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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擔架旁邊站著一個人,是笑容陰冷的杜央。

“往前走,繼續往前走,不要停下來。”

方飛飛飛快的往前跑去,她不敢停留,她怕被杜央發現,她不停的奔跑著,耳邊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你看,你現在在哪裡?”

方飛飛放眼看去,她看到了許多熟悉的景物:“湘南,我在我的老家湘南。”

“你想回家嗎?”

“那就回家去看看。”

方飛飛忽然抖索起來,她說:“不......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回去,不要......”

心理醫生給林芳菲遞了一個眼色,林芳菲急忙握緊了方飛飛的手,說:“彆怕,我帶你一起回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方飛飛緊張的呼吸著,她想退縮,但是林芳菲緊緊抓著她的手,拉著她往前走去,她隻好跟著林芳菲,一步一步的走。

“聽,你聽,是不是有槍聲。”

“是....”方飛飛又緊張起來。

“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方飛飛緊張的往前走去,順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走過去她看到一個養殖場,院門大開著,有兩具屍體倒在地上。方飛飛驚恐的叫起來:“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看這些。”

林芳菲再次出現在了她身邊,抱著她,在她耳邊說:“飛飛,彆怕,沒有人能傷害你,我們隻是看看,看看你經曆了些什麼,來,深呼吸。”

方飛飛在她安撫下平靜了一點,然後腳步又不由自主的被林芳菲拖著往前走去,經過養殖場的大院,她走進了一扇門。門裡,一個人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眼睛緊緊閉著,那是她自己。

心理醫生在她耳邊又說:“你看看,還看到了什麼?”

方飛飛抬頭看過去,她看到了滿地的鮮血,看到了兩個滿頭華發的老人倒在地上,她忽然覺得撕心裂肺的痛,她發現自己倒在地上,用手捶著地麵,想要痛哭,然而無淚,她撫摸著眼前的老人的頭發,叫了一聲:“爸.......”

“哭出來,不要壓抑自己,哭出來,你隻是在夢裡,這些已經傷害不到你了。”

“啊........”方飛飛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一個柔軟的懷抱擁抱住了她,那是林芳菲,林芳菲在她耳邊說:“哭出來就好了,彆怕,我會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在傷害到你。”

船艙裡,林芳菲擁抱著渾身痙攣的方飛飛,擔憂的看向心理醫生,說:“要不要暫時中止?”

“會前功儘棄的。”心理醫生也很擔憂,壓了極低的聲音,說:“你想辦法讓她平靜一點。”林芳菲隻好抱緊了方飛飛,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發和背部,說:“有我在,無論多麼的艱辛和痛苦,我都在你身邊,不要害怕,勇敢一點好嘛?”

方飛飛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林芳菲一直在她身邊,微笑著看著她,這笑容讓她心裡有點鬆落,這些痛苦磨難不用她獨自承擔,再痛哭了許久之後,她的漸漸平靜了一點。心理醫生此時才問:“你還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一雙腳,穿著黑色的皮鞋。”

“往上看,這個人是誰?”

方飛飛抬頭看去,她看到一雙修長的%e8%85%bf,看到還有玲瓏的腰身,那是一個冷然的身影,但是她看不清楚那是誰。

“我看不清楚那是誰,我看不到,我的眼前有東西擋著。”

“沒有東西擋著,是你自己不願意看,不信你試試看,伸出手,把那樣東西撥開。”

方飛飛猶疑起來,她伸出手去,卻遲遲不敢撥開那團霧蒙蒙的東西。

“揭開它,你就看到真相了,這團霧,代表的是你的感情,你被感情蒙蔽了眼睛,你要知道真相,就要揭開它,你難道不想知道你是誰嗎?”

“我要知道。”

“那就揭開它。”

方飛飛咬咬牙,終於伸出手,揭開了那霧蒙蒙的東西。

“你看到了什麼?”

“杜央,是杜央.......”方飛飛驚叫起來,似乎想躲,但是杜央的目光直視著她,冰冷的讓她無處可躲,她在說:“你殺了我吧,讓我死,算我求你了行嘛?”

“不行。”杜央笑著說:“你死了,我拿什麼折磨夏天虹?”

“杜央.......”方飛飛抱著頭部,嘶聲竭力的喊了起來,痛苦的蜷伏在船艙內:“杜央,為什麼會是這樣?”

她在嘶聲竭力的喊聲中清醒了過來,她看到林芳菲,看到眼前的心理醫生,還恍若夢中,說:“她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

她記起來了,把所有的一切都記起來了,所有的記憶一旦解封,那些赤摞的殘忍就真實的浮現在她眼前了,眼前的虛幻一下成了泡影,粉碎在殘酷的現實麵前。

林芳菲輕輕握著她的手,說:“飛飛,你還好嗎?”

“我想安靜一會。”

心理醫生說:“給她一杯淡鹽水,然後讓她安靜一會吧。”

林芳菲隻好起身去了,給她倒了一杯淡鹽水來,回來時看到方飛飛靜靜的躺在狹小的船艙裡,非常非常的安靜,這種安靜讓林芳菲覺得有什麼沉悶的東西拘住了方飛飛,讓她著急的恨不得一拳把這東西打破,可偏偏,她摸不著這個東西,她隻好把鹽水放在了方飛飛的手邊,然後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抽打,我今天寫了九千字啊,我去..........

73第七十四章

方飛飛把一切都回憶了起來,曾經的恩怨,過往的情仇,父母慘死時的情景曆曆在目,杜央%e4%ba%b2手殺了她的父母家人,害死了她並肩作戰的戰友,然後將她洗腦,把她變成了一個玩具娃娃,得意洋洋的向所有人展示,她一手導演了這處慘絕人寰的人間悲劇,而方飛飛居然還以為她愛自己,在她營造出來的虛幻世界裡心滿意足。

舊的創痛記了起來,新的創痛又加了上去,愛情麵具下,是杜央的殘酷無情,愛情隻是她擺弄方飛飛的手段,她最大的滿足,是俯瞰著方飛飛卷裹在命運漩渦裡無能為力。

而方飛飛居然把這當做了完美的愛情。

她還記得起和杜央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和幾乎將自己一家滅門,殺死自己戰友的人床榻纏綿,她深深眷戀著杜央身上的體香,迷戀她難得的笑容,陶醉與她偽裝出來的甜言蜜語中,她是個提線木偶,在這場悲劇中扮演了一個最慘烈的角色。

林芳菲再次進來了,進來之後似乎有許多話想說,但是又沒說,坐在了一邊,安靜的陪著她,說什麼呢?麵對現實的殘酷,說什麼都蒼白無力。

“真正的痛苦是無法訴說的。”這是王莉旎告訴林芳菲的一句話,林芳菲輕輕歎了口氣她難言的心疼都在目光裡,靜靜的望著方飛飛。

方飛飛忽然說:“彆這麼看著我,我不需要同情。”對於她這種人來說,同情是一種侮辱,是被俯視著的弱勢表現。

林芳菲沒有辯解,隻是說:“我愛你,我隨時在你身邊,你看這個。”

還是方飛飛那顆牙齒,她輕輕的把那顆牙齒給方飛飛掛在了脖子上,扣好搭扣,說:“戴好這個,你記得這四個字就行了。”

方飛飛默然無語,船艙外傳來了對話的聲音,似乎是那個心理醫生在跟吳風說話:“你答應我隻要完成這件事,就保障我們全家的安全,現在她恢複記憶了,杜央隻要知道她的記憶恢複了,馬上就會想到我,我和我的家人都不能留在緬甸了。”

吳風說:“我已經安排好了,帶你們去中國,我不會說話不算數的。”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吳風走進了船艙裡,看看木然而坐的方飛飛,似乎也想說點什麼,不過還是沒說,隻是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這個富含人情味的舉動對她來說挺難得的,此時此地,麵對方飛飛這樣的遭遇,她這樣的人也無法冷心冷肺的麵對。

她輕輕拍了拍方飛飛的肩膀,然後對林芳菲說:“我的任務到此結束了,現在需要善後,你們保重吧,我走了。”

她轉身離開了,船艙裡又安靜了,林芳菲說:“你餓了嘛?”

方飛飛卻答非所問:“告訴我,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林芳菲看著她的神情,思考著怎樣說合適,方飛飛說:“隻管說,我受得了。”

“杜央錄了好幾條你跟她在一起時的片段,然後寄給我們看。”

“之前聽你說起過。”

“那會兒你不肯信。”

“還有彆的嘛?”

“沒有了。”

方飛飛又沉默了,費密從外麵探頭進來,說:“我們也該走了,機票已經訂好,馬上回國。”

方飛飛抬眼看了他一眼,說:“還沒到回去的時候。”

林芳菲和費密都愣了一下,說:“你的深仇大恨,當然不能這麼算了,但是我們應該先回國,然後在計劃具體的複仇計劃。”

“我不回。”方飛飛冷冰冰的回絕了他。

費密聞言,正要說什麼,林芳菲急忙接口,說:“你們先等等,我跟她說,勸勸她。”

費密隻好離開,方飛飛卻在林芳菲開口之前,說:“什麼也不用說,我需要安靜。”

林芳菲被方飛飛趕出來了,都無奈了,方飛飛現在這個樣子,誰也沒辦法,難道把她綁回去?

三個人留著方飛飛在船上,他們到岸上商量著怎麼把方飛飛帶回去,穆慧中和費密爭論的很凶,穆慧中想給方飛飛下藥,費密覺得現在方飛飛完全清醒了給她做手腳幾乎不可能成功,林芳菲在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穆慧中忍不住問:“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我們隻有指望你說服她了。”

林芳菲說:“我現在都不知道她心裡還愛不愛我。”

“不管怎麼說,她對你還是挺信任的對不對?你多想想啊,隻要她對你還有一點感情,你就能有法子打動她。”

“想什麼辦法?”

“我當然不知道什麼辦法了?可是隻要你千方百計,不擇手段,總有辦法能用到,比如勾引她之類.........”

林芳菲沉默了一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