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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嗤”了一聲,晃過大片的商業區,他踏的每一步,都變得格外專心。

這裡的一塊兒磚,自己有印象,那邊的那棵樹,自己也有印象,很多很多,多地都麻木了,可是自己記不起來,就像是粉碎的花朵一般,知道她的原型,卻再也拚不回那份美麗,也許他已經失去了得到的機會,但是他不想相信,他認為,命運這種東西,隻要不放棄總是還有一線生機。

走過了校門,走過了羊腸小道,走過了幾家住宅,不利望向右側的巷道深處,他慢慢走了進去,裡麵不深,甚至可以說什麼都沒有,不利期待的鮮血啊骨頭飛濺啊也全都是他自己的想象,觸目所及之處一些水管爆裂開來被扔地上,濕淋淋的地麵有著發黴的腐敗氣息,不利無所謂地晃了一圈,立馬收回了腳步向著外麵走去,似乎有什麼東西腦袋裡晃了一圈呢,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記得也罷。

這樣走著,終於來到了一處獨立的院落,早一百米之前,住宅區就基本上到頭了,這裡矗立著這樣一間建築物,真的是很多餘啊。不利環顧周圍,附近連路燈都沒有,但似乎本來是有的,腦袋頂上陳舊的燈泡發出像是燒壞一般的聲音,哇塞,是壞了嗎?原來這裡真的以前有住啊?

手摸上有些汙跡的鐵門,背後像是鎖鏈一般的聲音動搖了他的意誌,眉目緊緊蹙起,不利想是想起了什麼,從脖子上的鏈子裡拿出了自己藏掛飾裡的鑰匙,果然,“哢噠”一聲,鎖鏈開了,其實這鐵門根本就沒有鎖,隻是障眼法而已,真正有鎖的,隻有鎖鏈。

風輕輕的吹拂了過來,卷起了不利略顯單薄的衣衫,額前的碎發劃過眼瞼,帶起了一層細碎的癢意,懷著五味雜陳的心情,不利抬腳踏了進去,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氣力才製止住自己不跌倒這爛泥地裡。這裡似乎很久沒有搭理了,院落的一口井已經長滿了鐵鏽,不利眼前劃過一隻黑色小狗的身影,被自己略去。

左邊雜草叢生,一顆巨大的卻枯死的樹橫亙其中,像是一座為守護這座莊園而存的巨一般,盛開天與地之間。不利無聲地仰望了一番,帶著敬意和莫名其妙的懺悔猶豫地轉身離去。“花開了”,仿佛聽到有的聲音,不利往後看去,卻發現隻是自己的幻聽,不禁自嘲了一下,剛才,還以為是自己說話呢。

待得進了屋內,紛亂的思緒吵得愈發糊塗,手下意識地按住開關,本以為不會有任何作用的不利看到客廳和走廊內亮起的燈時嚇了一跳,明明應該沒有電的不是嗎?為什麼會有電呢?

有誰?來過這裡嗎?

小偷?還是強盜?

還是意欲打擾亡靈的?

家裡所有的電器都是由一進門的開關全權控製的,所以隻要一按,不管是電視還是浴室的熱水器全部會亮,不利歪頭打量著這夢中的家園,短短的記憶回到了空白的牢籠內。手慢慢撫摸著牆壁上凹凸的劃痕,“黑子哲也”“黑子哲也”“黑子哲也”,同一個的字跡,同一個的筆畫,刻滿了整麵牆,間或夾雜著零星褐色的液體塗抹低處。

“黑子哲也?”是那個,那個水藍色頭發的?

自己很早就認識他了嗎?難道不是奇跡時代認識的嗎?

是開玩笑的吧。

黑子哲也黑子哲也黑子哲也!

腦袋中好像有魔咒一般四處遊蕩,唱起哀傷的旋律。

“哼。”

“去把他拿過來。”

“讓他也愛上,然後帶他回來。”

有很多話語紛至杳來,不利揉著腦袋細細地篩選,黑子哲也的沒篩選到多少,卻讓他發現了足以讓他新奇的事物。他有收藏品?他真的有收藏品嗎?以前的家夥太和他的胃口了,現還吧,他最喜歡強取豪奪,滅口什麼的了。一想到家裡擺放整齊並被逐一編號的前自己,不利就興奮地臉紅。

那麼,就讓他看看自己的收藏品怎麼樣了吧,彆風乾了就好!

哦呼呼!

這樣想著,他蹦蹦跳跳地來到客廳門前,懷著黑暗中等待生日禮物的心情抱著期許“唰”地打開了白色夾雜著黑色的拉門,卻震驚地發現裡頭竟然沒有他珍貴的玩具。啊呀,好可惜啊,真的沒有嗎?不利走進去,腳丫子地上踩了踩,立刻就感覺到了不一樣,有些地方,榻榻米被踩地很薄啊,他來回走了幾次,發現那是一道痕跡,從他的收藏品到屋外,有一段路榻榻米特彆的薄。

為什麼呢?

不利歪起了腦袋,簡直讓彆以為腦袋要掉下去。

當然是有把自己最愛的收藏品帶走啦!

哈哈哈!

……

呐,所有帶走他收藏品的,全部詛咒他們去死好不好!

“嗒!”嗯?腳步聲!

不利快速地竄到門口,抓起餐廳裡的一隻椅子就衝了出去,迎著燈光可以看到有一個影子站玄關外麵似乎觀察著什麼,呐,是小偷麼,管他是什麼呢,不利笑著揮舞著椅子砸了下去,然後驀然停止了動作,瞪大眼睛看著差點被他砸到的男生。

啊拉,黑子哲也呦,稀客哎!

水藍色的發絲迎風飄蕩,就像是旗幟一般,帶著誘的光澤。

水藍色的眼睛透著看不見的深度,即便差點被偷襲,臉上也沒有一絲波動,隻是看著站門前俯視著看他的,“不利君,一個回到闊彆已久的家時,總是要先開燈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把結束第二卷提上征程

VIP最新章節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瘋狂

不利眯起眼睛,視線在對方身上溜了一圈,隨即抿著嘴%e5%94%87笑了起來,“看來,你似乎對我家很熟啊,是鄰居嗎?不可能吧,我這獨門獨戶的可貪不上鄰居什麼的稀有名詞。”他略微放鬆著將手內攥著的椅子放在身邊,椅子%e8%85%bf在地上摩攃發出乾澀的響聲。

黑子哲也默默地睜大雙眼,似乎在懷念什麼,“是啊,不利君,我不是你的鄰居,但是……那其實沒有關係吧。”

不知道為什麼,不利覺得眼前的人每說一句話都格外讓人討厭,就好像跟自己搶美味的禮物的聖誕老人一樣,讓人忍不住想痛毆一頓外加扒光了掛在霧崎大門外。雖然說這種想法是不好的,但是不利就是無法克製呢。

“不利君在想什麼?一臉()的表情。”黑子哲也歪著腦袋,絲毫沒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裡露了幾個字。喂喂,這麼光明正大的讓讀者們填空真的大丈夫?

“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啊。”不利不耐煩地看了對方一眼,“還有,即便我沒有把門鎖上,你也不應該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人家家裡吧。”哼,真是厚臉皮啊,這裡明明是他的家吧,為什麼這些小鬼頭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犯他的權威。

咦,自己剛才有說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嗎,去死吧,鬼彈幕。

“果然,不利君會因為彆人踏入自己家的大門而變得凶神惡煞呢。”黑子好似看不見對方身體周圍燃起的黑色氣體,隻是淡淡地揚起微笑的痕跡。“唰”一道淩厲的風聲劃過,不利卷起腳邊的椅子就狠狠抽了過去,媽的,去死吧,最討厭這種唧唧歪歪的人類了。

“碰”,椅子被什麼人擋住了,不對,是被什麼東西給砸飛了!不利看著還在地上旋轉的籃球,將眼神瞥向正在從大門口緩緩逼近的黑色身影。“赤司君。”黑子默默地喊了一聲,就不做聲了。不利咬碎一口牙齒,這些家夥,為什麼可以這麼隨便進彆人家的屋子,而且還一點新奇感都沒有,他們是不是來過!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利覺得自己要發瘋了,“這裡是不可以進來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赤司征十郎走到近前,雙色的眼神泛著冷酷的光輝,“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以’去做的事情。原宿不利,歡迎回家!”

歡迎……回家!不利大張著嘴,“你……進去過?”

赤司征十郎看著原宿不利微微透著青色的臉,眉眼間一片暗沉,似乎想起了國中三年級那年因為找不到原宿不利特地砸了原宿家的鎖鏈想過去找找,然後……

閉上的雙眼氤氳出了情緒,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散開。

其實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因為有些事情,是他早就知道的,隻是事實的衝擊,往往比什麼都強烈。

“滾開!”不利猛地拽起赤司征十郎的衣領,像一頭暴躁的獅子一般吼叫著,血絲漸漸染紅整個視野,不利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身周嘶吼,絕對不能讓彆人靠近這棟房子,絕對……絕對……

“滾出去!”不利掙紮著,想將手中的男人推出去,但對方紋絲不動,隻是看了眼黑子哲也,使了個眼色,看見對方轉身出了院落才將眼神放回到原宿不利的身上。“有點出息吧!”不利肚子上挨了一拳,就像是天空中忽然盛開的煙花一般,他一個不注意就被打翻在了地上。

赤司征十郎很快欺壓上來,跪坐於他的腹部,體重的擠壓使得被打的青紫的地方更是痛苦,但不利好似完全沒有感覺一般,不斷地費勁心力想要翻身,一雙拳頭拚了老命毆打對方,但都落空了。

“原宿不利,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嗎?”

鬼才會跟你說話啊,不利心裡想著。

“嗬,那些屍體被我搬走了。你想要嗎?”

“不給!”

腦海裡閃過這些斷斷續續的畫麵,就好像沒有信號的雪花電視機一樣,陡然黑屏。不利無奈地陷入了黑暗,仿佛連一切虛假廣告都變得遙不可及,使得自己再也不用擔心被拉去傳銷的危險。

黑色的屋子裡,曖昧的燈光一瞬間齊齊滅掉,躺在地上的人似乎失去了氣息,赤司征十郎卻顯得毫不擔心,他遊刃有餘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被掐的紫紅的手臂,慢悠悠地離開了這片詭異的土地,也許,這會作為開啟記憶大門的鑰匙也不一定啊。

門外,黑子哲也安靜地站著,兩人互相點了點頭,便同時邁出右腳,背對著前行。

……

第二天,原宿不利在一片散發著泥濘氣息的雜草中醒來,他猙獰著臉孔,看著周圍的一切,好煩躁!好煩躁!有些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又有些什麼東西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