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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救援到來的時候。”男人說,其實他也很願意跟這個女孩子說話,但理智告訴他,他們恐怕短期內等不到援救。

“好。”喬淡淡應了一聲。

“你靠在我身上吧,先聲明,我不是想占你便宜,隻是因為這樣可以節約點熱量。”男人猶豫了幾秒之後說。

“嗬嗬,我們都這樣了,就算你再色狼,想必也沒有這個體力和精力了。”喬淡淡失笑道,一邊將身體靠進了他的懷裡。

這樣做似乎很自然,喬淡淡一點都沒有覺得羞澀,想必人在生死麵前,其他一切都成了虛的。

究竟是哪個混蛋說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和死亡相比,名節神馬都是浮雲,更何況,隻有兩個人的空間裡,誰會在意你的名節?

“那可不一定,哥還是童男子呢,說不準臨死前就獸性大發了。”男人玩笑道,跟著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

喬淡淡不再搭理他,自顧靠在他懷裡閉目養神。

男人竭力維持著呼吸的平穩,慢慢地深呼吸,再深呼吸,某處終於軟了下去,他也靠在牆壁上睡著了。

整整兩天多的時間裡,喬淡淡在迷夢中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她根本不願意醒來,因為醒來就必須麵對黑暗,麵對他們目前的沒水沒電沒吃沒喝的艱難處境。

當她終於不再糾結於生和死的問題之後,上帝跟她開了這樣一個玩笑,像是不打算再給她生的機會。

此時,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奄奄一息,救援還是沒有等到。

或許是這棟樓太高了,廢墟一時半會兒根本挖不開;又或者,根本沒有人發現裡麵還有生命跡象。

他們的手機電池已經耗光了,深埋在眾多的水泥鋼筋殘渣之下,信號那種東西根本是不可能有的,於是乎,他們唯一可能與外界取得聯係的東西成了廢品。

兩個人的身體都冷得像冰塊,體力消耗殆儘,他們甚至於連哆嗦都沒力氣打了。

嘴%e5%94%87早已經布滿了燎泡,有些地方微微往外滲血,如果不是水泥牆的陰冷阻隔了水分的大量蒸發,他們大概都已經成了乾屍了。

倆人相互依靠著,傾聽著彼此的心跳和喘熄,誰都不再說話。

越來越弱的喘熄聲,令他們明白,他們已經接近死亡了。

喬淡淡明白,如果不是因為救她,他或許有機會獨自逃生。

當然,這也隻是一種可能性,畢竟這麼大的地震,能活著逃出去的人實在是太幸運了。她早已習慣了絕望,但是她忽然很想了解一下這個跟她共同赴死的男人。

“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也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什麼遺憾,說給我聽聽吧,反正我們沒希望活著出去了。”喬淡淡緩緩地開口了,她的聲音已經黯啞得像隻惡鬼。

“我叫邢軍生,據說,我媽生我的時候,我爸還在叢林裡執行任務。”男人的聲音也好不到哪兒去,任誰在兩天喝不到水之後,都會這樣。

“我今年三十歲了,還沒結婚,也沒戀愛,甚至……還是個處,嘿嘿!你該笑話我了吧?”邢軍生緩慢的音調裡帶著自嘲。

喬淡淡也跟著微微咧了下嘴了下嘴,他的敘述,簡直就像是笑話裡的征婚廣告。

“不,其實,我也是個處,嘿嘿!”她老老實實說。

“真的麼?早知道我們都會死在這裡,剛埋進來的時候,真該把你誘|奸了。”邢軍生忽然很禽獸地說。

005最大的遺憾

喬淡淡被他驚得瞪大了眼,但也僅限於瞪一下眼而已,如今,他們誰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哪怕是拍對方一下都做不到。

“但是這些都不算最大的遺憾,我最大的遺憾是,小時候%e4%ba%b2手害死了一個女孩,因為這個緣故,我沒臉去參軍,因為軍人不能有這樣的汙點,雖然這個汙點除了我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也因為這個緣故,我成年以後,不敢談戀愛,每次和女孩見麵,腦海裡就會浮現出她的影子。”邢軍生接著敘說。

“都要死了,也不用節約什麼體力了,說說這個故事吧。”喬淡淡輕輕喘熄一下說。

“那一年,我們都八歲。她是我們三一班的班長,那時候我很淘氣,她老喜歡跟老師打小報告,說我自習課跟同學打架,或者給女生桌框裡塞毛毛蟲之類的。

我挺討厭她的,當然還不至於想要她的命。

那天放學,剛巧她去老師辦公室幫忙登記考試排名,出來的遲了。我看到她一個人背著她的漂亮書包,趾高氣昂地走著,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故意打了她胳膊一下,然後就往後山跑,她追著我想要打還,越追越遠。

我知道後山那一帶廢棄的防空洞裡麵,有一個很深的坑,四周光滑,掉下去,沒人拉是很難爬上來的。她追到那裡的時候,我猛地一閃身,順勢推了她一把,她就掉到坑裡去了。

其實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打算回家吃過晚飯就回來拉她上來。可是那天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我兩門都不及格,我爸接到老師的電話,一看到我進門,就拿皮帶抽了我一頓。我他娘的淨顧著哭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然後天就下起了暴雨……”邢軍生雖然口氣還是很平淡,但卻掩飾不住深深的悔恨和傷痛。

“等我第二天早上想起來這事兒,跑過去看的時候,她已經被灌進去的山洪淹死了,她的屍體就那麼漂在那個深坑裡,臉白白胖胖的,身子腫的像個皮球,整個人乾淨的要命,沒有一絲汙泥。”邢軍生說到這裡,就閉了嘴。

“後來呢?”隔了很久,喬淡淡才問。

“後來我就揣著這個心病長大了,長大之後,我考了醫科大學,主修兒科,經我的手救活了數不清的孩子,但我心裡明白,不管我救活多少孩子,我都救不活我的小班長,我是個殺人犯。”邢軍生說。

“她死後,他們家人呢?”喬淡淡感覺自己的神智已經快要渙散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問。

“她父母本來都是軍人,因為這個緣故,他們專業到地方去了,聽說他們又生了個女兒,但我一直沒有勇氣去看看他們。”邢軍生說。

“現在好了,我就要死了,如果真的有另一個世界,我可以去請求她的原諒,或者讓她折磨我,報複我。”邢軍生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她叫什麼名字?”喬淡淡用最後的力氣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喬炎炎。”邢軍生的聲音輕得像耳語,但她還是聽清楚了。

朦朧中,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喬淡淡感覺身體一下子飄了起來。

“終於,還是要死了麼?”她模糊地想著。

006從水裡醒來

喬淡淡是被水嗆醒來的,那一瞬間,她驚喜萬分,難道他們終於獲救了?

或者說,雖然還沒獲救,但是下雨了,他們不會被渴死了?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她判斷失誤了,因為她的身體整個泡在水裡,環顧四周,根本沒有看到邢軍生的影子。

如果不是因為本能地撲騰,她應該早就被淹死了。

此刻,她真心感謝爸媽從她三歲起就教會她遊泳,她一邊踩水,一邊環顧四周。

看來,這是一個深坑,從四壁的土質來看,應該不是水井,水井四周應該都是用轉頭砌成的。

上麵不斷有水往下流,水已經淹到了她的眼睛,難怪剛才她會被嗆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離地麵大約還有一米的高度,身下都是水,根本不可能借力,隻能堅持到積水足夠深,水麵足夠高,她才有機會爬上去。

邢軍生不知道去了哪裡,而她所處的地方,明顯不是那幢塌陷的大樓的廢墟下,這件事本身就透著靈異,但她也沒心情去思考這個問題。

眼下唯有不停地踩水,才不至於被淹死。

踩水的過程中,她發現自己的右腳腳踝好像扭到了,一用力就痛,但卻又不能忍痛用力。

雨足夠大,四處都是嘩嘩的流水聲和雨打在地麵的聲音,她試著大叫了幾聲“救命”,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音,她閉上了嘴,把所有的體力都用於踩水。

身體冷得要命,四肢漸漸凍得僵硬起來。就在她以為會凍死在水裡的時候,她驚喜地發現,水麵已經離地麵五六十公分了。

她努力伸長手臂,想要攀住地麵爬上去,卻吃驚地發現,自己的手臂居然變得又短又細了。

望著自己嬌小的手掌,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靈異事件一件接一件,令她一時間難以消化。

這時候,她聽到肚子咕嚕響了一聲。

奶奶的,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好容易不想死了,可老天偏偏不讓她好好活,先是要渴死,現在又是要被餓死凍死淹死!

不,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堅持,再堅持!她機械地踩著水,四肢不停地擺動著,也因此,她才不至於被凍死,但是體力卻也快要消耗光了。

當水麵升高到離地麵四十公分高的時候,她用力踩了兩下,將手臂伸到最高處,終於,勾到了地麵,但是還沒用力,就滑了下來。

但是看到了希望,體內殘存的鬥誌全部被激發出來了,她再一次勾到地麵,這一次,她拚著被泥巴和石頭刺痛,將五個指甲狠狠插進泥土裡。

十指連心,尖銳的疼痛傳來,但是她的身子卻猛地一重,她知道這是離開水的正常反應。

生的希望就在前方,她一手攀著地麵,一手用力在被水泡的鬆軟的坑壁表麵挖,指甲斷了,大約還有血滲出來,但她全然不顧,總算是在腹部的位置,挖出了一個坎,她趕忙用力將一直腳踩上去。

腳踩到實處的感覺,大大地鼓舞了她,一鼓作氣,她終於用那隻腳將身體撐了起來,這下,兩隻手都勾住了地麵,她手腳並用,費力爬出了水坑。

007獲救

躺在泥濘的地麵上,她呼哧呼哧地喘了一會兒粗氣,這才發現,天馬上就要黑了。

四周空蕩蕩的,看起來,像是一個……防空洞?

不行,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走著走著,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