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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方飛飛把自己的手腕複位,找了繃帶吃力的纏起來。嬉笑著說:“打舒服了?”杜央望著她,忽然哭了起來,方飛飛有些錯愕,一時沒反應過來杜央怎麼會哭,思忖片刻後,她試探著伸出手去,攬住了杜央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杜央沒有反對,依著她一直在哭,方飛飛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走,陪你去喝酒。”她陪著杜央,找了一個安靜沒人的空地,吹著晚風喝烈酒,杜央喝了很多,看她已經醉了,方飛飛說:“你那麼愛他,想過以後的出路嗎?”

“什麼意思?”

“你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就算他愛你,你們就能白首偕老?”

杜央瞪著眼睛,傻傻看了她很久,才說:“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要想過日子,怎麼能不想呢?”

“我不敢想未來,我沒有未來,我殺第一個人的時候,看著他的臉,就在想,我的未來也就是這樣的。”

“為什麼會這麼想?”

“你沒發現嘛?這是一個世界。”杜央伸出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圓,把身周的世界都劃了進去:“這個世界裡隻有殺戮,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我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恨的蝴蝶效應就已經出現了,就像亞馬遜熱帶雨林裡的蝴蝶扇動翅膀帶起的微風一樣,最終會變成海上的颶風,摧枯拉朽,吞沒一切,沒有人能從這個漩渦中%e8%84%b1身。”

27第二十七章

“那你是怎麼加入這個組織的?”

“我父母把我送給德邦斯先生的,因為他們養不活我了,其實十幾年前這個組織的雛形就已經形成了,德邦斯先生收留了很多孤兒,從小訓練他們,每天都會有人被淘汰出去,被淘汰的那些人會被重新扔回街頭,凍死,或者是餓死,然後用訓練出的殺手聚斂很多錢財,再進一步擴大基地,然後就可以聚斂更多的錢財,他有了錢和我們這批殺手,等於掌握了無上的權利,他甚至可以借此操控一些國家的政治,他的權利無法想象。”

方飛飛聽得有些心驚,因為她之前就聽夏天虹說過,這個殺手集團很可能掌握著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這些東西一旦爆出來,隻怕中國整個上層結構都將天翻地覆,方飛飛當時覺得有些誇大了,但是現在看來,夏天虹的推測一點也不誇張,德邦斯手裡必然掌握著雇主曾經向他給出過的暗殺指示以及付錢的憑據,而這些人無疑都已經乾掉了競爭對手登上了巔峰舞台,僅僅憑這個,德邦斯就可以脅迫這些人為他做任何事,而這些憑據,也正是夏天虹想要的。

杜央看方飛飛不說話,她笑了起來,說:“你難道不覺的留在這裡前途大好嗎?”

方飛飛笑了起來,說:“你想我留下來了?”

杜央卻突然說:“你知道我們是怎麼發現你那次的行動的嘛?”

“嗯?”方飛飛趕緊追問,這正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杜央笑著拿出手機,說:“給你看一段錄影。”她打開手機,畫麵正是那場海市蜃樓的。

她吃吃笑了起來,說:“按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露。”

方飛飛看著畫麵,無言以對,誰能想到竟然如此巧合呢,大約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不過百萬分之一,偏偏就被她趕上了。

喝醉了的杜央忽然站起身來,伸開手臂旋轉,她的黑發飛揚起來,輕輕飄舞,方飛飛看著一時有些目眩,杜央停了下來,伸手指著天空,說:“你看。”

方飛飛抬頭看去,什麼也沒看到,杜央卻說:“風起時你在雲的那邊,花開時你在我的眼前。”杜央轉頭看著她,又笑了起來,方飛飛看著她的笑容,有些沉迷。杜央卻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然後把頭輕輕倚在方飛飛的肩上,說:“梅子靈,是不是葛宇凡才是我們的緣分之橋?”

方飛飛聞言,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才恰當,杜央又說:“你對我,比他對我好多了,他對我好冷漠,自始至終,總是我在追著他,哄著他,可我才是女人啊,為什麼就沒有人認認真真的對待我。”

方飛飛急忙說:“有我啊。”

林芳菲說:“後來她愛上你了?”

方飛飛點了點頭,但是她的表情是沉重的,因為這件事並不愉悅,說:“後來我們三個糾纏不清,她對我雖然有感覺,但是還是放不下葛宇凡,我們三個就在這個三角關係裡打轉,我唯一的優勢就是跟她一樣是女人,還有夏天虹給我出謀劃策,她的心思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能細致入微的體貼她,能懂她,葛宇凡不能,所以漸漸的,她對葛宇凡心冷了,開始完全偏向我,然後這段關係一直持續到葛宇凡發現了我跟她事情。”

林芳菲急忙問:“葛宇凡什麼反應?”

方飛飛和杜央的關係被葛宇凡發現時,方飛飛正纏著杜央在會議廳裡%e4%ba%b2%e5%90%bb,葛宇凡看到這一幕,幾秒鐘時間表情換了無數個,驚詫,疑惑,混亂,不知所措,憤怒,不明就裡,就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了她們三分鐘之久。

方飛飛覺得自己實在有必要說點什麼,於是想了半天,說:“那個.....其實我一直有件事要告訴你,就是沒有機會。”

葛宇凡說:“說什麼?說你愛的其實是她?”

“不是,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當初拒絕你,沒有彆的原因,隻是因為我愛的是女人。”

“難道不是因為覺得我配不上你?”

“你很優秀,我打心眼裡佩服你,但是我咬牙不肯輸給你,就是想不告訴你拒絕原因也能讓你撤退,可我沒想到會給你打擊這麼大。”

葛宇凡一片混亂,聽著方飛飛說這些,他似乎完全聽不進去,半天後,才說:“我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路。”

“再後來.....”方飛飛整理思路,繼續回憶著過往:“後來杜央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很崩潰,從一開始,她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她的生活沒有給孩子預留的空間,葛宇凡得知後,可能刺激到了他,他終於痛下決心和我一刀兩斷,想專心和杜央在一起,並且打算帶杜央逃走。但是沒想到,杜央因為我,執意不走,男人總有些自以為是,杜央愛他的時候,他不當會事,懷孕之後可能是激發起了他的責任感,要對杜央負全責,杜央卻已經對他麻木了,她決定打掉這個孩子,葛宇凡很崩潰,堅決不許她流產,杜央拿了一把槍,指著他說:‘如果你一定要阻攔我,那我情願跟你一起死。’”~思~兔~網~

“當時氣氛非常緊張,我也非常緊張,杜央的性格非常決絕,她說到就能做到,葛宇凡更是倔強的人,我覺得我必須要做點什麼,所以對杜央說,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我跟她一起撫養,當然葛宇凡要儘父%e4%ba%b2的責任我們也不拒絕,杜央在我勸說了半天以後,終於把槍放下了,最後三個人做了個口頭約定,這個孩子生下來,三個人一起撫養,無論誰活到最後也一定要把孩子撫養長大。”

“這個孩子,就是小立。”方飛飛輕輕吐出了這句話,林芳菲驚訝的說:“什麼?方立?”方飛飛急忙示意她小聲一點,然後轉頭看看臥室,方立臥室門關著,方立正睡得熟。方飛飛輕聲說:“小立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一直把她當%e4%ba%b2女兒看的,但是這件事,我不覺得能一直隱瞞下去,遲早她總會知道。”

“後來我們還為此開了一個共同賬戶,每人定期存進了一筆錢,為小立留的。”

“你取的那筆錢就是這個賬戶上的額?”

方飛飛點了點頭,林芳菲有些內疚說:“那我豈不是把她的錢給挪用了?”方飛飛笑說:“那你以後幫我養她嘛,再說,小立挺有錢,那個賬戶上不止這些錢,隻是我提不出來。”

“那葛宇凡呢?後來怎麼樣了?”

方飛飛聞言,歎口氣,說:“他死了,他計劃逃離的事情被德邦斯發現了,德邦斯是個非常警惕的人,幾乎沒什麼人能完全得到他的信任,杜央也不能,而在那個時候,我已經基本摸清了奧杜古斯的底子,一切蓄勢待發,國際警察和緬甸政府軍已經做好了進攻部署,我卻被邦德斯發現破綻,當時我一不做二不休,冒險通知夏天虹提前發動攻勢,杜央身懷有孕,邦德斯把她扣留在基地內部,讓葛宇凡來殺我,說是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殺了我就放他和杜央遠走高飛。”

“葛宇凡接到命令隻好來找我,但是杜央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冒險逃了出來,想阻止葛宇凡,葛宇凡對我下不去手,再加上身懷有孕的杜央,最終改變了主意,決定三個人一起逃,但是那時杜央並不知道德邦斯真真要殺我的原因,她以為是是德邦斯發現了葛宇凡和我之間的糾葛,而斬草除根,並借此考驗葛宇凡。”

林芳菲不僅插嘴說:“也就是說,實際上你把他們兩都給耍了?”

方飛飛點了點頭,說:“杜央那時懷孕已經八個月了,行動不便,當時葛宇凡開著車,我陪著她她坐在後車座上,奧杜古斯的殺手追了上了,事發突然,那時距離大部隊行動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們隻能孤軍奮戰。”

方飛飛自然還清楚的記得那個深夜,她們從基地逃出來以後,杜央開始不舒服起來,臉色一直不好,天氣熱,在加上孕婦體熱,杜央穿的衣服很薄,薄薄的紗衣貼在她隆起的腹部上,隔著紗衣都可以用肉眼看見小東西的不安分,她用她的小腳丫在杜央的腹部蹬出起伏的小包, 杜央臉色蒼白,卻笑著說:“我可能太緊張了,她也不安分。”

方飛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手掌覆在一個小生命之上,那個感覺很難言語,連她都覺得心裡溫軟起來。她給杜央一個堅定的微笑,說:“放心,我們一定能逃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車子猛然停了下來,方飛飛急忙問:“怎麼了?”葛宇凡已經握起了槍,看著外麵,方飛飛透過車窗看去,四周一片寂靜,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那種凝重,已經讓她緊張了起來,她握起了槍,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個下車去看情況,然後她看到車頭位置,貼著公路地麵豎起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車子已經撞在這個東西上了,這個東西的底部跳動著微弱的紅光。

方飛飛猛然大喊起來:“下車,快下車!”杜央急忙下車,方飛飛一伸手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帶著她向前撲了出去,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