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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好說話順著江榛的意思來,反而胳膊一揮,從旁邊伸過來掐住了他的脖子:“半夜闖進來,你想乾什麼?”

好快!

江榛驚訝地發現對方動作竟然比自己的反應還快,完全不給逃脫的機會,整個人就被卡著脖子壓在了床上。

這件事畢竟是自己的問題,他沒有生氣,跟沒事兒人一樣躺著平視對方:“我解釋的你都信?”

封宿弛這會兒已經完全醒困了,他晚上睡覺沒有開夜燈的習慣,此時房間內漆黑一片,襯得對方絳紫色的眼眸尤為清晰可見。

不知道為什麼,這人眼眶有點泛紅。

他啞聲道:“你先說,信不信是我的事。”

江榛被濃烈的醇苦酒香嗆得眼眶酸澀,揉了揉眼睛。

上挑的眼尾因為這個動作愈發紅,長長密密的眼睫蒙上一層水霧。

對此毫無察覺的本人張了張口,打算胡謅一個故事。

結果頭都沒開,就聽上方這人說:“好好說,不許哭。”

江榛:“……”

江榛:“?”

第18章

◎鬆手放人,實在有點舍不得。◎

解釋的話即將脫口而出。

但脖頸間微微卸力的手把這些又堵了回去。

江榛眨了下眼。

這人竟然是個憐香惜玉的?

既然這樣……垂在身側的手毫不猶豫用力往自己大腿上一掐!

他可不是什麼很有人格底線操守的大男子主義,能掉一滴眼淚解決的事,瘋了才會選擇跟對方死磕到底。

於是便沒說話,擰大腿白皙嫩肉的手暗戳戳加大力度。

十秒後……

封宿弛惡狠狠道:“怎麼不說話了?”

江榛把正在掐一側肉的動作換成了兩邊一起掐:“你彆慌,等一下。”

封宿弛很有耐心地等著,看他能做出什麼妖來。

二十秒後。

封宿弛:“啞巴了?”

江榛:“……”

不出意外大腿那塊肉現在已經被掐得烏青發紫了,可為什麼他就是哭不出來?!真漢子也不是這時候當的啊!

眼看封宿弛身上敵意和戒備越來越重,江榛難得有些慌亂,情急之下腦袋抽了一瞬,不顧脖子上的手,忽然抬起上半身,對著這人脖子就咬了下去!

封宿弛:“!我操?!”

後頸的腺體猝不及防受到攻擊,讓他原本就肆意外露的信息素直接狂亂起來。

封宿弛眸色一暗,直接扯著人撞在了床頭上!

玫瑰酒店的主題套房床頭都是新鮮的花瓣,這一撞,花瓣漫天飛舞,有種莫名的浪漫。

可惜鐵血無情的上將沒有這種浪漫因子細胞,對此視若無睹,為了方便拷問某人,還伸手打開了床頭昏暗的夜燈。

淺紫色的燈從床頭朝下,剛好落在江榛的臉上。

於是封宿弛就噤聲了。

因為他看到有一滴眼淚,剛從那漂亮深邃的桃花眼奪眶而出,順著對方精致絕美的臉頰落下。

燈光昏暗,月色正濃,某人不說話光落淚的場景實在是讓人驚豔。

封宿弛在此之前還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會被美色影響,動作頓了頓:“你……”

“嗯,我哭了。”江榛麵無表情,隻有聲音被烈酒的氣味熏得比平時要啞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哭腔,“所以你鬆開我,咱倆好好說話。”

腮幫子有點疼,這人脖子構造大概和常人有出入,肌肉太硬,一口下去差點把牙崩掉。

他惡狠狠盯著封宿弛的後脖子,看得封宿弛一臉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不講道德咬人的是你,無理取鬨的還是你,你還好意思瞪著我哭?”

話是這麼說,但大概是鬼上身撞了邪,他還真就緩緩鬆開了手。

招數奏效,江榛心裡一喜。

可倒黴老天大概特彆恨他,氣氛剛緩和點,旁邊突兀地發出了微妙的聲響。

床上二人齊刷刷看過去。

——那衣櫃門忽然輕輕一動。

江榛暗道不妙,起身就想衝過去把門關上!

但封宿弛哪兒能讓他如願?眼疾手快做出反應,直接單手摟著他腰就把人重新抵在床頭。

偏偏江榛腿上有傷,一下沒使上勁,隻能無力地被拽了回去。

於是櫃門就在他被半禁錮的姿勢中緩緩打開——

從裡麵爬出來一個人。

封宿弛:“……”

江榛:“……”

比尼剛剛頭部遭受撞擊,這會兒兩眼發黑,像個半夜來索命的亡靈,微長的頭發淩亂垂下,雙手軟趴趴支在地上半晌沒個動靜。

場麵過於詭異,讓見過無數大場麵的帝國上將都失了神,空洞呆滯地看著這一切。

江榛趁封宿弛神魂出竅的空檔,找準時機用巧勁兒掙脫束縛,一個手刃劈在比尼後頸上。

比尼兩眼都還來不及聚焦,就重新跌倒在地。

封宿弛目睹這一切後,眨眨眼,悄無聲息安撫住剛剛被嚇得瘋狂亂動的心跳,默不吭聲站起來去鎖了門窗,確認空間密閉、裡麵的人無處可逃,坐在沙發椅上翹著二郎腿支著腦袋看某人。

如果此時他穿的不是睡衣,那活脫脫一副審訊的架勢。

江榛站在原地,腳邊還癱著一個人,被這種直白且戲謔的打量看得渾身不自在。

然後想了想,彎腰把人塞回了櫃子裡。

這樣就舒坦多了,好歹不像犯罪現場了。

封宿弛:“他是誰?”

“一個朋友。”江榛隨口應道,“姓名是他的隱私,我不太方便透露。”

這個時候還滿嘴跑火車?

封宿弛的眉頭擰得能做麻花模型:“我不關心他叫什麼,我隻是想知道,大半夜的你朋友忽然進來偷襲我是為什麼?還有,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江榛乾笑一聲:“他以為住在這裡的是我,想進來跟我鬨著玩。”

封宿弛換了個腿翹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翹了翹唇角:“鬨著玩?那你進來第一件事不是解釋,而是對我劈頭蓋臉一頓折騰?現在還把你「朋友」打暈過去?”

這擺明了就是不相信他的瞎話。

雖然事實上,現在這個場麵確實很難讓人編出一個有前因後果還合情合理的解釋。

封宿弛摸了摸破皮的後頸,那裡深深的齒印還能被清晰感知,冷笑道:“牙還挺齊的。”

江榛:“……”

今天最丟人的大概就是這狗急跳牆咬的一口。

麵麵相覷之際,為了緩和尷尬氣氛,他乾巴巴憋出一句:“你信息素挺好聞。”

封宿弛氣得大腦血液上湧:“你到底老不老實招待?”

看來沒法蒙混過關。

江榛心想:倒黴催的,他們的和諧相處就要徹底結束了。

屋內威士忌的苦香酒味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屋玫瑰飄香。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水瓶,對著花架上的玫瑰淋下去,漫不經心反問:“你想知道什麼?”

“你們今晚來偷襲我,為什麼?”封宿弛沒有多餘廢話東扯西扯,問題開門見山,一針見血。

江榛抬眸看他:“我們真沒有偷襲你,他的目標是我,不知道屋內的人是你,所以才會進來就對你動手動腳。”#思#兔#網#

這一次沒扯天扯地,因為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可封宿弛現在對他的話信任度幾近0,敲桌子的手指加快幾分:“這種解釋一下就清楚的事,需要你把他打暈?”

“老板,我們開門見山,坦白點說。”江榛忽然笑了一下,走到房間內的酒櫃旁拿出一瓶房間自帶的紅酒,還順走兩個玻璃杯,放在兩人麵前,“你在懷疑我的身份,還在暗中調查我,對嗎?”

現在這個時間段,不管是江家的小少爺還是帝國鼎鼎有名的L,身份都不能隨便透露,尤其對方還是封家的人,一旦暴露,麻煩事將會接二連三不斷找上門。

江榛很清楚封一燃想招攬他,如果讓對方不再繼續探究、知難而退,必須及時止損。

之前他顧慮太多,想著照顧對方的情緒和麵子,也想著自己和對方還算和諧的關係,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跟對方說明。

直到剛剛才忽然想起,其實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對方再過兩天就要離開,現在不說,等回到首星他暴露身份的可能性隻會越來越大。

封宿弛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擺在明麵上,微微一怔,點頭:“是,怎麼?你要跟我坦白嗎?”

話裡帶著慣有的調侃意味,顯然是沒意識到江榛現在說這句話的目的。

想到後麵的話一旦說出口,大抵就要和他分道揚鑣了,江榛心情忽然有點微妙。

好像不像自己想得那麼輕鬆愜意。

他把剛倒入醒酒器裡的紅酒分進高腳杯,再放回去的時候玻璃器皿和木桌子接觸,沉悶的撞擊聲好像結束的鐘響。

“是要坦白,但不是坦白我的身份。”

話很隱晦,但封宿弛聽懂了。

他表情微凝,輕輕「啊」了一聲。

其實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麼的,比如「我不在意」「你的答案怎樣都好」之類的。

百種千種可以說的話繞到嘴邊,兜兜轉轉又被咽了回去。

……太可惜了,他想。

軍方真的很需要這種全能型能力者作堅實後盾,就這麼鬆手放人,實在有點舍不得。

江榛素白的手端起自己麵前的紅酒杯,伸過去在對麵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封先生,我明天開始會跟你一起,全程把你藥被換了的事處理調查好,然後……”

“然後橋歸橋路歸路,相忘江湖?”封宿弛聲調微揚,打斷了他的後半句。

江榛頓了頓,低聲笑了一下:“嗯,對。”

第19章

◎遲到扣錢。◎

“好打算。”封宿弛鼓了鼓掌,“坑了我一大筆錢後跑路,經商鬼才。”

這話說的,饒是江榛臉皮抗壓強大也有點遭不住,抵著鼻子緩了緩尷尬:“你放心,我不讓你虧。”

他回去就做通訊器給這人送過去。

要知道,L獨家定製製作的通訊器可不是單靠錢就能買到的。

封宿弛以為他說的是自己能力強跟他合作不虧,不置可否笑了笑,肩膀一聳:“行,我知道了。”

原本以為他要生氣或者甩臉色的江榛差點沒反應過來,遲疑道:“你……不生氣?”

其實這段時間的相處中能看出,麵前這位絕不是個脾氣好的,對他容忍度這麼大,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想把自己招過去當勞力。

而現在他明確表示了拒絕,這人竟然一點都不憋屈不生氣嗎?

封宿弛指尖碰上紅酒杯壁,釋放了一點信息素,原本甘甜的紅酒瞬間染上了獨屬於他的醇苦香味。

“不生氣。”他說,“你又沒逼我這麼做,你情我願的事,無非就是我賭錯了而已。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