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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交換的呢?”

淩傲天目光一凝,忽而轉向步驚雲說道:“你在……那個時空裡,是怎樣的處境?”

步驚雲此時已經完全知道自己是什麼個狀態了——他是和另外一個世界的步驚雲交換了魂魄!

步驚雲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這裡的步驚雲似乎過得很不錯——有%e4%ba%b2朋好友,還有……愛人。

以步驚雲敏銳的觀察力,不難知道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和他的師父是個什麼樣的關係——步驚雲很有一種精神瀕臨崩潰的感覺——他渴望愛,也渴望被人關心與認可……而這些,這個時空的步驚雲似乎都得到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雄霸呢?

然而聽到斷浪的話,步驚雲心裡黯了黯——這一切……總歸不是屬於自己的,即使那人也叫步驚雲,可他和自己,並非同一人。既然如此,就算那人的伴侶是雄霸,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了。

那麼,還是想辦法回去吧——即使那是怎樣痛苦的經曆和歲月,但都是屬於自己的,是證明自己獨一無二的存在的一切——於是應該回去,去做回一個身殘心殘的原原本本的自己,也好過這麼不明不白地成為彆人……況且光看這些人瞪著自己的眼神——即使想要成為彆人,也不可能被接受。

步驚雲也似是想開了,收斂了眼中的殺意,隻淡淡地說道:“喪家之犬罷了。”

家在何方,所喪為何——這四個字這般平淡地說出,卻似飽含了無窮的滄桑歲月與苦痛歎息;然而隻是這般淡淡的語氣,仿若低不可聞的一歎。

淩傲天有些嚴肅地追問道:“被人追殺?危機四伏嗎?”

步驚雲平淡無波地說道:“被……雄霸追殺,左臂斷了。”

淩傲天一怔,瞬間想到這應該是到了步驚雲即將要得到麒麟臂的那段劇情了——想起那些亂糟糟的事,不由得有些頭大。

幽若瞪大了眼睛,詫異地說:“呀……這不同的時空差距可真大……咦?那邊的……那個誰,難道沒有女兒的嗎?”

斷浪摸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剛剛你說那裡的斷浪是天下會的雜役?怎麼會混得這麼慘?”

漂浮在一旁的雲看著師父微皺著眉頭思索的樣子,心裡苦笑道:“完全不用苦惱的我問題了……我在那邊都已經死掉了……”

淩傲天終究是微歎了口氣,淡然地說道:“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地也解決不了,這從一大早的到現在……還是先吃過飯再說吧。”

幽若、斷浪還有殷成互看幾眼,也知道再多糾結也沒什麼意義,於是殷成連忙說:“屬下去為幫主還有……準備所需的衣物。”說著很快就下樓去了,看樣子巴不得背上生出倆翅膀來。

斷浪忍不住問道:“那他……怎麼辦?就這樣扔在這裡?”

步驚雲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淒慘極了,連斷浪看著都覺得心下不是很舒坦。可是他偏偏又不是原來的那個步驚雲,明擺著是和雄霸有仇的,實在是讓人難以決斷。

於是幽若和斷浪都很有眼色地表示要先去準備一下,然後就一起飛快地離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是不要多管了,以爹爹/師父的本事絕對可以處理好的。

淩傲天眼神深邃地凝望著步驚雲,看到他的神色中已然沒有了那些仇恨暴虐和煞氣殺意,隻有迷茫無奈自嘲……還有一點兒埋藏很深的憂傷。

看到這樣的眼神,淩傲天的心忽然就不由自主地有了點兒鬆動,於是他就十分自然地問步驚雲:“你現在還想殺我嗎?”

步驚雲定定地看向淩傲天,語氣平淡地說道:“那毫無意義。”

於是淩傲天托起步驚雲的手腕腳踝,直接就給他把關節給對了回去;步驚雲疼得額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不過也總好過持續不斷的劇痛了,不多時,他就緩緩地撐坐了起來。

待得殷成把衣物等日常用品以及金瘡藥等必需品拿來後,淩傲天點頭示意他先行離開,就拉著步驚雲走到了浴室裡。

由於內傷的緣故,步驚雲暫時也隻是恢複了行動能力,一丁點兒內力也提不起來,隻能瞪大著眼睛看著淩傲天把自己拽進巨大的蒸騰著水汽的浴室,然後把自己%e8%84%b1了個精光就扔進了浴池裡。

熱水的浸泡讓傷口又開始流血,步驚雲隻是咬著牙扶著池壁,依舊是倔強而冷淡地站著,一言不發。

不過步驚雲的表情終於還是在透過重重霧氣朦朦朧朧地看著淩傲天毫不猶豫地%e8%84%b1去身上的衣物坦然地也走進浴池裡的時候破碎了——他語氣不穩地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淩傲天淡淡地回望步驚雲,表情平淡地說道:“自然是沐浴。”

於是淩傲天十分淡然地直接在池子裡邁步向步驚雲走去,就仿佛他不是在浴池裡,不是什麼也沒穿,而是身著龍袍緩步走在大殿之上一樣。

步驚雲有些局促地微微偏頭,語氣肅然地說:“即使我無法反抗,你也最好不要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即使語氣是這樣的篤定堅持,但他的眼中還是很快地劃過一絲慌亂不安的情緒。

漂浮著跟在後麵的雲見此情形也不禁有些錯愕,隨即又有種讓人心裡很不舒服的氣悶感覺蔓延開來,帶著鈍鈍的疼痛感。

淩傲天在步驚雲麵前一兩米處停下了步子,十分坦然地看著步驚雲的眼睛,淡淡地說道:“無非是想幫你處理一下傷勢罷了,你若自己可以,那麼請自便。”說著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閒適地靠躺在池邊特製的防水枕座上,又悠悠地接了一句:“你並不是他,所以我對你沒有半分興致,你大可放心。”

步驚雲瞬時就呆怔當場,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即使雲現在隻是遊魂狀態,似乎都能感覺到全身泡在溫水裡的暖洋洋的感覺,然而隨即他又不禁痛恨起自己現在這種空氣一般的存在了——因為他真的很想很想抱抱師父。(八百度搜索)

正文 摩訶

此時距離兩人第一次相見已過了十餘年時間,不過無名倒是沒怎麼變樣,依舊是烏黑素衣和稀疏小胡,孤高威儀飽曆滄桑,隻是那種環繞周身的寂寥感,倒似是在不經意中消散了不少。(8百度搜索)

淩傲天的樣貌倒是還年輕了幾歲,越發豐神俊朗了;常年的上位者經曆也使他的氣質愈發尊貴,隱隱還帶著幾分天下之主的皇者氣概。

淩傲天乍見無名坐在石桌邊淡淡地望過來,便也眼中帶著笑意走上前去。其實淩傲天對無名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多年相交,也把他當作了朋友。而且無名和淩傲天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相反淩傲天還希望借助無名完成一些部署,因此對於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是一直認真對待,小心經營的。

無名依舊是坐著不動,隻是淡淡地問道:“方才定鼎天下,必有瑣事繁多,何以此時%e4%ba%b2來此處?”

淩傲天很自然地坐到無名對麵的石凳上,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酒壺喝了一口,微眯著眼笑道:“你這裡的老酒,總是這樣辣。”說著又正色地說道:“自是有事相商。”

無名麵無表情地看著淩傲天,又掃了一眼他身後的三人,一言不發地等待下文。

淩傲天側了側身,向幾個弟子示意了一下,微笑著說道:“雲兒你已見過數次,這是我常常提起的三弟子聶風和四弟子斷浪,想來也很該讓你見見才是。”

聶風和斷浪聞言走上前來,步驚雲隻是靜靜站在淩傲天身後,微微頷首未有多作表示。

無名細細地打量了聶風和斷浪一番,眼中閃現一絲驚詫,語氣依舊淡然地說:“你的弟子,倒真是天縱英才。”說著看向聶風,稍稍柔和地說道:“鬼虎和我提過你,是個好孩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聶風瞪大了雙眼,語氣激動地問道:“鬼虎叔叔?他不是……不是掉落懸崖……了嗎?”

無名微微點頭,說道:“當時我正在崖下,故而他得以生還。”

聶風十分欣喜地說道:“那樣實在是太好了。”

無名頓了頓,隻淡淡地歎息著說:“他的心已死,餘生將長居雪山之上,其實生死對他早已無甚差彆了。”

聶風聞言一怔,神色忽然就有些黯淡了。

斷浪拍了拍聶風的肩膀,無聲地給予安慰。

無名轉而看向淩傲天,緩緩地問道:“有何事要%e4%ba%b2自來與我相商?”

淩傲天沉%e5%90%9f了片刻,略帶嚴肅地說道:“日前決戰無雙城之時,曾遇一人……自稱為帝釋天——”說著淩傲天目光深幽地看向無名。

無名微微皺著眉說:“帝釋天?我從未聽過此人。”

淩傲天錯開目光,語氣微帶沉重地說道:“此人是敵非友……而且我遠不是他對手。”

無名瞳孔微縮,稍有驚詫地問道:“竟有這等高手,可是無雙城的人……不會,無雙城怎會有這等高手,與東瀛人有所牽連?”

淩傲天微微搖頭,意味不明地說道:“此人底細我尚且不知,然若非他似乎不想與我拚命,或許我已然身死當場也未可知。”

一直站在淩傲天身後的步驚雲心神一震,便有幾分煞氣不受控製地激蕩而出。

無名看了步驚雲一眼,轉而略略嚴肅地問道:“那麼你有何打算?”

淩傲天頓了頓,微微苦笑著說道:“其實我本是想問你是否認識此人,然後與你聯手對付他;可惜如今連他的底細都摸不清……你也知道,對於這樣的高手,即使是坐擁天下也難以防之……此時天下方定,又有東瀛人虎視眈眈,我實是不想為此人多煩擾,卻又由不得我……”

無名沉%e5%90%9f片刻,說道:“你是擔心他針對於你?”

淩傲天扯了扯嘴角,頗有些嘲諷地說道:“他想對付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雖說我這樣說你可能會不喜,然我天下會身負千萬百姓福祉,若然他膽敢來犯,即使以萬人之命換之,也當把他留下。”

無名凝目看向淩傲天,說道:“你乃當今天下之主,不欲%e4%ba%b2自與他動手自乃常情。”

淩傲天微微頷首,淡笑著說道:“自是如此。”忽而又肅然地說:“然我最為擔心的還是我的幾個弟子……他們長年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