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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

江榛是個喜歡有問題就儘快解決的人,聞言不滿蹙眉:“你還有事?”

“有,我現在要寫本次的戰後報告。”封宿弛說,“你殺掉的那幾個人我也要寫成報告上報給皇帝,這些流程是必須走的。”

很多人都以為他們軍人隻要擔心上戰場打仗就行,但其實他們戰前戰後的準備和善後工作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封宿弛每次寫戰後報告都會瘦一兩斤。

三小時憋不出來一句話,寫個報告跟把他架火上來回烤一樣折磨。

江榛看著他痛苦為難的表情,忽然問:“你上次幫我寫的實習報告也是這麼憋出來的?”

封宿弛視線飄忽:“不是,你的一個小時就全部完成了。”

江榛不理解:“為什麼寫實習報告這麼文思泉湧?”

“因為寫實習報告的人不是我。”

“你不要給我說……”

“嗯,是我哥。”

江榛:“……”

他由衷感慨:封一燃,你的人生一定很艱難吧?

向世間最偉大的哥哥致敬!

“所以我現在沒大有空。”封宿弛又把話題繞了回來,“等回首星吧。到了首星,我們再好好聊聊這些事。”

江榛猶豫一下,心想趁著這段時間也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緒也行,於是點頭:“那行,我先去休息。”

封宿弛笑了聲,目送他離開。

見他們之間的戰火暫時停歇,門口一直冒冷汗的守衛終於鼓起勇氣進去了。

這屋子的透明玻璃是隔音的,他聽不見裡麵的聲音動靜,但光是看那兩個人之間要吃了對方的架勢就嚇得不敢吭聲了。

“上將!”

封宿弛視線還落在某人離開的那個方向,看都沒看他一眼:“有事?”

守衛心裡直歎氣。

瞧瞧,人都走了還盯著看呢,這恨意是多大啊!

他們上將跟L果然天生氣場八字就不合。

“上將,按照流程,您現在該去寫戰後報告了!”

封宿弛甩了他一個眼刀:“就急著這一會兒?你們不會寫嗎?什麼事都要我乾你們乾什麼吃的?”

他才不要寫這種東西,那都是為了讓江榛去休息臨時找的借口,怎麼還真有人來催了呢?

封宿弛看著麵前囁喏說不出話來的守衛,指了指身後那間緊閉的房門:“去,幫我給L那屋的溫度調高點。”

守衛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這這這不太好吧……”

L熱死了怎麼辦?!

封宿弛完全不知道自己手下在腦補什麼:“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江榛剛剛手腳冰涼額頭上還有點冷汗,主艦這麼低的室溫不太適合他。

L的臉皮比鑽石還要值錢,死要麵子活受罪,如果不是自己把人趕回去,估計還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跟他掰扯。

服個軟對他來說比登天還難。

封宿弛想:對付這人啊,就得順著毛擼還不能讓他發現。

喊他一聲祖宗真不為過,但凡換個脾氣差的腦子不好的都伺候不到位。

帝國第一軍隊的上將怒誇自己脾氣好,這要是被旁人聽到,估計得笑掉牙。

守衛看他一會兒歎聲氣一會兒皺皺眉,也不敢多說什麼:“是!我等下就去調溫度。那您現在要去隔壁看看嗎?”

隔壁剛剛跟上來的戰艦,關押著那些活捉回來的戰俘,正在等待審訊。

一架臨時搭建的橋梁通道在兩個戰艦之間連接,封宿弛走過去,被一股血腥氣刺激得擰起眉。

他帶上口罩手套:“都活捉了?”

“是,上將。已經把三個高層指揮都單獨關押起來了。”

“乾得不錯。”封宿弛說,“帶我去看看吧。”

……

另一邊,江榛轉著輪椅回到主艦上的休息室,被人恭恭敬敬扶到床上休息。

他平躺在床上,看著簡約樸素的天花板。

這主艦應該是封宿弛經常用的,風格和那人簡直如出一轍。

柔軟的枕頭墊在脖子下,他看了一會兒,不由自主摸了摸後頸。

脖子上已經用紗布纏了一圈,那塊紅腫不堪的腺體被遮蓋在了潔白的繃帶下,但即便輕輕摸過去,也能感覺到酸楚和脹痛。

能抑製他易感期的藥……究竟是什麼?

江榛眸色暗沉下去。

目前為止他所知道的能完全抑製自己信息素易感期的藥,無一例外全都是禁藥,每一款都會讓人上癮,危害不亞於du品。

但他這次被注射了那不知名藥物,身體竟然沒有出現負麵反應。

到底是為什麼呢?

手邊的智腦忽然響了起來。

江榛掃過去,看到來電人立馬坐了起來,端正態度接通:“陛下。”

“嗯。”皇帝清冷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話裡暗含著一絲關心,“你身體怎麼樣?受傷了嗎?”

“勞您費心,我還好。”江榛跟皇帝說話,是難得不會帶刺陰陽的時候,“受了點傷,但不是很嚴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皇帝鬆了口氣,“封宿弛那家夥呢?那家夥有沒有頂撞你?”

“他啊……”江榛勾了勾唇角,心道那人頂撞自己難道不是常態嗎?

但嘴上卻說:“上將人還行,對我算是客氣。”

“那就行。”皇帝怨氣好像挺大,“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讓他去執行這個任務,比讓他登天都難!在通訊裡就開始跟我叫喚,說他老婆也被抓了要去救他老婆。你聽聽,這不以大局為重的話是能從他一個上將嘴裡說出來的嗎?”

“確實很過分。”江榛說。

但他的關注點卻在後半句上麵:“您說,他不願意接這個任務,是為了去救他老婆?”

“是啊。”皇帝惆悵地咳了兩聲,“我原先以為,他跟江家結婚是屬於被逼無奈的聯姻,之前大家都說他們和和睦睦幸福美滿,在我看來,那網上的互動肯定不知道是從哪裡抄的!”

江榛:“……”皇帝這該死的直覺。

房間不知為何感覺沒有之前那麼涼快了,他掀開被子:“可能是……您一開始理解錯了吧。”

“不可能!”皇帝說得非常篤定,“喜不喜歡一個人從平時的小事態度中就能看出來,之前的封宿弛絕對不喜歡江榛!”

江榛抿了下唇。

皇帝能當皇帝不是沒有道理的,眼睛真毒。

但有一點他說錯了。

不是「之前的封宿弛不喜歡江榛」,而是「封宿弛一直都不喜歡江榛」。

就算現在,他們也是相看兩厭。

江教授滾了一圈,%e8%83%b8口朝下趴枕頭上,聲音悶悶的:“您怎麼忽然對手下的情感生活感興趣了?”

“之前我以為,封宿弛娶江榛是為了江家的錢和勢力來發展軍隊實力,也就懶得管。但如果他對江榛動了心,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皇帝聲音沉了沉,“教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的道理你懂吧?”

“理論上說我懂。”江榛直覺皇帝接下來要說些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果然,皇帝語調一轉,變得鋒利無比:“如果江榛是個漂亮的花瓶也就罷了,但他如果是那種心眼特彆多的狐狸精呢?”

狐狸精本人:“我覺得您可能多慮了。”

皇帝不讚同:“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道理還是你交給我的,現在怎麼反倒自己忘了?”

江榛欲哭無淚:“我教您這個也不是讓您用在這上麵的啊!”-思-兔-網-

“殊途同歸,道理都是一樣的。”皇帝對自己舉一反三的能力非常自信,“不行,色字頭上一把刀,萬一江榛那個狐狸精天天給封宿弛吹枕邊風讓他乾出糊塗事可怎麼辦!”

“他能乾出什麼糊塗事啊。”江榛歎氣,“你的上將腦子勉強說得過去,不至於被人騙還幫著數錢。”

“如果是外人我當然放心!但枕邊人不一樣啊。”皇帝說,“L,你不了解封宿弛,我了解。那家夥平時看著是個不近人情的倔驢,但要真把誰放心上了,命都給出去。你看,這次為了那個江榛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的命令不就是很好的證明?”

江榛皺眉,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確實,這點他也納悶。

不管對國家還是對民眾,L的價值都遠超「江榛」,封宿弛沒道理做出那麼不明是非的判斷。

思忖間,皇帝已經一錘定音了:“就這麼決定了,等封宿弛回來,我就讓他帶他老婆來見我。”

江榛:“?”

就走個神的功夫,怎麼就決定了?

他連忙道:“陛下,真的有必要嗎?”

“有啊。”皇帝說,“L,你今天很奇怪,不像你平時心思算計那麼縝密了。”

江榛後麵勸誡的話倏然堵了回去。

得,再說,皇帝就要起疑心了。

他隻能無聲歎氣:“既然陛下您決定好了,那就見吧,讓您自己安心些也是好事。”

皇帝笑了:“其實比起江榛,L,你知道我更想見你。”

沒有人知道,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皇帝從未見過L。

一個帝國統治者,一個首席科研家,按理說怎麼都不會一麵沒見。

但事實就是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江榛眯了眯眼,坐起來靠在床頭,懶洋洋道:“您也知道,我不想跟您見麵。”

皇帝遺憾地聳聳肩:“好吧,那等你願意見我了,記得要給我說。”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複了,叮囑完好好休息就切斷了通訊。

“你對L還是這麼有耐心。”皇宮內,一個年邁的老者坐在窗邊,看著雍容俊美的皇帝笑了笑,“不查他不見他,皇帝這個位置都被你坐成蒲團了。”

皇帝晃著高腳杯裡的紅酒,聞言輕輕抬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父親,我以為這點您比我清楚。”

被喚作父親的老人笑著搖搖頭,聲音不怒自威:“你不用跟我耍嘴皮子。上位者就要有上位者的樣子,不管是對L還是封上將,都不能太縱著。奧裡珂多,你接手這個位置後,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聞言,奧裡珂多也不生氣,反倒勾了勾唇角:“是嗎?”

“但我對我自己很滿意。”

他沒再多說什麼,起身朝外麵走去。

在大門關閉之前,忽地停下動作,回眸看向窗邊的老人:“對了父親。您有一點說得沒錯,君主的決策和統治權是絕對且唯一的,希望這點,您自己彆忘了。”

老人臉色一沉,等到想訓話的時候,卻發現皇帝已經走遠了。

……

通訊掛斷後,江榛把玩著智腦,有些走神。

不見皇帝是因為他想辦完事以後跑路,如果以L的身份進宮,依照他長相查出自己和「江榛」之間的關係也就是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

那時候……如果他想跑路自己過逍遙日子,可就難上加難了。

好在這回對方是要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