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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後聽出她的口風,心下一喜,“若你想要報這個仇,我倒是可以幫你的。”

葉依依假意驚奇的看著她,王後神情一肅,“太子心性殘暴,殺掉他是為吳國除害。”她說話的語氣浩氣凜然,仿佛她真的就是那為民除害的英雄一般。

“不知……娘娘想要怎麼做?”

王後高深莫測的笑笑,悠閒玩弄著玉腕上的手鐲,“你跟太子曾經寵愛過的女人長得很像,太子殘暴無情,生生將那女人給玩弄死了,看樣子三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忘了那女人,所以這才將你擄到他府上,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是怎麼在太子府過來的,想必太子定然沒有給你好果子吃,我太清楚他不過了,不管是他喜歡的還是討厭的,他都會用儘方法折磨,他這種人就是這樣的變態性子,以折磨人為樂,心性高傲的莊主又怎麼受得了他這種禽獸行徑呢?你如果想要報複他,這世上隻有我一個人才能幫你,而且我們兩個可以互利,你幫我除掉太子,我幫你除掉西施,如何?”

葉依依似笑非笑凝望著她的臉,隻聽王後又道:“我知道你討厭西施,不,應該是恨之入骨,甚至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

葉依依點頭,“王後猜的沒錯,我的確想要將她處之而後快!”

“可是她是大王寵愛的女人,你身在宮外如何能動得了她,可是我不同,我跟她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時時刻刻都有除掉她的機會。”

葉依依不以為然的笑笑:“如果王後娘娘你時時刻刻都有機會除掉她,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得到吳王的專寵了。”

王後被堵的麵上不快,語氣兀的轉冷,“看樣子你是不相信我了?”

葉依依起身衝她福了福身,“今日我從未見過王後娘娘,娘娘你也從未見過我,至於太子,我自有教訓他的法子,而西施,我也會想辦法對付她,依依就此告辭,還望娘娘珍重。”說完便轉身離去。

葉依依出了門之後王後重重在矮幾上拍了一下,咬牙切齒道:“真是個不自量力的女人!”

烏女禦卻走上前來幫她在茶中添了熱水,笑道:“我倒覺得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呢,娘娘想想看,若是那麼容易就被我們說動,想必也是個沒有主見的人,放在太子身邊也沒有任何作用。”

“那這麼說,我是要白白看著這麼好的誘餌從身邊溜走麼?”

“娘娘不急,等她想明白了自然會來找娘娘的,這世上誰還有娘娘這麼大的能耐可以幫她呢?”

王後勾%e5%94%87一笑,烏女禦說的話倒確實是真的。

幾日之後她收到飛鴿傳書,莊裡出了一點事情,讓她速速回去處理,再則她也並不想在吳國多做停留,要對付西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且這次合作談得也並不是很愉快,再留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第二日,他們三人便啟程回越。

其實莊裡出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個鑄劍師的手臂燙傷了需要賠償,可是他家人覺得賠償不夠,帶著人來山莊鬨,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葉依依四兩撥千斤,再多給了一些錢便了解了。

白君逸走了這麼久,軍隊中自然遺留了許多需要處理的事情,所以回來之後幾乎就沒有看到過他的身影,白君逸的母%e4%ba%b2倒是來過很多次,但她都避而不見。

她終於將欠斬天的工錢結清了,本來以為這小子一定會高興的發瘋的,要知道他惦記這工錢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料他卻隻是淡定的接過再淡定的塞到懷中。

她以為這小子終於做到寵辱不驚了,可無疑中卻看到他蹲在山莊後院的一株大榕樹下捧著手中的錢笑得“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幾個月之後山莊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日她正躺在屋中的躺椅上看竹簡,年伯急匆匆跑進來大叫道:“莊主不好了,有人擅闖山莊!”

她以為又是前年的那批盜賊,急忙放下書簡跟著年伯出去了,不料來的卻是個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白衣上朵朵蓮花綻放,她隻在頭上挽了個簡單的發髻,臉上薄施粉黛,是個清雅秀致的姑娘,她趕來之時她正跟莊裡的人打得不可開交。

“都住手!”

聽到她的聲音,眾人紛紛停下動作,莊裡的人一看來人是她,急忙後退一步。

“白管家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白蓮花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憤怒,厭惡和嘲弄,仿佛跟她說話也是對她的侮辱一樣,她撇開頭,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我家公子受了很嚴重的傷,快要不行了,他想見你最後一麵。”

葉依依眉頭一皺,千竹受了很嚴重的傷?快要不行了?開什麼玩笑?

“如果白管家你大老遠來就是為了糊弄我,門在那裡,請白管家自便!”

眼看她要走,白蓮花怒道:“給我站住!”

葉依依轉頭望向她,嘲弄道:“如果白管家不走,我隻有讓人請你出去了。”

白蓮花可能真的怒了,緊緊抿著的%e5%94%87顫動不已,%e8%83%b8口也起伏不定,她仿若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壓下心中憤怒,好不容易才道:“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家公子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他就在山下,想見你最後一麵。”

葉依依緊緊盯著她的臉,白蓮花這人向來自以為是,她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如果她還要如此低三下四懇求她,隻能有兩個原因,第一,這是白蓮花的陰謀,她在山下設置了陷阱等著她進去,第二,千竹可能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快要死了,想要見見她。

可是第二種她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可能,千竹無緣無故怎麼會受傷?不說太子府防守嚴密,就是千竹每次出門都有大量暗衛在身後跟著,要受傷幾乎不大可能,而且他身邊還有神醫藍石,他究竟是受了什麼樣的傷才到快要死的地步?

“不知白管家可否告訴我,太子殿下是如何受傷的,傷在哪裡?”

白蓮花深吸一口氣,“總之,你隻要知道太子殿下受傷了就好,不要問這麼多。”

葉依依臉上的嘲諷意味更甚,“白管家你說你家公子受了傷,我問你傷在哪裡你又說不出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公子受了傷是因為你……”

葉依依眼神緊緊一眯,“因為我?因為我什麼?”

白蓮花咬咬牙,“罷了,這些事情我也懶得跟你說了,總之公子就在山下,他想要見你最後一麵,若你念著當初的情分,還望你下去探望一下。”

千竹果真就在山下麼?這究竟是不是白蓮花設計的陷阱?或者說這是千竹設計的陷阱?還是說千竹真的快要死了想要見她最後一麵?

她思索良久才轉頭向年伯道:“告訴二當家,如果我一個時辰後沒有回來讓他速速帶著人來尋我,就說我是被吳國太子的人帶走的。”

年伯連連點頭,葉依依這才向白蓮花道:“你帶路吧,我跟你去。”

白蓮花輕嗤,“你用不著如此,如若我要害你,定然不會利用公子作為誘餌。”

葉依依懶得理會她的嘲諷,不管怎麼樣,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萬劍山莊山下有個廢棄的小木屋,此刻千竹正躺在木屋中一張簡陋的床榻上,那床榻上鋪著從太子府帶出來的氈毯,倒不是很硌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月端著藥進來,看著千竹那慘白的臉色難免心痛,他歎息一口氣,“這是藍石剛熬好的藥,你先喝一點。”

千竹接過,咕嚕咕嚕就喝下去了,月到了嘴邊那句“你小心燙”都還沒有說出來。

喝完將藥碗遞給他,繼而轉頭看著窗外,草地上已經抽出了嫩芽,今日天氣不錯,有幾縷陽光從窗戶遺漏進來,暖烘烘的照在人身上讓人覺得很舒服。

月端著藥碗,卻並沒有離去,她呆呆的凝望著千竹,他臉色蒼白如紙,身形瘦削得不成樣子。

不,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他認識的千竹足智多謀,手段狠辣,他就是天下間最大的強者,無論遇到多大的困境他都能夠化險為夷,他站在隻有他能到的高估睥睨著眾人,他可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可是現在的千竹,雖然眼眸依然深邃,可是眉梢眼角難免染著病態,再不似往日的威儀。

尤其他眨眼的動作,那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仿佛眨下去了就再也睜不開,讓人看著難免覺得心酸。

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一下子從那個隻能讓人仰望的神變成如今連凡人都不如。

藍石隻說是他身體裡的血液跟他的身體相衝突,她不知道他的血液究竟怎麼了,更不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子府的人一並緘默,不管他怎麼套話都得不到隻言片語。

千竹之前也暈倒過一兩次,他隻以為他是勞累過度,而且他每次醒來都神采奕奕,讓人很難覺得他是生病了,可是近幾個月來他開始頻繁流鼻血,幾個月前受了風寒一直沒有好,他的精神開始萎靡,暈倒的次數不斷增加,有時候暈倒了可以睡上一整天。

太子府的人著了慌,藍石不眠不休想了幾天幾夜也想不出可以醫治的辦法,無奈之下他們隻得將他送到楚國,在途中千竹卻執意要繞到越國來。

他知道他是想要見那個女人一麵。

而他現在目不轉睛盯著外麵,不過是想在那草色中第一時間捕捉到那個女人的身影。

葉依依跟著白蓮花下了山,白蓮花衝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屋,“公子就在那裡等著你。”

她對這裡比較熟悉,那小屋是山下的一戶農戶廢棄不用的,堂堂吳國太子竟然屈居於簡陋的小屋中,她不免覺得怪異。

跟著白蓮花向前走,越是靠近那小屋她越覺得沉重,或許千竹真的在裡麵,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受了傷,但是走到這裡她能夠明確的感覺他就在裡麵。

白蓮花讓她來這裡肯定是千竹的意思,千竹為什麼會想見她呢?不可能大老遠跑來隻為跟她談兵器的事吧?

如果是談兵器他大可以%e4%ba%b2自到萬劍山莊,為什麼到了山下反而不走了,一定要讓她來呢?

如果不是談兵器又是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