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南本多情(婚寵) 藍寶 4237 字 3個月前

天他們寸絲不著地從同一張床醒來,他的神情也不似這般可怕。

雖然他很少提及這個話題,但她知道他也是很難過的。她不知道他在難怪些什麼,是心疼自己,是在意孩子,還是為他所犯下的錯感到愧疚……

那段時間梁夕夕也過得很混亂,身體比事前虛弱了不少,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十分脆弱。偶爾想到未來,她也會十分迷惘。直到他不說緣由地要求結婚,那語氣斬釘截鐵又不容拒絕,她先是震驚,而後慢慢地覺得前路亮起了一道曙光。

梁夕夕很清楚,慕濟凱娶自己不過是責任使然。對於當時的境況,或許隻有結婚才是這事最好的解決方法。他們雖然談不上有多少愛意,但起碼不會相看兩厭,就算日後生活在一起亦不會覺得難受。況且,她總是要嫁人的,與其被父母逼著嫁給一個陌生人,還不如跟著慕濟凱安安分分生活。最起碼,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利益關係,這樣相處起來會輕鬆愉快得多。

婚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還是會覺得他們這樣的關係有點怪異。慕濟凱那一帆風順的人生突然被自己打破,最終還將就著娶了自己,她真擔心他會為此而記恨在心。

幸好事實不是她所猜想那樣糟糕。他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而且很少會乾預她的生活,也不會窺探她的隱私。不過他十分自律,生活習慣相當健康,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她不得不把自己以往的陋習通通改掉。

由於工作的原因,他並不經常在家。她總覺得他出現的頻率與梁蔚城在英國求學時的頻率十分雷同,因而她下意識地將把他也歸在了兄長的類彆。隻是,他們又比兄妹%e4%ba%b2密得多,至起碼他們住同一個臥室又睡同一張床。

他們從來都不談情或說愛,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究竟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儘管他們各自走進了對方的生命,但往後的日子還是平靜而淡然。

梁夕夕的祖母離世時,慕濟凱本想跟她一同回日本。她知道他一直都有公開他們關係的想法,於是果斷地拒絕。他們話不投機,沒說幾句就談崩了。他當時十分憤怒,她還記得他用嚴厲的口%e5%90%bb批評過自己,“你怎麼說也受過高等教育,現在是不是最基本的尊重長輩都不懂了?”

那次是他們唯一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爭吵,結了婚幾個月,他也沒有用過那麼重的語氣跟她說話。她的心情本來就不好,此時還要費心與他爭吵,梁夕夕幾近失控,趴在床上失聲痛哭。最終還是慕濟凱讓步了,之後她就十分精準地把握了他的七寸——隻要能用眼淚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梁夕夕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的腦袋埋在他%e8%83%b8`前,他隻感覺到她抖了一下,於是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她眼裡都是滿滿的笑意,慕濟凱倒是糊塗了,他奇怪地看著她,問:“你笑什麼?”

“笑你。”她坦言,那雙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彎彎的像昨夜的新月。

他敲了下她的額頭,繼而短促地歎了口氣。她知道他為了什麼歎氣,因而下意識地將他的腰又抱緊了些許。過了片刻,他又再度歎氣,她聽著覺得莫名的唏噓,猶豫的片刻,說:“你媽問過我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慕濟凱笑了下,問她:“什麼時候的事?”

梁夕夕將那天與施晴的談話內容告訴了他,他終於明白她那幾天何故這樣失常。他還在看著那群聖誕樹下的小朋友,沉默了一會,說:“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我不告訴你。”她笑得更樂,牽著他最熱鬨的地方走去。

看見他們挽手走去,身穿聖誕裝的工作人員給梁夕夕派發了小禮物,她高興地道謝。有對情侶恰好離開,那張纏著拉花的搖椅空了出來。她坐了下來,仰臉看著仍然站在一旁的男人,“坐呀。”

搖椅上方吊著兩個很大的聖誕鈴,慕濟凱伸手搖了搖它們,“梁夕夕,你丟不丟臉,長這麼大了還把自己當成幾歲嗎?”

“你陪我一起坐就不丟臉了。”她扯著他的大衣下擺,他掙紮了片刻還是坐在了她身邊。她摟住他的手臂,“彆板著臉,你就不能裝的童真一點嗎?”

十來個孩子在玩耍,那笑聲一陣又一陣。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你這樣子不討孩子的喜。”

他沒好氣地說:“你這樣子隻討孩子的喜。”

她沒有不服氣,隻說:“難道我就不討你的喜嗎?”

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慕濟凱笑了笑,然後搖頭。她也笑,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靠近他耳邊說:“真不喜歡嗎?我能給你生討喜的孩子哦……”

那碎發滑過他的臉,慕濟凱無端地覺得那若有似無的觸?感順勢落在了自己的心房上。他低頭,看著她彎起的眼睛,用難辨真假的語氣說:“你不要引誘我,不然我就讓你頂著個大肚子穿婚紗。”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他們在英國相處一段時間以後,梁夕夕已經認清了一個事實——她是鬥不過慕濟凱的,無論是哪一方麵。她也曾經替自己慶幸過,幸好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不然她這輩子都很難有翻身的機會。

而事實證明,梁夕夕實在是高興得太早。攤上了這樣一個男人,她就注定要乖乖巧巧又安安分分地跟他過日子。與他單打獨鬥,她就算回爐再造多十年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彆人都說,女孩子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而男孩子則是媽媽今生的守護神。梁夕夕偶爾也想,若是她的運氣夠好,或許也能生個小小守護神。有了小戰友,她肯定能徹底地將他殺個片甲不留。

施晴那天問起,梁夕夕還真有點心動了。後來她問他他們為了什麼要結婚,慕濟凱由始至終都沒有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她便開始動搖了。他們的婚姻是從床上開始的,她也有迷惘和懷疑的時候,兩個人若想同偕到老從來都不止是依靠運氣,他們現在的狀態雖說美好,但她始終覺得不踏實。

一紙婚書維係一段婚姻,而一個孩子則創造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庭。當她開始期待為他孕育孩子時,她終於意識到她已經不能沒有他、不能離開他。在日複一日的相處裡,他早已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敬仰他,依賴他,還有……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不知道這樣的改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他看著自己流淚就手足無措地擁她入懷的那時,是從他無條件地給她照顧和保護那時,是從他默默地為她打造一片安穩的避風港那時,還是從他直接又強勢地介入她生活的那時……

“濟凱……”她突然覺得鼻尖發酸,依偎著他柔聲叫他的名字,“我們以後都在一起好不好?”

他們靠得近,那搖椅還空出了大塊位置。一群小朋友鬨哄哄地跑到他們跟前,爭先恐後地爬了上來。梁夕夕旁若無人地抱住了自己的腰,慕濟凱覺得頭疼,尤其在這群純潔的孩子麵前。

喧鬨聲蓋住了梁夕夕的低聲細語,慕濟凱沒聽清楚,他隻知道她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他掐住她的脖子,像掐住一隻耍賴的貓咪,“梁夕夕,你發什麼神經?”

^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有個孩子學著慕濟凱將冷冰冰的小手按在了梁夕夕頸上j□j的肌膚,那寒意讓她縮著脖子尖叫了聲。他低低地笑了,從她手中奪過那份小禮物隨手遞給了他們跟前的小朋友,接著拉起她就走了。

慕濟凱訂了明早的機票,但梁夕夕還是執意要去倒數。她原本提議到迪士尼的美國小鎮和米老鼠等一眾小夥伴共度佳節,但他卻說:“幼稚!”

“你……”梁夕夕突然詞窮,好半晌才說,“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用晚餐的餐廳位於尖沙咀,晚飯過後,慕濟凱帶著梁夕夕散步到了濱海公園。沿途的大樓外牆都亮起了繽紛的聖誕燈飾,這座城市似乎正常沉睡中蘇醒,在這夕陽沉落之際換上了自己最光鮮的外衣,直教世人迷醉。

走在濱海長廊,舉目便是無敵的維多利亞夜景,對岸一座又一座被燈光點綴著的大樓如同一堵光牆,將沿岸的海水都映成了五顏六色。海風吹起了層層波浪,翻滾的波浪最終湧動成了美麗的浪花。

他們隨意地停在了長廊的一角,梁夕夕倚在欄杆上,夾著一股淡淡腥鹹氣息的海風迎麵而來。慕濟凱站在她身邊,伸手擁住她的肩,她頸上圍了一條厚厚的圍巾,儘管晚上的氣溫稍降也不覺得寒冷。

港灣晚燈一如既往地讓她著迷,她突然想起了他們一起在倫敦共度的聖誕夜。梁蔚城跟慕濟凱外出泡吧,她無聊便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他們選的酒吧是很有格調的小酒吧,吧裡多是年輕的男子,她觀察了許久才看見了三兩個衣著悠閒的女人。

他們應該是這家酒吧的常客,落座不久就有幾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坐了過來,熟稔地跟梁蔚城和慕濟凱打招呼,之後便走下來暢飲。

酒吧裡的氣氛並不熱烈,周遭的客人似乎相當享受這樣寧靜的氣氛。她對啤酒不感興趣,於是無聊地聽著旁人細細碎碎的談話,還有那偶爾傳來壓低了的笑聲。與她同樣無聊的還有慕濟凱,他向來都少沾煙酒,於是此際正漫不經心地看著酒杯,仿佛它隻是一件精巧的藝術品。

才坐了一會,梁夕夕就要離開。梁蔚城點頭,然後慕濟凱也借口說送她回去便與她一同離開。

聖誕佳節,如此良辰美景,梁夕夕不急著回家,於是便讓慕濟凱帶她去看聖誕樹。當時她才到英國不久,對這邊的環境並不熟悉,他帶著她穿過四通八達的街道,最後還是看到了那顆幾米高的聖誕樹。

她仰著頭看了很久,突然聽見身後的他說話,“你的脖子不酸嗎?”

這是她離開家裡的第一個聖誕節,相比於脖子,她覺得鼻子更酸一點。儘管她不答話,但慕濟凱似乎也能看穿她的心思,他揉了下她的頭發,柔聲問:“是不是想家了?”

梁夕夕還是不作聲,慕濟凱當她是默認,於是勸她認錯。她整晚的情緒都很低落,既不應好也不反駁,隻是睜著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後來他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百無聊賴地打發著這閒餘時光。

將近淩晨,廣場的人群更加沸騰,耳邊響著熟悉的聖誕小調,梁夕夕隻覺得意興闌珊。他們都沒有心思參與這場倒數,於是便散步至泰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