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戒指拿下來,還給你媽媽。”

葉涼一的眸光一冷,按住了她想要摘戒指的手,“你不想和我訂婚?”

“不是,可是、可是訂婚這麼大的事,我……”

“你爸同意。”葉涼一打斷她的話,“放心吧。”

“但是……”

“沒有但是。”葉涼一低頭在她溫熱的小手%e5%90%bb了%e5%90%bb,%e5%94%87邊的笑紋漸漸加深,配著他精致的眉眼,幾乎晃花了陳安安的眼睛。

“我們訂婚了。”

他伸出食指放到她的%e5%94%87上,噓了一聲,“彆拒絕,不然我媽又會打我。”他垂下眼瞼,長而直的睫毛微顫,聲音雖然冷淡,卻蘊含著一抹實實在在的委屈,“你沒看到嗎,她剛剛在走廊裡還打了我一拳。”

被他這麼一說,陳安安立刻將鬨鐘的隱憂拋在了腦後,連連點頭,“我不拒絕!不拒絕!不就是戒指麼,我會每天都戴著的!”心裡卻想著,葉夫人原來那麼凶,以後可要看好葉涼一了,不能再讓葉夫人打他!

已經出了醫院的葉夫人,正為終於套住了兒媳婦而欣喜不已,絲毫不知道自己兒子早就過河拆橋將自己賣了個徹底。

葉涼一緊緊握住陳安安的小手,狹長的眸子微彎,“恩。”

陳父下午就醒了過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葉涼一已經放假了,卻仍舊留在醫院裡和陳安安一起照顧陳父,倒成了他的專屬醫生。

除夕之夜,沒有春晚,沒有煙花,甚至都沒有一頓象樣的團圓飯,葉涼一和陳安安在醫院中守著陳父,在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迎來了新的一年。

初一的中午,葉夫人帶著家裡的司機過來了,送來了豐盛的飯菜以及一些日用品,和陳父初次見了麵,不過因為陳父不能太過勞累,隻是簡單的問候了幾句便離開了。

下午,陳父睡著了之後,陳安安便下樓買了幾張紅紙回來,說是要剪幾個福字放在她爸的床頭,她雖然不迷信,但大過年倒也圖個吉利。

“你會剪紙?”葉涼一拿起一張紅紙反複看了看,壓低聲音問道。

“會啊!”陳安安得意的衝他揚起小下巴,“我叔叔嬸嬸他們經常說我手巧呢!”

“真的嗎?”

“真的!”

葉涼一心裡一動,“會剪喜字麼?”

“這有什麼難的,你看著!”陳安安將手中的紅紙剪下一小塊,手指靈巧的折了折,幾剪刀下去,扯開一看,便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喜字。

葉涼一將那小喜字放在掌心,定定的看了好幾秒鐘,眼角餘光撇到一旁睡的正香的陳父,%e5%94%87角微微上揚,“再多剪幾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Sooopieee_的手榴彈、雪夜色的補分~愛你們╭(╯3╰)╮

葉涼一陪陳安安逛街買衣服,人家試衣服的時候他偏要擠進試衣間。

陳安安(害羞):你出去!讓彆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葉涼一(淡定):我是來看你穿新衣服好不好看的。

陳安安(疑惑):真的?

葉涼一(嚴肅):恩。

陳安安(轉了一圈):你看我穿這條裙子好不好看?

葉涼一(指揮):把拉鏈下來,恩,對,抹%e8%83%b8也拉下來……

陳安安(抓狂):你怎麼叫我全%e8%84%b1了?你是說我穿這條裙子很醜嗎?

葉涼一(不要臉):不是,我是說你什麼都不穿才最好看。

第47章

陳安安不疑有他,還以為葉涼一是喜歡她剪的喜字,心裡歡喜不已,拿起剪刀哢嚓哢嚓的剪了一個大喜字外加無數個小喜字,樂滋滋的全送給了葉涼一。

葉涼一將這些喜字平平整整的放到床頭桌上,用陳安安帶過來的一本書壓著,時不時就看一眼,眼裡幽幽的閃著光,看著簡直跟黑夜裡的餓狼一樣!

傍晚,陳安安照例回家做飯,將葉涼一留在病房裡照顧她爸。其實依著葉涼一的想法,陳安安這樣一天兩趟的跑實在是太辛苦了,飯菜什麼的完全可以叫外賣,但陳安安卻嫌這樣太浪費,說什麼也不依,葉涼一拗不過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臉上的肉越來越少,從前略有些嬰兒肥的小臉,現在都已經有了尖尖的下巴。

他心裡心疼不已,正一邊用手無意識的擺弄著那些喜字,一邊在腦子裡想如何能讓陳安安妥協的辦法,陳父就醒了過來。

“爸,你醒了,要上廁所嗎?”葉涼一走到陳父床頭,俯身問道,手上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怎麼的,還抓著那一大串紅的幾近刺目的喜字。

陳父不想上廁所,事實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葉涼一手裡那大紅的喜字上麵,連葉涼一那句爸都忽略了。從那熟悉無比的線條上,陳父一眼就能看出來,那絕對是自家女兒的傑作。

葉涼一的目光順著陳父的眼神移到了自己手上,他推了推眼鏡,將那幾個喜字舉的離陳父更近了一些,“這是安安送我的。”

果然!陳父抿了抿%e5%94%87角,滿是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這傻姑娘怎麼能送這東西給葉涼一,這不是擺明了要嫁給人家嗎?!真是一點女孩家的矜持都沒有了!而且,這小子為什麼叫爸叫的這麼順溜?他可不是他爸!

“這才哪到哪,你彆叫我爸!”陳父竭力擺出一副嚴厲的表情,奈何他剛剛手術完,身體虛弱的緊,就連聲音都不大,更何況是想要提升一把氣勢。

葉涼一聞言,表情都沒變一下,他挑挑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喜字,又把帶著戒指的手伸到了陳父麵前,“爸,話不能這麼說,安安是我媳婦,她叫什麼我當然也要叫什麼。”他頓了頓,這才繼續道:“安安臉皮薄,一直不好意思跟我說,就送了我幾個喜字,爸,你也明白安安的意思吧?”

陳父看著那幾個喜字,又看看那戒指,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絕對是一根筋,這樣子肯定是認準了這個男人了!

葉涼一工作不錯,長得也好,家長他也見了,看著也挺和善的。按理說這門%e4%ba%b2事他是不該反對的,可是這小子雖然性子冷冷的,卻是一肚子壞心眼。安安若是真的嫁過去了,還不被人吃的死死的?!

因此陳父雖然知道葉涼一的好,卻也沒對他表現出太大的熱忱,一直是淡淡的,態度甚至還比不上對周齊。

陳父沉默著不說話,葉涼一也不開口。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這些天在醫院,他已經是卯足了勁的討好陳父了,不管什麼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就是得不到陳父一個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時候,葉涼一的心裡其實也很緊張,但是他的臉一貫是冰冷冷的,根本就半絲情緒都看不出來。

陳父這會兒,心裡五味雜陳,百種情緒一齊湧上心頭,簡直像是倒了五味瓶一般。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如今眼看就要留不住了,變成彆人家的媳婦了。從前沒想過這一茬的時候,也未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每每想到自己從小豆丁拉扯的亭亭玉立的女兒,就要嫁人了,心裡便酸楚不已。

於是,等陳安安提著保溫桶回病房的時候,就覺得氣氛有點怪。幸好她一貫是粗神經,也沒想太多,將保溫桶塞進了葉涼一懷裡,便把他推出了病房,讓他回辦公室吃。她爸現在連粥都不能喝,若是再聞到飯香味,肯定不好受。

葉涼一走了之後,陳安安便跑到陳父床頭坐下,小心翼翼的給她爸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輕輕的摸了摸他的小腹,便不敢再往上摸了,“爸,還疼不疼了?”

她爸雖然嘴上不吭聲,但是陳安安卻知道,他晚上疼的都睡不著,就為了不打擾她睡覺,這才就這麼硬[tǐng]著,因此他白天才會睡那麼多。

“不疼。”陳父見自家女兒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擔憂的看著自己,就算是疼也感覺不到了,滿心滿眼都是憐愛。可是再一想到女兒馬上就要變成彆人家的了,心裡又不甘起來。

“安安呐,那個葉涼一對你好不好?你實話跟爸說。”陳父試探著開了口,他畢竟是爸,不是媽,有些事情也不能說的太過。

陳安安聽到她爸的話,小臉蛋一紅,扭捏的拽了拽衣角,呐呐道:“挺、挺好的……”

陳父一見她這樣,哪裡還不明白,又見到她手上那明晃晃的戒指,心裡歎息了一聲,“那喜字也是你剪的?”

陳安安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爸的話題為什麼轉換的這麼快,但還是點點頭,爽快的承認了,“是啊!”她指了指床頭掛著的大大福字,道:“爸,等過幾天我扶你坐起來看,我還在你床頭掛了個大福字!”她彎彎眼睛,“等你全好了,我帶你出去好好逛一逛!”

“這點小病算什麼!”陳父滿不在意的道:“等我好了,我就回家,馬上就要到春天了,家裡的兩畝地還要再翻一翻,在城市裡住的我渾身都不利索!”他停了停,重重的歎了口氣,“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啊!”

這話說的陳安安心裡一酸,拉著她爸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來,好在陳父並不是什麼容易陷入傷感的人,感歎一下也就過去了。

他上上下下將陳安安仔細打量了一番,小娃娃如今已經長成了大閨女,麵容清秀好看,尤其是那一雙大眼睛,如同浸了水的黑瑪瑙一般,又亮又剔透。

“跟葉涼一好好的過,他要是欺負你了,你就來找爸,爸就算拚了一把老骨頭也不能饒了他!”

“爸,”陳父這一番話說的陳安安眼淚汪汪的,她爸對她管教的一向很嚴,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麼貼心的話,陳安安嘴笨,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竟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正好這個時候,葉涼一吃完了飯,推門一進來,就見到了陳安安紅著眼圈的模樣,心裡頓時一緊,以為陳父不同意他和陳安安的事情。

他走上前,剛想對陳父說什麼,就聽見陳父低聲道:“再等一段時間,要辦事必須等到五一以後。”

葉涼一的腦袋嗡的一聲,後腳直接踩在了前腳跟上,一個踉蹌差點搶在了前麵。

以他的聰明勁,當然知道陳父說的辦事是什麼意思。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葉醫生,此時激動的臉都紅了,辦事!辦事!陳父終於同意他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