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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本多情(婚寵) 藍寶 4328 字 3個月前

他還是不正經地說:“這可糟糕了,我可不想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蓋棉被純聊天。”

這玩笑並沒有讓梁夕夕放鬆下來,他終於收起玩心,勸她寬心。他的說教向來受用,她也學著用平常心看待這事,不過倒惋惜地說:“要是真沒有,我們的新年禮物怎麼辦?”

慕濟凱怔了下,而後一本正經地說:“我不介意繼續期待情人節禮物。”

第一次以慕濟凱妻子的身份與他家%e4%ba%b2戚見麵,梁夕夕自然比較看重。而慕濟凱倒沒有這樣的覺悟,他幾近到點才帶著梁夕夕出門,因而他們是最後抵達的。他絲毫沒有覺得不妥,隻說:“太早過來的話,我擔心我們都招架不了他們細致的審問。”

對於慕家的長輩,梁夕夕雖然不陌生,但此時碰麵卻有些許怯場。幸好這頓飯一點也不難熬。他們隻把她當作關係%e4%ba%b2密的晚輩,仿佛她生來便是這家中的一份子。如此情誼,她覺得這比愛情來得更加可貴和值得珍惜。

年初二,他們乘早機飛達日本。

東京的天氣不怎麼好,他們剛下機的時候隻是陰天,當汽車行至市區的時候,延綿的細雨已經一點一點地沾濕了光潔的玻璃。梁夕夕看著窗外撐著雨傘往來匆匆的路人,半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雨越下越大,下車的時候司機過來替他們撐傘。慕濟凱將雨傘接了過來,伸手將還在發呆的人攏在臂彎裡。

迎麵而來的斜風細雨將梁夕夕凍得打哆嗦,她側過臉,手摟緊他的腰,抖著聲音跟他抱怨:“好冷啊怎麼會這麼冷……”

雨滴打在傘麵上,那細細密密的聲響聽著十分有意思。慕濟凱將雨傘往她那方傾斜了些,但嘴上卻落數她:“我早就提醒過你要多穿衣服,你不聽而已。”

走到門前,慕濟凱的衣服已經被打濕了一小塊。進屋以後,梁夕夕問他要不要先換衣服,他說不用。傭人給他送上毛巾,他也隻是隨便拭擦了下。

梁母將紅包交到他們手中,梁夕夕甜甜地笑了,而慕濟凱也笑,臉上有幾分孩子氣。她擔心他著涼,堅持讓女兒陪他到樓上換衣服。

家裡一片喜氣洋洋,長輩們都候著他們共進晚餐。他們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菜已經布好了。今晚的菜都是梁母%e4%ba%b2自準備的,是傳統又地道的中國菜,而梁蔚城還準備了一瓶屠蘇酒。

飯後,他們都坐在客廳閒聊。梁宇楠率先問及他們的婚事,慕濟凱便與他們一同商討。他雖然已經安排妥當,但仍然十分樂意聽取長輩們的意見。

婚禮的策劃事宜,梁夕夕大多都沒有參與,她隻知道婚禮的日子定在了他們結婚周年紀念的那天。看到爺爺和父母似乎都很滿意慕濟凱的安排,她不由得鬆了口氣。

到了後來,他們的話題漸漸轉移,梁夕夕聽著聽著就沒有了興趣,因而斜斜地靠在慕濟凱身上發呆。他伸手扶著她的腰,趁著梁蔚城與他父%e4%ba%b2聊天到底空檔,低聲說:“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不用等我了。”

梁母聽見他們的悄悄話,也勸女兒去休息。梁夕夕確實精神不濟,她猶豫了一下便回房間了。

洗完澡出來,梁夕夕才開始收拾他們的行李。他們打算在這邊小住一周,因而帶來的衣物也不少。

剛打開行李箱,梁夕夕就聽見了兩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她懶得去開門,隻說:“進來呀。”

她抽空回頭看下,梁蔚城已經坐在了她床尾的軟榻上,靜靜地看著自己忙碌。他的表情很輕鬆,說:“你跟濟凱……過得怎麼樣?”

“我們挺好的。”梁夕夕應他。

雖然隻是語氣淡淡的幾個字,但她臉上不經意洋溢出的安逸與幸福之色卻躲不過梁蔚城的眼睛。他知道她並非敷衍自己,繼而又說:“這樣爺爺就可以放心了。”

梁夕夕微笑,轉身繼續手中的動作。過了一會,她問:“最近公司有問題嗎?藤原家還有找我們麻煩嗎?”

他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有太多的事情讓他覺得不知應該從何說起。

麵對他的沉默,她緊張起來,“出了什麼事嗎?糟糕,慕氏跟他們也有業務往來……”

梁蔚城有點吃驚,“他們的合作終止了,你還不知道嗎?”

這下換梁夕夕訝異。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走到他跟前,問:“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之前的事。”他沉%e5%90%9f了下,“我還以為你都知道。”

她追問,“為了什麼?”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告訴她:“你不用緊張,是濟凱主動退出的。他們的合作雖然終止了,不過這個項目並沒有受到影響。”

看見妹妹一副迷惘的樣子,梁蔚城就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他儘量說得簡單明了,但商場如戰場,有許多微妙的關係並不能用隻言片語解釋得了。

梁夕夕大致聽懂了哥哥的意思。藤原正澤有意將家族生意延展到東南亞地區,隻可惜他們在大陸碰上的不少阻力,因而這計劃便一度擱淺。慕家在國內的人脈甚廣,腕力和後台強勁,這正好可替藤原家穿針引線。

梁蔚城說完以後,他們都沉默了。她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我也不清楚濟凱為什麼會作這樣的決定。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

想深一層,梁夕夕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並不隻關乎慕家和藤原家,還有梁家。隻是,她真的不明白,這個合作案的主導明明是慕氏,他為什麼還要退出,白白地替彆人作嫁衣。

將近淩晨,慕濟凱才回房間。他放輕了動作,但進門以後卻發現梁夕夕也未曾入眠。他將外衣%e8%84%b1下,問:“怎麼還不睡?”

梁夕夕在翻一本厚重的原文小說。這是她很多年前買的,一直擱在床頭櫃裡,睡不著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她隨意地“嗯”了聲,然後就繼續低頭看小說。

睡衣被她放在了床尾,慕濟凱拿起它們就走進了浴室。他出來的時候,她還是盯著小說。她的目光有點呆滯,他從她手中抽出了書本,笑她:“你到底有沒有在看?”

“當然有。”梁夕夕給他挪了點位置,“原來你跟我爸他們這麼投契,聊了整個晚上還不膩。”

慕濟凱似乎不覺得疲倦,他拿著書意興盎然地研究,回答她的時候連眼都沒抬,“你跟我也很投契,我不回來你還舍不得睡。”

她倚著他的肩,沒有說話。

他覺得奇怪,歪著的腦袋瞥了她一眼,問:“這書講什麼的?”

梁夕夕的腦袋順著他的肩慢慢滑下,他還靠在床頭翻著她的書,而她已經把臉埋進了他%e8%83%b8膛。眼皮不受控製地磕上,她口齒不清地說了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話。

在這寂靜的夜裡,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觸動著她的耳膜。朦朧間,她感覺到有人正輕撫著她的背,似乎要為她拭去憂慮和不安。夜涼如水,她投身在溫暖的懷抱裡,隻願長夜漫漫,美夢悠悠。

在日本這段時間,慕濟凱陸陸續續地見了梁家的一眾%e4%ba%b2戚。他之前並不知道她家有這麼多的近%e4%ba%b2定居在東京,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這裡,他們可自由支配的空檔變得少之又少。

對此,梁夕夕也十分不滿。她本來計劃留幾天空餘來過過二人世界,但她母%e4%ba%b2卻把行程排得密密麻麻。她曾經拒絕過,但梁母卻說,作為晚輩,她已經三兩年沒有去拜年,所以今年必須去。

這種任務一般是梁蔚城的,但今年他以工作繁忙為由推%e8%84%b1了。他也不喜歡這種家庭活動。梁家這樣枝葉茂盛的大家族,各家的關係複雜又微妙,他們表麵上雖然和睦一片,但背地卻是潛藏暗湧。+思+兔+網+

與梁蔚城不一樣,梁夕夕常年不在日本,而且對家族的企業一點想法都沒有,因而她跟同輩的關係會比較%e4%ba%b2近。有幾個堂姐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她們都紛紛向梁夕夕傳授經驗。

幾個媽媽級的人物聚在一起,所聊話題的尺度都非常大。梁夕夕不如她們放得開,聽了一小會就臉紅耳赤,最後還被堂姐們取笑了一番。

看見梁夕夕一臉窘迫,大堂姐替她解圍:“你們就彆胡鬨了,總是欺負夕夕。”

她的二堂姐一把抱住她的肩,笑道:“夕夕還是老樣子,這麼多年都沒有多大的變化,真好。我倒覺得自己老了許多,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我都忘記了已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了。”

大堂姐也笑,但眉宇間卻透出淡淡的憂傷。

回家以後,梁夕夕將藏在櫃子裡的相冊都找了出來。她有好些年沒有翻過相冊,如今細細翻閱不禁深感唏噓。

慕濟凱進了房間就倒在了床上,他把手臂搭在額上,重重地吐了口氣。

梁夕夕皺著眉,他連鞋子都沒%e8%84%b1,整個人橫在床邊。她用腳尖踢了下他的肩,“誒,你這麼臟彆上我的床。”

他一動不動,好半晌才說:“好累,你家的%e4%ba%b2戚比我的客戶還難應付。”

想到他被圍觀了好幾天,梁夕夕神經質一樣笑了起來。她爬到他身邊,雙手撐在他上方,問他:“我幫你按摩好不好?”

搭在額上的手被梁夕夕挪開,慕濟凱張開眼睛就看見她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她的頭發垂下來,有幾縷調皮地落在他臉龐。他微微翹起了%e5%94%87角,調整好姿勢然後說:“算你有良心。”

小時候,梁夕夕也常替爺爺捶捶肩、按按摩,但此時手藝肯定已經生疏了。她不知道他舒不舒服,隻隨心地在他肩膀揉捏。

慕濟凱並不挑剔,隻是偶爾指示她按摩時的力度和方位。“今天你們幾姐妹躲進房間說了什麼悄悄話?”

“我在跟她們說你的壞話。”她答。

他懶洋洋地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有人會信嗎?”

她加大了力度,“當然有,我跟她們都很要好的。”

肩上突然傳來酸痛的感覺,慕濟凱識相地轉移話題,“你堂姐不是有個幾歲大的女兒嗎,今天怎麼沒有看見她?”

“她平日都是跟她家外公外婆的,我堂姐這樣的事業型女性怎麼會安心在家裡帶孩子。”梁夕夕想了想,又說,“那孩子不粘人,跟我堂姐也不%e4%ba%b2近,我想是她們共處的時間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