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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說道:“姑娘,適才在下陶醉於你歌聲之下,一時忘了掏銀相贈,這隻是在下的一點小小心意……”這聲音的主人當然便是聶風。

那少女先是一愣,也許是料不到居然會有人如此慷慨,以銀錢相助她的困境;然而,她竟沒有伸手去接,而且依舊將頭垂得很低很低,像是十分害羞似的,讓聶風始終無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她隻是溫柔的說:“適才實已曲終人散,小女子此刻也已聲衰力竭,無唱可賣;這位少俠厚意,我實在愧不敢當;何不把這錠銀子給那邊的那位老婆婆,也許,她會比我更需要這些銀錢……”原來她此刻心中所記掛的,仍舊是那名老弱丐婦;聶風聞言不禁心中一震,便向那名老婦走去,又輕輕地把銀子放到那破缽之內,老婦依舊沉沉地睡著,猶不知情。

然而,聶風又轉身拿出另一錠銀子,溫和地對那少女勸說道:“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在下隻是一心想稍助姑娘%e8%84%b1離困境,彆無他意,還望姑娘能夠笑納。”

那少女怔了怔,似乎亦為聶風這份熱心所感動,她不知是因為不便再行婉拒,抑是為了其它原因,她終於把那錠銀子輕輕接過了,柔聲說道:“那……唯有多謝這位少俠了……倒是不知這位少俠高姓大名?”聶風本來想胡亂說個名字便算了,畢竟他此行是暗中潛入無雙城的;但見這少女十分心善,聶風心中也很是欣賞,就覺得須以誠相交,於是終於還是直言道:“在下聶風。”

那少女細細地重複了一聲:“聶風……”隨即更是愈發地把頭埋了下去,不再言語。

聶風一時好奇,也問道:“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稍稍地頓了頓,像在躊躇著是否應該報上自己的名字,然而也許她是覺得聶風一片熱心助人以誠,又似乎也想要瞧瞧這個熱心的陌生少年到底是怎生模樣,遂不禁徐徐地把頭抬起,眼波流轉地一瞥聶風,柔柔地說道:“我叫……明月。”

聶風一下子震住了——隻見這少女年約十四五歲,容貌可謂傾國傾城,柳眉秀目,皮膚白皙吹彈可破,瓊鼻粉%e5%94%87,還透著幾分青澀的可愛——若是這少女再年長上幾歲,恐怕真是能禍國殃民的絕世紅顏了。

少女的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閃著柔柔的波光,乍一看上去就讓人的心不禁沉入其中,卻又似那九天上的明月,有一種清冷孤高內蘊其中,令人不敢褻玩。

也還真是……再沒有更適合這少女的名字了……明月。

直到少女蓮步亭亭地消失在了街口轉角處,聶風才惶惶然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自己剛才乍一見這少女的樣子,心跳也不禁頓時快了半拍——果真是美人如玉染人心嗎?

聶風自嘲般地笑笑,小小地為自己的定力歎息了一聲,忽而仰頭看向漆黑的天幕上的那一輪明月,眼神微微有些迷朦——明月……居然有幾分神似聶風記憶深處的那個絕代傾城的美人……可她們的心性卻是如此的南轅北轍……若是有半分相似,當年也許……

美人芳蹤已渺渺而逝,清冷月光下唯餘悠悠一聲長歎。

然而聶風卻沒有注意到,在不同方向的黑暗中有好幾雙眼睛都在注視著他——其中一處傳出了低不可聞的憤憤咒罵的聲音:“見到個美人居然就移不開眼了……還把名字告訴人家……哼……早把我給忘到腦後了吧……真是可惡!”

月下千萬人,這明月究竟照進了何人的心扉?

(八

正文 美人

告彆了那位傾城絕代的明月姑娘,聶風便決定先到附近的飯館吃頓飯,除了為果腹外,還要向店小二打聽一番,那座武聖廟究竟在無雙城內的何處何方——畢竟無雙城這麼大,讓聶風慢慢去找也不實際,那麼詢問於當地人自然是最佳的選擇。(八百度搜索)

然而,當聶風用罷晚膳,正想結帳以及向店小二打聽之際,他霍然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心悸感——這股感覺是……高手的氣勢!

而且絕對是傳奇高手的氣勢——因為聶風至今也隻在自己師父身上感覺過這樣具有壓迫感的氣勢,縱是當初與雲師兄決戰的劍聖的氣勢亦不如此人。

然而這股氣勢卻不是高手對敵時放出的震懾對手的氣勢,倒像是……無意間泄露的少許氣勢一般,稍縱即逝。

聶風心下一動,卻依舊不動聲色。

這股氣勢,原是聶風身後——究竟是何方高手驀然在這館子出現?而且……控製不住自己氣勢的高手,要麼是才突破不久……要不,就是另有原因。

聶風當下忽地手上一鬆,故意裝作於無意間把正喝著那杯清水傾瀉,就在那些水仍未瀉至桌上,猶在半空之際,他已憑水幕如鏡一般的反映能力,飛快地瞥見自己身後的情景——但見他身後某個暗角的一張桌子旁,正坐著一個身上蓋著重重鬥蓬、麵蒙白巾的神秘人,由於這個暗角實在太暗,館子內的人一時間亦沒發覺此人存在。

這個人全身都被布包著,聶風當然無法辯見其真貌,隻是,在那重重鬥篷之中,這個人獨露出一隻手——一隻戴著銀絲手套的手。

這人會不會就是殺害六名天下會暗探的凶手?聶風並不知道。他隻知道,適才的傳奇氣勢,其實並非此人身上,而是全部此人的這隻手上……就是這隻手泄露了那人傳奇高手的氣勢——這事情其實很是奇怪,因為一個人全身的氣勢應該是等同的,若是這人是控製不好自己的氣勢,那麼應該全身皆有泄露……怎麼會,偏偏隻泄露手上的氣勢?聶風心底升起了一股疑問。

就在聶風把身後一切瞧得一清二楚之際,水,已閃電般地傾瀉到了桌上,他終於又再瞧不見身後的高手了。

同一時間,在水“嘩”地一聲灑在桌上時,一股旋風已閃電般地刮出小飯館外,聶風時刻留意的身後的那個高手的氣息也陡然消失了。

糟!聶風暗道可不能就這樣讓那人走了,否則要到哪裡去找線索?他連忙放下一錠銀子,亦閃電般追出門外——然而,那高手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聶風連忙運起冰心訣去感應那高手的氣息,隨即向著那高手氣息消失的方向疾風一般追去。

聶風終究也並沒追上那個高手,其實即使二人的身法一樣快絕,但聶風起步在後,也勢難追上那個神秘高手——何況那人的輕功說不定更在聶風之上呢?

不過聶風卻可以肯定,此人一定與傾城之戀有關——因為聶風如今所追的方向,是無雙城之東,眼前是一片破敗的貧民區,人煙稀少——但在那些破屋舊院之中卻隱約立著一座廟——正是聶風要找的武聖廟,待得靠近武聖廟,周圍已經隻剩下幾戶人家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聶風沒料到自己雖然追不上那個神秘高手,卻無意間發現這座武聖廟,看來,這座廟當真與神秘高手有關,否則此人亦不會朝這個方向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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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那名神秘高手,會否就在廟內?抑或者,早已真真正正的蹤影無覓?又或者——他是故意引聶風前來?

聶風不再細想,此時也容不得他再細想;他隻是小心翼翼地,徐徐地步入廟內。

廟內十分陰暗,並無香火;自從這座武聖廟內發生了那場駭人的屠殺後,此地已被大部份城民視為不祥之地,於是更是生人勿近——即使不是什麼鬼神作怪,普通百姓也不願意被牽連進武林高手的紛爭中——人要有自知之明,才能活得更為長久。

整座武聖廟,此刻隻充滿了無邊的寂寞與黑暗。實在是太黑暗了,聶風不得不取出火褶子,點燃牆上的油燈,以燈光來填滿廟內惱人惱神的空虛寂寞並驅散這幽暗恐怖的氛圍。當燈光一亮之際,聶風方才發覺,這座武聖廟其實並不很大,大約隻有方圓數丈上下,惟廟內那座武聖石像倒真不小,約莫也有一個人的高度,橫眉怒目,神威凜凜,好不懾人。

就在聶風剛想察視廟內每個角落之際,遽地,他聽見一些很輕微很輕微的聲音,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聲音,赫然傳自那武聖石像之後……聶風陡地湧起一陣忐忑,到底是甚麼東西在武聖石像後發出怪聲?聶風一個翻身躍到神龕上,雙手把約有百餘斤重的武聖石像一搬,便把它搬起來放在了一旁。

原來石像之後,居然有數頭老鼠在匍匐著,聶風不禁失笑,正在心裡嘲笑自己實在有點兒太過多疑之際,霍地,他陡然發現那個石像的背部,竟然雕著一個絕色美女的塑像,石像與美女的塑像就這樣背貼著背,緊緊的連成一體;那個美女還手持一個玉佩,玉佩上赫然刻著七個模模糊糊的字——“為你,我千秋不悔!”為何武聖石像背部竟還會有一個美女塑像?他倆又為何要緊緊地連在一起?

“為你,我千秋不悔?”這是一句多麼堅定不移的話——聶風定定地看著眼前那座美女塑像手中的玉佩,輕聲細讀著玉佩上的這句誓言,一時間竟然呆立在當場。

這座美女塑像,不單與正麵的武聖石像背部相連,而且兩個塑像的手腳,亦緊密膠連,恍如在隱喻這個美女與武聖將會永永遠遠融合在一起,生生世世再不分開……縱使千秋過儘,芳心不悔!

這個擁有傾城豔色的美女究竟是誰?為何她的塑像會被人刻意雕在武聖石像之後?再者說來,到底誰是雕像之人?

能夠找出雕像之人,相信便能尋出一切事情的前因後果。想到這裡,聶風驀然發覺,那個玉佩並非真與這個美女塑像的手固定膠連;那個玉佩,似乎是可以拿下來的……聶風不由自主地欲伸手把那玉佩拿下,因為他還想弄個清楚明白,究竟除了這七個字外,這個玉佩中還藏著什麼玄機——尤其是在玉佩背麵——然而,就在聶風把玉佩拿下的一刹那,他便發覺,玉佩背麵赫然隻是刻著一句話:“多管閒事的人,你所能知道的僅止於此,再見!”再見?再見這兩個字的意思是……

正當聶風思忖之間,美女塑像那隻本來持著玉佩的手,忽然傳出“哢哢”的聲響——聶風霎時麵色大變,電光火石之間,他霍地飛身而起——接著“隆”地一聲巨響,整個武聖廟驟然發生了一場劇烈的爆炸,當場就把整座廟轟個四分五裂,火屑橫飛,瞬間已陷入了一片濃濃的火海之中。

隻是與此同時,在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