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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藏在一個貨架後麵,梅子靈一邊觀察著進來搜查的那幾個人,一邊說:“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女朋友說她一個學生被綁架了,難道是你?”

“你女朋友?我不知道,我以為方雅老師會來救我,可是等了好多天也等到她?”

“方雅?我女朋友叫林芳菲,大眼睛,眼窩有點陷,臉很瘦,薄嘴%e5%94%87,是她不?”

“好像是........”

“那就對了,我是你們老師的女朋友,你快去吧。”

葛曉薈於是答應著要走,梅子靈忽然想起什麼,說:“喂,你戴著這個去,要不然小立不會相信你的。”她說著把一把槍扔給了她,那是一把很小的槍,大概隻有小孩的手掌大小,是一把微型手槍,葛曉薈拿了這把微型手槍走了。

葛曉薈這裡才離開,梅子靈身邊就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舉槍向她瞄準,梅子靈急忙一閃身,躲在了貨架另一側,但是一個人馬上從身後抱住了她,打落了她手裡的槍,梅子靈手裡的槍掉了,危急關頭,一腳後踢,踢在了對方的襠部,那人慘呼一身摔了下去。

可是其餘人再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梅子靈剛掙%e8%84%b1這個人,又一個人合身撲到,一下就把她撲翻在地上,舉手一拳就要打下來,梅子靈急忙抓住她的手,驚呼:“阿蕾!”

騎在梅子靈身上,正要打她的人,正是阿蕾,阿蕾愣了一下,伸手摘掉梅子靈那副大的像麵具一樣的墨鏡看看,也詫異了:“子靈?”

阿蕾還舉著拳頭,梅子靈還抓著她的手腕,兩人麵麵相覷,都愣在那裡,直到旁邊有人問:“喂,這又是什麼情況?”

阿蕾這才回過神來,起身把梅子靈拉了起來,皺眉說:“這是怎麼回事?”

梅子靈笑了笑,說:“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超市裡此時已經亂了,很多看熱鬨的人站在遠處向這邊看過來。阿蕾伸手拉了梅子靈,說:“走,換地方說話。”她說著使了個眼色,她身邊一個人走過來,拿出一副手銬就把她拷了起來。

梅子靈急忙說:“喂,你這是乾什麼?”

阿蕾拉著她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我們是追蹤一個女盜賊到這來的,為什麼到了這變成了你?”

梅子靈尷尬笑笑,說:“你們是怎麼盯上我的?”

阿蕾說:“我們一路追到這沒了這個女賊的蹤跡,然後叫當地的公安協查,昨天才收到消息說她在一個小鎮上打傷了一個人,還說要來麗水找人,所以我們就盯著這一帶了,你呢?什麼情況?”

阿蕾的臉上此時沒有一點笑意,陰著臉看著梅子靈,似乎這件事對於她們來說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梅子靈賠笑說:“你們要查的是那個女賊?”

“她從故宮盜走了一件文物。”

原來她們也是追著法麗德來的,原來法麗德真正躲避的是阿蕾這行人,法麗德可以說是四麵楚歌,處處被動,一方麵警方一直在追查她,一方麵她還要與各路黑幫周旋,一方麵還要躲開阿蕾這組接受過嚴格訓練而且執著堅韌的特種兵,她必須得步步為營,處處小心。

“可是軍中的人為什麼會插手這個事情?查案子不是他們的事吧?”車子裡,林芳菲坐在副駕駛上,充滿了疑惑的詢問這個問題。她們在梅子靈離開小鎮兩天之後才離開那裡,離開小鎮後,法麗德弄了一輛車子,繞開了麗水,一直往南而去。

林芳菲覺她肯定是帶著東西要走水路,到了海邊就可以%e8%84%b1身了。

法麗德麵無表情的說:“因為這位華政委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到我國的寶藏,他一直在做著成為世界首富的美夢,擁有傾國之財富,藉而成全他權傾天下的美夢,早在九幾年的時候他就曾組織過一支科研考察隊,去我國尋找寶藏,結果失敗而歸,但他從不輕言放棄。”

法麗德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是冷冷的嘲諷:“一直執著的研究這個地質圖,石頭一直放在故宮裡,然而他進出故宮就像進出自己的家一樣,有時候會長達兩三天的時候泡在故宮裡研究這個石頭。”

“怎麼會這樣?”

“很意外嗎?實話告訴你吧,我接受任務以後,來到中國就先找到了他,然後做了他的地下情人,他有妻子有女兒,但是一見到我,他就像春天裡發倩的狗一樣不可理喻,我讓他帶我去故宮,他就帶我去,我甚至都沒問什麼,他就為了討我歡心把他的夢想全部告訴我,告訴我存放那塊石頭的具體位置,告訴我進門的密碼,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把那個地方摸的清清楚楚,哈哈.........”

林芳菲看她笑,有些疑惑,說:“你笑什麼?”

“他直到我把石頭拿走之後才明白過來,所以調了一組人來抓我,我真的很遺憾沒能看到他知道真相以後的表情,他一定很震驚,很痛苦。不過雖然沒能看到,但是想想,還是很爽的。”

101第一百零二章

林芳菲發現無論法麗德也好,梅子靈也好,還是杜央也好,她們身上都有著一樣很相似的氣質,就是陰狠,她們也都有共同的一麵,都用無害的一麵偽裝自己,杜央是優雅的,永遠一絲不苟,梅子靈是平易近人的,似乎心無城府,法麗德性感柔弱,好像隨時需要人保護,而在這層偽裝下,偶然留露出來的陰狠的眼神都會讓人心中一寒。

可梅子靈是好人,林芳菲一直堅定的這麼認為,法麗德呢?如果林芳菲是法麗德的同胞,她也一定會認為法麗德是讓人敬慕的大英雄,那她算好人麼?因該算吧?

林芳菲一路想著這些,可是這兩個人很多地方跟杜央是如此相似,陰冷而富有心計,心狠手辣,還有漠然,不用指望她們看到一具屍體眼裡會流露出悲哀。

可能是因為她們一直麵對的是人性黑暗的一麵,於是漸漸的也同化在這黑暗中,有一句話說,當你看向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會看向你,以前林芳菲隻能理解這句話的字麵意思,但她不能明白那究竟是怎樣一個感覺,不過現在她漸漸明白了,或許等她在泥沼裡停留的時間久了,也會變成梅子靈,甚至是杜央那樣的人吧,不過她恐怕是沒什麼時間去變成那樣的人了。

法麗德卻說:“算時間,梅子靈應該趕上來了吧。”

林芳菲沒有說話,法麗德轉眼看看她,說:“你是不是很想念她?”

林芳菲想了想,說:“是啊,好想她,而且我覺得你跟她有些地方好像。”

法麗德說:“ 哪裡像了?我跟她完全是兩路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快,似乎很不喜歡林芳菲拿梅子靈跟她比較,林芳菲卻說:“有些地方是很像的,都有自己的信念,頑強的堅守著自己的目標,我跟你們這些人不同的地方大約是沒你們這麼執著,也沒有自己的信念,想的最多的就是讓自己生活的好一點,踏實一點。”

法麗德對這一點倒不表示反對,隻是說:“那是因為我們麵對的問題要比你麵對的問題更加的艱險而殘酷。”

林芳菲望著她說:“所以對你我其實沒一絲的不好感,你是個好人,你要能把我放了,我會覺得你更好的。”法麗德麵不改色的說:“不要試圖用糖衣炮彈來軟化我。”

林芳菲笑了起來,毫無顧忌的看著法麗德,說:“我說的是真心話,如果不是一開始先遇上了她,我說不定會愛上你。”

法麗德這次沒有說話,林芳菲觀察著她的神色,但是她麵無表情,林芳菲隻好自己去揣摩她的心思,一邊揣摩一邊說:“但是我又覺得我可能配不上你。”

“你很好。”法麗德直視著馬路前方,突然插了這樣一句話,林芳菲抿抿%e5%94%87,說:“拜倒在你裙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隨便挑一個都肯定比我優秀,怎麼可能輪到我?”

法麗德說:“我說過,我沒談過戀愛,雖然我跟很多人上過床,但實際上,如果我是個普通女人,在我國一些地方像我這樣的女人會遭到榮譽謀殺的。”

林芳菲怔了一下,她當然明白榮譽謀殺這個術語的意思,在越是落後封閉的國家,女性的處境越是糟糕,對女性的貞潔越是重視,有許多家族會私自處死失去貞潔的女性,以此來維護家族的聲譽,他們認為一個女人失去了貞潔對她的家族來說是一種奇恥大辱,女人身體從來不屬於她們自己,而隻是一種野蠻文化中的一個符號,或者一樣器具,承載著不同文化不同層次的道德榮譽。

林芳菲想起自己曾經有過的不安,那時候糾纏不去的羞恥感讓她一直處於自卑自責的狀態中,一直到經曆這麼多事以後,發現自己曾經非常在意的那些事不過就是浮雲,虧了自己還那麼糾結,真是幼稚到沒邊了,但是顯然這個問題對法麗德來說,依舊是一個極大的困擾。

林芳菲本來是試圖去取的法麗德的信任然後,在伺機逃走,然而當聽到法麗德說過這些話以後,她開始有些隱隱不安,她在戳這個女人的傷疤,而這個女人因為對她的情感而自動的揭開了傷疤給她看。

可是她總得想辦法拖身,不能一直這樣被動的等著法麗德的處置,現在她們是對立麵,她要逃走,就得對法麗德多一些了解,從而找出她的弱點,於是她說:“可以想象得到你的壓力,那為什麼還要接受這樣一個任務?”

法麗德輕輕笑了一下,笑的很淡漠,說:“很顯然這個任務隻能由一個女人來完成。”她頓了一頓,又說:“那天你%e5%90%bb我的時候,感覺很好,你知道嗎?我從來不談感情,因為我從來沒有遇上過一個能夠欣賞我的男人,而同性戀,你要知道在我們那裡是要被燒死的。”

林芳菲的心又被震了一下,林芳菲對他們國家的文化背景並不了解,但是可以想象的法麗德飽受的壓抑,而現在她居然敢對她說:“我愛上你了。”很顯然她在說這個話的時候,也對這份感情沒有帶任何期望。

葛曉薈找到了方立,找到時方立正在聚精會神的打遊戲,葛曉薈在快餐店裡看了半天,也就隻有方立一個小孩沒家人陪著孤零零坐在那裡玩兒,於是她走過去,說:“你就是方立嘛?”

方立抬頭,皺眉瞪眼的看著葛曉薈,說:“你是誰?”葛曉薈急忙說:“你媽媽讓我來找你的。”方立嘟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