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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息地進入冰洞內,這冰洞大小剛夠兩三人出入,可是越往內前行道路就越寬闊,到分岔路口時已經可以並行七八人了。

淩傲天按照雲滄傳出來的線路不斷前行——他此行最大的目的自然是鳳血,除此之外,如果能不遇到帝釋天當然是最好,但若是運氣不好遇上了,那也隻能一戰了。

一路上倒還算順利,即使時不時有全身包在白衣裡的天門弟子路過,卻也沒一個人能發現淩傲天。

淩傲天穿著微微泛著淺藍的白衣,也蒙著臉——可不要認為密探都穿著黑衣——你跑到地下冰宮裡穿著黑衣服,那不明擺著讓人發現嗎?即使你是傳奇高手融入自然也沒用,人家一眼就能看見你了。

拐過七八個岔路口後,連天門弟子都不見蹤跡了——想必是到了密室範圍內,就是天門弟子也不許靠近的——沒有了巡邏的弟子,可淩傲天卻更加謹慎了,他想得到鳳血是為了活得更好,可不是為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

待得更接近密室的時候,淩傲天開始調動體內真氣使自己懸空了,越接近目標,就越不能有半分大意。

密室的入口隻容得下一人進出,淩傲天恍若幽靈一般漂浮著進入密道,密報中所說的第一道機關是地麵上的陷阱,踩下去會觸動飛矢射出,很顯然被淩傲天就這樣飄過去了。第二道機關是牆壁上會射出無窮的暗器,而道路上有一些肉眼難辨的透明絲線,一觸即斷,若碰斷絲線,暗器就會飛出——雖說那絲線肉眼難辨,但淩傲天隻要凝聚真元在雙眼還是很容易看到的,自然也沒有觸碰到那絲線,於是第二關也平安度過。第三關是雲滄到達的最後一關,這是個充滿劇毒的通道——當時雲滄在第二關就已經受了傷,所以一進來就中了毒,無法前行了。淩傲天在身體外布上一層薄薄的真氣,不讓半分毒氣沾到他的衣服,繼續安然地飄行前去。

通過毒氣通道後,淩傲天萬分小心地查看了每一個角落,才終於走進了一扇小門——門裡沒有什麼彆有洞天,就是厚厚的玄冰冰層以及一張深海寒玉台案,案子上放著三個手掌般高度的冰玉瓶,有隱隱的紅透過無暇的玉淺映出來,攝人心魄。

淩傲天並沒有莽撞,而是仔細查看整間冰室,而後緩緩飄近那寒玉台案,凝目觀察了許久——這裡有兩處需要留意:一是這三個冰玉瓶與案子的接觸麵彆有機關,恐怕隻要一拿起來,帝釋天就能馬上知道;二是這些冰玉瓶上塗了幾乎看不出來的一種藥,一旦沾上,可以用一種特彆訓練的蜜蜂將人找到,即使遠遁千裡也沒用。

淩傲天從藏在背後衣服中的千煉真鋼的夾層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上好冰玉瓶,光是這千煉真鋼就價值不知凡幾,不但極度抗擊打,而且並不算重。

那案子上的三個冰玉瓶中有兩個是滿的,有一個隻剩下小半瓶了;淩傲天用真氣包裹手指拔出其中一個全滿瓶子的瓶塞,並不沾上特製的藥物,然後用真元引動瓶中的血液懸空流入自己手中的冰玉瓶內,如此這般把兩個全滿的冰玉瓶中的鳳血都引了出來裝好,放回夾層中。而後又從夾層中拿出一個普通的玉瓶,這玉瓶中裝的竟然也是血液——是火烈鳥的血液。火烈鳥和鳳凰一樣,都是外在的火屬性,而血液卻是陰寒的;然而火烈鳥血液的藥用價值比之鳳凰簡直如用泥土來比之明珠——可是這血液有一點兒好,那就是不仔細看,確實難以分辨。但隻要一聞就很清楚了,鳳凰的血液聞上一聞都能使人心曠神怡,是無比甘甜的生命的味道;而火烈鳥的血液卻有一股血腥味,平凡無比。

淩傲天繼續小心翼翼地把火烈鳥的血液引入已經空了的兩個冰玉瓶中,完成後收好玉瓶,合上夾層,再次確認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就萬分小心地從密室飄出去了。按照來路返回,直到出了那個隻容得下一人進出的密室入口,淩傲天才不著痕跡地舒了一口氣。

淩傲天開始原路返回。他並不指望能用火烈鳥的血液完全騙過帝釋天,可能拖延一段時間就是一段時間,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把鳳血全部拿走的原因所在——帝釋天常用的必然是那瓶隻剩下一小半的鳳血,那麼淩傲天可以賭一賭,說不定他要過上好幾次才能發覺出不對來呢。

淩傲天想要鳳血,他也不擔心和帝釋天為敵,但現在天下會還沒有完全解決無雙城,他並不想節外生枝,要是就那麼王對王了,萬一帝釋天一抽風,和獨孤一方聯合起來豈不麻煩?帝釋天遲早也是要解決的,隻不過不是現在罷了。

淩傲天走了一段路後,不由得泛起了一絲苦笑——他沒有放出本源感應,因為若是那樣帝釋天也會感應到他的,但他剛剛在冰柱後麵聽到一個個天門弟子對身邊的人說:“聖門主就要過來了,快去迎接。”

天門裡的聖門主除了帝釋天還能有誰?

帝釋天如果往前麵而來,無論如何淩傲天也是無法在不被他察覺的情況下按原路出去了。可是這冰宮有多大淩傲天並不清楚,若是自己隨便亂走,可能就真的陷進去了。

淩傲天仔細回想了一下路線,咬了咬牙,走進了旁邊的一個沒有走過的分岔路口。

淩傲天也許將要麵對這一世最危險的時刻了,但他毫無後悔之意——反而隱隱有些興奮——是的,興奮。

這並不是魯莽,而事實上這次進入帝釋天的老巢時機正好,攻其不備——最重要的目的已經達到,隻要能帶著鳳血活著回去,也就圓滿了。

沒有什麼事是一定能成功的,如果每次都等到有十成把握才做,那什麼事也做不了了。作為統領千萬的帝王皇者,確實是不該%e4%ba%b2身犯險的——可是在必要的時候,也必須要有曆險的勇氣。

武林高手在追求極限的道路上,沒有勇氣是難以成功的——正如帝釋天,他應該曾經也是敢於拚搏的——他千年前就是傳奇高手了,必然也有過少年得意意氣風發的歲月。可是曆經千年,他卻沒能再進一步,去探索更為玄奇的“神”的秘密,而是一直停留在“人”的階段,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失去了勇氣——他再不敢賭了,因為要是有個萬一,失去的就不是短短數十年的生命,而是數以千萬計的生命了——活得越久,就越不敢賭——因為一直活著,實在是太好了。

淩傲天要賭一把,因為如今他進階傳奇高手的消息還未傳出去,即使天下會勢大,帝釋天也完全不會放在眼裡的。可一旦進階的消息傳出去,帝釋天必然會有防備的,到那時候再想得到鳳血就更難了。

不過淩傲天絕對不是那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武癡,一路上淩傲天不斷地演算,在腦海中模擬著和帝釋天對上的情況——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大賭一把。

正文 直麵

淩傲天的估計是正確的,這個分岔路口也可以通向來路,然後被帝釋天發覺。

是的——既然無論如何都是要被帝釋天發覺的,那麼從另外一條路走出去可以更好的降低帝釋天的防備——任何一個人看到有人從通往自己家的金庫的門裡出來,恐怕都會警惕之心大起的,何況鳳血的價值就是金山也比不了。

而且淩傲天很有先見之明地沒有在通往密室的道路上留下半點痕跡,因為他是完全飄過去的;如此即使之後仔細勘察痕跡,也隻能發現這是個倒黴地繞了一個大圈子的人。

帝釋天戴著極具震撼力的麵具,身穿淡金色紋龍繡鳳外袍,背著手悠然地走著,仿佛天下儘在掌中的氣度彰顯無疑,隱隱的高手威壓令人心折。

天門的弟子們紛紛躬身,向他們的聖門主表示臣服。帝釋天淡淡頷首,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儘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忽而帝釋天前進的步伐頓了一頓,心底生出一股不悅來——任誰在自我感覺良好的情況下被打斷都會不高興的。

哼!螻蟻——帝釋天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進入他的探知範圍,功力大約是剛突破絕世境界不久的樣子。

帝釋天當然知道天下會,之前的探子他自然也是清楚的——不過那又怎樣呢——對於一個活了千餘年的人來說,朝代更替早已稀鬆平常,這天下久不久都會換一個主人,自然也會有不長眼的人發現並前來試探他——皇者都不喜歡有無法掌控的人或事出現,所以帝釋天很理解。

螞蟻們爬到大象窩邊查探,自以為知道了大象的生活習性,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那麼大象也沒那麼多閒功夫去把螞蟻們一隻一隻地踩死——帝釋天自認為天下之人也不過都是螻蟻而已,自己存活千年,未來還將有千萬年的生命,早已是這世上神一般的存在了——那麼神是不會去和螻蟻計較的。

但若是有不長眼的螻蟻膽敢越界,爬到神的身邊了,那麼神可不是菩薩,絕對是會踩死螻蟻的。可是螻蟻往往都不會輕易死心,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來試探神的底線——之前來的幾個也不過是一流高手境界,發現打不過於是這次就派了個絕世的來——不過對於帝釋天來說,也不過是大一點兒的螻蟻和小螻蟻的分彆罷了。

帝釋天今天心情還不錯,所以他暫時還不想自己去做踩螞蟻這種無聊的事。他一揮衣袖,隨意一指,弟子們會意馬上圍住了那個洞口——淩傲天從洞裡緩緩現出身形的時候,就已經被一群人給包圍了。

帝釋天看到出來的人了,一身打扮倒還是似模似樣的,白衣蒙麵,看身形是個年輕人——很顯然那人沒有料到一出來會是這樣的情形,大吃了一驚——帝釋天忽然有種想看戲的心情。

淩傲天自然是“大吃一驚”了,任何一個密探被發現了都會吃驚,要是不吃驚那就太不正常了。

於是一群九個弟子,其中有三個絕世高手和六個一流高手一下子全圍了上來,淩傲天開始“吃力地”突圍。

乒乒乓乓打得亂成一團,帝釋天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了——那人身上已經多了幾道血痕,狼狽得很,完全一邊倒的戲也沒必要看下去了——於是帝釋天微微側過了身去準備讓一直站在他身邊沒動的、明顯是絕世巔峰的一個近侍也上場去儘快結束這場無味的戰鬥。

就在帝釋天側過身去的一刹那——七道幾不可見的暗芒飛速射向帝釋天的七處大%e7%a9%b4,同時嗤嗤之聲大響,各種暗器從淩傲天身上各處發出,射向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