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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嘿呀,我說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小子,還行,居然記得來看老子,老子沒白疼你。怎麼,什麼時候退的?”

“嘻嘻,去年就退了。營長,您越來越富態了。”季夏和劉文軍互相推搡著胳膊,嘻嘻哈哈開玩笑。

劉文軍看了看他身後:“還有朋友一起來呢?”

季夏趕緊拉過羅建飛:“嘿嘿,營長,這是咱們原來偵察連的老戰友,這次和我一起回娘家呢。xx年的兵,他叫羅建飛。”

羅建飛敬了個禮:“營長好。”

劉文軍鎖起眉頭苦想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了,咱們連的那個射擊標兵嘛,大名鼎鼎,如雷貫耳。歡迎歡迎,回來指導指導我們的新兵蛋子?”

羅建飛連忙擺手:“營長你彆取笑我了,我都退伍了,還能指導啥啊,就回來看看戰友、營房。”

“什麼營長,還是個副的呢。叫我老劉好了,走吧,車開進來。”劉文軍一揮手,守衛趕緊將護欄打開了,羅建飛上車,將車開了進來。

季夏和劉文軍一邊走一邊聊,聊他們都熟悉的戰友,當年和季夏一起當兵的戰友有不少已經退伍,也有調到彆處去了的,熟悉的基本上沒有了。季夏終於把話題引到多吉身上去了:“營長,我們以前養的多吉還在不在?”

“在啊,怎麼不在?”劉文軍說著,然後大聲叫了一聲,“多吉!”

然後季夏聽見一陣幾乎要把地都震動的動靜,一聲大叫之後,從辦公樓後麵衝出來一個差不多半人高的金黃色的大家夥,像輛坦克一樣轟隆隆推過來了。把季夏驚了一嚇。劉文軍喝了一聲:“坐下,多吉。”

多吉前爪向前一撐,止住了衝勢,抬起頭,用幾乎被遮擋住的眼睛看了一下劉文軍,%e8%88%94了一下鼻頭,往後一蹲,坐下了。

季夏滿臉驚喜之色:“多吉長這麼大了。真叫人難以置信,我以為它肯定長不到普通藏獒那麼大。”畢竟多吉出生的時候,就存在著先天的不足,現在卻像一隻大獅子一樣霸氣威武,實在叫人意外驚喜。

“我也沒想到,它特彆能吃,而且特彆好動,後來就長成這樣了,我都快養不起了。”劉文軍嘿嘿笑。

季夏心中一動,但是沒有馬上說出來,而是轉過身彎腰,伸出手跟多吉打招呼:“多吉,你好。還記得我嗎?”

多吉抬頭看著他,愣了好一會兒,沒有表示%e4%ba%b2昵的舉動,也沒有表示很抗拒。

劉文軍奇了:“咦,難道多吉還記得你。每次它見了陌生人,都會大聲叫的。要不你試著摸摸它?”

季夏心裡一喜,將手輕輕放在多吉的頭上,多吉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輕鳴,但是並沒有躲開。季夏像小時候和多吉玩那樣,彈了彈它的耳朵尖,多吉的耳朵動了動,伸出%e8%88%8c頭來%e8%88%94了%e8%88%94嘴巴,然後嗅了嗅季夏手。

“營長,你說多吉是不是還記得我?”季夏問劉文軍。

劉文軍看著多吉:“有可能,它的記性好著呢。你以前常常帶它玩,給它喂食,你走了之後,它還去你原來的宿舍找過你好幾回呢。後來那裡住了彆人,它才確信你不會回來了,以後就再也沒去找過你。”

季夏突然鼻子有點發酸:“多吉,多吉,我回來了。”但是多吉並沒有進一步的%e4%ba%b2昵舉動。

季夏知道藏獒一生隻認一個主,當初雖然竭力使它不隻認一個主,但是恐怕沒成功。果然,劉文軍說:“以前一起喂養多吉的戰友都離開了,現在這家夥現在就隻認我一個了,彆人都不理。幸虧我還在這裡,要是我調走了,它怎麼辦?”

季夏心裡咯噔一下,果然如此,看樣子是帶不回多吉了。劉文軍問他:“小季你現在退了伍乾嘛呢?”

季夏嘿嘿笑:“我跟羅建飛一起搞了個訓犬場。”

劉文軍看著他:“行啊,小子,乾得不錯啊。你這次來是純粹玩呢,還是彆的什麼?”

季夏老實地說:“就是想來看看你們,還有多吉。還想找兩條藏獒種犬回去。”

劉文軍說:“哎呀,這要是多吉願意跟你走該多好啊,在你那肯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顧,那樣我也就放心了。”說著遺憾地摸摸多吉的腦袋。

季夏想了想,下了個決定:“營長,您要是不反對,要不我試著跟多吉相處一下,看它願不願意接受我。”

劉文軍點點頭:“好啊,如果它能跟你走,那就再好不過了。我也就沒後顧之憂了。”多吉是他一手帶大的,後來他升職,本來可以調到四川去的,但是為了多吉,他還是留了下來,畢竟這兒熟悉,去了陌生的地方,自顧都不暇了,哪裡還能帶著多吉過去。

羅建飛已經停好了車,從車上下來,看見多吉也分外驚訝:“這就是多吉?”

多吉見他靠近,身上毛發突然炸開,做出一副對抗的架勢,喉嚨裡發出警告的輕吼聲,被劉文軍吼了一聲:“回來,多吉,這是朋友。”多吉回頭看看劉文軍,搖了搖尾巴,這才不去管羅建飛。

季夏看著羅建飛笑:“是啊,沒想到多吉居然長得這麼大,而且它似乎還記得我,剛才它就沒反對我摸它。”

羅建飛笑起來:“是嗎?那太好了。”

“上我辦公室去坐坐吧。”劉文軍邀請他們,多吉緊跟在劉文軍腳邊,亦步亦趨地往前走,肥%e5%b1%81%e8%82%a1一扭一扭的,大尾巴往後卷著,看起來極其可愛。

季夏又問:“營長,多吉有五歲了吧,有沒有給它配過?”

劉文軍說:“我哪有工夫給它配,不過平時白天我都不拴它,誰知道它自己有沒有出去找過。”

季夏突然想到,要給多吉找個合適的對象也不容易,藏獒性成熟晚,母獒得兩三歲才能配,如果帶隻小獒回去,多吉還得打幾年光棍呢,當然,前提是自己能帶回多吉。要不就去找一對小獒,一起養大也行。但是多吉這麼好的基因,要是不配就太可惜了。

羅建飛笑道:“營長,您也真夠放心的,這麼大隻獒,您不怕它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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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這兒人煙稀少,除了當兵的,也沒幾個牧民。多吉看見穿軍裝的都不會咬,所以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它傷人。”劉文軍說。

羅建飛心說,你是不擔心,剛才這家夥差點要咬我呢。

劉文軍安排季夏和羅建飛在營區的招待所裡住下。季夏有了空,就去陪多吉。劉文軍平時也沒什麼時間陪多吉,除了喂喂它,偶爾會領它去訓練一下,所以多吉常常自己在軍營裡遊蕩,它又不願意接納彆人,而大家多半又有些忌憚它的大塊頭,主動去接近它的幾乎沒有,是以多吉很寂寞。

現在季夏來了,這個讓它有種熟悉感的人會帶著自己去玩,還會給自己好吃的,替自己梳毛,它覺得很開心,所以沒兩天,多吉就已經接納季夏了。連帶的,也漸漸容忍了羅建飛的存在,畢竟他們兩個總是一起出現的,它能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友好的情意。

這天季夏和羅建飛開著車,帶著多吉出去遛了一圈,多吉居然非常安心地坐在車後座上,半點不情願也沒有。季夏和羅建飛商量,他們是不是該離開了,還得去尋找小獒呢。

離開之前,季夏和劉文軍商量,還是決定帶多吉離開。劉文軍說:“我帶了多吉很多年了,其實非常舍不得它,但是多吉不是軍犬,本來呆在軍營裡就不太和常規。而且我以後可能會調離崗位,如果不在這裡,我肯定不能帶著多吉走。你能帶它走最好,它能得到最好的照顧,算是給它找了個好歸宿,我也就能放心了。”多吉現在隻能跟著他,如果他將來升職換崗,多吉帶不去,他心裡能好受嗎。但是為了它再三耽誤前程,呆在這個小地方,繼續和老婆孩子分離,這讓他又有另一種遺憾,所以季夏能把多吉帶走,那是對它最好的安排。

季夏還想給劉文軍一筆錢,感謝他這些年對多吉的撫養,劉文軍卻差點生氣了,他說多吉是他的朋友,也把季夏當朋友,這才托付給他,怎麼能要錢呢,這不就是出賣朋友了嗎,況且當初也是季夏%e4%ba%b2自帶大的。“你隻要好好對待多吉,這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這些錢,你留著給多吉買吃的吧。”

季夏卻知道,多吉拉出去,在懂行的人眼中,那價格絕對低不了。這些年藏獒販子把藏獒炒得那個火熱,純種上品藏獒幾百萬上千萬的都有,多吉就算不上最上品,那也是中上水準了,所以他有點不敢要。

劉文軍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季,你想那麼多乾啥呢。那些狗販子把藏獒炒得上了天,但是多吉在咱們眼中,那就是最好的朋友和夥伴,朋友是有價的嗎?能出賣嗎?”說著都有些動怒了。

羅建飛在一旁說:“算了,季夏,既然劉營長這麼說了,我們就接受了吧,給多吉找個好伴,給它一個好歸宿。”軍人重情義,談錢傷感情。

劉文軍笑起來:“還是羅建飛是明白人。”

多吉要走 ,劉文軍心中不舍,又留他們多待了一天。多吉似乎知道自己要和劉文軍分開,表現得非常狂躁不安,除了劉文軍和季夏,誰都不能接近它,連對季夏,情緒都不那麼穩定。劉文軍安撫了許久,終於將多吉用鏈子係起來,送上了季夏和羅建飛的越野車。

走的時候,多吉扒在車窗上,非常淒厲地嗷叫著,劉文軍站在車外,朝他們揮手。季夏和羅建飛聽著多吉的聲音,都非常不忍心,但這是對多吉最好的安排不是嗎。車子駛離軍營,多吉看不到熟悉的景物,開始朝季夏和羅建飛怒吼。季夏和羅建飛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將多吉的牽引帶收得很短,它撲不到前座來,但是那動靜也弄得整個車廂震蕩不已了,成年藏獒的力氣真是太大了。

季夏試著跟多吉發口令:“多吉,坐下!”

多吉愣了一下,停止了撲騰,然後發現發口令的不是經常聽到的那個,又開始對著季夏吠叫。季夏拿出一個皮球,遞到它麵前:“乖,多吉,坐下!”

多吉很喜歡皮球,以前季夏給它買過一個,咬破了之後,劉文軍不知道又給它換了幾個,這次臨走的時候,劉文軍將它的小物件都收起給帶過來了。那是自己的皮球,多吉伸出爪子,將季夏手裡的皮球拍了過去,結果皮球一滾,落到車座下去了,多吉被牽引束縛著,夠不著皮球,急得使勁撲騰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