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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從戒指裡招出長針,然後失敗……塗蟾把那件衣服恨恨的甩到她身上,他身上便隻留了一條褻褲。

塗蟾屬於典型的穿衣顯瘦,%e8%84%b1衣有肉的那種,他看上去明明十分瘦削,下巴都是尖的,一%e8%84%b1了衣服卻顯得十分健美,胳膊粗壯有力,肩膀到腰腹的線條流暢,肌肉勻稱有力,小腹上整整齊齊的鍵子肉。花似錦打量了兩眼,覺得他這樣子也不算太難看,於是沒什麼誠意的讚道:“你%e8%84%b1了衣服比穿著衣服好看多了。”

塗蟾白到透明的膚色頓時湧上深紅,怒道:“你……你,不知羞恥!”

“切!”花似錦不以為然,“我又沒拉著彆人的手不放,我又沒%e8%84%b1衣服,到底是誰不知羞恥?”

“……”塗蟾憤怒的閉上眼睛,花似錦也實在有些累了,於是站起來,塗蟾被迫跟著站起,咬牙看她,她理都不理,裹著一身的衣服挪到一棵樹旁邊,倚著樹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本來心裡還崩著一根弦,可才剛一倚到樹上,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正睡的迷迷糊糊,忽覺得手臂一抬,他抓著她手站了起來,然後背過身,花似錦睡的迷迷糊糊,被他拖起來,怒道:“你乾什麼啊!”他似乎有些遲疑,她開始拉拉扯扯,想重新坐回去,於是他咬牙道:“我,我要小解……”

雖是咬牙咆哮,聲音仍舊很低很低,花似抽愣了愣,小臉兒血似的紅了起來:“混蛋癩蛤蟆!你這隻大色狼,你要……那你還不放開我!”

塗蟾冷笑一聲:“休想!你彆動!”

他開始解褲帶,花似錦又是憤怒又是羞恥,想也不想的一腳踢出,就在他的%e5%b1%81%e8%82%a1上踢了一腳,他站的筆直,一動不動,她於是劈哩啪啦又是幾腳……正踢的歡,就聽小河流水嘩啦啦,花似錦羞的臉上直要滴血一般,使儘渾身解數,拚死一掙,他的手被她掙的一滑,下意識的略側身,花似錦尖叫一聲,急抬袖遮了眼。良久,他明顯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響起,道:“真是%e6%b7%ab狐,想看就說一聲,何必這麼費力?”

花似錦其實壓根就沒看到,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有什麼了不起!這麼小好意思顯擺嗎?”

塗蟾氣的險些當場嘔血,怒瞪著她,就在她以為他要當場掐死她的時候,他忽然臉色一變,一把拉著她的手便向密林深處走去,花似錦心念電轉,急放大聲音:“救命!我在這……唔……”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拖著就走,花似錦拚命掙紮,卻怎麼都掙不開分毫,隻走了十幾步,他便一矮身鑽入了藤蔓叢中,然後湧身向下一跳。

身上猛然就是一涼,花似錦的牙齒格的一聲撞在一起,原本就是全身發冷,這一下,更是幾乎從裡到外都凍成了冰坨,他居然帶著她跳進了水中,然後飛也似的向前潛遊,眼前一時微微泛白,一時又是極致的黑暗,他似乎是在地底的暗流中穿行,速度快的出奇,足足隔了一柱香的時候,才終於溯流向上,波的一聲出了水麵,跳到了岸上。

花似錦整個人縮成地上,抖成了一團,塗蟾看了她幾眼,沉聲道:“你怎樣?”

花似錦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似乎下一刻就要昏厥,塗蟾猶豫了一下,還是扯開她身上濕透了的衣服,從地上扯了長草,一把一把的丟去她身上,一直到幾乎把她埋起來,一邊冷冷的道:“怎麼這麼沒用?你身上的靈力難道擺著好看的不成?連禦寒都做不到麼?”

花似錦隻是發抖,隔了許久許久,才勉強的發出聲音:“塗蟾,這樣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我現在這樣,猙猙不可能晉級,你明不明白?你死守著我,也沒有用處。我如果死了,你什麼也得不到,隻平白多了一個仇家,我花伯伯,我雲哥哥,一定會不死不休的給我報仇的……”

塗蟾十分煩燥,“少廢話!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她苦笑,緩緩的閉上眼睛,竟微有昏厥之狀,塗蟾惱了,一腳踢過去:“彆睡!這時候睡,你真想死麼?你不想見你的雲哥哥了?”

“我想……”她張開眼睛,一對大眼睛水汪汪的,小臉兒卻凍的發青,連嘴%e5%94%87都沒了血色:“你帶我見見雲哥哥,然後我再死,好不好?”

塗蟾竟是心煩意亂,一咬牙,忽然把她往背上一甩,然後開始彎腰揀地上的枯枝敗葉,迅速聚到一起,丟一枚烈火珠進去,火便熊熊的燃燒起來。那種帶著灼燙的溫暖撲麵而來,花似錦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塗蟾卻顯然十分不舒服,卻仍是一言不發的挑起衣服晾起,然後把她抓下來,麵對火堆,翻身坐到她背後。

花似錦才剛剛喘勻幾口氣,身上漸覺複蘇,塗蟾便是一怔,然後一躍而起,飛快的抓過半乾的衣服包在她身上,大踏步走到潭邊,花似錦一聲苦笑,閉了眼等那入水的冰冷,他卻微一遲疑,居然並不下水,反而鑽進了藤蔓叢中,然後矮了身子一路狂奔……他對陸行顯然不及在水中,一程急奔,又有些喘熄,奔出很遠,才慢慢停了下來。

花似錦乍冷乍熱,加上內力激蕩,神誌已經有些迷糊,卻仍是可以感覺得到這毒妖心中的一絲絲善意,他顯然是為了她才不入水的……就算最終是為了圖謀她的妖丹,她仍舊承情。

就這麼來來回回,短短一天,竟不知換了多少地方,有一次,她甚至聽到了天權子大呼小叫的聲音……找她的人顯然不止一撥,到最後,東方天籟顯然動用了整個藥王閣的人,膏肓穀已經處處都是人聲。

花似錦一直被塗蟾背在身上,也能感覺得到他的氣力漸漸衰竭,於是輕聲勸他:“塗蟾,我到現在也不曾感覺到猙猙有半點要晉級的跡象,我的情形不穩,猙猙就無法晉級。但是現在這樣,你根本躲不了多久了,何苦硬撐?我答應你,你放我回去,我求我花伯伯幫你煉顆琉璃丹出來,雖然不及妖族本身的妖丹,但也可以納靈聚力,好不好?”

塗蟾一聲不吭,隻低頭疾奔,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縮在一棵樹下略略休息。他上身光-%e8%a3%b8,她直往下溜,他便隨手把她往上托一下,一邊冷冷的道:“你可知毒族修煉有多難?你可知毒族修出這一枚內丹,要比旁人多花多少工夫?生就甚麼種族本來就不是可以選的,我是碧眼蟾蜍,難道是我能說了算的麼?”他似乎觸動心情,聲音漸高,“我何曾做過什麼,就這般人人喊打,這對我公平麼?”

花似錦覺得這時候她應該安慰他……她也的確有些同情他,可是話到嘴邊,仍是氣的死人:“你現在人人喊打,是因為你挾持我,謀奪我的妖丹,跟你是什麼族沒什麼關係。其實你覺不覺得,你就是在自尋煩惱誒,你不是會幻術麼,你乾嘛不假裝自己是好人?你裝的像些,誰知道你是癩……咳,碧眼蟾蜍?就算是我這麼聰明,你自己不說,我也猜不到啊!你生的模樣好看,身材有料,學我哥哥去人間當花花公子多好玩?”

塗蟾氣的喘氣,良久才冷笑一聲:“世間三大毒族,鴆,白頭蛇,碧眼蟾蜍……是根本不可能婚嫁的,若與人交歡,對方立刻就會中毒而死……你連這也不知?”

“呃……”小狐狸想了想,莊重而鄙夷的,“你就一定要貪圖這種世俗的身體之愛麼?你就不能空靈一點,好好的跟人家談談情,談談琴棋書畫,人生理想什麼的?”

塗蟾徹底無語,停了一停,居然輕輕一笑:“你還真是想的開。這樣罷,我取了你的妖丹之後,就饒了你的小命,算做……你誇我那一句的報答。”

她答的飛快飛快:“那我多誇幾句,誇十幾上百句,你就放我走,好不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塗蟾微微一笑,她正巴著他光%e8%a3%b8的肩看他的臉色,便把這一笑捕入眼中,不同於平日那種陰陽怪氣,這一笑竟顯得十分的明朗美好,即使他是人人喊打的毒族,其實真正的麵目也並不如何可憎……而且也同樣是有恩必報的,他們隻是不擅長與人交往,所以旁人就更加的不了解他們,更加的懼怕……久而久之,勢成水火。

花似錦歎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塗蟾一皺眉,卻隨即察覺她這一下是純善意的,臉色又慢慢的和緩下來,再把她往身上托了一托,轉身往前走,一邊道:“你放心,其實取妖丹並不痛苦,諦聽血鶯會直接將妖丹取出,那情形不過相當於丟失了一碗血。”

花似錦不吭聲,想了一想,問道:“我身上究竟是什麼毒妖的靈力?”

他遲疑了一下:“應該是鴆,天下首毒的鴆,我起初以為你是狐鴆的後代,可是卻畢竟不可能,鴆是不可能娶%e4%ba%b2生子的。所以我細細察看,才發現你身上有鴆的靈力……其實我在錦官城時,就已經在盯著你了,我進這藥王閣,就是追著你來的。”

花似錦一愣:“什麼?你,你……”塗蟾一聲不吭,她於是狠狠的一拍他的肩:“混蛋,那我被雲哥哥欺負挖地板的時候,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塗蟾瞬間無語,可是這種談話方式從所未有,竟讓他心情異常平靜溫和,停了一停,緩緩的道:“其實雲知處靈力並不十分高,可是不知為何,我每次看到他,便覺得從心底裡凜然生懼,真不知是為什麼……要不是他在天緣客棧,我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就是傳說中的邪不壓正了!”花似錦拍拍他,然後想了一下,十分疑惑:“可是我身上為什麼會有鴆的靈力……”

說話間已經到了一個山洞,塗蟾看左右無人,於是閃身而入,將她放了下來。花似錦一進了這山洞,便覺得體內靈力像火一般,轟的一下便燃燒了起來,幾乎是立刻的,猙猙也似乎有了感應,靈力迅速堆積凝聚……

這山洞一定有門道,原來他左穿右插,最終的目的卻是這個山洞……花似錦站立不穩,扶著山壁坐了下來,塗蟾也跟著盤膝坐下,就坐在對麵,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花似錦有些苦笑,卻情知這次避無可避,終於還是盤膝坐好,閉上了眼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怎樣,猙猙晉級幻寶獸,隻有這一次機會。花似錦索性沉下心來,遙遙感應猙猙體內的情形,儘力抑著體內狂躁的靈力,全力輔助猙猙晉級。猙猙本來就已經到了晉級的邊緣,蓄勢許久,隻差這最後一步,她這一伸出援手,很快便水到渠成……遙遙的,聽到天空中驚雷滾滾,顯然是猙猙晉級引來的雷劫……一連數下,直震的地動山搖。

塗蟾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一對淡色的眼瞳死死的盯著她,花似錦全力輔助猙猙,聽到雷劫的同時,身體內繃緊的弦兒頓時就是一鬆。苦苦壓抑的靈力頓時四散迸流,衝入四肢百賅,每一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