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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總公司本部。

陸錦榮的身體每況愈下,令眾人沒想到的是,他把名下的股份轉給了陸夫人,陸夫人謝真在三年前出任了榮藝董事長一職,而後經過重組董事會的票選,陸文婷被任命為總經理,周行出任了法務主管。

如今藝人們的地位和待遇都在逐年提高,過去那種和經紀公司之間的霸王條款已經不再適用,近年來榮藝旗下的經紀公司和唱片公司常常會麵臨被合約將滿的藝人投訴甚至起訴不合理合約的狀況。

總之,周行特彆忙。

他的午餐就在公司餐廳草草解決,之後便回到辦公室,為下午要接洽的某個分公司個案做準備。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他抬起頭來,有點意外的看到白奚從外麵探進來腦袋,合上文件站起來,道:“你怎麼來了?”

白奚晃了晃手裡的保溫桶,道:“程薔過去找我玩,煲了黃豆豬腳湯,我又不愛喝這個,製作公司離這兒隻有幾步遠,借花獻佛送來給你。”

他幫周行把湯倒出來,香味撲鼻,讚道:“傑哥真是上輩子積了大德,程女神真真兒的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周行故作不滿道:“難道我不是?”

白奚歪著腦袋想了想道:“也勉強算是吧,比程女神差了那麼一點點。”

周行道:“差在哪兒?”

白奚隨口道:“她能做我的女主角,你能嗎?”

周行喝了一大口湯,說道:“這種比較毫無意義,我能給你煲一輩子湯,她能嗎?”

白奚笑道:“就算她能,傑哥也不會同意。”

周行鄭重道:“在這件事上,我和左傑的意見一致。”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番外,上午和下午的時間都被擠滿了,大家體諒下哈,明天爭取粗長

跪謝花家糖少的地雷一發~!麼麼噠~!

第66章 TheEnd

白奚最終還是向章華婉拒《父語》的邀請,章華很不解:“上一次你是要養病,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我看得出,你很喜歡這個劇本。”

白奚有些尷尬,說道:“實際上,我並沒有十分的自信,能夠準確把握這樣一個劇本。我怕我會力不從心,我也不想毀掉這個我特彆喜歡的劇本。”

章華不以為意道:“你的基礎功紮實,對於影片的節奏把握也非常明快,這是和你合作過的所有人都有的共識,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忽然有這樣自輕的想法。”

白奚坦然道:“技術類的問題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但如果想表現更深刻的影片主題,難免受到我的個人閱曆限製。我想,如果再過十年,碰到這樣的劇本,我一定會相當自信,也絕對不會錯過。”

章華表現的特彆無奈:“這麼說,你已經做了決定?”

白奚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總之,還是要感謝章製片的錯愛。”

章華擺擺手,笑的含蓄,“我是很喜歡你沒錯,可這次的電影團隊並不是我在操作的,一手促成的另有其人。”

白奚意外的眨了下眼睛,章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她也快到了,她一直都很想見你,卻因為種種原因錯了過去。”

白奚略微思索了一下,腦海中跳出一個名字——難道是那位州長夫人?

和這位久聞大名的方書韻女士麵對麵坐在一起,白奚覺得有點奇怪。

麵前這位方女士雖然已經年逾不惑,但是依然非常的漂亮,得體的妝容和衣著,教養極好的家庭才能熏陶出的優雅氣質。

但是,她看他的眼神卻溫和的有點過分,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章華一早就找了借口避開,這裡是製作公司為員工服務的咖啡廳,現在正是工作時間,隻有稀稀落落的客人,也都是在前台點完外帶就匆匆離去。

白奚謹慎的開口道:“方女士,我已經聽章製片講過了,多謝您的抬愛。”

方書韻捏著小勺在咖啡杯裡輕輕攪動,被子裡泛起一層層細小的漣漪,她的笑容忽而有些苦澀,說道:“我從來沒想過,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會是感謝。”

白奚有點疑惑不解。

方書韻道:“去年你生日那天,我約你見麵,是想對你說句生日快樂,《父語》的劇本就是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白奚:“……”

方書韻自嘲的笑了笑,道:“你以前聽他們說過我嗎?是怎樣的我?”

白奚在她希冀的目光裡,漸漸有些回過味來,問道:“您說的‘他們’,是指誰?”

方書韻歪了歪腦袋,竟然有幾分少女般的俏皮,說出的話卻又是滿含怨懟:“也對,陸家人不會提起我。”

白奚道:“我隻聽說過,您曾經熱情的追求過陸家的某位故人。”

方書韻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笑容十分的恬淡,說道:“你的父%e4%ba%b2陸文淵,是我見過最英俊、最有魅力的男人。”

白奚已經隱約猜到了方書韻和陸蔚然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順水推舟道:“那您認識我的母%e4%ba%b2嗎?”

果然,方書韻怔了怔,片刻後才道:“你是說死在飛機事故中的那位,還是說生育你的那位?”

白奚反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平靜,他細長的手指在咖啡杯的外壁摩挲著,語氣淡淡道:“無所謂了,反正我都沒有見過。”

方書韻的眼神空洞了幾秒,竟似有些難堪的說道:“假如她還活著,你不想和她相見嗎?”

白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說道:“假如陸蔚然還活著,我想,他不想。”

他說的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一個被世界漠視了二十年的孤兒,最後在冰冷中絕望的自殺,他不認為陸蔚然在死前那一刻還會想起於他而言完全是個陌生人的“%e4%ba%b2生母%e4%ba%b2”。

至於方書韻如何理解這句話,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方書韻的臉色有些慘白,抬起一隻手遮了遮泛紅的眉眼,強作歡顏道:“我看了新聞,你的兩個兒子很可愛,有機會的話,能邀請我到你家去看看他們嗎?”

周行不滿的太高了音量:“最後你還是答應了?”

白奚訕訕道:“我看她已經那麼難過……”

周行無語的點了點他的鼻子尖,麵無表情的數落道:“我說你是聖母你還不願意?現在邀請來路不明的人來看我兒子,我不同意。”

白奚道:“她也未必會來,州長夫人那麼多應酬交際,哪兒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

周行冷哼一聲,道:“彆的州長夫人沒時間,這位的時間大大的有。”

白奚無奈道:“那我已經答應了,難道現在再上去找人家反悔?”

周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抱怨道:“本來我們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你倒好,招惹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家夥到我們家去參觀。”

白奚道:“不過就是傑哥這周末帶著他兒子過來,哪兒有什麼莫名其妙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周行默默的想,左傑就是最莫名其妙的人。

方書韻仍然獨自坐在那個位置上,望著窗外長久的發呆。這二十年裡她無數次的想起當年,一步錯就步步錯。

那時還是少女的她愛上了陸文淵,陸文淵卻並不愛她,他愛的是個沒有家世也沒有出眾外貌的灰姑娘。

方書韻到現在還記得,陸文淵的心上人是個笑起來雙眼就像兩個小小彎月亮的女孩,陸文淵是那麼愛她,以至於眼睛裡裝不下其他的任何女人。

陸夫人並不看好兒子的愛情,因此在方家主動提出聯姻的時候,她欣然同意,並在見過方書韻之後,異常滿意這個兒媳,她默許了方書韻去拆散那對年輕的戀人。

年輕氣盛的方書韻不甘心自己敗給一個無論是誰看來都和她有雲泥之彆的女孩,她像所有誇張的偶像劇裡的惡毒女配一樣,使儘了各種手段,甚至有了陸文淵的孩子。

可這部偶像劇並沒有個美好的結局。

她拆散了陸文淵和他的情侶,宛如遭到了報應一樣,生下了一個畸形的孩子。而陸文淵不願被父母束縛,甘願放棄陸家的一起,和他的心上人相約去往無人相識的地方,卻在私奔的路途中遭遇了飛機失事,果真永不能再回來。

方書韻大受打擊,心灰意冷的把孩子丟給了陸家,遠嫁海外。

二十年間,她一直都拒絕聽到任何有關那個孩子的消息,她自我催眠他會在陸家過得很好。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陸文淵罹難的那天,陸夫人發狂一般要摔死繈褓中的嬰兒,當時她就在旁邊看著。

方書韻這一生再也沒有過孩子。

她想,他們的相見或相認本就沒有必要,那個孩子說的沒有錯,她的骨肉在被她拋棄那一刻,也永遠的拋棄了她。

帶著兒子到周家做客,左傑沒有好意思獨自前往,特地叫了程薔作陪。

他們和白奚剛剛接了一部新片,是一部愛情文藝片的劇本。因為《愛情解碼》的超高票房,媒體把他們三個的組合稱為“愛情片黃金三角”,外界對這部還未開拍的片子給予了超高的期望值。

白奚重新規劃了自己的職業計劃,雖然首部電影就有了非常不錯的開始,但是將來要走的路還是很長。對比他前世二十五歲心高氣傲的入圍金柏獎,失敗後各種不服的心態而言,他覺得這一世他獲得了更多更平靜的學習機會。

帶他走進新領域的高思遠,在製片工作中給予了他非常寬鬆環境的章華,以及像左傑、程薔這些合作過的工作夥伴,這些都是他一點一滴積累出來的財富。

他才二十一歲,未來的道路還很長。

周行橫豎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真生氣和假生氣反倒沒什麼人在乎,程薔早和白奚混的很熟了,也漸漸學會了假裝看不到周行的技能。

左傑不是個女孩子,做不出這種事來,隻能尷尬的和作為主人的周行寒暄一番。

周行冷不丁冒出一句:“程薔不錯。”

左傑茫然道:“啊?”

周行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