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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法的外星良民可真不容易,他甚至從來沒想過來到地球之後要去外星事務所做個登記,更彆說請求協助逮捕千鴉,雖然這個機構每個城市都有,但是他確實不怎麼想和這群超能力者打交道,要知道這群人可是非常煩人的,尤其在他們知道法雷爾屬於黑吃黑性質之後。如果他們堅持要給整個飛船上的違禁武器做個登記,那法雷爾可以確定自己除了去黑洞監獄或者流放星蹲到死以外彆出路。

作者有話要說:  PS:稍微和《外星事務所》有點關係,算是同個係列

PPS:工作了,三次元忙得想哭(ω`。),每天寫材料和文件都快不會寫文了,翻出了兩年前的小說,覺得挺有趣,一邊修一邊發吧,希望大家看的愉快XD

一、地球是個好地方(二)

此刻法雷爾走在前往餛飩攤的小巷上,他依稀記得自己沒有走錯,但是並不是那麼確定,要知道對於一個出行永遠開自動導航係統的星際漫遊愛好者來說,方向感永遠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小巷裡傳來奇怪的叫罵聲,法雷爾站在巷子口看了一會兒,三個地球人圍著另一個地球人推搡,手上拿著落後到讓人淚流滿麵的冷兵器威脅道:“把錢交出來!”

法雷爾問智腦:“他們在做什麼?”

智腦:【打劫。】

“打劫?”法雷爾從未聽說過這個詞語,雖然宇宙最新2.0全物種語言芯片中有收錄這個詞彙,但是這也不足以拯救缺乏地球常識的外星人。

【就是以暴力或者威脅使用暴力來奪取他人財產的行為。母星不存在此種行徑。當然我也不建議你去嘗試。】

法雷爾聳聳肩:“母星總共就二十九口人,你說我能打劫誰?”

整個達達狄拉星隻剩下二十九隻擬形生物了,最低爵位是伯爵。這個科技發達但是瀕臨絕種的生物種完全不在意繁衍問題,或者說,這個恣意妄為慣了的物種從來沒有把繁衍下一代寫進基因裡。

它們肆無忌憚的基因和莫名其妙的浪漫細胞甚至經常讓它們把擇偶對象瞄準其他物種,因為本身就是擬形生物,所以不存在不能交|配的情形,但是顯然一隻史萊姆和一隻變成史萊姆的達達狄拉星人沒法生出除了史萊姆的下一代。

對達達狄拉星人來說,愛情是無法抵擋的東西,也是唯一可以抑製破壞性本能的東西,這大概就是阿爾法星係的非同類物種結婚登記所如此致力於為它們舉辦相%e4%ba%b2大會的原因。

但是很遺憾,達達狄拉星人的浪漫細胞經常出現在不合時宜的地方,比如曾有一位陛下在星際戰爭中對視頻談判的敵方將領一見鐘情,從而中止了戰爭,帶著賠款合約和軍隊和%e4%ba%b2去了,間接拯救了淪陷在戰爭的水深火熱中的阿爾法星係。

兼具與生俱來的殘酷和無可救藥的浪漫主義個性的達達狄拉星擬形生物,它們沒滅絕真是種奇跡。

目前整個星球最循規蹈矩的那位應該是可敬的皇帝陛下,他簡直為自己胡作非為的臣民們傷透了腦筋,它們中的一半支持星際恐怖組織炮轟宇宙聯盟發動第十七次宇宙大戰,另一半支持星際殖民勢力卷土重來,統治未開化文明與先進文明做長期鬥爭。

忠實的騎牆派法雷爾覺得兩個主意都棒透了,於是像是牆頭草一樣左右搖擺煽風點火,最後被皇帝陛下一紙敕令丟出了母星,前去追捕千鴉星際走私團夥。原因是千鴉盜走了陛下最新研究成果——繁殖期躁動時可以操控時間的時間蟲。

這大概可以成為千鴉名氣更上一層樓的大事件,繼他們偷了銀河係總統府門口的總統%e8%a3%b8像和銀河係恐怖組織老大的床,並且把它們賣給對方之後。天知道它們怎麼會把手伸到了阿爾法星係。

如果這事情捅出去,宇宙聯盟無疑又要給母星一份警告書了,但是這對達達狄拉星來說不痛不癢,陛下的垃圾桶裡早就塞滿了這玩意兒。它們比較擔心的隻是這事有損母星名譽而已。

整個阿爾法星係最胡作非為的物種,名副其實。如果它們的人口繁衍事業能和地球一樣順利,那麼毫無疑問,整個阿爾法星係都會因為它們而卷入戰爭的泥潭。

眼前的打劫行動已經接近尾聲,法雷爾看得有些無聊,不耐煩地詢問智腦:“現在我能做什麼?”

智腦覺察到他低落的情緒,建議道:【按照地球該國現行法律,你可以基於阻止不法行為而揍打劫的人一頓,不負任何法律責任,當然請不要將其弄死,因為警察會找上你。】

“用激光槍嗎?我從陛下那裡得到了最新的試行款。”法雷爾興高采烈地問道。

【不,隻許用拳頭。】

法雷爾立刻變得興致缺缺。不過看在這算是吃餛飩的餐前運動的份上……

法雷爾一下子從牆角跳了出來,擺好姿勢站在幾個混混麵前,然後發覺自己不知道按照地球風俗此刻他該說些什麼,也許,應該學著這群打劫者的話,吼一聲“把錢交出來”?

智腦火速連線地球互聯網,幾秒掃完各大電視劇聯係類似場景後給出了最合理的建議。

法雷爾遵從了智腦的建議,深情款款地看向倒在牆角邊的倒黴家夥,用發聲器官裡能擠出來的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彆怕,我來救你了。”

捂著傷處靠在牆邊的易楚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是在數九寒天裡%e8%84%b1光了衣服,瞬間被凍得全身僵硬。

從劫匪的表情來看,顯然他不是一個人。

法雷爾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欺負人,他隻是把拳頭部分的肌肉組織稍稍強化了一下而已,這對於一個擬形生物來說輕而易舉。雖然達達狄拉星的擬形生物在擬形能力上比不上斯勒姆星人的隨心所欲,至少他沒法瞬間把自己從有機質切換成無機質,但是讀取碳基生物基因,並且融合其他物種的基因對自己進行強化,這才是達達狄拉星人的拿手好戲。

打跑了幾個劫匪後,法雷爾心情大好地拍拍手,易楚扶著牆站了起來,苦笑了一聲:“你忘了把錢包拿回來了。”

艱難地從智腦那裡了解到錢包為何物的法雷爾無奈地攤攤手:“那是你的事,我要去吃餛飩了,再見。”

易楚這才借著昏暗的路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幾天前在餛飩攤一口氣吃下六碗然後坦然用銀子結賬的家夥。

“是你?!”易楚吃了一驚,又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感到尷尬,“李叔已經收攤了,明天早點來吧,這個鐘點已經太晚了。”

法雷爾的表情一下子變成了顯而易見的哀怨。他的肚子也配合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真不想回去喝營養液。”法雷爾嘀咕了一聲。

“那個……不介意的話,我家還有點餃子,晚上剛包的。”易楚在打電話給精神病院和請他吃飯之間猶豫了一下,鑒於此人雖然沒有奪回他的錢財但是好歹幫他揍了劫匪一頓出氣,應該予以物質上的獎賞,於是邀請道。

智腦在法雷爾的大腦中展示了一下餃子的形狀,形容了一下它的口感,法雷爾興致勃勃地想:這看起來像是放大的餛飩,味道一定比餛飩更美妙。

味道……據說也不賴。

法雷爾忙不迭地答應了。

也許是對方答應得太迅速太愉快,易楚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也許……他包好準備吃上兩天的餃子是留不過今晚了。

易楚偷偷打量了一眼靠在牆壁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手指的陌生男人,那真是個奇怪的人,倒不是說他的長相與眾不同,事實上他的五官很有混血兒的深邃感,半長的頭發有些卷。平心而論,那真是個相當英俊冷酷有存在感的男人,如果忽略他不太正常的舉止的話……

“可以走了嗎?”男人問道。

易楚忙不地地點頭:“嗯,這邊。”

作者有話要說:

一、地球是個好地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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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傷的胳膊還有些隱隱作痛,不過好在沒流血,易楚檢查了一番後鬆了口氣,看來很快就能痊愈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寂靜的小巷裡,這一帶的治安說不上太好,但是遇到搶劫也是第一次。易楚看著不遠處的樓房,燈還亮著,可是裡麵空無一人。自小他父母離異,母%e4%ba%b2去世後就隻剩下他一人住了。

“糟糕,鑰匙在錢包裡。”易楚站在門前掏鑰匙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唯一一把鑰匙已經離他而去了,而手機還在屋裡,沒法打電話找人開鎖。

法雷爾歪了歪頭看著他,智腦剛剛給他解釋完畢鑰匙是什麼東西,他覺得這玩意兒似乎很神奇。母星的科技早就已經淘汰了鑰匙這種開門道具了,更何況偌大的一個星球,每個同類的生存空間已經大得完全忽略劃分地盤這種無意義活動了,更彆說鑰匙。

“鑰匙在錢包裡,剛才錢包被搶了。”易楚尷尬地向客人解釋著,為難地垂下了眉眼。

感覺……好丟人。

如果隻是個普通朋友,他萬萬不會感到如此難堪,可是眼前的男人……總給他一種不該被怠慢的感覺。尤其是他嚴肅地站在那裡認真地看著他的時候,眼中有種奇異的認真和嚴謹。

“剛剛那幾個人嗎?”法雷爾問道。

“嗯……”

“哦。”法雷爾淡淡地應了一聲,“那我去拿回來。”

還不等易楚反對,他已經消失在昏暗的樓道裡了,易楚揉揉眼睛,那人的速度也太快了,他眼一花就不見了。

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啊。

易楚撫摸著擦傷的手臂,靠在門上發呆。大晚上的找誰開鎖呢?難道要在門邊坐上一夜……

紛擾的念頭弄得易楚有些頭疼。無%e4%ba%b2無故的單身日子對他而言並不算太寂寞。現在他在小學教繪畫,工作也並不忙,他本來就很喜歡孩子,對這樣的生活也很滿意,尤其是帶薪寒暑假,日子非常悠閒。現在剛好是暑假,他在家自學電腦繪畫,準備以後可以做點商業插圖之類的兼職。

鑰匙撞擊的聲音傳來,易楚詫異地抬頭看去,去而複返的男人從樓道裡走了出來,兩指拈著一串鑰匙搖來晃去,發出清脆的叮叮聲。

他看起來對鑰匙充滿了興趣,那種閃閃發亮的眼神簡直像是看到了感興趣事物的孩子一樣。

“你怎麼找到鑰匙的?”易楚驚訝地問道。

“追上去讓那幾個人把鑰匙交出來。”法雷爾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錢包呢?”易楚記得鑰匙就裝在錢包裡。

法雷爾篤定地說道:“我從裡麵拿出了鑰匙,然後還給他們了。”

一種濃濃的交流障礙湧上了易楚的心頭,這並不是語言的問題,而是邏輯。對方的邏輯和他顯然並不是一個國家的,甚至不是一個星球的。

——此刻的易楚並不知道自己某方麵來說真相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鑰匙總算回來了,錢包裡除了錢也沒有證件,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