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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了他又看了看葉依依,有些為難道:“我家姑娘隻請公子一人。”

“那罷了,將我家夫人一人留在這裡我也不放心,姑蘇城善琴之人也多,你家姑娘要找人談論有很多選擇!告辭!”

說完拉著她轉身便走。

“公子且慢!”

兩人轉頭看去,卻見那侍女為難的咬咬%e5%94%87,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公子便將你家夫人一起帶上吧!”

跟著那侍女走到附近一家裝潢華麗的酒樓,上了二樓的包間,那侍女敲了敲門,衝裡麵道:“姑娘,公子來了。”

裡麵久久才傳來一個慵懶又有些疲憊的聲音,“進來吧!”

跟著侍女進了房間,卻見裡間和外間用白色紗簾相隔,而西施就坐在那紗簾之後。

看到一起出現的葉依依,西施心頭明顯不快。

“我不是隻讓你請公子一人來麼?”

那侍女急忙低著頭爭辯道:“可公子非要將他夫人一起帶上。”

夫人?西施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食客而已,擔當得起千竹的“夫人”二字?

她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侍女退下之後,西施向葉依依冷冷看了一眼,語氣極不客氣,“這位夫人,可否容我跟公子說幾句話?”

西施可真是比她想象的還要自以為是啊,既然知道她是千竹的夫人,竟然還明目張膽的讓她回避,好成全她跟她男人談情說愛?

而且語氣還這麼理所當然,她當自己是誰啊?誰做小三做的這麼囂張?

“你有什麼話便說吧,我家夫人心思敏銳,愛多想,我怕她誤會,若是你覺得這樣不妥,那我便隻有帶著我夫人一同離去了。”

千竹語氣冰冷,透著不耐。

眼看他果真要離去,西施急忙出聲製止,“公子慢著!”

千竹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隻聽得西施焦急道:“我剛剛所彈曲子可合公子心意?”

千竹冷笑,“跟我家夫人比起來可差遠了。”

他的每句話殺傷力都如此之強。

西施目光一痛,她捂著心口緊緊閉了閉眼,“不知……我與你家夫人差在哪裡?”

東施她隻會彈琴,可是她卻在彈琴中加著舞步,她為此練了許久才能融彙貫通,她自認為她比東施要高明許多,她不信她果真比東施差。

“差在哪裡?差在彈琴之人不是我家夫人,若是今天這一曲一舞是出自我夫人之手,我定然覺得她是這天下間最美的曲最妙的舞,可是出在彆人手中,在我看來隻是白白作賤了!”

葉依依不可思議的看著千竹,他說話的語氣依然是冷漠的,可是他所說的一字一句卻透著真摯。

仿佛她果真就是他心中那個獨一無二,無人可比的“夫人”。

西施緊緊抓住心口衣襟,平息了許久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公子可想看看我的容貌?”

她的容貌天下第一,再加上她今日特意畫了一個精美的妝容,她自認每個男人看到都會神魂顛倒,太子也是男人,她就不信她征服不了他。

千竹嘲弄一笑說道:“不必了,你還是留著你的美貌給該看的人看吧!你縱使有天人之姿,可是在我眼中卻連我家夫人的腳趾頭都及不上,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你最好清楚,這世上有些人你卻是連勾引的資格都沒有的,否則你定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完,拉著葉依依便出了門。

西施並沒有再叫住他,她低著頭忍受著心口傳來一陣陣疼痛,一隻手緊緊抓住矮幾的一角,她用的力氣很大,指尖都泛出了白色。

為什麼還是不行,所有男人看到她的美貌都會不顧一切愛上她,可是為什麼千竹就不行,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對於她他甚至可以厲聲訓斥。

她知道他愛琴,她便多加練習,為了今天她付出了多少代價,目的就是要讓他刮目相看,從而徹底征服他。

他是她這一生的例外,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羞辱過,從來,他們疼愛她都來不及,可是他卻連正眼也不舍得給她。

她不會就這樣失敗,她不甘心就這樣失敗,縱使她不喜歡他,可是他卻必需喜歡她,隻因他是男人,天下的男人都該喜歡她才是,沒有例外,沒有遺漏!

葉依依和千竹走出酒樓,既然明白他認出了西施也沒有必要再跟她繞彎子了。

“你說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隻因那老頭對她太過寵愛,剛剛酒樓中坐了好幾個高手,這些人平時都是在老頭身邊保護的,他將他們給了她,足以看出對她的重視,後宮嬪妃等閒不能出宮,可她卻能出入自由,看樣子那老頭被她迷得不淺!”

葉依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過,那些人既然是你家老頭的人,為什麼他們還能眼睜睜看著西施明目張膽的跟你約會呢?”

“隻怕這些人早已被她收買,不是用金錢就是用美色。”

葉依依讚同的點點頭,突然道:“看樣子她好像看上你了!”

千竹腳步一頓,轉頭定定看著她,“你吃醋了?”

葉依依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一派自然,“我為什麼要吃醋?”

他眼神一眯,“你為什麼不吃醋?你不吃醋就證明你不在意我。”

葉依依無奈吐出一口氣,“好吧我吃醋!”

“那你吃給我看看!”

“……”

“你說你在意我,那你證明給我看看,否則你剛剛所說的話便是糊弄於我。”

“我……”

有時候她覺得千竹的固執讓她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她轉頭無意間看到路邊有個捏糖人的,她拉著他的手過去,買了一根糖人遞給他。

“在我們家鄉,在意一個人就是給他買糖吃。”

千竹的目光在手中的糖人和她臉上逡巡了一下,眼中明顯帶著疑惑,“你們家鄉?苧蘿村?”

她點頭。

“苧蘿村有這種規定?”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在我們家鄉就是這樣的,你最好快些吃掉,否則化了就不好吃了。”

看著千竹這種死麵癱手足無措的拿著個糖人也挺好笑的,她心頭樂嗬,轉身向前走。

周圍人很多,她走出兩步就已經被人潮推出去好大一截。

千竹將信將疑的在糖人上咬了一口。

很甜,很軟,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瞟了瞟周圍沒有人看著自己,他又在糖人上偷偷摸摸咬了一口,生怕彆人看到笑話他,他立刻酷酷的低著頭掩飾臉上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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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追上去,剛一抬腳卻感覺有個堅硬冰冷的東西抵住自己的後腰。

千竹臉上神色一冷,這些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要了他命的機會。

不看也知道,那抵住他後腰的定是一把打磨得鋒利無比的匕首。

可是,他卻不是這麼輕易就被人殺掉的人。

握著匕首的人手腕用力向前推去,然而這匕首卻像是紮在了銅人上,根本前進不了分毫。

正疑惑間,千竹猛地抬肘擊向身後之人的下巴,再一個優美的回旋踢將那人踢到在地。

本來這裡人就多,再經過這番騷亂,人潮立刻向四方流動,葉依依又被推搡著向前行了好幾米。

她聽到身後有尖叫聲傳來,轉頭想尋找千竹,卻隻能看到人頭攢動,卻並沒有看到千竹的身影。

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不斷有人向這邊湧來,葉依依想要上前看個究竟,卻是逆流而行,根本前進不了分毫。

就在這時,她感覺後勁一痛,天地間頓時旋轉起來,在暈倒之前,她隱約看到身側站著一個戴著麵具的人,這人有著一雙無比清澈的雙眼。

被千竹踢到在地的殺手一身黑衣武裝,隻剩下一雙滴溜溜的雙眼。

就在這時,周圍又湧出來許多同樣裝扮殺手將他團團圍住,千竹沉冷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過,身上透出駭人的殺氣。

站在他斜上方的一個黑衣人從懷中摸出一塊暗器來向他襲去,千竹敏銳的捕捉到冷兵器劃破空氣的聲響,他跳將起來,一個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腳尖飛踢巧妙的將那暗器彈回去直紮那人的%e8%83%b8口,隻聽那人悶哼一聲,立刻倒地而亡。

雖然他一心護住手中的糖人,可是他的動作幅度過大,竹簽從中間斷裂,那串著糖人的一頭掉在地上,他正要撿起,那些圍著的黑衣人即刻一擁而上,那糖人便被其中一個黑衣人踩在腳下。

千竹眼中湧起駭人寒光,看向這些襲來的人帶著十二萬分的仇視。

他拔出腰上的佩劍,反手握劍劃出一道圓弧,隻聽得一聲細微的鈍響,那向他襲來的黑衣人腳步一頓,周圍空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幾秒鐘之後卻見從黑衣人的脖頸中噴出一串血流,就如決提而出的河水,止也止不住。

隻一招他便結束了戰鬥。

黑衣人紛紛倒在地上,周圍響起一陣尖銳的叫喊。

“快逃啊,殺人啦,快逃啊!”

“……”

在驚呼聲中,千竹慢慢蹲□將踩成稀爛的糖人一塊塊撿到手中,他周身仿佛形成了強烈的磁場,自動屏蔽了慌亂逃跑的人。

將糖人緊緊握在手中,他冰冷的目光在倒地的黑衣人身上掃了一眼,像是從地獄發出的聲音說道:“殺了你們還真是便宜了你們!”

姑蘇城的東郊有一大片收割了的麥田,麥田邊上開著一叢叢蘆花,月當中天,那蘆花蕩就如一片白色的海洋,周圍響起螽斯吱吱鳴聲,越發顯得月夜下的安詳寧靜,微風推著波浪,激起片片浪花飛上天空,卻見一個人影劃破那蘆花堆成的波浪款款而來。

這人生得挺拔修長,臉上帶著麵具,月色下那麵具發出冷冽寒光。

他的肩上扛著一個女子,蘆花邊上有個緩坡,那緩坡上有一座破爛的道觀,這人便扛著女子向道觀走去。

道觀中堆著枯草,他小心翼翼將女子放在枯草上,摘下臉上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