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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藥物作用沒力氣反抗,氣得太陽%e7%a9%b4突突的跳著,臉色更是黑了個徹底,恨不得一下給溫梨笙摔出八丈遠。

然而抬起的手卻被溫梨笙嫌棄礙事輕鬆甩開,對著他的衣襟一陣掏,摸到了紫玉,拿出來獻寶似的,“夫人請過目。”

婦人將玉接過去的一刹那,立即驚歎起來,“喲,還真是塊極品之玉。”

說著便拿來燈籠細細打量,“玉上的刀功也是頂尖的,恐怕真是那世子的東西。”

溫梨笙轉頭看了氣得一直喘粗氣的少年,對上他惡狠狠的目光,見他已經是惱怒得糊塗了,連衣襟都忘了合,便有些歉意的幫他合上了衣襟。

婦人這時便說道,“這少年當真是有些本事的,竟能拿的到謝世子的東西,你將他衣裳拉開我瞧瞧。”

溫梨笙愣了一下,看了看婦人,有些遲疑道,“這不大好吧,你年齡比他大不少呢……”

婦人眼色一厲,溫梨笙背後的鞭子又開始響。

“夫人想看那就看!”她動作飛快,甚至謝瀟南都來不及抵擋,就給她扯開了衣裳,%e8%83%b8膛再次一涼。

他險些氣得原地升天,已說不出什麼話,隻仰著頭靠在牆上,閉著眼睛調整情緒以免被溫梨笙氣死,回頭喬陵找來抬一具屍體走。

婦人看後便嘖嘖歎息,“少年身子骨極好,想必功夫不低,難怪中了散力藥這麼久仍沒有恢複。”

這藥本是遇強則強,功夫越高的人則藥效越猛,持續時間越久,所以溫梨笙醒來後便生龍活虎,謝瀟南卻一直使不上力。

“你想要的東西就在這扒手身上,你隻要嚴刑拷打一番,最好拿鞭子往他身上哐哐抽,他嘴巴再硬也會說出來的,至於那塊玉……”溫梨笙盯著她手裡的紫玉,笑著說道,“這畢竟是那位的,若是丟了定會掀起不少麻煩事,到時候梅家也會受牽連,還是讓我還給那位吧。”

然而溫梨笙口中的那位此刻正被她擠在牆角裡,衣衫大敞,閉著眼睛不想說話。

婦人卻將玉塞進袖中,“這等極品東西換得幾個老樹堂都不為過,梅家這點金銀又怎能與之相比。”

溫梨笙在心中暗罵,又是一個貪心不要命的蠢貨。

正僵持時,忽而一聲巨響炸開,幾人同時看去,就見那高處的窗戶突然被人踹爛,伸進來一隻腿。

溫梨笙一下就認出那隻繡著金蟾蜍的鞋子是沈嘉清的,當即大喜,想著是沈嘉清帶人來救她了。

溫梨笙呲溜一下從地上躥起來,雙手叉腰一改方才認慫姿態,抬高了下巴神氣道,“你這蛇蠍心腸,貪財好色的老妖婆!現在我兄弟來了,識相的速度跪地給我磕個響頭,我等會兒讓我兄弟下手輕些。”

婦人被這一通罵氣得臉色一變,怒而起身,“好伶俐的嘴,我就看看你兄弟是何人物!”

話音剛落,沈嘉清的腳縮回去,而後第二腳下來,直接踹爛了窗戶,他整個人摔了下來,落地時屁股先著地,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溫梨笙大驚,左看右看,再沒有其他人下來,便失聲喊道,“沈嘉清,你帶的人呢?”

“什麼人?”沈嘉清揉著屁股站起來,“我是來找你玩的啊,帶著人多不方便啊。”

溫梨笙直接當場去世。

她跪坐下來,笑得十分乖巧,“夫人,方才是個小誤會,您不要介意。”

那婦人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溫梨笙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抬手抓住身邊少年的褲子,試探道,“要不我把他褲子也拽下來給你欣賞欣賞?”

謝瀟南聞言下意識拽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第9章

話音還沒落下呢,溫梨笙的手背就被拍了一掌,力道不算大但聲音極是清脆,她迅速縮回自己的手,揉了揉手背,不敢再說話。

謝瀟南現在已經處於怒火不會再上漲的階段了,隻是被溫梨笙氣得有些頭暈,且已經完全被她折騰到沒力氣了。

沈嘉清左右看了看,才明白溫梨笙的處境,疑惑道,“這大半夜的,你不在房中好好待著,怎麼被抓來這裡?”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溫梨笙道。

“讓你們在此處閒聊了嗎?!”婦人怒聲打斷,泄憤似的一腳踢爛了身旁的椅子,指著溫梨笙厲聲道,“快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溫梨笙嚇得一哆嗦,“我都說了那東西不是我拿的。”

沈嘉清見好兄弟被指著鼻子威脅,第一個不樂意,叉著腰挺身而出,“你好大的口氣,知道梨子是什麼身份嗎?”

溫梨笙給他使眼色,讓他彆衝動。

沈嘉清卻以為自己的行為受到了好兄弟的鼓舞,更加想為她撐腰,擼著袖子道,“小爺從不打女人,若是你再敢對梨子不恭不敬,小爺的拳頭可不容情!”

婦人狠狠的剜他一眼。

半柱香後,一個新椅子被搬來房間,隨從還送上一盞涼茶,婦人喝了兩口下了下火氣。

沈嘉清蹲坐在溫梨笙旁邊,衣裳上印著三兩腳印,鼻子流出的血被他抹了一把,糊了小半張臉,縮著脖子老老實實的。

溫梨笙低歎一口氣,從袖子裡摸出錦帕遞給了他,小聲道,“擦擦吧。”

謝瀟南撇了一眼,發現那是他的錦帕,方才壓下去的怒意又想往上躥,再一想這東西也塞過溫梨笙的嘴,早不打算要了,才稍稍平複。

婦人看了看這三人。

靠牆角的少年衣襟被揉得一團亂但好歹合上了,正靠著牆斂著眸,麵上沒什麼明顯的表情,但眉間露出些許不耐煩。

剩下兩個正頭對著頭悄聲說話,一個忙著擦鼻血,一個嘴巴不停一直在嘀咕。

婦人冷笑,“夜還長,我有的是時間跟你們耗。”

沈嘉清把一張錦帕擦得全是血,才堪堪止住鼻血,問道,“到底怎麼個情況?”

溫梨笙也委屈的很,“我怎麼知道,就出門閒逛一會兒就莫名其妙碰上了白日裡的那個賊,他害得我被狗追的那麼慘,我本想讓魚桂教訓他一下,卻沒想到在他身上發現了謝瀟南的玉佩。”

沈嘉清不愧是她的好兄弟,思維走向一模一樣,當即震驚,“他還偷了謝瀟南的玉佩?”

溫梨笙點頭,沈嘉清狀似憐憫的看了靠著牆的少年一眼,“那他完蛋了,要被謝瀟南抓去放血……”

謝瀟南雖斂眸,但卻能將兩個人的悄悄話聽的一清二楚,聽到此便抬眼莫名其妙的看了沈嘉清一眼。

見他鼻子周圍糊的全是血漬,心道這沂關郡的人還真是蠢得各有千秋。

沈嘉清又問,“然後呢?”

溫梨笙便接著道,“然後我搶來了玉佩,我就拿著玉佩跑,這扒手看起來腿長手長的,一時還真沒追上我,等他到了我邊上我一記橫掃腿直接把他撂翻,他爬起來還想追我……”

“你什麼時候會的橫掃腿?”沈嘉清打斷問道。

“當時緊急情況,我武智頓開,突然使出來的。”溫梨笙神色嚴肅的說道,“我從前就覺得我有習武的天分,說不定還是個潛在的練武奇才。”

謝瀟南聽到前麵尚能忍受,後麵簡直越說越離譜,這一通牛皮直接吹上了天,實在是忍受不了,冷笑一聲,“一派胡言。”

溫梨笙轉頭朝他看一眼,又將聲音下壓低了許多,“此人文化程度不高,隻會用一派胡言這一個成語。”

沈嘉清聽聞又憐憫的看他一眼,“那比我還慘,好歹我還會用‘胡說八道’。”

謝瀟南心口一悶,此刻才理解了“氣絕身亡”這個詞的意思。

婦人此時耐心到了極限,將手中茶盞一摔,登時炸開四分五裂,“夠了!小姑娘,我可是好言相勸過,你既然不聽也就彆怪我,把東西從她身上搜出來!”

兩邊的隨從一動,就要上前來。

“等等!”她大聲製止,指著沈嘉清道,“你可知此人是誰?”

婦人冷眼一掃,“你又耍什麼花招?”

“這位乃是風伶山莊沈莊主的兒子,沈嘉清是也。”溫梨笙說道,“有他在你還要什麼你大嫂的東西,直接拿筆墨來讓他給你現畫一張風伶山莊的地圖,什麼機關迷宮都畫得清清楚楚,保證你去了就能找到霜華寶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婦人倒是沒見過沈嘉清,猶疑不定,“當真如此?”

溫梨笙立即道,“當然!我溫梨笙從不騙人,以溫家名聲做擔保!”

謝瀟南暗道溫家出了這麼個敗類,名聲掃儘也實屬常事。

風伶山莊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有進無出,多少賊人惦記著藏寶閣裡的千萬寶貝,但進去之後便再也出不來,所以不管那裡麵藏著多少好東西,江湖人也不敢輕易探進風伶山莊。

沈嘉清作為少莊主,自然知道山莊地形機關泄露的嚴重性,又怎會輕易答應畫地圖?

正想著,沈嘉清無比聰明的聲音傳來,“是真的,我自小在山莊長大,對那裡相當熟悉,能畫個七八張給你,丟了還有備份。”

謝瀟南又閉上了眼睛,這風伶山莊倒閉也是遲早的事。

婦人忙叫人去準備筆墨紙硯,對著溫梨笙凶狠道,“若是你敢耍我,我定親手刮花你這張臉。”

溫梨笙被嚇住,摸了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臉蛋,囑咐沈嘉清一定要認真畫。

約摸一刻鐘的時間,這筆紙才送來,還搬進來了一張矮桌,一盞燭燈,讓沈嘉清趴在上麵作畫。

溫梨笙幫忙研墨,婦人便站在一旁,盯著沈嘉清作畫。

沈嘉清的字向來沒個正形,作起畫來線條也歪歪扭扭,起初廢了好幾張紙,後來在婦人冷笑警告之下,才老實畫畫,偶爾標注上幾個字體婦人也完全看不懂,還要在旁邊問。

但沈嘉清向來是話多的,回答問題的時候就忍不住拓展一下。

“這是什麼字?”

“王八湖。”沈嘉清興致衝衝道,“我六歲的時候在裡麵養過六隻王八,但是後來都被我爹吃了……”

“閉嘴,沒人要你解釋。”婦人冷聲打斷。

片刻後,她又尖聲道,“這是什麼?你會不會寫字?”

沈嘉清道,“青蛙灣,一到夏天這地方就爬滿青蛙,一整個夜晚都呱唧呱唧的叫。”

“讓你說那麼多了嗎?!”

溫梨笙嘖了一聲,在旁邊道,“你簡短點兒嘛,夏蛙夜呱。”

沈嘉清一臉受教,不忘吹捧,“還是你聰明。”

謝瀟南看了一眼那處,見三個人撅著屁股圍著一張矮桌,隻覺得大開眼界。

三個蠢貨齊聚一屋。

第10章

許是風伶山莊實在太大了,沈嘉清拿著筆畫了許久,每一處又忍不住停下來講解一二,什麼八歲的時候在這裡被蛇咬了一口,屁股上現在還有一對牙印;或是十歲的時候在那裡迷了路,餓了兩天才被找到。

但這些東西那婦人是不感興趣的,一邊惡狠狠的警告,一邊讓他動作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