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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臉上帶著冷笑,“什麼夠了?她是間接殺害我弟弟凶手,我不過是打她兩下又怎麼了?”

“現可不是你任性時候,吳國士兵馬上就要追來了,現重要事是趕緊逃離這裡!”白君逸語氣依然帶著憤怒,“如果你不願意逃跑,你可以這裡瘋,我不拉著你。”說完他果真拉著東施和鄭旦轉身離去。

她突然笑起來,笑聲很大,笑得仰著頭,笑得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白君逸擔憂怕不是吳國兵會追上來吧,又是一個為自己憐香惜玉之心買單男子啊,她不是香,不是玉,她為自己弟弟死傷心難過得不到彆人憐惜,出手教訓害他慘死人就是任性,西施裝模作樣流兩滴淚,違心說幾句抱歉話就真是委屈了?

隻因為,西施就是那香,就是那玉。

用衣袖胡亂擦乾淨臉上淚水,這種事真是沒什麼好矯情,臉上不再有矯情怨恨,矯情痛苦,那麵無表情一張猙獰臉就如矗立了幾生幾世雪山,看似平靜,卻隱藏著致命殺機。

她走到弟弟身邊,將他那血肉模糊身體用繈褓包裹好便向山下走去。

聽到身後動靜,一直警惕注意著身後白君逸突然轉身,果真看到葉依依向山下跑去,他急得跺腳,“東施,施定芷,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

這個女人她是瘋了吧,她不知道山下有吳兵麼,她不知道吳兵都是殺人不眨眼麼。

她沒有回頭。

哪怕再遇到吳兵也不要緊,哪怕吳兵將她殺掉也不要緊,她心中破罐子破摔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運氣太好,這一路上竟連半個吳兵影子也沒看到,她回到家中,將懷中弟弟與爹爹屍體放到一起,找來柴禾堆兩人身邊,用火折子將柴禾點燃,做完這些,她拿起爹爹平時砍柴用彎刀便出了家門,走出幾步再回頭看去,隻見火光已經漸漸將她原本家吞噬,火焰%e8%88%94舐著屋脊,像一個舞姬一般扭著腰肢。

轉過頭,那如冰山一般猙獰麵容又沉了幾分,哪怕是拚卻殘生也要將吳兵殺,為死去爹爹和弟弟報仇。

就這時,她聽到身後響起一個焦灼聲音,“施定芷,你給我站住!”

白君逸聲音再熟悉不過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腳下卻一刻不停。

他有些怒其不爭上前來抓住她手腕,“施定芷,你瘋了吧?!你想乾什麼?想去跟吳兵拚命麼?就你這樣子,還沒走近吳兵呢就已經魂葬他人劍下了,到時候你也死了,你爹爹和你弟弟仇還有誰來報?!”

白君逸話適時將她澆醒,她已經被悲痛和憤怒完全蒙蔽了心智,喪失了葉依依該有決斷和理智,竟然什麼都沒有考慮到,她雖然未來世界,可是卻陌生於屬於這個時代原始殺伐,她不懂奇謀詭計,也不懂引兵入勝之法,她去跟吳兵拚命,拚也隻是她命。

見她冷靜下來了,他便又道:“你聽著,你現馬上回後山,西施和鄭旦那裡等著你,然後你們一路翻山過去,隻要翻過會稽山就安全了,到時候我會來接你。”

葉依依狠狠甩開他手,“從現起,我施定芷事情跟你白君逸沒有半點關係。”

走了許久沒感覺白君逸追上來,她停下腳步,卻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回頭去,她尊嚴也不允許她回頭,想到剛剛白君逸將西施護身後時對她猙獰,如此無情之人她又何必意呢?

她嘲諷一笑便又繼續向前走去。

那時候葉依依不知道,這一轉身她和白君逸便是咫尺天涯,再見麵時候他已不再是東村那個遊手好閒美麗少年,而她也不再是東村那個被人嘲笑醜姑娘。

後山上她果然看到等那裡鄭旦和西施,西施依然是用那帶著三分委屈幽怨眼神嬌滴滴看著她,一對上她那凶狠目光,立刻如受驚小兔子一樣嚇得後退一步。

“東施,我知道你沒了弟弟很難過,我也跟你一樣難過,不管怎麼樣,現大家都是一條船上螞蚱,以前事情就暫且放一放,哪怕是看同是姓施份上,你就暫且原諒一下西施吧。”

第十一章 毀容就等於整容(一)

其實不用鄭旦說她也能明白,不管她有多恨多怨她都要將它們壓下去,“走吧,趁著吳兵還沒有追上來,我們要些翻過會稽山才是。”

如果她將西施殺掉了,那麼曆史軌道必然會改變,如果改變了曆史輪盤,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死掉。

就連“東施效顰”她都沒有能力改變,又怎麼有那個能力改變西施命運?未來越國命運?

每個人都有她命數,他弟弟死也是他命數,雖然如此,她還是不會原諒西施,永遠都不會。

因為怕被吳兵追上她們一步也不敢停下,餓了就挖樹根和樹皮來吃,運氣好時候還可以捉到一隻山禽。

白君逸一直沒有追上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被吳兵給殺了,一想到或許這種情況真成立她便覺得愧疚,偶爾拿出白君逸送給他象牙形玉石來看,想起他要娶她話,他可千萬要活著娶她啊,不然就真對不起他小%e9%b8%a1%e9%b8%a1了。

然而她不知道是,那天她走了之後白君逸便握著從吳兵手中搶來青銅劍,再次殺了回去,那時候吳兵已經將苧蘿村人清理得差不多了,正三三兩兩坐溪邊分食從村民手中搶來食物,突然看到一個少年握著劍策馬狂奔而來,那少年長著一張無比俊俏臉,臉上卻露出一種如大漠黃沙般狂野。

吳兵呆呆看著少年,還沒來得及判斷是敵是友,那少年已經近咫尺,輪著手中劍迎著當先一個吳兵便砍了下去,手起劍落,下一刻,就見一顆頭顱咕嚕嚕滾地上。

其他人這才意識到來者不善,紛紛拿起自己武器向著少年迎了上去,少年已經紅了眼,就像一隻被激怒獵豹一樣,即使獸類凶惡本能已被完全激,然而他動作卻依然優雅從容,一劍下去,總是濺起不讓人失望血花。

一時間,血光四起,慘叫連連,不斷有吳兵魂葬少年劍下,少年瘋狂,就像一個窮途末路人,沒有選擇,隻得背水而戰,他劍下沒有理智可言,完全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就吳兵和少年殺得天昏地暗之時,隻聽吳兵中末尾一個士兵說道:“不好了,越國援兵來了。”眾人回頭一看,果真看到有一大群人馬正沿著村外那條道路上而來。

吳兵中一個帶頭者立刻命令後撤,等著越國援兵到來時候他們已經退出去很遠了,有士兵立刻想打馬追去,少年揮了揮手說道:“窮寇莫追!”那要追出去人立刻衝少年拱了拱手,重又退到隊伍中。

前麵帶隊將領立刻下馬來,少年麵前跪下,拱手道:“屬下救駕來遲,還望少主恕罪。”

少年臉上再沒有了那玩世不恭表情,他緊蹙著雙眉,黑曜石一般眸子亮驚人,微微抬了抬手,語氣淡淡卻充滿了氣勢,“起來吧,傳令下去,將會稽山保護起來,不得讓任何吳兵進入會稽山範圍之內!”

那人領了命,立刻吩咐人下去辦了,少年抬眼看向會稽山方向,陽光揉碎了他眼中一汪柔情,他嘴角慢慢勾出一個好看弧度。

經過好幾天長途跋涉,葉依依三人終於翻過了會稽山,下了會稽山遠遠便看到一條官道,三人就仿佛黑暗中穿梭已久人突然看到光明一般興奮,這麼多日緊繃神經一鬆下來,三人竟都激動得大哭起來。

“這下我們該去哪裡?”說話是鄭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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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依依認真想了想,其實她對這個時代並不是很熟,也不知道接下來曆史會怎麼演繹,隻是說道:“不管怎麼樣,目前唯一要做就是想一切辦法活下去。”

兩人都讚同點點頭,接著三人便沿著官道一直向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遠遠便看到有兩個人蹲官道邊上吃東西,因為是戰亂時期,官道上很少有人來往,又因為受過吳兵驚嚇,突然看到這兩個人,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立刻竄到一旁草叢中躲起來。

“這兩人好像不是吳兵啊。”

葉依依推斷,先,他們身上沒有穿鎧甲,其次,他們周圍也沒有什麼武器,而且這兩人眼神中沒有行走沙場上那種戾氣。

這些天她們都沒有吃過像樣東西,此刻那兩個人正烤著一隻老山羊,那烤肉香氣撲向三人鼻尖,勾引得她們饑餓已久肚子一陣咕咕亂叫。

“既然不是吳兵,那我們過去向他們討些東西吃吧。”鄭旦提議到。

西施立刻讚同點點頭,“就算討不到東西,哪怕討些水來喝也是好。”

然而葉依依卻不讚同,她這個人向來謹慎,再加上她所處這個時代是亂世,亂世當中人人自危,根本沒有人有那個時間去當好人,她長期與人打交道,見過人也不少,那兩個人,一個生得虎背熊腰,一臉大胡子將他整張臉遮去了大半,目光如炬,隱隱透露出凶狠之色,而另一個人卻跟這個人生得恰恰相反,他身材瘦弱,臉色泛著病態白皙,可是他身上卻沒有那種書生之氣,相反,他長得賊目鼠眼,一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們還是小心謹慎吧,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西施咬了咬%e5%94%87,“東施,你也太小心過頭了吧,現吳兵是不可能追上我們,不要遇到什麼人就說是壞人。”

葉依依冷笑一聲,白了她一眼道:“你要是覺得他們是好人,那你大可以去向他們討要食物,我又沒有拉著你。”

西施被她堵得小臉一紅,果真咬了咬牙憤恨一扭頭便向那兩人方向走去了,西施一走,鄭旦也道:“東施啊,西施說也對,我們運氣沒有那麼壞,不可能一遇到人就是壞人,我實是餓得不行了,我們要活下去,可是也要吃飽了才能活下去啊。”說著便也跟著西施走了出去。

葉依依想拉住鄭旦已經來不及了,無奈之下也隻得跟著。

西施已經向那兩人討要了一塊羊肉,看到葉依依跟鄭旦身後過來,還衝她得意揚了揚下巴。

她心中切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仔細那羊肉中加了什麼藥,毒死你。

鄭旦一過去便衝那兩個男人說道:“二位哥哥,我們姐妹三人長途跋涉,饑餓難當,不知二位哥哥可否留一些殘羹冷炙給我姐妹三人,容我們解解疲勞。”

西施立刻跟著附和,“二位哥哥,這兩位都是我同行姐妹。”

那兩人仔細打量了一眼葉依依和鄭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