能陪你,明天一早就回來。”

什麼叫今天晚上不能陪她,好像他晚晚陪著她似的!她小臉兒暈紅,然後皺起眉:“為什麼,你為什麼晚上出門?”

雲知處笑著捏捏她的鼻尖:“收起你的胡思亂想,我不出門,我就在這兒。”他略略傾身,在她耳邊笑道:“我不敢瞞著你,現在就老實交待。明天要考煉丹了,我煉丹術實在不太熟,若連同階之間都不能勝,豈不是墜了藥王閣的威名?花長老有個可以控製時間的法器,今天晚上我便進到法器中多煉一會兒,權當臨時抱佛腳。花長老說,一個時辰,大約相當於外麵一個月,練上三個月,就應該可以應付了。”

花似錦放了心,想了想,又哼了一聲,彆開眼:“你為什麼要用壞人的法器?你曉不曉得氣節兩個字怎麼寫?”裡麵茶杯相擊,嗒的一聲,某人的聲音頓時停了八度:“這麼高明的法器,不知道被多少人明搶暗爭過,幸好現在在我們大花花手裡淨化了,否則還真不能用。”

門裡花漫天神情不變,東方天籟卻不由得微笑出來,這小丫頭,是真的很討人喜歡,不論在甚麼情形之下,都很難真的對她生氣……她就算是無理取鬨時,都讓人覺出一種自己的人%e4%ba%b2昵,不忍心跟她計較……

雲知處正色道:“慕紫其人,決絕狠毒,你今天狠狠挫了她的威風,她絕對不可能不在意,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花似錦大包大攬的道:“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周全的準備,如果被這種壞女人傷了,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對,”雲知處笑道:“明裡暗裡咱們都要贏的漂亮!”趁沒人在,張臂擁住她,用力抱了一抱,這才鬆開,道:“我這便去了。”

花似錦擺手:“去吧去吧,早去早回。”一邊轉了個身,便進了房,一副恨不得他早點消失不要礙事兒的模樣,某人頓時小心肝兒拔涼,好一會兒,才轉身悻悻的走了。

姑姑大人進了房,熟門熟路的擺出一副偶遇的樣子:“咦,大家都在呀!”

這種時候,花長老當然不會再提罰站一個時辰的話頭,她斟茶,他端起來沾沾%e5%94%87,於是這事兒就算揭過了,花似錦笑盈盈的招手道:“池月亮,墨小離,你們也來坐。”

一黑一紅兩人對視一眼,一齊過來坐了,花似錦從戒指中取出一個包袱,打開來,先把上麵一件給了東方天籟,然後依次是墨離和池畫月的,長老大人和小雲雲的不用說是開小灶另外有的……

就連東方天籟也有些詫異,翻來覆去的細看,花似錦道:“現在我們大家既然在一起,就是一根繩上五個螞蚱,所以大家都要小心,不要出事。這袍子上我都繡了護身的符咒,大家且穿起來。”

三人麵麵相覷,尤其池畫月和墨離,心裡更是彆樣滋味,這衣服顯然是湊合了三人的法袍,顏色不變,卻在內裡繡了許多的符咒,密密麻麻,也不知繡了多久,而且顯然是早就連他們的一起備好,並不見外。

花似錦說了幾句,看三人都不吭聲,便瞥了東方天籟一眼:“小東方,你們不用一臉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