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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爬上來就算過了!至於那些甚麼草兒,是因為藥王山本來就會長這些東西啊,不用澆水鋤草也自己亂長啊!天時地利甚麼的,所以才有人來建了這個藥王閣嘛……長都長了,難道有人來拜師還要現鋤草不成?其實他們就是懶的弄,於是就假裝很有用意!”

身後忽有人輕輕一笑,聲音柔靡微啞,聽在耳中,竟讓人心頭一熱,三人急回頭時,便見東方天籟正隨在身後,三人居然沒有一個發現他是甚麼時候跟上來的。

見他們回頭,東方天籟微微一笑:“你們是最後一撥,所以我送你們進去。”頓了一頓,卻噗哧一聲笑出來:“其實,這位……小公子說的沒錯,我的確就是懶的弄。”此言一出,三人都囧了,東方天籟含笑續道:“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倒是像這位小公子,心地純淨無垢,看起來迷糊,其實最聰明。”

雲知處微微凝眉,葉扶秋也彆眼看他,東方天籟笑著擺手:“我這話隻是隨口說說,全無用意,於這膏肓穀也無任何關係,不必多想。”

雲知處本來的確是在推敲他話中之意,被他一言點破,不由得俊麵泛紅,他才剛剛說過聰明反被聰明誤,他卻還是明知故犯……眼看穀口已經在眼前,東方天籟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花似錦從他走過來,就一直磨磨磯磯的跟在後麵,對上她直勾勾的眼神兒,東方天籟微微凝眉,笑道:“你這樣看我,讓我覺得我好像沒穿衣服。”

不怕莫測的山穀,就怕花癡的隊友。雲知處凝眉彆開眼去,葉扶秋斂睫似乎黯然,花似錦卻全未留意,仍舊死盯著他,笑道:“東方公子。”

“嗯?”

“你的腰兒,是怎麼扭的這麼好看的?教了我可好?”

雲知處被自己嗆到,輕咳了一聲,東方天籟神色卻絲毫不變,笑%e5%90%9f%e5%90%9f的道:“若你能順利出穀,便是我的師妹,到時你不拘想學甚麼,我都可以教你。”

一聲師妹出口,雲知處微微一曬,葉扶秋卻目注山穀,似乎全未留意。雲知處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須知幻術隻是表相,就算這幻術極高明,單憑眼睛看不出半分破綻,但是耳鬢廝磨,體膚相觸,卻絕對不可能察覺不到……難道這葉扶秋隻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花似錦一向嘴甜,立刻笑嘻嘻的道:“多謝大師哥。”

東方天籟一笑,抬手做了個“請君入穀”的手勢,花似錦便一步邁入,雲知處微吃一驚,急跟了上去,葉扶秋腳下加快,也隨了進去。

看著三人消失的地方,東方天籟緩緩的斂了笑,眼神也漸漸冷了下來。自語般的道:“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從穀外看這山穀時,雲遮霧罩,一片迷茫,可是一腳邁入之後,眼前情形竟讓三人一齊怔住。穀名膏肓,又是做為入門考較的試題,任誰也會以為是窮山惡水,卻不想眼前居然是鳥語花香,風景如畫。

花似錦驚歎了一聲,舉步就要上前,雲知處一把拉住,道:“小心!”

花似錦嚇了一跳,停下來再看時,眼前仍舊是青山綠水,毫無異樣,於是笑道:“放心,沒事啦!”一邊回頭去找葉扶秋,看他就站在身後,隨手抓了他手向前走,一邊就笑道:“你沒聽那水蛇腰的家夥說過嗎?他說‘各人自有緣法,所遇情境各個不同’,壞人進穀當然會很凶險,可是我們三人都是好人,風景自然就是好的,你說對不對呀,小秋兒?”

葉扶秋微笑道:“錦兒說的有道理。”

雲知處早放開了她手臂,一言不發的當先往前走,花似錦便拉著葉扶秋跟在後麵,一路風景如畫,美不勝收,一直到葉扶秋走的乏力,三人停下來休息,仍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花似錦從戒指裡取出乾糧,分給兩人,一邊習慣成自然的照顧葉扶秋吃飯,雲知處凝眉思忖,餅兒舉在%e5%94%87邊,卻遲遲未咬。葉扶秋輕咳了一聲,道:“雲兄。”

雲知處瞥了他一眼,這才慢慢咬了一口,葉扶秋溫言道:“剛才那位東方兄,隻說要在這穀中待足三日,然後全身出穀,並未限定一定要去哪兒,我們若是一直留在此處,會不會好些?”

雲知處搖了搖頭,正色道:“你進穀中半日,除了有些乏力,可有其它不適?”

葉扶秋倒是一怔,搖了搖頭,他便續道:“我也覺得神情氣爽。我覺得這道關卡,不可能風平浪靜,若情形當真如你所想,也就是說,出頭可能得到好處,也可能會有危險,但按兵不動就會很安全……若真是這樣,我不會強要向前,但是我認為,若是按兵不動,一定會有危險,往前走同樣有危險,但也一定有好處……畢竟,向來從未聽說有人死在藥王閣求師之時的。”

葉扶秋偏了頭細細思忖,然後轉向花似錦:“錦兒,現在我們是三個人,我與雲兄意見相左,無法決定行程,你認為應該怎樣?”

“誒?”花似錦哪能想到他會來問她,不由得一愣,她忽然發現他不叫她葉兄了……但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本來兩人爭辯,不管怎樣她都一定順著葉扶秋的,可是看著坐在不遠處的那個人兒,那側顏精雕細琢般俊秀,又不由得心軟,低頭想了想,道:“我覺得雲哥哥說的對。”

葉扶秋眼神一黯,她急安撫道:“我們不是怕被你連累。我本來就是要跟你一起的啊,雲哥哥既然留下來,就是預備給我抽簽抽到,也是為了跟你一起啊……”

還真是自說自話……雲知處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遙遙看了她一眼,花似錦的神情卻十分認真:“我們都不怕被你連累,如果留下來你又不累又能過關,我們一定陪著你留下來,不會為了貪圖好東西冒險,可是你想啊,這是藥王穀的考試誒,治病這種事嘛一定要對症下藥,病是陰的,藥就是陽的……所以大家都能想到的一定是不對的,我們還是走一走比較好……”

剛才明明是她說不必多想,現在卻又說甚麼對症下藥,正著反著都是她。葉扶秋聽著她東拉西扯,眼神漸暗,卻仍是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休息一會兒就上路罷。”

他含笑看了雲知處一眼:“三人一起,也有好處,若有事情需要決定,總有一方占多,錦兒你說是不是?”

又是錦兒。花似錦自己心虛,也沒敢指摘他對她不夠尊敬,居然連葉兄都不叫了,隻胡亂嗯了一聲,忍不住瞥了雲知處一眼,他卻早彆開眼去。

一直坐了小半個時辰,吃過飯,葉扶秋便倚著樹乾坐著,微閉著眼睛,雲知處早在周圍巡視了幾次,花似錦等的不耐煩起來,終於忍不住過去搖了搖他肩,道:“小秋,我們走罷?”

“好,”他仰了麵對她淺笑,眉眼間全是彎彎的溫柔,頰邊笑渦若隱若現,眼神中卻透出了些疲憊。極虛弱,卻極清雅,極蒼白,卻極俊美……他這模樣,即使真的拖累行程,也很難讓人討厭。花似錦瞧的心軟起來,急放柔聲音:“其實我也累了,不如我們多坐一會兒罷!”一邊強按他坐好,靠過去,閉上了眼睛。

雲知處瞥眼過去,微微冷笑。葉扶秋外表極溫和,溫和到幾乎過份乖順,不想卻是如此固執,他不是怕趕路,也不是怕事,他隻是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覺得以靜製動是最好的方式,所以雖然表麵上讚同了他們的話,卻仍是用其它的方式堅持自己的決定……也隻有那隻傻狐狸才想不到。

又坐了小半個時辰,忽聽花似錦喃喃的道:“雲哥哥……”∮思∮兔∮在∮線∮閱∮讀∮

雲知處正閉目入定,微訝的張開眼睛,恰好看到葉扶秋眉睫微微一跳……而花似錦頭歪在葉扶秋肩上,已經睡的熟了,小臉上綻著一個笑,笑的甜甜的,傻傻的,好像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娃娃。

可是,她怎會在夢裡叫他的名字?雲知處微微凝眉,正要彆開眼,卻忽覺有些異常,急轉眼看時,便見地上一個黑影乍然騰起,向他們撲來。

雲知處大吃一驚,%e8%84%b1口而出的道:“錦兒!”

他電一般縱身過去,一手一個提起,那黑影頓時撲了個空,可是剛才他所坐的地方,同樣有一個影子躍起,撲了過來。雲知處腹背受敵,當機立斷,猛然振臂,竟將葉扶秋與花似錦同時向上拋起,花似錦尖叫聲中,隻聽嗆啷一聲,雲知處長劍出鞘,迅速轉身,華光閃過,瞬間逼退了那三個黑影。

花似錦睡的迷糊,完全不知發生了甚麼事,眼看葉扶秋就在身邊,下意識的一把抱住,兩人便一直摔落下來,臨到地麵之前,雲知處反手輕拍,消了兩人下墜的勢頭。腳尖沾地,花似錦愣了一愣,看著前麵雪袍的背影,竟有片刻的恍惚,好像這個隨時隨地,擋在同伴麵前的背影透骨的熟悉……似乎前世就見過似的……

下一刻,葉扶秋腳下虛浮,微微一跌,花似錦雙手扶住,回頭道:“雲哥哥!”

雲知處道:“我沒事,你們小心。”

花似錦急抬頭時,眼前三個黑漆漆的影子,就像一個個炭雕的活人,在陽光下仍是如此清晰,衣衫麵容,肖似三人,隻是像雲知處的那個黑影顏色淺淡的多,像花似錦那個也略為淺淡,隻有像葉扶秋的那個,十分清晰。

花似錦恍然道:“我知道了,他們是影妖!”

雲知處嗯了一聲,葉扶秋微微凝眉,他雖然不知什麼叫影妖,但是顧名思義,且看眼前的形狀,也知道是他們的影子幻成,卻不知為何會活了起來。而他的影子如此凝實,自然是因為他坐的太久……於是,這就清楚的證明了雲知處說的是對的,以靜製動反而是錯的……葉扶秋低聲道:“對不起!”

“沒關係的!”花似錦搶口笑道:“影妖的本事跟本體是一樣的。你的影妖,就算凝成實體也沒事,反正你又不會打架。”

其實這是一句實話,隻是實話一向不太中聽。葉扶秋一窒,看了她一眼,雲知處早跟三隻影妖鬥在了一起。的確如花似錦所說,影妖的本事出自實體,葉扶秋的最為凝實,可是他不會打架,雲知處最會打架,可是他一直在四處巡視,影妖尚未完全凝成……雖是如此,正牌的雲知處對付半個自己,再加上大半個花似錦,還是費了一些手腳,好不容易才祭起烈火符將他們拍散。

花似錦從頭到尾看的興致勃勃,見他打完回身,身上微挾戰意,俊麵沁了薄汗,竟是鋒芒斬露,不由心動融融,急恭惟道:“雲哥哥,你好厲害!”雲知處不答,花似錦正要去拍他肩,卻見他身後地麵上乍然抽出一縷黑霧,然後迅速凝成了人形,轉眼竟又是三個活生生的影妖,竟如草木一般,春風吹又生。花似錦大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