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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近的車尾,想看他出醜拿來尋開心,做他媽的春秋大夢!有種就撞上來!

車上另一個年輕人發現不對勁,忙道:“快停下!他沒躲開!”

陸誠然的酒勁兒已經湧上了頭,糊裡糊塗的冒出一個念頭,隨口道:“不躲就撞死他。”

那兩個年輕人臉色一變,前麵路口傳來一陣警車鳴笛聲,陸誠然一下清醒過來,手忙腳亂的踩離合器。

車尾在距離白奚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

警車停在他們旁邊,包括陸誠然在內的三個年輕人都懵了,安安分分的配合測酒精,酒後駕駛妥妥的,直到警察要帶他們上警車的時候,陸誠然才反應過來,掙紮道:“我不去!你們放開我!”又朝著旁邊的白奚喊道:“陸蔚然!快給爺爺打電話!”

白奚才不可能理他,兩手插在褲兜裡冷眼看著。

有警察過來問他:“先生,你沒事吧?”

白奚搖頭道:“我沒事。”如果被人知道陸誠然開車撞他玩,明天的新聞可有的亂寫一通了。況且陸誠然的惡作劇雖然可惡,好在他也沒什麼事。現在酒駕板上釘釘,陸誠然無論如何也跑不掉拘留的命運,就讓他到裡麵好好玩去吧。

周行把所有電視台翻來覆去換了好幾遍,煩躁的扔掉了遙控,心情越來越糟糕。

昨天話趕話的說到那裡,他能看得出白奚並不排斥他,所以臨時起意表了白。要說白奚今天一時羞窘不好意思,躲著他也就算了,已經躲到十點多還不肯回來,擺明就是去哪兒鬼混了。

四年前出了那件事,他不情不願的出了國,沒過多久實在忍不住,背著爸爸和爺爺偷偷溜回國,費了好大勁找到白奚當時工作的攝影棚,剛進門就看到他心心念念惦記的人和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e4%ba%b2的難分難解。那之後,他三年都沒有再回來過。半年多前,他決定回國發展,一下飛機就聽說白奚已經為彆人出了櫃。

他也隻能自我安慰,至少出櫃以後的白奚不會再和其他人亂來,雖然他一眼就能看出白奚喜歡的那個男人是個渣。

周行自認為這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喜歡白奚,但是白奚偏偏就是這世上最瞎的人,不但不喜歡他,就連他的心意也沒看出來,還總是喜歡一些根本沒辦法和他比的家夥。這叫他怎麼能不生氣?

門口傳來聲音,周行站起來幾大步疾走過去,從裡麵打開了門。

門外的白奚不大自然道:“你怎麼還沒走?”

周行繃著臉道:“你去哪兒了?”

“和同事去玩了,”白奚進來反手關好門,看到餐桌上擺放整齊的飯菜,尷尬道,“你還沒吃飯?”

周行從他的話裡捕捉到幾分和以前不大一樣的情緒,說道:“如果你說不回來吃飯,我就不會為這些東西浪費時間和精力。”

白奚道:“那個,我手機沒電了,不是故意不告訴你……”

周行的委屈值爆棚了:“你以為每天買菜做飯刷碗,都是因為我喜歡?”

白奚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忙拿出手機來給他看:“真的,你看都開不了機了。”現在開不了機當然是真的,問題是開得了機的時候他也沒打算打給周行。倒是猶豫了一會,實在是覺得“我不能回家了你自己吃飯吧”這種古怪的話根本不可能說得出口,最後直到電量耗儘,也沒有打出這通電話。

他這急於解釋安撫的模樣已經把周行的不愉快治愈了一大半,周行淡定道:“不過,每天為你買菜做飯刷碗,就是因為我喜歡。”

白奚的臉又控製不住的紅了,他懷疑自己現在的臉紅係統根本就是陸蔚然的生理問題,否則根本無法解釋他這動不動就臉紅是什麼毛病。

周行裝過委屈也賣過深情之後,忽然注意到有點不對勁,忙道:“你的手怎麼了?”他伸手去抓白奚的手要看。

白奚躲了躲也沒躲開,訕訕道:“沒事,摔倒蹭了一下。”他也是進了電梯要去按樓層鍵的時候,才發現剛才摔倒的時候手在地上蹭了一下,左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擦破一塊,起先沒感覺,過了這麼一會才火辣辣的疼起來。

周行煞有介事道:“其實這是我的詛咒。”

白奚莫名道:“啊?”

周行道:“如果天黑之後你沒有和我在一起,就注定要有血光之災。”

白奚沒好氣道:“那如果是你的原因呢?單方麵的詛咒不公平。”

周行捏著他的手腕,對著傷口小心翼翼的吹了吹,說道:“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連飯都吃不下,你還要怎麼公平?”

“……”白奚認真道:“周先生,能麻煩你閉上嘴嗎?”

周行點點頭,說道:“我允許你來堵住它。”他的視線移到白奚的嘴%e5%94%87上,想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片刻後,白奚道:“周先生,我想麻煩你另一件事。”

周行歪了歪腦袋,眼神真摯:“什麼事?”

白奚道:“快點回家。”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帶傷工作的第二天,高思遠終於鬆口讓白奚跟拍,把那一攤子亂七八糟的雜事扔給了無故曠工的代罪之身左傑。

Chapter 24

在持續打雜近兩周之後,能再次聽到熟悉的打板聲,看到久違的監視器,這種感覺一瞬間就把白奚的幸福感提高了一萬倍。.7k7k001.

就如之前他聽說過的,高思遠拍起戲來脾氣果然不大好。平素裡總是笑眯眯不修邊幅的臉,隻要一開機就有如羅刹,也多虧這戲裡的主要演員都不是新入行的,才沒有被他那副模樣給影響到表演。

白奚對高思遠的第一印象,是先入為主的同行相輕,外加落敗之後的不甘心加小嫉妒。現在雖然更明確高思遠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但是在專業技能方麵,值得他學習的地方的確不少。譬如在引導演員領會劇本這一點上。

這個是很多導演都把握不好的問題,每一個成型的好劇本必然充滿了矛盾和衝突,演員能不能把這些東西表現出來,紮實的演技隻是工具,更重要的部分在於真正理解劇本想要表現的人物內心。浮誇和流於表麵往往不是因為演技,多數是根本沒懂。並不是所有演員都有身後的人文素養,導演能起到的作用就至關重要了。

說到底,導演並不會教人“你怎麼演戲”,那些東西都是電影學院來做的,導演要做的是要引導他們明白“你要演什麼”。

白奚的老師,那位蜚聲國際的電影大師,在白奚拜師的第一天就是這樣告訴他的。因此白奚始終篤信這個理論,在過去的實踐中他也一直在努力做到這一點,他給自己的分數是六十五分,及格,距優秀還很遠。他給高思遠打八十分。

他在漸漸明白,為什麼上一屆金柏獎他會輸給高思遠。

“卡!”場記打板,演員的助手都把自家藝人帶去旁邊稍作休整,工作人員也都忙不迭的坐下休息。

高思遠還在看監視器裡的回放,伸手到旁邊抓了抓。

白奚忙把水杯遞給他,然後把掉在地下的劇本撿起來整理好放回文件夾裡。

高思遠冷眼看著,嘴角微翹了一下,說道:“小陸,跟了一整天機,覺得辛苦嗎?”

白奚眨巴了兩下眼睛,“高老師,你彆取笑我了。”他前幾天跟著道具師刷漆都沒覺得辛苦,現在這算什麼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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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思遠故作驚訝道:“你這可是第一次這麼叫我。”

白奚赧然一笑:“爺爺讓我來跟你學習,你當然是老師。”稱呼的變化自然代表了態度的變化。

高思遠正色道:“提起陸先生,我有正事跟你說,下個月一號是榮藝電影公司三十周年慶典,發了邀請函給我。”

高思遠和榮藝合作過很多次,還有幾部電影是陸錦榮%e4%ba%b2自掛名做製片或出品的,會邀請他也很正常。

“陸先生特彆交代,讓我帶你一起去。”高思遠摘下帽子整了整頭發,又重新戴好,接著說道,“當然啦,你要是不想跟我這師傅一塊去,可以不同意。”

白奚忙道:“怎麼會!可是……”陸錦榮為什麼會做這種安排?是不希望他以陸家長孫名義出現在慶典上?

高思遠道:“陸先生很看重你,他希望你用一個電影人的身份過去,而不隻是電影教父的後人。”

這句話觸動到了白奚,的確,電影人和陸家長孫之間,無論陸錦榮是哪種想法,他也更想擁有前者。

《風華正茂》的夜間戲需要到另一個臨時搭建的景去拍,那個景的搭建比較困難,而且也隻有幾場戲需要用到,高思遠乾脆就把夜間戲全部排到了臨近殺青的那幾天裡。整個拍攝計劃一共是五十五天,到現在拍了半個月,劇組都還沒有加過夜班,每天大約都是傍晚時候就能收工下班。

今天也不例外,白奚幫高思遠收好東西之後,便打算回去。他的公寓和左傑家剛好順路,通常都是搭左傑的順風車一起回去。

左傑接替他打雜工作也沒有太久,剛巧有位攝影師突然腸胃炎,高思遠隻得暫停對左傑的懲罰,讓他重回攝影崗位,左傑還特地買了果籃去看過那位生病的攝影師,以感謝他的自我犧牲。

白奚和他一起向外走,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今天的工作。

被前女友甩掉之後,左攝影師的自我調節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剛回來那幾天喝醉過幾次,之後便鬥誌昂揚的投入到了工作中。他等了那麼久才能進高思遠的劇組,不能讓傷春悲秋把機會白白浪費掉。

剛一到門外,就遠遠的看到臨時車位那裡停了一輛眼熟的車,周行抱著手臂靠著車門站在那。

“那是em的周總嗎?”左傑奇怪的問白奚。

白奚也覺得意外,周行來這裡乾什麼?這部電影是和榮藝直接合作的,並沒有em什麼事。

周行抬頭看到這邊,站直了身體轉過來。

左傑道:“蔚然,是來找你的?”

白奚含糊道:“嗯,是吧。”

左傑本來就是要去取車,也沒多想什麼,搭著白奚的肩,也朝那邊過去,近了還微笑著打招呼:“周總,好久不見。”

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