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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準太子而不是吳王,那麼他便可以高枕無憂的繼續他的帝王路。

當然那時候的吳王並沒有想到,千竹會成為他後來最大的隱患。

聽完這些,葉依依隻覺得渾身冰涼,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冷風從每一個毛孔灌進去,像秘密麻麻的細針刺著渾身皮肉。

她將雙手緊握成拳,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壓下翻湧而上的哽咽,可依然控製不住聲音中的顫唞,“千竹畢竟是吳王的孩子啊,所謂虎毒不食子……他為何會對千竹那麼狠……”

昌平夫人一聲冷笑,“阿友早產了兩個月,吳國的宮人時時在他耳邊嚼%e8%88%8c根,說阿友並不是他的孩子,說的人多了,他自然聽進去了一些,所以他也跟著懷疑阿友不是他的孩子,其實這老東西大可以滴血驗%e4%ba%b2,可是他不敢,我太清楚他不過了,他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意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結果。”

葉依依閉了閉眼,強忍住要流淚的衝動,“夫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白蓮花是我安排在阿友身邊的人,在王後宮中之時她是阿友的侍婢,她陪著阿友一起長大,自然知道這些事。”頓了頓又道:“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阿友這孩子一路走來著實不易,他要忍受許多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他的性格扭曲也與他經曆過的這些事情有關,他之所以那麼怨我,是因為我當初不顧他的死活隻身一人離去,那時候的我還太年輕,很多事情都不能處理全麵,等我後悔的時候為時已晚,看得出阿友那孩子是真心待你,我也希望你能善待他,他忍受了這麼多,他真的太需要溫暖……”

從昌平夫人所住的地方出來,望著頭頂深藍的天空,她隻覺得周圍仿佛都被一陣瘴氣包裹著,這瘴氣密密實實壓過來,直壓得人呼吸不暢,痛苦不堪。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腦海中始終盤旋著昌平夫人給她講過的故事。

千竹的冷酷無情,嗜血殘忍,手段狠辣怕就是在那個時候種下的吧,他原本可以有一個雖然艱苦可卻美好的童年,然而他的童年卻是一副扭曲的,瘋狂的,肮臟的,惡心的抽象畫。

不到十四歲,他便開始受到王後宮人的□,這□一直持續了兩年時間,她不知道在這過程中他是怎麼忍過來的,可是他最終卻能好好的活著,而且還活得這麼驕傲,可以想象得到這少年究竟有多大的隱忍力,又付出了多少血淚。

所以這就是他為什麼覺得女人都是玩物的原因吧,強大之後的千竹不會再給女人玩,而要瘋狂的,變態的玩弄女人。

回到府中之時千竹已經回來了,他正坐在會室裡,那個被她燙了一個小洞的鋪席上,麵前的矮幾上放了一把素琴,他修長的指尖撥弄琴弦,悠揚好聽的琴聲充滿了整個會室,他低頭認真專注的模樣說不出的迷人,他的五官是被最靈巧的工匠雕刻出的工藝品,每一筆每一劃都細膩認真,年少時候的他雖比不上現在這般成熟有魅力,可也定然也是俊美迷人的。

可就是這樣的少年啊,竟然會有那般可怕又扭曲的過去。

彈完一曲他抬頭看來,對上她的臉時他衝她微微一笑,“你回來了?”

葉依依忍住眼淚,走到他身邊將他抱進懷中。

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不管童年是多麼黑暗痛苦,可是一切都過去了,她會用一生好好溫暖他,她會用最美好的一切好好熨燙他。

“你怎麼了?”

她將他抱得更緊一些,“沒什麼,就想抱抱你。”

他不安輕咳一聲,“丫頭們都在旁邊看著呢。”

“我不管,我就想這樣抱抱你。”

每年秋季吳王都會召集貴族子弟比賽打獵,一來是讓貴族子弟們不要忘了我們祖先的生存之道,二來是要讓貴族子弟有拚搏精神。

這次打獵比賽吳王撤銷了不準帶女眷參加的禁令,比賽的氣氛較往常輕鬆了許多。

太子殿下自然也帶著太子妃來參加,在苑囿外遇到同樣來參加比賽的姑蔑。

姑蔑若無其事的跟太子行禮,他眉梢眼角都帶著溫和的笑意,行禮行得非常誠懇認真。

“太子殿下大婚,臣弟沒有到場,先在這裡陪個不是。”

千竹不以為意,“你來與不來婚禮都會照常進行,你何來的不是。”

姑蔑被堵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臉上始終帶著那溫和的笑容,葉依依在一旁暗笑,千竹這廝簡總是讓人跟他沒有半分交談的欲望。

姑蔑轉眼看向她,笑道:“許久不見,太子妃越發光彩照人了。”

葉依依頷了頷首,“公子過獎了,不過要說光彩照人,我定然是比不過公子的,自從哪日被眾多女子伺候過之後公子的氣色可是越來越好的。”

姑蔑被她提起了痛處,眼中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憤怒,然而嘴角上卻依然帶著笑意,“隻怕從此以後那些女子便再也沒有福分伺候我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衝千竹拱拱手,“臣弟先行告退。”

望著姑蔑離開時那一瘸一拐的身影,葉依依一臉緊繃,“他將那些女人殺了?”

千竹點點頭,葉依依嘴角含著一絲冷笑,“他這人下手倒是快。”

在打獵開始之前照例會舉行一場宴會,這次除了太子妃之外,王後和幾位比較受寵的夫人也一同參加。

其中便有西施。

在宴會上,吳王照例說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話,眾人立刻感動一番,酒過三巡之後西施從吳王身邊起身走到場中衝吳王福了福身道:“大王,臣妾今日準備了一場節目,為大王和各位大人助興。”

吳王眼睛一亮,“哦?你倒是有心,怎麼沒有聽你說過你還準備了節目。”

西施笑笑,“自然是想給大王一番驚喜。”

吳王立刻笑道:“是什麼節目?快快表演來。”

西施神秘一笑,拍了拍手,隻見一群手拿編鐘的宮人從苑囿外麵魚貫而入,在開闊的平地上將編鐘一架架擺好。

吳王不知西施搞的什麼名堂,卻見她突然將頭上的釵環一支支取下丟在地上,那及腰長發瞬間如瀑布流瀉而下,西施衝他勾%e5%94%87一笑,就如一朵在陽光下盛放的桃花,妖嬈多姿,灼灼其華。

她轉身,一步步向著編鐘的方向而去,深粉色的長袍隨著苑囿中的風輕擺,絲緞般的長發在她身後跳躍,她的美震撼著周圍的每一方空氣,所到之處,就如一條閃電劈開了她周圍的空間。

她拿起編鐘架上掛著的小銅錘,踏著小碎步,如飛燕一般從兩排編鐘飄過,手中的銅錘順勢敲擊在編鐘上,隨著她華麗優美的舞步,編鐘發出一陣叮鈴鈴清脆聲響,一直飄到兩排編鐘的儘頭她才優雅轉身,右手一揚,左手在身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劃過編鐘之時,再次帶起一陣悅耳的樂聲。

她身段柔美,每一個動作行雲流水中都帶著撞擊人心靈的美感,她就如一條靈動的花蛇又像一隻開屏的孔雀,舞步與樂聲默契的配合,每一個給人視覺盛宴的舞步中都能帶出給人聽覺盛宴的樂聲。

周圍坐著的大臣及世襲貴族子弟立時倒抽一口涼氣,眾人望著如仙子一般飄灑自如的西施早已驚呆了。

葉依依端起矮幾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順勢在場內眾人身上環視一圈,除了王後的臉色難看外,其他人都是一臉如癡如醉的看著如妖似孽的西施。

葉依依淡笑著搖搖頭,突然感覺頭頂有一束強烈的目光落下來,她抬頭看去,正對上千竹那深邃難懂的眼眸。

她差點被茶水嗆到。

“你不看跳舞,看我作甚?”她有些沒好氣。

“哪天你也跳跳舞給我看。”

她哼了哼,“就怕你看到我跳舞會招架不住。”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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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巴挑了挑,“我跳舞彆提有多美了,你看到一定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我就擔心你一心沉迷於美色,害的我成為禍國殃民的人所以才一直這麼低調的。”

千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樣子我不見識一下都不行啊。”

葉依依撲哧一聲笑出來,“我說著玩的你也信?我才不會跳什麼舞,你若是想看跳舞,大可以納幾個會跳舞的姬妾,天天跳給你看。”

千竹仿佛認真思考了一下她的提議,讚同的點點頭,“好提議。”

葉依依眼神危險一眯,“看樣子太子府是容不得我了,我明天就收拾東西回越國。”

千竹一本正經,“那我就將太子府搬到越國去。”

葉依依斜了他一眼,“不要臉。”

千竹勾%e5%94%87,“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

葉依依:“……”

公子姑蔑的坐席剛好在太子下手,而葉依依正好挨著他,她跟千竹的這番笑鬨很快吸引了姑蔑的注意,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打情罵俏的兩人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真是恩愛,讓人羨慕啊。”

葉依依冷冷看了他一眼,“看樣子,是該讓大王給姑蔑你賜婚了。”

姑蔑見她冷著臉,不知怎麼的,心頭頓覺不快,他還記得在他府上之時,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的時候哪次不是帶著迷戀又崇拜的目光,而如今,那崇拜迷戀的目光依然還在,隻不過轉移到彆的男人之上。

再看看太子,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千竹下意識將葉依依摟在懷中,語氣帶著警告,“有些東西卻是你羨慕不來的懂麼?”

姑蔑衝他拱拱手,笑道:“謝王兄教誨。”

此刻,西施也將舞跳完了,周圍立刻想起熱烈的掌聲,葉依依也假意跟著鼓了鼓掌。

吳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走上前去緊緊握著西施的手,一雙眼睛似是長在了西施身上一般,“你給的禮物,寡人很喜歡。”

西施嬌羞一笑,順勢倒在吳王懷中,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抱了許久吳王才將她放開衝眾人說道:“好了,狩獵開始吧!”

早有侍者將幾十匹馬牽上來,吳王率先一步騎上馬,眾位王公大臣和貴族子弟也離席向那馬匹走去。

“想要什麼?”千竹離開之前向她道。

“嗯?”

“你想要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