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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本多情(婚寵) 藍寶 4234 字 3個月前

第十一章

梁夕夕把身體挪到床邊,伸手環住他的腰,帶著討好意味地蹭了蹭他,說道:“哥哥從來都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

說完以後,她又仔細地回想了下,她家哥哥這段時間貌似很忙。最近幾次給他打電話,他總是不接,等到三更半夜的時候才知道回電話。她不過是想閒話家常,問問父母的情況,而他卻相當不耐煩,沒說幾句就要掛電話。有次她心情不好,對著話筒就吼:“梁蔚城,是不是連你都不要理我了!”

那頭很靜,隔著電波還傳來文件翻動的細微聲響。梁蔚城頓了許久才柔聲應道:“我忙著呢,沒時間照顧你那點情緒。”說完以後就果斷地切斷了通話,慪得她把他的號碼都列入了黑名單。

“這也難怪,告訴你也沒有用。”慕濟凱扒開貼在自己腰間的手,並不是每個男人在早晨都經得起這樣的刺激。他一把將她揪了起來,但她卻像被人抽了骨頭,直直地往他身上倒,最後把腦袋枕到了他大%e8%85%bf上。他知道她就那點招數,每次犯錯理虧的時間就隻懂黏在他身上耍賴,也難為自己每次也受這套。

“你跟他們一樣,總是瞧不起我。”她嗔道,那聲音似乎真有些許委屈的味道。

長發半掩著臉頰,慕濟凱看不清她的表情。他雙手撐在身後,稍稍把身體往後傾,而後才說:“你哪有讓大家瞧得起的資本?”

梁夕夕不做聲,頭用力地往他的肚子撞了下以發泄自己的不滿。他倒吸了口氣,掐住她的後頸,聲線繃緊,“梁夕夕,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膽子雖然不大,但梁夕夕從來就沒有怕過身邊這個男人。她笑著在他肚子上輕撫,說:“不痛不痛,摸摸都不痛了。”

全憑梁夕夕死磨爛泡,慕濟凱才肯暫時地按兵不動。而他妥協的條件是要將他們結婚的事情告訴兩家的父母,她聽了又不樂意了,“你彆擾亂我的計劃,算我求你了!隻要把那什麼見鬼的婚約解決了,你愛怎麼就怎樣。”

“這有什麼區彆?”他不以為意地撇了她一眼,語氣輕飄飄地問道。

梁夕夕掙紮了片刻,支支吾吾總算回答了上來:“我不想給你家爸媽留下這麼糟糕的印象呀。”

慕濟凱有些許吃驚,那語氣倒是誇張:“這麼懂事?真不像你。我想你也沒給他們留什麼好印象,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從來沒有誰說過我們能湊一對,我媽就算整天逼著我結婚,她也沒有提議讓我對你下手。”

果然,她聽完以後就苦著一張臉,悶悶不樂地對他說:“你媽媽不喜歡我,那我不就得麵對很惡劣的婆媳關係嗎?反正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趕緊把這婚給離了吧,免得以後麻煩。”

他倏地在她翹%e8%87%80上印上了個巴掌,語氣不善地說:“你再亂說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梁夕夕摸了摸被他打得微微發痛的地方,委委屈屈地說:“你已經不客氣了。你說現在要怎麼辦,他們對我的印象好像不怎麼樣。”

“管他們做什麼?你應該在意我怎麼看你,在我麵前你就應該好好表現,該女人的時候就女人一點,彆總是像個小孩一樣,隻給我惹麻煩。”慕濟凱無奈地歎氣。

雖然每天對著機場裡的地勤和空姐,見慣的都是身體苗條,端莊貌美的年輕女子,但他還是沒有多大的觸動。不合自己眼緣的人,就算再優秀再出眾也難以讓他心動。相反地,眼前這位嬌縱得讓人心煩的女人卻令自己無時無刻地牽掛。

梁夕夕被他說得小小地心虛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複過來,底氣十足地說:“我一點也不在意你怎樣看我,反正你已經習慣了。”

“臉皮這麼厚?”他忍俊不禁,愉快地舒展了眉目,那笑容恰似淺溪裡的流水,溫柔而輕緩。

她想了想自己的糗事,幾乎每一件都跟他有關。他不在的那些年,她的日子平靜無瀾,每天都跟小淑女似的,半點逾越的事情都沒做。自從再度碰上他,她那如湖水般平靜的生活泛起的不是漣漪,而是洶湧的波濤。

父母從小對她的要求便十分嚴格,她在人前很少放肆。而事實上,她是家裡最年幼的,長輩們對她不是一般地溺愛,就連她哥哥也在對她百般嗬護。因而,她平時雖一副乖巧模樣,但骨子裡卻是藏著一顆極度刁蠻的心。

她在大學期間曾經談過一場不了了之的戀愛。她還記得,當時那男生挺迷戀她的,隻差沒把自己當成女神供奉了。儘管如此,梁夕夕卻還是十分苦惱,沒有些許談戀愛應有的甜蜜快樂之感。

在那男生麵前,她無時無刻都要保持最佳的狀態,如同麵對外人那般拘謹,難以放鬆下來的瞬間。她根本不知道,若被他發現自己幼稚而任性的一麵,她應當如何自處。對於這樣就被抹殺了的初戀,梁夕夕每次想起也感到十分惋惜,而往後的一段時間,她也沒有談戀愛的衝動。

跟慕濟凱相處很顯然就是一個例外,她在他麵前根本沒有正經的必要。梁夕夕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在他麵前跟一-絲-不-掛沒有多少的區彆。他那雙眼睛銳利得可怕,他隻憑她一個小動作三兩句話語便能洞察到她的心思。她不止一次思考這樣一個問題,這究竟是因為他太聰明,還是因為自己太愚笨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連同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麵都已經接受了,她還有什麼值得擔心呢?擁有這樣輕鬆又自在的感情,她根本不應該也不可能要求更多。

儘管找不到他的執勤表,但梁夕夕也大抵知道他的假期將要結束了。吃完晚飯與他倚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將腦袋慢慢地靠到他肩上,試探著對他說:“這次回日本,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要是不用值班,你先搬回你家住吧。”

“我可沒有答應你。”慕濟凱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截了當地說。

梁夕夕晃著他的手臂,嗲著聲音問道:“你怎樣才肯答應嘛……”

“我最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瞞著大家跟你結了婚。上次我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的,但這次不一樣。我是不會重蹈覆轍的,你死心吧。”慕濟凱胡亂地調著電視頻道,口%e5%90%bb強硬地說。把自己的妻子無條件地送到她家人相中的未婚夫手上,他算就是思覺失調也不會這樣做。

梁夕夕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個晚上也沒有睡著,滿腦子都塞滿了各種怪異的念頭,神經興奮至極。她一時假設他父母的反對他們結婚而慕濟凱就不顧一切地與家人頑抗到底,一時又猜想自家父母樂見其成慶幸她終於覓得好歸宿。結婚這麼久,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要如何跟長輩們坦白,有點緊張,又有點忐忑,因而夜不能眠。

慕濟凱也無法入睡,因為她翻身的頻率實在太高,而且動作又大,他根本難以忽視這樣的動靜。任她如何騷擾,他也不曾有什麼唉聲或抱怨讓她知道自己尚未入眠。若他稍微有些許動靜或發出一點聲響,她定然會趁機在自己耳邊絮叨,直至累到不想說話為止。

其實他早已經習慣她的騷擾。還記得剛在英國碰麵與她那會兒,他還真被她逼得抓狂。梁蔚城忙得可怕,每天都把她丟在家裡,他恰好休假,於是被半誘半逼地照看梁夕夕,以防她再度在這異國他鄉亂跑亂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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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飛完長途,在高度的精神集中和難以避免的心理壓力影響下,慕濟凱都會非常困頓。他之所以不時跑到梁蔚城的公寓,就是喜歡高校附近環境清幽,遠離都市的煩囂。離開飛機駕駛室,他巴不得把自己關在與世隔絕的房間裡好好休息。

偏偏梁夕夕就不如他所願。他進房之前已經警告過她不能發出噪音妨礙他睡覺,但她卻與他對著乾,不僅把東西摔得哐哐作響,還敢門也不敲就衝進房裡把他吵醒,鬨著讓他跟她做一些很無聊的事情,例如到東邊看日出,西邊看日落之類的,氣得他單手捏住她的手腕就把她扔到門外。

她向來都被父母兄長捧在手心上,那還記得她被他那樣粗魯對待後有多生氣多憤怒。想著想著,他突然輕聲地笑了出來,待他頓悟的時候,梁夕夕已經將手環到他腰間,大半個身體貼在他身上,膩著聲線纏著自己跟她聊天。

梁夕夕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他聽得昏昏欲睡,但還是打起精神陪她胡言亂語。她睡得很晚,第二天還要上班,大清早縮在被窩裡不肯起床。

慕濟凱被她的鬨鐘吵醒了,半拖半抱地將她推進了浴室洗漱,然後他就替她準備早餐,而後還%e4%ba%b2自把她送到公司。她坐在後座打盹,心安理得地把他當作司機。當她要下車的時候,他卻沒有解開中央鎖,回過頭看著她說道:“我今晚就來接你到我家,你沒有問題吧?”

她瞬間清醒過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最後還是應道:“沒有……”

他十分滿意,於是叮囑她好好工作,然後就把鎖給解了。

有很多的時候,計劃永遠也趕不上變化。梁夕夕剛走進辦公室就接到了張助理的電話,讓她馬上回日本。當她追問原因的時候,他隻說他不清楚,也沒權過問。

張助理是她父%e4%ba%b2的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他的意思就等同於她父%e4%ba%b2的意思。他父%e4%ba%b2兩年都沒有主動聯係過自己,但當下卻匆匆忙忙地把她召了回來,這讓她感到有些許蹊蹺。她先是請了一周的假,然後召了計程車回了家。

看見她也回了家,慕濟凱有點詫異。梁夕夕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而後補充道:“張助理替我準備了機票,是下午三點的航班,時間有點緊。”

慕濟凱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收拾行李。梁夕夕隻是隨便往行李箱塞了點東西,整理好以後就發現他滿臉幽怨。她咬了咬%e5%94%87,走到他身邊,說道:“我爸爸似乎真有急事要讓我回去,還吩咐不要等爺爺了。我晚點再跟你去坦白,反正我們這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的。”

他臉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說:“這樣挑戰我的耐心的底線,你真不用擔心哪天會出事嗎?”

梁夕夕坐到床邊抱住他的脖子,樂嗬嗬地說:“我答應你,等我從日本回來,我們就馬上把結婚的事情告訴大家。那時候你愛什麼時候說怎麼說我也沒有問題,這樣可以了吧?”

他彆開臉哼了一聲,但臉部線條卻柔和了不少。她知道他這反應就代表了妥協,於是就滿心歡喜地在他臉頰%e4%ba%b2了一口,說道