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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笙得意的哼哼兩聲。

謝瀟南輕歎一聲,無奈道:“確實你騙術了得,讓人防不勝防。”

其實有那麼幾回騙到謝瀟南,也絕對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畢竟在前世時,溫梨笙的各種詭計多端對謝瀟南一點用都沒有,怎麼騙都不上當。

沈嘉清很快去而複返,說了句:“我爹來了。”

很快溫浦長就帶著沈雪檀進了正堂,剛進門沈雪檀就喊道:“小梨子,我給你帶來很多生辰禮,都讓你爹收到庫房了,等閒了你自己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若是沒心儀的就跟我說我再給你送一批。”

“不用啦沈叔叔,你平日裡送的東西也不少,也不用在生辰再送一次。”溫梨笙乖巧回道。

“那不成,生辰一年隻有一日,自然要與彆的日子不同。”沈雪檀說:“你嬸嬸也給你備得有禮物,讓我一並捎來了,她自幼玩的手帕交近日身體不適,她今日去探望了,所以才沒來。”

“無事無事。”溫梨笙擺擺手,一點也不在意。

溫浦長洗淨了手,往桌上看了一眼,就見溫梨笙手邊有不少餃子,而後對沈嘉清道:“你這混小子,汙蔑我女兒是吧?這明明就包得挺多。”

“不才四五個嗎?”沈嘉清伸長脖子一看,就見溫梨笙的手邊擺了兩排整整齊齊的餃子,一下呆住,低頭納悶:“難道偷我的了?”

但一數,他的餃子一個不少,而後又看向謝瀟南的手邊,果然見他麵前原本三排餃子如今隻剩下四個了,他還在勤勤懇懇認認真真的包著餃子,沈嘉清不由露出同情的神色。

沈嘉清想起以前被溫梨笙欺負的時候,他也是隻會隱忍,但現在的他是充滿了力量的男子漢,兩隻眼睛裡寫滿了“反抗”二字,於是立馬拍案站起來:“我舉報!”

桌上的所有人都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溫浦長更是因為年紀大了心臟驟然猛烈跳動而感覺有些不適,他指著門對沈嘉清:“出去。”

沈嘉清就這樣被罰貶到院中掃雪,院中的下人見狀忙身上上來接替:“沈少爺,將東西給小人吧。”

“不必。”沈嘉清揮舞著掃帚極其用力的清掃。

由於餃子是幾個人共同吃的,所以包的時候包得多了點,幾人在暖和的正堂裡坐到傍晚。

餃子被下人送往膳房,桌子也收起來,溫浦長由於沈雪檀說了兩句閒話,便衝溫梨笙搖手:“笙兒,跟我一起去祭拜灶王爺。”

“好。”溫梨笙把雙手洗乾淨,讓下人送上來一件墨黑外衣披著,而後跟著溫浦長去了祠堂。

灶王爺的畫像擺在祠堂的裡間,外間的一排排位置上擺著的是溫家的靈牌。

每回來祭拜灶王爺,溫浦長就會悄悄抹眼淚,憶起當年窮的連一口飽飯都吃不起的那會兒艱難日子,他每年還是會在小年這日祭拜灶王爺,期盼著日後能吃頓想要的過節飯。

沒想到一晃多年過去,溫家倒真的再也不缺飯吃了。

溫梨笙在灶王爺麵前跪下來,點上香,正閉著眼睛虔誠祭拜的時候,溫浦長的嗚嗚咽咽的哭聲從旁邊傳來,打斷了溫梨笙的思緒。

她忍了又忍,最終氣道:“爹!你哭的時候聲音小點,你這樣我怎麼祭拜灶王爺啊!”

第81章

祭拜完灶王爺,溫梨笙又跟著溫浦長來到外間,對這溫家列祖列宗的靈牌跪下。

一大一小,一前一後,手中舉著三炷香跪在地上,久久安靜。

溫浦長起身,先將香插上去,而後退到一旁,之後溫梨笙將香插進壇子裡,笑了笑:“娘,今日又是我的生辰,我十七歲了,十七年前的今日你受苦了,這些年你不在,我也平平安安的長大了,莫要掛念我,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

溫浦長眸光柔和的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有我照顧你,你娘肯定放心。”

溫梨笙對著牌位磕了三個頭,站起來時眼角帶著細淚。

祠堂嫋嫋輕煙蔓延開,靜謐又安寧,仿佛溫家祖上慈愛的目光一般,籠罩著這父女倆。

站了許久後,兩人從祠堂出去,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人早已備好飯食,就等著溫浦長父女倆到位。

溫府吃飯用的堂屋幾乎很少啟用,溫浦長在家的話父女倆在後院的小屋裡吃,不在家溫梨笙就直接讓人端到房間裡去,用不上這個大屋子。

而今裡麵掛上燈籠,燒起地龍,桌椅擺得端正,由謝瀟南坐在主位,依次是溫浦長、沈雪檀、沈嘉清、溫梨笙。

溫浦長一拍手掌:“上菜。”

廚子費心做了一下午的菜肴依次端上,除卻擺盤漂亮的涼菜之外,還有炒菜,燉湯,烙餅,甜口小食,不一會兒就擺滿了整張桌子,繼而端上來名貴好酒,一桌琳琅菜肴便齊了。

溫梨笙的目光在一桌菜上掃了一下,發現基本都是她愛吃的,頓時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就聽到溫浦長說:“上長壽麵。”

一碗加了雞蛋和肉丁的麵就被端到溫梨笙的麵前,沈雪檀逗她:“吃吧吃吧,十七歲也是大姑娘了,就吃完加了雞蛋的麵對付過去得了,禮物也彆收了。”

溫梨笙拿起筷子笑說:“那不成,沈叔叔都送出來了,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沈雪檀拿起個碗,“來給我分兩根,我吃了這麵我也長壽。”

溫浦長皺起眉毛,把他的手一攔:“你分笙兒的麵做什麼?”

這邊還沒說完,沈嘉清就已經拿著碗往溫梨笙碗裡挑麵條了,溫浦長怒道:“小兔崽子,你乾什麼!”

沈嘉清嚇一跳,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我就吃兩根,上回我生辰她把我的長壽麵吃得就剩下幾根麵呢。”

溫梨笙納悶:“那不是你自己給我吃的嗎?”

“我讓你挑兩根,沒讓你挑兩筷子啊!”沈嘉清將麵撈到自己碗裡後一下就吸到嘴裡:“這回扯平。”

沈雪檀捧著碗,“小梨子,叔叔對你那麼好,你肯定也會分我兩根吧?”

溫浦長一下把他的碗扣在桌上:“你彆吃了彆吃了,帶著你的小兔崽子回家去。”

溫梨笙咯咯笑著,“都給都給。”

她把自己的一碗麵先後分給了沈雪檀和溫浦長,最後看向謝瀟南,然後伸手把他的碗也拿來,將剩下的一部分麵又給她分了一些,猶豫片刻後還把碗中唯一的一個雞蛋一分為二,給了他半個。

“哎!”其他三人同時叫起來。

沈嘉清:“梨子,咱倆那麼好的交情你不得給我分一半雞蛋?”

沈雪檀:“你打小來風伶山莊玩哪次沒帶東西回家?這一半雞蛋肯定要給我的吧?”

溫浦長:“你拿世子的碗做什麼!我是你親爹你不給我分一半雞蛋啊?”

一時間三人一起說話,桌上顯得鬨哄哄的,說到後麵三個人互相爭執起來,都覺得自己該分得溫梨笙碗中的另一半雞蛋。

謝瀟南將這些喧鬨聽在耳朵裡,默默把碗拿回來,先把那一半雞蛋給吃了,又將兩根麵條吃掉,三人還在爭吵不休。

“吵死啦——”溫梨笙一邊把雞蛋塞嘴裡一邊說:“吃完了吃完了,彆再吵了!”

三人又嘀咕了幾句,這才慢慢安靜下來,許是謝瀟南在的緣故,這頓飯吃得極為祥和,平日裡喝兩口就一上頭溫浦長就要與沈雪檀相互爭執。

飯局吃到後麵,基本上幾人都填飽了肚子,開始慢慢喝酒,溫浦長酒量並不好,喝一會兒就暈了,跟沈雪檀說了幾句話,就不知怎麼扯到十幾年前的事了,又開始罵罵咧咧。

溫梨笙聽得好笑,又覺得自己吃飽了,就起身去院中玩。

雪勢大了不少,從天上飄落下來攏著光影落在地上,鋪成厚厚的一層,沈嘉清走過來拿出個錦布包著的東西,拍了拍溫梨笙的肩膀:“梨子,你都十七歲了,時間過得真快,這是給你的生辰禮物?”♀思♀兔♀網♀

“生辰禮物?”溫梨笙詫異的接下,隻見是一個細棍似的東西,有半臂之長,外麵纏著一圈錦布,摸上去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麼,“你還會送我生辰禮?”

兩人自小一塊長大的,平日裡出去揮霍連錢包都共享,看見什麼就順手就買了,過生辰的時候根本不送禮物,卻沒想到沈嘉清居然會在她十七歲的時候送個禮物來。

細細回想起前世的今日她喝了點酒,很快就暈乎了,已經不記得那日晚上到底有沒有收到沈嘉清的禮物。

溫梨笙一陣感動,嘴上說道:“雖然平時你挺討嫌的,又沒什麼腦子,你能送我生辰禮我真的沒想到,但還是很開心的,不過咱倆的交情都那麼好了,就不必……”

這麼客氣四個字還沒說出口,錦布打開,露出半截蛇乾。是一條小花蛇,已經曬得乾梆梆的了,能泡酒入藥的那種,溫梨笙的笑臉一下子就垮了。

沈嘉清隔了幾步的距離捧腹大笑,模樣十足欠揍。

溫梨笙舉著曬得硬邦邦的蛇乾追打他,在院子裡攆了一圈又一圈,在雪地上留下雜亂的腳印。

謝瀟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他披著大氅站在簷下,微微嗬出一口白氣,暖色的光披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攏上了一層仙氣兒。

溫梨笙追打累了,逐漸停下來,就聽見謝瀟南的聲音傳來:“沈嘉清。”

沈嘉清樂嗬嗬的跑到他麵前,“怎麼了小師叔?”

謝瀟南道:“你爹喊你進去。”

沈嘉清哦了一聲,趕忙進屋去了,溫梨笙也跟著走過來,抬手拂了下落在謝瀟南肩頭的雪上,“世子吃飽了嗎?我們溫府的菜好不好吃?比不比得上奚京的菜?”

謝瀟南給出中肯的評價,“還不錯,但比奚京還差點。”

溫梨笙搖頭:“你的評價不公正。”

他笑彎了眼睛,“那我說你家的菜好吃就是公正的了?”

“那當然,這些都是沂關的特色菜,你在彆地兒可是吃不到的!”溫梨笙說。

謝瀟南沒應聲,看著她笑,片刻後從衣兜裡拿出一塊穿著紅繩的玉,遞給她:“你的生辰禮。”

溫梨笙露出驚喜的神色,方才被沈嘉清騙了一下她都有點不大相信了,但這塊玉雪白無瑕,十分小巧,看起來價值不菲。

她接過來一看,就見雪玉雕成了一隻小老虎,嘴裡咬著一個梨子,前軀低著尾巴翹高,似乎齜牙咧嘴的模樣,虎虎生威。

溫梨笙的生肖正是老虎。

玉上的雕工極其精細,連小老虎的胡須都雕出來,雖然小但極其精致,溫梨笙喜歡極了,在手上摩挲著:“好漂亮的玉啊!”

先前脖子上戴的紫玉被謝瀟南捏碎之後,這兩日她脖子上沒東西戴都有些不習慣了。

謝瀟南接過來,給她戴上,低著頭在她耳邊道:“溫梨笙,十七歲了,願你餘生平安順遂,萬事如意。”

話音剛落下,一顆煙花突然在空中炸開,發出轟然聲響,打破了雪夜的寧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