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包裝。神色怔愣地拆開包裝，果然也是同一款的蛋糕，神穀未來皺緊了眉。在學校裡，除了真一應該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吃奶油蛋糕平複。

論壇？驀然閃過上次的蛋撻，神穀未來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似乎在論壇上提過一次，又是同一個人麼……

第十四章

點開論壇自己的馬甲信息，神穀未來一目十行地掃著自己曾經發過的貼或是回過的帖，最終關掉頁麵鬆開了鼠標。今天出現在儲物櫃的蛋糕讓她想起了過去的兩年，曾經也有過幾次相同的經曆，隻是那個時候會有彆的學生把一些祝福卡之類的放進儲物櫃，她便以為是偶然。再次回想起來，才驚覺每次蛋糕的出現都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因為蛋糕的少見，又正合她的心情，所以那幾次她都記得比較清楚。

後來她在廣播的時候說了不用送禮物之後，蛋糕也一起消失了，但是會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換成一張寫了“加油”的卡片，而今天的蛋糕，盒底就有“加油”兩個字，是和以前一樣的字跡。

應該是同一個人，神穀未來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蛋糕盒，眼底漸漸多了幾分笑意，隨即轉回屏幕開了一個新帖，主樓隻有短短的“謝謝你，不知名的某人”幾個字。

之後，神穀未來不再關注論壇，打開手邊的課外書看了起來。不是不想知道這個默默關心她的人是誰，而是尊重這份心意。

看到這個帖子的手塚國光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看著那個謝謝，仿佛穿過屏幕看到另一端那個人用著溫柔的表情打下這行字。這裡大概就是他和那個人能夠靠得最近的距離，也是唯一能夠知道這個人想法的地方。

手塚國光低頭打開日記本，屏幕上的畫麵則到關閉電源都停在這個頁麵上。然而，頁麵在手塚國光刷新後多了一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會把一袋自製餅乾放在裡麵作為回禮。盯著這行字，手塚國光過了很久才點掉頁麵。

第二天早上，手塚國光到了學校，在一陣躊躇之後還是抵不住心底的那一絲期待，走向了神穀未來的儲物櫃。雖然清楚這個時間，以對方的作息應該沒有到校，依舊打開了櫃子。出乎意料地，寫著禮的紙袋安安靜靜地落在裡麵，靠得近了，仿佛還能聞到一絲奶香。

另一隻手帶著幾分遲疑抓向紙袋，又在握住的一刻回頭往四周看了看，然後迅速取出關上櫃子，並抱在懷裡第一次以不符自己沉穩的腳步走出儲物室。來到外麵，手塚國光下意識地往三年級的教室和廣播社兩個方向望了一眼，沒有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慢慢放緩腳步，朝著天台走了上去。

涼涼的晨風拂過臉龐，手塚國光卻沒有感覺到這份涼意，視線專注地看著紙袋裡麵的餅乾。餅乾的奶香充斥在鼻尖，不用品嘗已經讓人覺得美味十足，拿起一塊塞入口中，口感鬆脆，又甜而不膩，仔細咀嚼似乎還能感受那個人在做餅乾時的心意，這一刻，再好的餅乾在手塚國光眼中都比不上手裡捧著的這份，餅乾中的香甜也似乎化在了心田。

“真是少見啊，你居然也會遲到呢，手塚。”望著比平時晚了幾分鐘到球場的手塚國光，不二周助笑著走上前說道。“咦？手塚，你身上好像有股香味，是去了什麼好地方？”

手塚國光麵色一冷，“你感覺錯了，不二。”

“是這樣嗎？”不二周助彎起雙眼，“如果發現什麼好地方，彆忘了告訴我、最近正想找新的地方攝影，錯過了就可惜了。”

手塚國光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不二周助笑眯眯地回到球場。

另一邊，早早來到學校的神穀未來一頭紮在圖書館的檢索台，一隻手拿著鼠標不斷滑動，另一隻手在筆記本上寫著屏幕上搜到的結果，而一欄欄信息顯示的借閱人無一例外都是“手塚國光”四個字。

完成！寫完最後一本書的名字，神穀未來互相轉動下了手腕，眉梢間染著一點點喜色。隨後，雙手拿起筆記本上下檢查了一遍，關掉瀏覽器離開了圖書館。

當天中午的廣播不再是神穀未來的直播，而是網球部訪談的剪輯。在大部分人關注廣播的時候，神穀未來進了閱覽室，然後對著筆記本上的名字拿了其中兩本到角落的位置翻閱。

手背支著額頭，神穀未來時而皺眉時而恍然地看著書上的文字，同時在筆記本上做著筆記。會看這麼枯燥的課外書，難怪連老師都覺得這個人刻板，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高嶺之花對這方麵的資料也是有興趣的。

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神穀未來收起書準備放回書架，過道上，手塚國光從對麵捧著書走過來。微微一愣，神穀未來把筆記本放在最上端抱進懷裡。打過招呼，轉身繞到最後一排書架，透過書架中的縫隙追著那道還書的身影。等到對方離去，神穀未來才將手裡的書一一還回去。

走出圖書館，神穀未來抬眼望去，手塚國光的身影已經與自己拉開很長一段距離，表情閃過一抹遺憾，繼而邁步保持不變的距離落在後麵。

彼時，圖書館內推著車把學生歸還的書本放回書架的老師忽而皺起了眉，伸手把上麵一本放錯類彆的圍棋書取下走到最後一排重新放好。如果神穀未來在的話，就會認出是自己上周借閱的那一本。

“不二，不二。”部活休息期間，不二周助剛聽到菊丸英二的聲音，身上就一重，菊丸英二趴在他的肩膀上湊過腦袋神秘兮兮地說道，“你有沒有發現手塚今天有點不一樣？訓練的時候，居然沒有冒出一句跑圈誒。”

不二周助摩挲著下巴看向場中的手塚國光，“手塚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不錯。”是早上那股奶油香麼？好像錯過了不少有趣的畫麵呢。

聽到不二周助的附和，菊丸英二興奮地連連點頭，“你也感覺到了吧，我就說沒錯，一定是遇上什麼好事了，真想知道啊。”

“知道什麼，英二前輩？”桃城武的話出現在身後，興奮不減的菊丸英二立刻拋下不二周助，走過去拉著他小聲說了起來，不多會，就見桃城武驚訝地頻頻看向手塚國光。再後來，越前龍馬被桃城武拖到一邊耳語了起來。

“不二，有什麼發現？”做完訓練記錄的乾貞治走過來，“不介意分享下吧。”

不二周助搖搖頭，“數據的話，自己收集會更有趣呢，乾。對了，上次的乾汁不錯，下次再換換彆的口味，我想越前他們也會喜歡的。”

乾貞治認真地點頭，“不二有什麼好的建議？”

這邊興致勃勃地開始討論讓網球部聞之色變的乾汁，另一邊，和大石秀一郎討論訓練成果的手塚國光，偶爾餘光分向三年級的教室，卻始終沒有看到那道身影出現。

第十五章

“未來，”坐在對麵的神穀未來抬起頭，神穀正雄微皺了下眉道，“你的棋風又變了。”⑥思⑥兔⑥網⑥

神穀未來淡淡地應了一聲，神穀正雄卻把剛剛揀起的棋子放落回棋盤，透著風霜的雙眼看著神穀未來露出一抹寬厚的淺笑，徐徐說道：“今天奶奶不在，未來幫我一起把花澆了怎麼樣？”

神穀未來自然不會拒絕，祖孫倆當即放下棋局，一起進了客廳拿了花灑和剪刀。回到前院，神穀未來彎下腰找著需要修剪的花枝，神穀正雄則在旁邊開始有條不紊地澆花。“上次說到的那個人，是擺在書桌上合照的那個男生嗎？”

忽然提到手塚國光的話讓神穀未來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落落大方地回道：“爺爺覺得那張照片如何？”得到那張合照後不久，她就去了一趟相館把照片衝印了一張放在自己的書桌上。因此，對於自己祖父的判斷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目光純正，是個不錯的男生，不過，”聽到神穀正雄的停頓，神穀未來的心暗暗提起，感覺到她的在意，神穀正雄笑了笑，道，“這樣的男生，不是件容易的事。”作為長輩，神穀正雄倒沒有這個年紀不應該分心應該以學業為重的刻板，不單是思想上的豁達，更是對自己孫女的信任。

“爺爺不也說了他不錯嗎？”所以，不容易的話，努力走到容易就可以了。

神穀正雄邁步走到下一個花區，神穀未來的話飄入耳中，目光隨著灑出的水移向開得正燦爛的花朵，似隨意地問：“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有想過嗎？”

“結果啊……”神穀未來停下了動作，神色有些微微的迷離。她似乎一直隻是在想怎麼靠近高嶺之花，靠近之後是想兩個人成為朋友呢還是其他，卻從來沒有想過。那麼，在她心底到底對高嶺之花懷有什麼樣的期待？

看到神穀未來陷入沉思，神穀正雄沒有去打擾她，一個人慢慢地澆著花。過了一會，神穀未來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接著，直起身轉向自己祖父，“爺爺是怎麼想的？”

“爺爺的話，認為做朋友就不錯。”不是每段感情都能開出好的結果，未來，神穀正雄在心裡補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的孫女如果在這方麵遇上挫折的話會變得如何，但是，儘管不反對，私心上還是不希望自己孫女在這個年紀經曆這些。總覺得，孩子還太小……

“爺爺當初是和奶奶怎麼認識的？”

見神穀未來沒有在糾纏剛才的話題，知道對方已經有了決定，神穀正雄在心中輕輕歎了口氣，麵上想到自己的發妻神情變得柔和，“我和你奶奶的第一次見麵，其實說不上什麼愉快的畫麵。那個時候啊，你奶奶還是一個驕傲的大小姐，爺爺呢，也有點少爺脾氣。我們是在一個下雨天遇上的，那天……”

神穀未來入神地聽著，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自己祖父母之間的過往。神穀正雄見她聽得認真，說的速度慢了下來，並在神穀未來表現出感興趣的地方說的比較仔細。到最後，祖孫倆把東西放一邊，神穀未來又回去端了一壺茶出來，兩人坐在藤椅上一邊喝著茶繼續下棋，一邊聊著往事。

到了下午，神穀未來去了區域賽的比賽場地。按照指示牌找到青學的比賽球場，神穀未來隔著人群遠遠地望著場內的比賽。此刻，站在球場上的是不二周助和河村隆，而站在對麵的那對雙打，神穀未來的記憶中雖然有這所學校的存在，但沒有跟網球相關的記憶。

高嶺之花的表情看起來比平時有些嚴肅呢，神穀未來這麼想著，就看到敵對的某個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