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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傷口。

回到太子府,千竹直接將她打橫抱著進了會室,早先回來傳話的穗子早已將藍石叫來了,千竹將她放在床上之後,穗子急忙幫她將衣服解開。

藍石仔細查看了一番,在她那紅腫的地方按了按,葉依依立刻痛得驚呼一聲,一旁的千竹神色一冷,藍石明顯感覺自己右後方騰騰傳來一陣殺氣,他嚇得手一抖,正好又按到了葉依依的傷處,葉依依又是一聲悶哼,藍石感覺那股殺氣又濃密了一些。

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才說道:“看……看樣子是骨頭斷了,要接骨!”說完怯生生轉頭看了一眼千竹。

千竹臉色一沉,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音說道:“要接骨便快些接骨,你看我有何用?!”

藍石再次咽了口唾沫才道:“是是是。”

轉過頭來呼出一口氣,藍石將葉依依的手臂抬起來說道:“太子妃娘娘,得罪了!”也不等葉依依回答,他便將她的手臂一扭,隻聽得一陣咯咯響,葉依依痛得倒抽一口涼氣,額頭的汗水咕嚕嚕滾下來。

千竹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頭,看向藍石腦袋的目光仿佛化作一雙尖銳的匕首,勢必要在他後腦勺上捅上幾個血窟窿。

接好了骨,藍石開了幾服藥讓侍女下去煎藥,又拿了一盒藥膏給穗子讓她給葉依依抹上,做完這些藍石立刻告退,迅速鼠竄到他的醫館將門重重關上並一連上了好幾道門栓他才暫時感到些許安全感,並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這幾天他最好都不要出門刷新存在感了。

青兒幫忙將葉依依的衣服解開一些,穗子則將藥膏輕柔抹在葉依依肩上,即使再輕柔也有好幾次觸到了她的傷處,她卻一直咬牙強忍著。

千竹在一旁看得揪心,暗惱這些丫頭笨手笨腳的,幾次想要上去%e4%ba%b2自動手卻又不好開口,看著她眉頭越皺越緊隻得在一旁乾著急。

晚間他等她熟睡了之後悄悄爬起來,將她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解開,再將藥膏旋在手上,怕她受了涼,他又將藥膏在指上搓熱乎了再給她抹上,他抹得小心翼翼,整張臉幾乎都湊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痛得身體一顫,他急忙抬頭望去,卻見她依然緊閉著眼睛,眉頭痛得擰起來。

他心頭暗惱自己用力過了一些,索性將藥膏抹在%e8%88%8c尖上再塗抹在她的肩上,抹著抹著卻發現不對勁,抬頭望去,卻見她憋著笑意向他望來。

就像做壞事被當場抓個現行一樣,他有些尷尬的從她身上下來,語氣依然是冰冷的,“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她一臉好笑的看著他,“你%e8%84%b1我衣服的時候。”

千竹半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她注意到他耳根的地方可疑的紅了紅。

“我去如廁,你蓋好被子。”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葉依依急忙說道:“太子殿下,房間裡有恭桶。”

他一步不停,“我喜歡去茅廁。”

直到他出去之後她才撲哧一聲笑出聲,這臭小子,分明關心她的嘛還那麼彆扭。

在床上躺了一天之後葉依依終於憋不住了,索性將躺椅搬到外麵,一邊舒服的曬著太陽,一邊看書。

今日天氣不錯,偶有微風從湖麵飄來,帶來千日紅淡淡的香味。

穗子將藥端上來放在她身前的矮幾上囑咐道:“娘娘,藥好了,按時喝了吧。”

葉依依淡淡點點頭,穗子見她看得認真也不好再打擾她,便退下了。

千竹從朝堂上回來,聽人說她在後院便急急趕了來,秋風中依然帶著涼意,她身上還有傷,要是灌了冷風,怕是對愈合不利,這女人就是這麼不聽話,一點都不安分。

可他又不好責備她,見她看得認真便製止了要提醒她的侍女,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的鋪席上坐下,葉依依無意間抬頭看到他,雖然對他的虛禮都免了,但她還是坐直了身體衝他笑笑說道:“回來了啊,累麼?”

“你好好躺著吧,小心牽動了傷口。”

葉依依便又重新靠在軟榻上繼續看書,千竹看到放在矮幾上的藥皺了皺眉頭,“喝藥了。”

她眼睛依然盯在書上,“燙,等涼些了再喝。”

千竹便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又道:“藥涼了,可以喝了。”

眼皮也沒抬,認真翻著竹簡,“太苦了,不想喝。”

千竹便悄悄讓丫頭拿了一碟蜜餞來,“喝了藥吃一顆蜜餞就不苦了。”

她終於將眼睛在藥碗和蜜餞上瞟了瞟,撇撇嘴,“有了蜜餞還是苦,不想喝。”

千竹終於忍無可忍,他走到她身邊,冷聲道:“喝掉!”

葉依依抬頭看了他一眼,終於慢悠悠從躺椅上起身,他急忙過來撫著她,卻也不給她好臉色,“讓你喝掉就喝掉不要廢話!”

“哪有人對病人這樣的啊?喝藥就喝藥嘛,這麼凶乾什麼?”

她小聲嘀咕著,最終還是聽話的將藥碗端起來仿佛赴死一般屏住呼吸將藥猛灌了下去。

喝完藥她苦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快快快,蜜餞!”

千竹忙抓起一顆蜜餞塞到她口中,她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他便又抓了一顆塞到她口中,一臉焦急問道:“還苦不苦?”

葉依依一邊咀嚼著蜜餞一邊搖搖頭,千竹這才意識到剛剛的動作有些不合他的身份,急忙要縮回手,葉依依卻一把抓住,用小嘴含住他的拇指和食指將上麵的蜂蜜%e8%88%94掉。

千竹偏了偏頭,那耳根處又可疑的紅了紅。

葉依依將蜜餞咽下去之後才衝他道:“以後讓人家喝藥的時候不要那麼凶。”

千竹輕咳一聲,“那該如何?我又不懂哄人。”

葉依依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道:“病人是很脆弱的,所以你哄她吃藥的時候要溫柔一點,首先要露出一個舒心的微笑,其次說話的語氣要溫和,要像這樣,‘乖,來喝藥了,喝了藥你的傷才能好得快一些’這樣我才能心甘情願的喝藥。”

千竹麵色一片死寂,葉依依帶著“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這麼說你懂不懂?”

千竹勉強點點頭,葉依依便道:“那你現在試一試。”

“試什麼?”

“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啊,怎樣哄我吃藥,你就將我剛剛教你的演練一遍。”

千竹輕咳一聲,像是在努力醞釀什麼,葉依依好心提醒,“注意要微笑,說話的語氣還要溫和。”

他嘴角慢慢彎起一抹笑容,那笑容怎麼說呢,說難看吧,配著他那張臉倒也迷人,說好看吧,可總覺得怪怪的,像是一隻隱形的手硬生生扯住他的嘴角一樣,說話的語氣也乾巴巴的,“乖……”才吐出這麼一句便好像自己被自己惡心到一樣立刻住了口,刷一聲站起來,臉色突然一冷,衝她丟下一句,“我都記住了,下次你喝藥的時候我再哄你!”也不等她回答便匆匆離去了。

望著他的身影走遠,葉依依才捂住肚子哈哈笑出來,每天這樣逗逗千竹也挺好玩的,這彆扭的男人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

晚間,千竹在閣樓上代批奏折,行使他太子的權利,葉依依在一旁整理賬務,太子府旗下的產業繁冗複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理清楚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閣樓上垂地紗簾換成了厚厚的絨布,丫頭在正中生了個小炭盆,炭盆中丟了幾粒紅棗,整個屋中都被一陣溫暖的甜香包裹。

屋中很寂靜,隻聽得整理竹簡時發出的清脆聲響,若是一個人在這裡,怕是會覺得冷清寂寞,可是如今多了一個人,都知道彼此就在旁邊,時間不斷流走,卻隻感覺到溫暖安寧。

琴瑟在禦,歲月靜好,就如現在這般。

穗子將藥端上來,原來葉依依喝藥的時間到了。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穗子便將藥放到矮幾上便下去了,千竹抬頭看來,沒見著她有要喝藥的意思,他輕咳一聲提醒道:“該喝藥了。”

葉依依突然想到什麼,將手中的竹簡放在矮幾上,挑眉望向他,“上午的時候怎麼說來著,你說我下次喝藥的時候會哄我的,你忘了?”

千竹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一臉肅穆,“你要我怎麼哄你?”

葉依依有些不快,“我上午不是教過你麼?”

千竹半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張了張口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臉色一沉,語氣也冷了一些,“喝藥!”

要是彆人麵對這樣的他,怕立刻就會乖乖照辦,可葉依依卻不以為然,將下巴一偏,“哪有你這樣哄人喝藥的,我不喝。”

千竹將藥碗端起來湊到她嘴邊,“穗子拿了甜棗來,你喝一口藥就吃一顆甜棗,藥就不會那麼苦,可好?”語氣已然放柔了許多。

可葉依依依然偏著腦袋,“我要你哄我我再喝,我上午怎麼教你的,你要溫柔的對我說‘乖,來喝藥了,喝了藥才能好得快。’特彆是那個‘乖’字,一定要叫的柔情蜜意一些,懂麼?”

千竹英俊的臉黑了黑,他將藥碗放到矮幾上,醞釀了半天才開口,“乖……”這個“乖”字叫得彆提有多彆扭,就像一個全身痛苦的人好不容易從牙縫中擠出的話。

這個“乖”字一叫出來他便住了口,卻是怎麼也沒辦法說下去了。

葉依依忍住笑,假意不快道:“繼續呀。”

千竹輕咳一聲,“把……把藥喝了,喝了藥才能好得快。”

這已然是他的極限了,其實她一點也搞不懂他這個人,按理來說他以前有那麼多女人,在床上他一定也是溫存備至的,可沒想到這人卻一點哄人的技巧也無。

“唔……乾巴巴的,一點都不溫柔,你再溫柔一點我就喝。”

千竹有些惱了,“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讓你喝藥你就喝!”

葉依依瞪了他一眼,將身體扭到一邊,假意生氣道:“我不喝了,哪有你這樣的人,對受了傷的人都這麼粗魯。”

千竹也意識到自己剛剛過激了一點,他扯了扯她的衣袖,語氣放軟了許多,“那你轉過來我與你說。”

葉依依這才轉過身來,卻不料千竹突然端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