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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脖子的那人的身體轉圈左移,匕首刺到,噗一聲刺進了那人的肺部。

梅子靈趁機把這人一個背摔摔在了地上,自己一伸手抓住了刺殺她的那個人的手腕,把那把匕首奪了過來,匕首%e8%84%b1離身體時,一股鮮血噴湧而出,噴的梅子靈一身是血。那人看傷到了同夥,不由一愣,梅子靈矮身一刀,割傷了他膝蓋下兩厘米的地方,哪裡有韌帶,這個人立刻站立不穩,摔在了地上,梅子靈起身奪路而逃。

放風還沒有結束,監獄大院裡,梅子靈帶著一身血一步步走了出來,看守獄警們都吃了一驚,看著梅子靈手裡還滴著血的匕首,四周的看守舉起來槍對準了她,梅子靈視若無睹的走著,一直走到了帶她出來的那個女獄警麵前,說:“這也是潛規則麼?”

女獄警目瞪口呆,沒有說話,梅子靈說:“我不會逃,麻煩你轉告他們,我會一直在監獄裡等到他們放我出去為止!”她說著扔掉了手裡的匕首,轉身向監牢中走去。

女獄警此時才反應過來,說:“他們乾什麼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拿著大人物的手信來,要見你,我就是個小人物,隻能聽話,我什麼也不知道。”

梅子靈轉頭對她說:“他們要殺我,我今天要是死了,背黑鍋的肯定還是你們,那把刀是證據,麻煩你替我保存一下。”

有人想要梅子靈死,這是毫無疑問的,幸虧那個姑娘之前提醒了梅子靈,還給了她一顆螺絲釘,要不然梅子靈今天真死了。梅子靈琢磨著,這是個好事情,上麵那些人選擇暗中下黑手,說明了一個問題,說明法庭上的局麵將會是有利於她的,既然如此,她可以高枕無憂了。

人有所失就有所獲,梅子靈這麼些年來似乎失去了很多,可是她漸漸發現自己獲的的也很多,每次在她陷入絕境的時候總會有人幫她,跟她風雨同路的戰友,與她相依為命的女兒,還有十多年折騰來折騰去,感覺特不靠譜的女朋友,都在她為難的時候,站在了統一戰線上,如今還有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姑娘,梅子靈自問沒為她做什麼,可她卻救了她一命。

人生路果然還是要把每一步都走踏實,珍惜每一份生命裡的存在才好。

審判日越來越接近了,梅子靈預感自己這次出去,可能就不再回來了,不過這個想法她沒跟誰說,隻告訴了這個小姑娘,小姑娘聞言,失落起來,梅子靈說:“你以後要是出來了,要是沒人可以投奔,就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小姑娘說:“我可能一時半會是出不去了,我把我男朋友推下樓,斷了一條%e8%85%bf,截肢了,我可能怎麼也要判個四五年吧。”梅子靈拍拍她的肩,說:“不怕,你本身就是個謹慎本分的人,在監獄裡多挨一點,乾點分多的活,多表現一點,關不了那麼久的,出來你也還年輕,大可以從頭開始,可是你怎麼會有螺絲釘?”

小姑娘說:“我能說實話麼?”

“說吧。”

“我想殺閆慧,她以前天天欺負我,所以我在乾活的時候千方百計藏了螺絲釘帶進來了,不過後來你就來了。”

“嗯?”梅子靈詫異的說:“她怎麼欺負你了,這麼大的恨?”

小姑娘抑鬱起來,說:“她強迫我跟她那什麼,現在你走了,她又要欺負我。”梅子靈琢磨一下,說:“不怕,回頭我找她談談。”

審判日終於到了,梅子靈再次被提出了監獄,出去的時候那顆螺絲釘還被她藏在衣服裡,她擔心上次的事情在一次發生,不過她這次是被押上了囚車,在幾名武裝警察的押解下,被送到了法庭。

案子沒有公審,法庭上除了法官,陪審,法警以及律師以外,到場的就隻有夏天虹和魏利輝了。梅子靈剛剛坐好,抬眼又看到杜央也出現了,杜央雙手戴著銬子,出現在了證人席上,十多年的歲月,過去之後,再見杜央,杜央短發囚衣,雖然容貌因為毀容二有些醜陋猙獰,氣質卻平靜祥和起來,梅子靈一時恍惚,恍如這些年如南柯一夢一般。

☆、178第一百七十八章

法庭給她安排了一名辯護律師,梅子靈卻說:“我不要辯護律師,我申請自己給自己做辯護。”梅子靈知道安排的辯護律師隻是走個過場而已,不可能給她儘心儘力的申辯。

法官有些意外的看看她,和其他人低聲交談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這個請求可以批準。”之後提訴人開始陳述梅子靈的犯罪事實。梅子靈坐在一邊靜靜聽著,似乎又回到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回想一下過往,她並不後悔當時所作的事情,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乾的。

終於輪到梅子靈為自己的辯護的時候,梅子靈說:“我當時還在昏昏沉沉中,被人注射了一針興奮劑才醒來的,醒來看到情況讓我以為我被人販賣到了一個地下□場合,我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乾什麼,但是現場情況讓我覺的很危險,而那些人做的事情已經明顯違反了法律,我作為一個國家培養出來的軍人,我的職責和使命就是維護國家和法律的尊嚴,所以在%e8%84%b1出囚籠以後選擇了開槍,我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因為當時隻有我一個人,而且處在他們圍觀的中心點,勢單力薄,當時的形勢判斷告訴我,如果我不是用武器,死的就是我,所以無論是出於自保,還是履行軍人的使命,我都隻能那樣做。”

這一席話說完,旁聽席上的夏天虹悄悄對她豎了一下大拇指,梅子靈看到了,但還是淡然處之,法官問道:“你的槍又是從哪裡來的?從當時現場發生的一係列情況來看,你是早有準備的,你怎麼證明你不是蓄意殺害那些人?”

梅子靈說:“我被不知身份的人俘虜,遭到虐打,一直處在神誌不清的狀態中,期間有人喊醒我,拿了一幅圖給我看,讓我記住那幅圖上的所有細節,我在軍中的時候被調派去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接受過速記訓練,基本上能做到過目不忘,所以我即便在半昏迷中也記清楚了那幅圖的內容,後來被關入囚籠之後,才知道那幅圖所畫的就是我身處的那個籠子,那個籠子可以拆解,並且在拆解後可以組成一把突擊步槍。”

“給你看那幅圖的人是誰?”

梅子靈的目光看向了杜央,說:“就是她。”

“請證人陳述你的證詞。”

杜央也看了一眼梅子靈,說:“沒錯,那個籠子是我設計的,也是我鑽空子把它調換進去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當時死者之一的華偉民一直在追殺梅子靈,梅子靈當時的情況很被動,而且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並且。”她加重語氣繼續說:“梅子靈沒辦法跟他抗衡,我是想幫她,讓她殺了華偉民,一了百了。”

這是控方律師忽然說:“如果你是想幫她,說明你是關心她的,那麼你沒有想過這樣做會給她帶來什麼後果嗎?”

杜央淡淡一笑,說:“後果?無非就是一個叛逃罪而已,那又怎麼樣呢?我原本是個殺手,我認為我是幫她鬆綁,她不適合在體製內做忠犬走狗,就她這樣的人,一直在體製裡待下去,最後的結果就是兔死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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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靈忍不住插嘴諷刺了一句:“你對我還真了解。”杜央笑了笑,沒有回答。控方律師又問梅子靈:“你明明認識華偉民,為什麼說你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梅子靈冷靜的說:“我不認識她,因為他想殺我是因為另一件案子而起的,而在這個過程中,我根本沒見過他,他也沒見過我,隻是因為我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他怕秘密暴露,所以他一定要殺我,法官閣下一定也清楚另外那個案子,更清楚現在這個案子的意味,否則就不會秘密審判我了。”

法官有些躊躇起來,板著臉沒有說話,梅子靈雖然這段時間沒有和夏天虹有過接觸,但是她心裡清楚,夏天虹一定在某種程度上和這些人達成了一致,否則不會出現在法庭上,她還會繼續奔走呼籲公審梅子靈的,既然達成了一定的一致性,那肯定是對梅子靈有利的。

控方律師張口又問:“當時在現場他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認為他們試圖傷害或者侵犯你,你必須自保?”

法官開口說:“細節涉及被告的**問題,被告可以拒絕回答。”

梅子靈麵不改色的說:“沒事,我來回答這個問題,我當時被困在籠子裡,有個女人就站在我身後,把我的衣服%e8%84%b1下來,把我展覽給所有人看,一邊展覽,一邊喊價,而且還非常下流的把我的重點部位想那些人展示,那些人熱情高漲的在喊價,喊價最高的那個就可以帶走我,並且隨意處置我,如果我沒有反抗的話,這個案子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一起變態凶殺案,我被人虐殺,說不定還會被肢解........”

“夠了夠了。”法官打斷了她,說:“這些細節你沒必要詳述了。”梅子靈撇撇嘴,法官又說:“也就是說你是造人誣陷,而且被迫害逼不得已才開槍殺人的?”

梅子靈說:“法官閣下明斷,在我受審之前,還有人在獄裡想殺我,我搞不清楚這是華偉民的餘孽還是另有其人指使,我能在這裡報警立案嘛?”

法官閣下非常頭疼的歎了口氣,說:“鑒於案情複雜,本次庭審暫時到此結束,隔日再審,梅子靈因為有比較充分的證據,可以暫時先回家,取保候審。”

梅子靈愣了一下,很意外這次沒宣判,她以為至少也會被判個防衛過當,性質惡劣的罪名然後被判個五年八年的,也許寬鬆一點,容許她監外服刑,一直監視居住,但是也沒想會先得到取保候審的資格。

看來這案子還有的磨,不過夏天虹已經很欣慰了,梅子靈剛被帶到法院外麵,打開手銬,夏天虹就走了過來,說:“走,上車,給你洗塵,去去喪氣。”梅子靈兀自還在疑惑中,又一個身影已經撲上來了,一來就掛在了她的脖子上說:“媽媽你終於出來了,想死我了。”

可不是梅立嘛,梅子靈拍拍她的頭,轉頭看去,卻看到杜央也被帶出來了,杜央看到她,停下了腳步,說:“我們現在能算是儘釋前嫌了嗎?”梅子靈看看身邊的梅立,說:“算吧。”杜央也有些欣慰,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們還能做朋友麼?”

梅子靈搖了搖頭,說:“我現在不恨你,因為你給我帶來了小立,她彌補了我大部分的失去%e4%ba%b2人的痛苦,但是我從未想過和你做朋友,你我這輩子能形同陌路,已經是最大的造化了。”

杜央笑了笑,說:“好,也好。”

多少年的恩怨情仇,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